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溫柔
暖洋洋的車室,女人毫無防備地挂在他胸口,嘴上說着‘別亂動’,卻心口不一,不停用下巴在他胸前磨蹭。
模樣乖軟動人,一點防備都沒有,賀馳亦覺得小腹有熱流。
叫姐姐沒有反應,怎麽一換成阿姐,就情動的不能自已?
還真是純得沒譜,賀馳亦盯着車窗勾唇哂笑。
上回也是,他眼睜睜望着阿征明明喝得爛醉,還一個勁兒地将頭往她衣衫裏鑽,嘴裏說着什麽要幫他洗澡的葷話。
?多大的人了。
還要別人幫洗澡?洗哪兒,怎麽洗?
他眼底染上邪性。
不過也是,他又能想通。
倘若能被這樣的女人伺候洗澡,應該能從頭硬到腳。
單單是這雙手,都能把玩許久。
他承認,他萬分妒忌。
只是她這樣,似乎很容易醒過來。
賀馳亦動了動,他想做點兒什麽,但是又怕被發現,那麽之前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好感就都敗光了。
想來想去,賀馳亦眼神幽幽淺淺,意味不明。
外面雨雪摻雜,飄飄的下,跟車裏面是兩個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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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馳亦将車停在了高架橋下面,周邊昏暗暗的,充當了夜幕的背景。
女人似乎很累,忙碌一天,剛又在路邊站了許久,都累得睡着了。
賀馳亦從未有過這樣滋味曼妙的時刻,懷裏是溫香軟玉,依賴他依賴得不能自已。
唯一煞風景的是她剛才叫錯了人。
稀裏糊塗随便逮着一個張嘴就是阿征。
阿征?哪兒來的阿征。
他是阿亦。他低低嗤笑。
“姐姐。”
“叫我阿亦。”他像是頭獵豹,面對盤中餐耐心不已,食指依然在方向盤上輕點。
下巴抵在她發頂,目光落在她的頸窩,一疊鎖骨俏生生,細膩滑嫩。
“叫一聲。”他唇角咧開,“好姐姐,就一聲。”
“上回,我都*了。”分明在誘哄,低聲下氣地求。
聲音沉沉呢喃,低如飛絮。
只可惜秦姐姐說完那句潛意識裏本該對阿征說的話後,再無反應。
她體溫有些燙人,一場雨,還是有些受了涼。
過了一會,賀馳亦覺得不對勁,一摸她的額頭。
滾燙。
他太陽穴青筋彈跳,眼神逐漸冷了下去。
當即發動車子,調轉方位,開往附近的醫院。
到了醫院,車門開啓,外面的冷意迅速朝車內席卷。
秦溫喃暈乎乎地睜開眼,只見一旁青年脫衣的場面。
她吓得差點撞到頭——
“這是哪兒?賀,賀先生你為什麽帶我來醫院?”看清楚周遭,醫院門診四個大字,她愣住,怎麽在醫院?
她人都傻了。
“你生病發燒了。”賀馳亦脫去外衣,抿唇,頓了頓,說。
“阿征呢?”她脫口而出就是阿征,即便頭暈發燒滿腦子還是想着阿征。
秦溫喃失口叫了聲阿征後,緊接着低頭匆匆忙忙從手提包裏拿出手機,一看時間已經超了八點。
她稀裏糊塗地出現在了醫院,手機裏還好幾個未接來電,不出意外全是阿征打的。
忍着心焦和頭痛,剛想回撥,駱征又連連彈了好幾條消息:
[女司機技術肯定不好,阿姐記得綁好安全帶(左哼哼)]
[阿姐到家了吧?(調皮)]
這是最初她剛上車那會發的幾條。
隔了大約二十分鐘,見她一直沒回,駱征開始打電話,沒想到電話也打不通。
新消息一條接着一條:
[阿姐你在哪?]
[為什麽不接電話?]公.衆.號.夢.中.星.推.文
[阿姐?]
溢出屏幕的焦急。
...
駱征在應酬的飯桌上頻頻玩手機,已經惹得大哥駱淮心存不滿。
而秦溫喃沒想到自己身子這樣虛,居然在車裏睡了過去,還做了個夢。
夢裏阿征帶她去吃法國菜,他開車調皮搗蛋,她坐在副駕提醒他專注。
可這一睜眼,她居然出現在了醫院。
有些傻眼。
她看完消息,立馬給阿征回了電話過去。
手機屏幕貼着耳根,她嗓子有些疼,不舒服地掩嘴咳嗽了一兩聲。
一瞬間,賀馳亦的樣子變得非常古怪。
他整個人在車外,站在秦姐姐右側的車門前,身後就是嚴冬天。
雪花夾雜着細雨,很怪異的天氣。
衣服脫的只剩下間件貼身的高領衫,又晚了一小時,外面較之剛才更加寒冷。
他本意是想給她套上衣服再出來,防止二度受涼,順便幫姐姐她遮蔽外面的寒風。
沒成想她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問阿征在哪,并且質問他為什麽帶她來這。
盛風那晚的情形依然在目。
她見不得阿征受寒,就連從車裏冒出個頭都要訓斥三分,生怕他哪哪冷了凍着了。
可是面對同樣境遇的自己,卻連眉頭都不皺分毫。
?
賀馳亦眼底的意味霎時有些冷峻乖戾。
“姐姐,我冷。”
他垂眸,看着她,忽然開口。
狼狗蓄勢待發。
這四個字兒從他嘴巴裏說出來,分外的,令人覺得隐忍委屈,尾調是一抹不可察的陰郁。
秦溫喃剛剛給阿征撥通電話,一時間沒有聽清楚他說了什麽。
疑惑皺眉不知他嘀咕什麽的過程,電話已經接通了。
“阿姐!回去了嗎?”阿征還有點兒喘,他一接到阿姐的電話,立馬從飯桌上下來,跑到外面接。
“我,我還在外面,我在...”
駱征一聽她還沒回家,急的直接打斷她:“為什麽還在外面?阿姐你從來沒有超過九點不回家!”
張口就是小孩子般的無理取鬧埋怨。
為此秦溫喃的頭更疼了,她下意識按了按太陽穴,眼神也疲累:“...我不舒服,于是就讓司機掉頭去了醫院,頭很暈,之後忘記告訴你了。”
并且秦姐姐心裏也有些發虛,她還從未跟阿征扯過謊,不過潛意識裏她知道,如果告訴阿征她今晚坐了別人的車,他一定會喋喋不休。
一聽在醫院,阿征也坐不住了。
他正跟大哥進行今天最後一場應酬,在坐的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他們在談溫泉生意。
聯系不上阿姐,他無心飯局,屢次想走又礙于大哥在一旁。
飯吃了一半,終于接到阿姐的電話,他連忙出去接。
後續得知阿姐去了醫院,他又火急火燎從外面回到宴會廳,拿起衣服就要走。
大哥駱淮本就對他今天的表現不太滿意,此舉更是緊皺眉頭,頗不滿地叫住他。
“阿征,去哪兒?懂不懂規矩。”語氣發冷。
“大哥我有急事,我得先走。”駱征一刻也等不了。
一想起阿姐人在醫院,而他今天又爽了約便一陣心火燎。
座上有些是老人家,有些是年輕面孔。
看着小年輕猴急的模樣,不免失笑。
這笑聲聽在耳朵裏,并不光彩,甚至還有些商人間的鄙視輕蔑。
“什麽事兒急成這樣,你能有什麽花花事兒?給我坐回去!”
大哥駱淮覺得面上無光,低聲命令說。
駱征還是要走。
“你今天要是敢走。”
駱淮将酒杯放在桌面,眼神冰冷。
“你可以試試。”這是通牒了。
因為秦姐姐的關系,駱征從今年五月開始接觸家族繁瑣的事務。
如果能夠獨當一面,他對于未來的另一半就能擁有有發言權,從小泡在蜜罐子裏長大的駱小少爺,也想為了未來,為了自己的幸福,為了阿姐而努力。
他不願意像大哥那樣聯姻,娶自己不愛的女人。
他的身和心都是阿姐的,他想娶阿姐過門。
多番考量下,最終,他咬牙。
兩兄弟僵持了好半天,駱征妥協了。
晚上九點,雨雪交織,夜色翻湧。
秦溫喃在醫院裏悠悠醒轉。
扛不住來勢洶洶的急性感冒,她挂斷阿征電話後,還是選擇留在醫院打了點滴,之後又睡了一覺。
一醒來,頭針紮般的疼。
病房裏靜悄悄的,她冷不丁注意到邊上有人。
端坐在她身旁的仍然是,賀馳亦。
阿征呢?她有些不明所以地看向病房的門。
期待的火苗再度被澆了一桶冷水。
“姐姐在看誰?”賀馳亦放下雜志,走近幫她掖了掖被腳。
順便欺身——
秦溫喃還沒回過神,由于他忽然湊近,心頭警鈴大作,驚呼出聲,不料他只是将她身下的升降床擡高。
“......”
失神間,入目的是賀馳亦那張俊俏蠱人的臉。
秦姐姐有些口幹且心虛。
“在看阿征?”賀馳亦知道她在想什麽,笑笑,學她同樣朝門的方向看去,裝模作樣看了一會,将頭轉過來,頗惋惜地說:“可惜....他沒有來。”
“我一直在這裏,阿征他是,又失——”
失約了嗎。
薄唇勾起。
秦姐姐最是聽不得這種茶言茶語,第二回 強行向他解釋:“阿征,他,他今天很忙。”
眼神和動作無一不心虛到極點。
點滴還剩小半瓶,她想趕緊離開。
可是...外面雨雪霏霏,沒有來接她的人。
失落間,一杯溫水忽然出現在眼前。
“消炎藥,趁熱喝。”賀馳亦眉眼間再無絲毫陰郁,他是真心關切姐姐的病體。
畢竟,關于姐姐的身體和美貌,他執着的厲害,至于心麽...
他還沒想到那份上。
沒有了那股子蠻戾,有的也只是那份影藏極致的,病态妒忌心下的勝負欲。
阿征也太不知道看緊點兒了。
他笑的人畜無害,乍一看就跟封小堂妹是一路貨色。
他盯着秦姐姐的嘴,姐姐嘴巴都有些脫色了。
下了雨,空氣裏也不見濕潤,濱市被稱作東方小巴黎,冬天氣候寒冷幹燥。
賀馳亦見她乖乖将藥含在嘴裏,喝了一口水。
在溫水的額滋潤下,唇瓣終于再度恢複色澤。
他笑着重新坐回椅子裏。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爸爸們的地雷營養液
紅包依然子
感謝在2021-01-27 22:45:00~2021-01-28 23:16: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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