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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士貴眼睛睜得大大得,不可思議得看着趙清毓。

“帝……帝姬。”

“王大人好大得官威,光天化日之下就持刀殺人。”

趙清毓語氣清清冷冷,手裏的刀在日光下反着白光,晃得人眼生痛,猩紅的血順着刀尖低落在地上,濺起一朵血花。

賀缜原本人壓跪在地上,但随着趙清毓進入賀府的士兵很快拿下北河縣衙役賀府兵,賀缜也因此脫困。他走到趙清毓身邊望着被踩在腳下的王士貴,低聲喚了一聲“帝姬”,趙清毓則是點了點頭。

王士貴見兩人如此熟稔,便知道自己所作所為趙清毓已經全部知悉,可是他心有不甘,忍着劇痛,向趙清毓讨饒。

“帝姬饒命,臣這麽做是有原因的。”

王士貴的無恥讓趙清毓嘆為觀止,冷冷說道:“是嗎?那你說說。”

趙清毓松開了王士貴的脖頸,兩個體型健碩的士兵将王士貴按在地上。

王士貴仰着頭看着趙清毓:“賀嬰借督糧道之值,盜竊縣衙存糧,臣此番前來是來捉拿賀嬰,準備上奏皇上處置。”

“臣一心為北河縣老百姓着想,賀嬰所作所為不僅傷了老百姓的利益,更是愧對皇上對他的信任,臣對他所作所為有切齒之恨。臣不求其他,只求帝姬能為北河縣的老百姓做主。”

王士貴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将惡人先告狀演繹的淋漓盡致,若不是趙清毓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恐怕會被王士貴的一番說辭動搖。

“王大人,讓你任北河縣的縣令真是屈才了。應該讓你去淩河關或者北境,以你的口才,相信可以唬住北漠和大忽安。”

王士貴見趙清毓半點不信自己,掙開按住他的兩個士兵的鉗制,撲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臣所言句句屬實啊,帝姬莫上了小人的當,讓小人奸計得逞。”

王士貴跪爬向趙清毓,結果被趙清毓一腳踢開,“林詹和羅波已經交代了,怎麽?你還想硬扛着?”

王士貴聞言,雙肩一塌,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整個任軟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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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都交代了,自己在這硬着頭皮不認賬又有什麽用。

“帝姬饒命啊,這一切都是林詹和羅波逼臣做下的,他們拿着臣一家老小威脅臣,臣不得不屈服啊。

臣做得一切都是被迫無奈啊,臣知罪了,求帝姬饒命啊。”

賀家院子裏,王士貴哭訴着,求着趙清毓饒命之計,突然一個士兵進府禀告。

“禀元帥,我們被人包圍了,看他們的官府,應該是靖越府的府兵。”

“你們沒說清楚嗎?”趙清毓問道。

北河縣東西兩座城門皆被趙清毓帶來的士兵看管住了,這靖越府的府兵是怎麽進入城中的,而且靖越府的知府這時候應該已經被拿下了,他又是如何指令府兵來北河縣的。

“回元帥,屬下已經告知他們,我們在緝拿要犯,并且報上了元帥名諱,可是……對方根本不當一回事。現在兩方人馬僵持在府外,屬下是想問元帥如何處置。”

趙清毓還未言明決定,一旁撲跪的王士貴聞言一改痛苦悔過的模樣,一下子張揚了起來。

他捂着胳膊從地上爬起來,“哈哈哈,忘了告訴你們,北河縣可是駐紮了三千府兵,你們想憑借這麽點人抓我,做夢!”

“趙清毓,你在京都是帝姬,可是你現在在北河縣,不過是一介人人可欺的女子,你若此時向我求饒,我還可以饒你一命。”

王士貴本以為自己三千府兵皆被趙清毓拿下,為了偷生,他可以作伏小模樣,可是如今事情來了一個大反轉,在他看來,趙清毓若帶的士兵絕對敵不過三千府兵。

他如今處在優勢,這府中之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若到時候朝廷問起,他便将責任推到賀家身上。他王士貴可是忠君愛國之人,為了救被賀家扣綁的帝姬,他還斷了一條胳膊!

王士貴還在洋洋得意之時,脖頸一涼,他還沒意識到,自己的腦袋就被削掉落在地上,他眨了眨眼,不知自己就此送了性命。

“聒噪!”

賀府家眷和奴仆見此吓得連連尖叫,又聽趙清毓口吐“聒噪”兩字,連忙捂住嘴,生怕下個掉腦袋的是自己。

“爾等莫慌張,安心待在府中。”

趙清毓說罷,便提着刀,撿起王士貴的人頭,出了府門,賀缜見狀,趕忙跟了上去。

賀嬰看着害怕、慌張的老娘和妻兒,想了想,安撫了兩句,也跟了上去。

賀家府外,兩軍僵持不下。對方領頭的是個頂着大肚腩的白面文人,他身上沒有穿官府,趙清毓也不清楚他是否有官職在身,他身側跟着一個穿着褐色參将官服的人。

趙清毓掃了眼持着刀劍的府兵,才擡眼看着白面文人和參将。

“聽說,爾等要阻攔本帥!”

“我等聽說王大人被一群土匪劫持,前來營救,你便是匪徒之首?”

趙清毓從背後拎處王士貴的人頭,冷冷說道:“王士貴已經伏法,爾等放下武器投降,本帥可以從輕發落。”

白面文人和參将對視一眼,一時茫然。

周圍對峙的府兵則是一陣騷動,他們互相看了看,手上的刀劍松了幾分。他們又側目看着白面文人和參将,拿不定主意。

“怎麽?就那麽喜歡掉腦袋?”

府兵又是一陣騷動,有幾個角落的府兵偷偷的放下了刀劍。

趙清毓是什麽人,在場的都心知肚明。她一身白袍銀甲,跟随的士兵皆是鐵甲在身,利刃在側,無論怎麽看,也不是匪徒。

原本對峙受命于白面文人和參将,如今大恒戰将趙清毓親現,他們士氣便減了七八分,根本沒有對戰的勇氣。

如同傳染了一般,一人放下武器,一片人都跟着放下手裏刀劍。

白面文人見狀一聲怒吼,“爾等這麽容易被哄騙,這是匪徒,殺害朝廷命官的匪徒,爾等快随我将他們拿下。”

可白面文人和參将和府兵們不同,他們與王士貴蛇鼠一窩,如今王士貴已經被殺,若自己不掙紮一番,結局将和王士貴別無二樣。

只可惜,府兵們也不是蠢蛋,生死命關,誰都知道怎麽選。

白面文人一聲怒吼,卻使喚不動任何人,他咽了咽口水,後退兩步,将參将推到面前,自己轉身就跑。

趙清毓鳳眼一凝,手一擡,抛出手裏的刀。

沾染着鮮血的刀穿過人群,直直沖着白面文人飛去,“噗呲“一聲,刀狠狠地插進後心窩,白面文人應聲倒下,手腳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趙清毓面色冷凝,一聲令下:“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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