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溫柔
二〇一九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冬至。
濱市下了整整一夜的紛雪。
城市銀裝素裹,到了隔天正午,太陽也不甘示弱高高挂懸,企圖融化一地的綿白。
高樓落地窗的窗簾大開,陽光透進來,将屋內照亮。
标準的雙人床,棉白色的被褥隆起兩道,一男一女緊挨着。大概是昨夜的濃情歡愉消磨了不少的體力,右側的女人翻了個身。
秦溫喃能感覺到背後滾燙的熱源以及規律的呼吸聲。
屋內的暖氣開得很足,一方面是暖洋洋的被窩一方面是身後抱着她的人,秦溫喃覺得後背上已經悶出了層薄汗。
她躺了會兒,睡意逐漸被熱意所取代,雖說渾身乏力但是後背的粘膩感令她無所适從。
秀氣的眉微蹙,睫毛翕動,過了一會,秦溫喃緩緩睜開了雙眼。
有光。
第一反應是有光亮。
她眯起眼睛,用手臂遮光,疑惑不解地看向光源,一截藕臂在陽光下仿若透明。
視線處,窗簾只拉上小半,外面的天色一覽無遺。
原來昨夜放縱到居然連窗簾都忘記拉上,她有些懊惱大意。
烏黑的頭發肆意傾瀉在鵝黃色的被單上,一夜酣睡,臉蛋帶着迷人的坨紅,五官典秀秾麗,像是幅潑了墨的宮廷畫。
只是後背的粘膩汗水稍微破壞了些許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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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起身去衛生間洗個澡,順便換套衣服。
結果她剛起身,整個人就被攔腰扯回了被窩裏。
“唔,阿姐。”身後的人睡意惺忪,察覺到了懷裏的動靜,嘟囔着叫住她,還不忘将頭往她的脖頸裏鑽了又鑽。
這聲阿姐将她半邊身子都叫酥了。
說話的人名叫駱征,是她的男友。
不,更确切一點來說,是小男友。
駱征比她小了8歲,不久前剛過完23歲生日,足足一米八三的個頭,而她不過堪堪一米六八。
小男友不止精力旺盛,還特別黏人愛撒嬌。
由于工作的緣故他們已經一周多的時間沒見了,昨天剛回來,駱征足足折騰她到大半夜才消停,秦溫喃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小男友的手臂箍她箍得很緊,秦溫喃有些喘不過氣,扭頭對他說:“阿征,你松開我些。”
聞言,少年笑笑,叛逆地反而将她摟得更緊,“就不,阿姐的身上真暖和。”
“阿征,我熱。”她嗔怪。
“熱?”
“那我就幫阿姐涼快涼快。”駱征說着就要伸手去解開她的睡衣帶子。
察覺到他想做什麽後,秦溫喃的臉頰火速漾紅,立馬捉住他肆意的手,急促道:“阿征,不要鬧。”
這句不要鬧,明顯帶了點兒愠怒的調調,駱征見她這樣兇自己,動作瞬間停了,他撇了撇嘴,一臉的不高興。
“我一會還要去上課。”秦溫喃見他耷拉下眉眼,随即柔聲解釋。
昨兒折騰得那麽厲害,她屬實有些吃不消。
聞言,駱征委屈巴巴地将手收回,再度将下巴抵在她的頸窩,頗為不滿地嘀咕:“阿姐,你那鋼琴老師的工作還沒辭呢?整天跑來跑去,不嫌累啊?再說,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這樣的話他早前已經說了不下百餘次,可秦溫喃每次就是不聽他的,照樣雷打不動去上什麽勞什子的鋼琴課。
每次說及這個話題,秦溫喃都不與他做什麽争論。
駱征見她不說話,悻悻然,更加放肆貪婪地用手将她整個人圈住。
屋內還殘餘着說不清道不明纏綿溫香,許是梳妝臺上隔夜的玫瑰捧花所散發出來的香味,已經有幾片殷紅的花瓣不堪重負掉落下來。
又或許是桌案上新買的BVLGARI香水,蓋子初次打開忘記阖上,零星的氣味揮發與花香交織的緣故。
再加之空氣中本就留存的暧昧潮氣,更加加劇了氛圍中的黏膩感。
昨天秦溫喃收到駱征送的玫瑰和香水,還不等她好好欣賞一番,下一秒整個人直接就被欺壓在了床上。
後續...
現如今。
“阿姐,我好愛你。”駱征将臉埋在她的頸窩處,嘟囔着。
“阿姐你也愛我麽?”他像是不知餍足的小獸,在患得患失的情緒中低沉嘶吼,疲于尋求她的回答。
秦溫喃剛将他不服帖的頭發理順,聞言微愣,繼而看着他的眼睛,說當然愛。
駱征似乎聽不夠,“唔,不夠不夠,阿姐,你要多說幾遍。”
秦溫喃面露無奈,輕笑着摸了摸他的耳廓,依他又重複了多遍。
不愧是彈鋼琴的手,五指修長,觸碰到後耳根的柔軟地帶,直接令駱征舒服得哼唧出聲。
見姐姐這樣乖順,适才不高興的駱征這才恢複吊兒郎當的恣色。
兩人就這樣依偎着,閉目養神了好一會兒。
沒多久,駱征似是想到了什麽事,他整個人忽然俯撐到了她的正上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溫喃的臉。
“阿征...怎麽了?”
秦溫喃見他眉眼認真,一動不動盯着自己,她下意識撫摸上自己的臉頰。
是有細紋了嗎?
唔,也是。
擁有一個年輕的,比自己小了整整八歲的小男友,總歸會在些細枝末節的方面較真。
一如眼袋眼紋,流失的膠原蛋白...等等。
不料駱征只是将她散落在眼角邊的小撮頭發撚起攏至耳後,笑起來露出對小虎牙:“沒怎麽,就是忽然想起今晚有小飯局,我要是喝多了回不來,阿姐你過來撈我,好不好,好不好?嗯?”
聞言,秦溫喃愣了下。
原來他是為出門去喝酒征求自己的同意,并不是....但今天是冬至,理應像去年那樣一起包餃子...她的手依然停留在眼尾,那兒是一顆嬌滴滴的小痣,駱征心微動,一把将她的手握住。
駱征體溫燙人,而她小手跟他相比微涼。
他吻了吻秦溫喃的指尖。
見她不回應,駱征繼續軟磨硬泡:“好不好?求求了,阿姐你就答應我吧。”
“嗯?我給你買漂亮的裙子穿好不好?”
駱征磨人撒嬌的時候喜歡笑,一笑臉頰上就有對明顯的酒窩,他五官俊俏張揚得是那種很讨小姑娘喜歡的類型。
秦溫喃最是聽不得他這種磨人的調調,于是只能連連應好。
駱征是滿意了,可擔心眼角會生出細紋的念頭還萦繞在秦溫喃的腦海,并且她的煩心并不是空穴來風,畢竟駱征還那麽年輕,再往後...時間催人,她不敢想。
不過,要是站在小男友駱征的角度,她确實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三十一歲的女人,歲月似乎沒有在她身上留下半點迂回的痕跡。
保養得體,皮膚光滑如凝脂,眉目秾秀,隐藏在衣衫下的身材比例完美,腿長腰細,娉婷婀娜,胸口的兩團呼之欲出。
駱征一瞬不瞬盯着她,越看神思越晃蕩。
“阿姐,你真美。”
“我見過好多女明星,她們都不及你萬分之一。”
秦溫喃聞言一陣羞赧,剛才腦海中的雜念一掃而空。她伸手點了點駱征的鼻尖,梨渦勾人,笑意深淺中還不忘調侃一句“嘴巴像是抹了蜜。”
“嘴巴甜,那也是阿姐教的好。”駱征也跟着笑,語畢在她額頭落下一枚清落落的吻。
親完,“阿姐,別不開心了,我知道冬至你想跟我一起包餃子,但是今天大家夥兒都在,我不能缺席嘛。”
他嘟嘴,像條嗷嗷待哺的小奶狗。
“好好好,阿姐同意你去。”秦溫喃親昵地吻了吻他的耳廓。
駱征眯眼笑。
“我好餓,我想吃阿姐做的甜粥。”他側卧着索求撒嬌。
“那你松開我。”
聞言駱征終于戀戀不舍的松開了她。
雙臂交疊在腦後,心滿意足躺回床頭。
秦溫喃緩緩離開床,腳踩進棉拖,只露出一截俏生生的踝骨。她站在落地鏡整理波浪似的濃密黑發,哪怕是背影也迷人風情,別有一番韻味。
駱征欣賞她下床,照鏡子,直至身影消失在卧室門口的全過程。
他下意識舔了舔唇。
這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阿姐,只屬于他一個人的阿姐,她的笑意溫柔,她的全部...
呵,都是屬于他的。
**
二人在小公寓裏一直磨磨蹭蹭到下午,秦溫喃差點兒遲到。
出小區時已經過了三點。
有工作人員在街頭鏟雪作業,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流不絕,一地皚雪也阻攔不住市區的燈酒繁華。
這是整個濱市最熱門的商業圈。
跟家大業大的闊少爺不同,秦溫喃還有工作,她是名鋼琴培訓機構的老師。
雖說駱征經常嘴碎念叨讓她把工作辭了,并且表示又不是養不起她,但是秦溫喃仍舊雷打不動地每天按時去工作,盡管如此她一個月掙的錢都抵不過駱征半天的花銷。
秦溫喃是很傳統的小女人,駱征算是她生命中為數不多的變數。
兩人相差八歲,相識于一場冰雪邂逅,起初她壓根無法接受這樣一個年輕的伴侶,女人總是會為了年齡方面而頗有微詞,但是抵不住駱征的攻勢,很快她便淪陷了。
跟小男友告別完,從駱征的小跑車上下來,秦溫喃手提包包,匆匆走進港惠大樓。
大樓高聳入雲,鋼琴培訓機構設在第三層。
自動感應的玻璃門開啓閉合,很快,她的身影便被淹沒在視野盡頭。
駱征直到她上了電梯,才笑着發動車子離開。
布加迪金色的車輪帶起一陣旋風。
秦姐姐今天穿着簡單,沒有刻意打扮什麽。平底的白色軟皮靴,靴子不高,完好包裹住她的半截細長的小腿,上肢套着棕色呢絨格長款棉衣,裏面是一條內搭的白裙。她氣質極佳,出門只抹了點兒口紅,膚白且出塵。
樓裏跟外面冰天雪地的氣候是極端反差,室內溫暖如春。
人已經在裏面等着了。
是一個小女孩兒。
梳着雙馬尾,已經在鋼琴前坐好。
秦溫喃笑着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
培訓機構裝修簡約,地理位置優越,是這附近最好的一家鋼琴學校。
“這位就是給小小姐安排試課的老師,姓秦,秦老師。”
獨立教室的窗口,一名黑色工作制服,脖子上挂着白吊牌的負責人正畢恭畢敬地跟人介紹。只是他說了一大堆,聽他介紹的人似乎有些不耐,興致缺缺。
聒噪。
終于,負責人也意識到自己的話有些多,他立馬停嘴,話鋒一轉,哈腰笑着問那人:“賀總,您看呢?”
賀總。
被稱作賀總的男人立在門邊,雖然被稱呼為某總,但他看上去還相當年輕。
一身寶藍色的簡便西裝,裁剪得體,胸前口袋還插着朵白色的薔薇。
五官銳意,眉眼偏邪,壓迫感強,出門在外不折絲毫的清隽貴氣。
聞言,适才沒有動作的賀總終于有了點兒別的反應。他屈尊看向屋內坐着的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昂貴不菲的黑色琴架折射着冰冷的反光。
小的梳着雙馬尾辮的是他這幾天負責接管的堂妹妹,大的麽...
不認識。
視線只掃到女人的袖口,他便不再繼續看了。
他眼神寂寂,面容寡淡且眼底沒什麽情緒,看完後,垂眸沖負責人開口道:“貴機構安排得很好,只是。”
男人嗓音低沉,平白帶着些許蠱色。
他輕哂。
話語間,他已然擡腿轉身,經過負責人時氣流攪動,勾帶起一陣風。
男人不鹹不淡地扔下句:“只是遲到,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作者有話要說: 濱市=哈爾濱
日更中,斷更就是在修文沒稿子了。
【排雷】男c女非c
沒什麽邏輯,寫得不好,将就看看
評論發20個紅包,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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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本《情終》求收藏,早預收早夠早開
文案:
冬喜失憶前是個嚣張跋扈的千金小姐,成天圍着世家子弟顧延轉,哭着吵着以後要做他的老婆。
要不是仗着家大業大,顧延那雙隐藏很好的厭惡眸色能把她燙化掉。
顧延就像是天上清冷冷的月亮,高不可攀驕矜冷淡。
哪怕對她的示愛讨好總是不冷不熱,甚至漠然無視,冬喜也依然飛蛾撲火般的想要得到他。
最後冬喜如願嫁給了顧延,半年後得到的卻是家破人亡的慘烈結局。
跳海失憶後,她醒來稀裏糊塗多了一個丈夫。
午夜夢回,這個看上去對她很好,事無巨細的丈夫,在夢裏對她做盡了醜惡之事。
無數次冬喜深夜驚醒,床塌邊都空蕩蕩的,之餘涔涔一身的冷汗。
冬喜害怕顧延的觸碰,想要逃離,卻次次被他扯着腳脖子拉回來。
男人瞳孔深邃黑皴,像是能把人吸入泥沼,嗓音沉沉在耳邊如同鬼魅的呢喃:“夫人,你是我的。”
“我是你丈夫。”
“你要逃去哪兒?”
原本一見到他就活潑明媚的女孩子,現在腦殼裏空空,對他只有凄惶驚恐的注視。
“你是我的,小喜。”
“你只能愛我。”
*小傻子×亡命徒
*失憶梗/女主腦子不好
*也許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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