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溫柔
秦溫喃并不知道此時此刻門外有人,并且自己已經被人輕飄飄地下了定義:一個慣于遲到,不認識也懶得認識的,輕狂傲慢的女人。
只可惜,沒有下次了。
走前,賀馳亦在心底無甚波瀾地想。
因為今天結束之後就會換家機構。
嘴唇抿成資本家慣常使用的涼薄弧度,他将右手袖口的一枚扣子扯開,步伐稍快,很快便消失在了走道拐角。
他不喜歡今天被要求噴灑的香水味道,也讨厭身上這件衣服。
但家中的老爺子規矩多,他活得像是什麽傀儡,處處受制。
周遭有打量的視線,他能感覺得到。
賀馳亦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場,單手插兜立在電梯口附近等待,視線無意飄向一排宣傳欄。
宣傳欄做工廉價,赫然是剛才那家臻藝鋼琴學校的老師介紹....最先入目的是照片裏的一張臉。
他的視線鬼使神差地在那張照片上停留了片刻。
那是張女人的臉。
額頭飽滿,眉眼含笑,或許是由于相機的緣故,又或許是因為定格的角度,總之那人照出來的樣子給人感覺不太真實。
太素,太淨,過于幹淨反而會給人種高級的媚。
不知道這樣的人哭起來會是什麽樣的風情。
下一秒,賀馳亦被自己産生的畸形念頭給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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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
他皺起眉,恰好電梯門在那一瞬間開啓,湧出來一批人,也遮蓋掉了賀馳亦的視線,并且将他從剛才的晃神中拉回。
他擡起脖子左右壓了兩下,跨步直直走進電梯。
電梯門緩緩閉合,也将出現在宣傳欄裏那張陌生女人的臉一寸寸遮蔽。
而他剛才那股湧上心頭的莫名其妙的念頭也被攔腰截斷。
開什麽玩笑。
賀二少是調侃完頭也不回地走了,但負責人的手心還攥着汗,他對着賀總離去的位置奮力跺腳,不争氣地朝教室裏又看了兩眼。
要不是資歷高,哪兒能輪得到她啊,雖說沒有遲到,但明知是試聽課不知道早點兒到?濱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給機會,還真是不識擡舉。
秦姐姐毫不知情,她正專心跟身畔坐着的小女孩講授樂理知識。
女娃娃只有八歲,穿着粉色公主裙。
一雙眼睛又大又亮,像兩顆亮晶晶的黑葡萄,并且這雙黑葡萄似的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她的嘴巴瞧,女孩課聽得無比認真專注。
簡單交流過後。
“老師姐姐。”小女孩忽然這樣叫住她。
老師姐姐,還真是一個別致的稱呼。
連連對她表露親昵不說,甚至還更加挨近她,用小臉蹭她的手背。
秦姐姐不覺得冒犯,她一向随和溫柔慣了。
“嗯?”
“我能問您一個問題麽...?”女孩子小心翼翼地開口。
聞言,秦姐姐将手從琴鍵上收回,微笑着低頭回複她當然可以。
女孩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過了會兒,她歪頭問:“嗯....老師姐姐介意悅悅是小傻子嗎?悅悅可能學不好鋼琴的....”
口吻委屈極了。
只是...小傻子?
“......”童言童語惹得秦溫喃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她愣了半晌,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小臉蛋,掌心微熱,有些不解:“悅悅?嗯...為什麽突然這樣問?”
女孩姓封,封悅悅。
封悅悅怎麽看都不傻,甚至有股超脫同齡人的深沉感。
但是秦姐姐看不出來,只覺得小姑娘這問題問的屬實有些無厘頭。
小丫頭橫豎看着都很機靈呀。
“因為...”因為了半天,封悅悅忽然撲進她懷裏,聲音嗡嗡的,如同控訴:“因為是媽媽說的!”
女孩子面容微微扭曲,小聲吼叫完,立馬又換了無害軟萌的神色,她圓溜溜無辜的眼睛看向女人:“老師姐姐...唔,我困了,在學鋼琴前我能不能趴在你懷裏睡一會兒?就一小會兒,我好困的。”
“...” 忽然又這個樣子了。
秦姐姐通過她支離破碎的話語,隐約猜出來些什麽,忽然對小女孩一陣心生愛憐。
不過,封悅悅一番操作,乍一看很逼真。不過仔細看上去并不像是在征求身邊的女人的同意,倒像是宣布一道指令。
封悅悅說完直接用雙手摟住了秦姐姐的腰,再度将臉埋進她的胸口,動作執拗。
不給她半分拒絕的餘地。
“半小時後記得要叫醒我。”都這樣了還不忘記囑咐秦姐姐叫醒自己。
說完便閉上了眼睛,圈抱住她的腰更加用力。
真像只狡猾的小狐貍。
秦溫喃從未遇見這樣的小女孩,心裏頭訝然。
等回過神時她已經抱着自己的腰開始小口小口地吐息,模樣貪婪依戀。
暖氣很足,耳邊隐隐約約還有肖邦的低階曲。
她一陣驚詫...不過她一向對于這種磨人小東西沒有什麽抵抗力,一如駱征那樣的小男友。
女孩柔柔軟軟地趴在她懷裏,很乖巧沒有絲毫攻擊性。
秦溫喃眉眼低垂,手下意識地環抱住她,不禁想小姑娘或許真的有些累了。
于是秦溫喃為了她能睡得更舒服些又悄悄換了個姿勢。
女孩子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心滿意足地勾起唇。
兩個小時的試聽課很快結束。
除了最開始的小小波瀾,後續秦姐姐隐約也猜到女孩可能受到母親嚴格教育的苛待,精英家庭大都有這樣的問題。以至于對她更加憐愛。
下了課,來接封悅悅的車已經在樓下等着了。
坐在駕駛座的不是別人,正是賀馳亦。
黑墨鏡,藍西裝,他百無聊賴地低頭看着手機。
走前,封悅悅戀戀不舍地擁抱了秦姐姐一下,還對她低低地說了句什麽。
只是她聲音太低語速太快,秦溫喃還沒聽清楚就已經說完了。
這個擁抱很用力,至少秦溫喃是這麽覺得的,小女孩抱着她似乎像是在用力抱着什麽心愛的玩具一樣。
“老師姐姐再見。”封悅悅一步三回頭。
秦溫喃臉上始終挂着清淺的笑,目送她離開。
…
坐上堂哥親自來接的車子,在秦姐姐面前滔滔不絕的封悅悅這會兒開始一聲不吭了。
堂哥算個什麽東西。
坐好後,她第一件事是抱住後排的毛絨兔子,然後扭頭死死看向窗外高樓,似乎在尋覓着什麽身影,但眼中出現的卻只有高樓玻璃。
她有些失落不甘心地收回視線,腳丫子晃了三晃,眼珠子骨碌一轉,突然,她看向駕駛座,恭恭敬敬叫:“堂哥。”
“?”賀馳亦沒成想她會主動叫自己,意想不到之餘,他悶哼挂檔,随後冷淡且不耐煩地嗯了聲,算是回應。
這小東西還知道叫人,啧,真不錯。看來沒白接送。
真就感天動地的堂兄妹情。
“今天的老師特別有趣。”封悅悅像是在回憶什麽東西,小臉泛起一抹笑意。
有趣?有不有趣他賀馳亦不知道,只是遲到那麽久...該說不說架子不小。
不過這小丫頭看着乖巧,實際就是個□□,賀馳亦不搭腔,随她去了。
“就是好遲哦,不過。”
封悅悅用手将毛絨兔子的耳朵壓癟,臉也擺正,她在笑,只是笑容并未直達眼底:“我想讓她來家裏教我彈,只做我一個人的老師,可以嗎?”
剛準備換掉這所鋼琴學校的賀馳亦:“.....”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的任務本就是給親戚小孩也就是封悅悅安排這幾天的行程,鋼琴課是最後一項。
這差事本就是老爺子塞給他的,他也懶得多管閑事。
第一天能親自将她往返接送已經很給面兒了。
明天他就随便找個理由把她給撂了,他說:“小孩,你開心就好。”
坐在後排的封悅悅一聽,身子陡然朝前傾,直接撂下句:“那好。堂哥哥,我要明天下午就在家裏看見她。”
她人畜無害的臉上寫滿勢在必得,一字一頓:“就,明,天。”
賀馳亦:“?”
得寸進尺。
秦溫喃離開港惠大樓時天色将盡,門口有駱征給她安排的司機。
昨夜雪下的還挺大,路邊沒有被鏟雪隊注意到的角落,積了厚厚的一層。
這個城市就是這樣,天越是冷,路人臉上的熱情氣兒反而越濃,就像是鍋裏熱氣騰騰火鍋,咕嘟冒泡。
剛上車,秦姐姐就收到了駱征彈的七八條語音消息。
“阿姐,下課了嗎?”
“在嗎在幹嘛?有沒有想我?”
...
秦溫喃迅速轉文字,這才避免了下條求親親的尴尬,不過就算外放出來,指望這份工作養家糊口的司機師傅也不敢聽進去半個字。
回到住所時天已經黑透了,最後一條消息還是駱征發來的。
是一個定位。
電話撥過去他那兒是無人接聽。
秦溫喃回來先洗了個澡,然後簡單吃了點吐司面包。之後抱着枕頭在沙發上看了會劇。
夜漸漸深了,外面又開始飄雪。
秦溫喃蜷縮在柔軟沙發墊上,冷不丁想起白天駱征說的話。
零點整,她不放心又給駱征打了通電話過去。
這一次電話通了,但是那邊很吵,壓根就沒有駱征的聲音。
她喂了兩下,很快電話就被挂斷了。
秦姐姐聽着手機裏機械的嘟嘟聲,心下泛起顧慮。
**
跟安安靜靜的小公寓形成極端反差的是洗塵宴。
在家名叫盛風的私人會所,老板的名字就叫盛風。
為了接風從小一起長大的段治業段公子在澳洲學成歸來,有人拉了一席飯,末了開了個包廂随便嗨,隔壁就是家英格蘭的pub。
都是從小認識的,人基本上都來全了,賀馳亦是最後一個到的。
賀老爺子古舊迂腐,冬至這樣重要的日子,硬是讓賀馳亦從城南趕回來吃了一筷子餃子,才放他出來交際。
賀馳亦一出現,所有人的動作都停了,寒暄幾句後,氣氛又開始活躍。
熱舞完畢,已經有幾個拉着會所的小妞去了旁的房間深入交流。
在座的基本上都帶着幾分醉意,唯有正中間那位臉上依然挂着亘古不變的寡淡之色。
賀馳亦沒有加入他們的骰子牌局,只是一個人默默坐着飲酒。
似乎只有在這種環境下,那些牢牢圈在他身上的枷鎖才會稍微松弛。
他自幼跟軍人出身的爺爺生活在一起,從小到大一言一行都嚴格都被把控。
人前一派根正苗紅的紅三代,又是家族轉戰商海之下的貴楚,但背地裏他其實跟那些權少一個樣,極其不服管教。
這樣的人也只就能遠觀觀,招惹不起,都是圈子裏心照不宣的規矩。
內裏是紙醉金迷的極樂淨土,外面是零零落落的飄飛殘雪。
一個多月前,這個城市入了冬。
冬至需吃餃子,這是當地的習俗。
有人的地方才叫家,而他們這些人,像是孤魂野鬼。
就算酩酊大醉到天亮,也沒有叫他們回家的人。
賀馳亦涼薄地想。
他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趟安穩覺了。
酒精的作用下,感官被無限放大。
耳邊是一浪接一浪的鬼嚎。
“駱少,駱少不行啊駱少!”
“你玩兒賴吧你!”
“喝喝喝!”
“小爺我服了,哎喲我操,咱仨直接駱少幹沒了。”
酒池肉林,無上的喧嚣。
今天駱征似乎話格外多,喝的也多。
他這人沒什麽心眼,生的人模狗樣背景又極好,最是容易交到酒肉朋友。
跟賀馳亦比較起來,駱征的人生可謂是豐富多姿,令人羨慕。
對,羨慕。
賀馳亦睨着一旁豪飲的駱征,臉上的表情諱莫如深,眼睛像兩口幹涸死寂的古井。
駱征已經醉差不多了,壓根不知道自己被人盯着。
無人知曉人人豔羨的賀馳亦賀二少,背地裏居然也會有羨慕的人,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駱征。
同樣是家中老二,但賀馳亦從小到大經歷的事兒都是駱征無法想象的。
譬如犯了錯,哪怕是枝節小錯都必須對着祖宗祠堂下跪,喜歡什麽東西基本上都被無情的剝奪,末了再被厲聲吼一句玩物喪志,賀馳亦是在條條框框的規矩下壓抑着長大的。
而駱征則在哥哥的庇護下無憂無慮長大成人,這才是豪門二公子該有的待遇。
耳邊是震耳欲聾的音樂,放肆嘻哈的對吹嘶吼。
賀馳亦有種半死半生的麻木與亢奮。
公寓裏幽幽亮着半盞小燈。
電視裏放着泡沫戀愛劇,秦溫喃手裏一直攥着手機。
腦海裏一直都是駱征那句:‘阿姐,我要是晚上回不來,你來過撈我好不好?’
思來想去,她心裏還是放心不下,起身換好衣服,開了停車場那輛白色的小奧迪,深夜去往駱征發的定位。
秦溫喃今年虛歲三十一,先前一共有過兩段戀愛經歷,結果都無疾而終,她的第一次給了駱征,沒想到小他八歲的駱征居然陪着她的時間最久,甚至還有了結婚的打算。
駱征那個圈子說白了就是當地的權海,圍在身側的能有幾個知心人?都是身價上億的闊少,身邊莺莺燕燕不計其數,變着花樣的換。
駱征白天那會兒,确實是有意想把秦姐姐叫過來的。
一是要向周圍人坦白他有心上人了,二是也想讓秦溫喃先簡單認識一下他身邊的朋友。
畢竟是做了以後要結婚打算的人。
但是過程嘛出了點兒小意外,他高估了自己的酒量。
一杯接着一杯地被灌,他又是那種愣頭青的主。
秦姐姐人是來了沒錯,但他已經醉的不知道東南西北。
秦溫喃剛到盛風的時候,恰逢第二輪雪開始下。
她說了駱征的名諱之後,立馬有人出來接待她。
包廂的燈光格外暗,侍應生小心地推開門。
她最先邁進來的是一截小腿,腳上穿着黑色的漆皮平底小洋鞋。
再來是..裹着雙腿的白色裙擺。
盈盈一握的細腰在棉外套下若隐若現。
賀馳亦七分醉意,腦子裏已經開始有點兒泥濘了。
天生的敏銳感官,他第一個注意到門口的動靜,看向門邊亮光的縫隙。
有人進來了。
準确來說,是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是忽然闖進來的,沒有絲毫征兆。
就像是一只兔子貿貿然闖入了雄獅的領地。
只一眼,賀馳亦眼底湧現出殊色。
酒杯在他手中晃動,紅酒招搖,視線在她的玉頸處游離。
本能的在心底臆測。
一個來路不明的...妓/女?
可真大膽。
作者有話要說: 奧利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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