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溫柔
盯着消息, 足足盯了好半天,賀馳亦沒忍住,低低罵了一句什麽, 按照口型應該類似于無語。
?能不操蛋無語麽,一直被啪啪打臉的滋味兒在一個女人身上盡數體驗了個遍, 還絲毫不帶重樣的。
他單手按住太陽穴, 覺得煩躁不已。
末了将整個身體倚靠在椅子中, 左右轉了兩下,手機停靠在不遠處, 屏幕是黑的。
思來想去,賀馳亦還是把手機拿過來, 解了鎖。
屏幕上依然是那句,悅悅在嗎。
仿佛能透過冰冷的手機界面,窺見女人此刻長發披散, 紅唇半抿的妖嬈媚态。
在等着誰呢啊。
賀馳亦雙指按住兩側太陽穴,心裏覺得刺撓, 像是無數細細密密的絨毛在心尖起舞。
并且事情也似乎開始變得不可控起來。
他一直以來緊繃的神經此刻有些興奮到不正常。
他以為的和實際上發生的,從小到大鮮少相悖,更別提他看人的水準。
可是在這個女人面前, 這一切都被推翻了。
他像是從來沒有看懂過這個女人, 哪怕分毫。
聊天框很整潔, 聊天記錄都是一些沒營養的對話, 小丫頭打字不利索, 好多都是語音。
大晚上問那小瘋丫頭在不在?
Advertisement
想啥呢。
不在,他心裏煩得很。
再度将手機扔在一邊。
不稀的去搭理。
本以為能正正常常開完會,可是他高估了自己。
後半截會議明顯心不在焉,林恒看不下去了, 只能叫停。
好端端的一場線上會,只能因為他而改期。
會議終止。
“老板?”耳麥裏,林恒口氣比往常多了幾分猶疑不決。
“說。”賀馳亦整個人仰在椅子中,臉對着天花板,閉着眼,語氣慵懶。
毛毛躁躁,跟中了邪似的。
“好。”林恒微微停頓了兩秒,一改躊躇,“如果老板談戀愛了,可以提前告知。”
“?”
這話一出,賀馳亦被他氣笑了,驀地坐坐直,只手撐着左下巴,幹脆筆也扔了,“你哪只眼見着我談戀愛了?”
“分神,易燥易怒,心不在焉,眼神平均三秒不自覺看向手機屏,種種跡象...”林恒頭頭是道地分析。
下一秒——
“嘟嘟...”耳機裏只剩下機械音。
“喂,老板,喂?”
耳麥被賀馳亦扔進了垃圾桶裏。
吵鬧過後,終于清淨了。
談戀愛?跟誰談?
這貨在胡說八道什麽。
賀馳亦胸膛憋着一口氣。
正事兒不幹,淨學些亂七八糟的無端揣測。
拉黑了。
嗯。
他單手撐着下巴。
卧室在二樓,窗簾打開了一半,夜色漸濃。
冬松樹的影子綽綽約約。
臺燈暖色的燈光線映在他眉間一抹,瞬間平白多了分跟他迥然不搭的殊色。
原來,這樣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一個活在條條框框規矩下的人,也會在這樣平淡寂寥的夜晚迷失自我。
因為——
一個女人。
賀馳亦努力讓自己放空,不再去想這些虛無缥缈的東西。
本以為那女人不會再發消息騷擾了,正當他準備去好好泡個澡時,誰知道手機屏又亮了起來。
“今天的飯菜好吃嗎?走的匆忙,姐姐還沒來得及問你。”
一行字,撐滿了聊天氣泡。
消息最後還加了一個可愛的小表情,整體透着一股試探的味道。
賀馳亦:“....”
瞳孔一滞。
好吃?居然還問他好不好吃?
不好吃,難吃,全他媽是阿征愛吃的,甜不拉幾。
賀馳亦皺着眉,心裏罵罵咧咧的。
他喜歡吃清淡些的。
本來都準備去洗澡了,結果又因為她擱置了。
不過,那一桌子菜,都是為了阿征做的吧,可惜了,全吃進他肚子裏了。
一想到這兒,賀馳亦的态度又驟變,笑意又忽然攀上他的唇沿。
他看起來相當的不懷好意。
他想回不、好、吃。
賀馳亦抱着手機,剛敲了一個不字,指尖停頓住,他眉眼周正認真,一動不動地,緩緩又把這個字給删掉了。
兩分鐘後,秦姐姐收到了回消息。
就四個字。
“我是哥哥。”
我是哥哥。
秦溫喃:“...”
躺在床上等待頭發自然幹的秦姐姐看見消息直接愣住了。
好半天才如夢初醒般的火速關上手機。
她差點兒忘了...手機是...
這句話發過去,那邊再也沒了下文。
像是意料之內,賀馳亦操了聲,跟中了邪似的。
手機被扔進沙發。
不回就不回,他去泡澡了,愛咋咋地。
玻璃門浴室間裏,入水聲格外的清晰。
賀馳亦将頭悶進水池中,憋了近三分鐘的氣,出來後他整個人都精神了。
**
一夜好眠。
當然僅僅是于賀馳亦而言,秦姐姐倒是一宿沒怎麽好睡。
她差點兒忘了,悅悅跟她說過,手機是...
手機是賀姓堂哥哥的。
看來以後不能随便這樣打擾了。
她心裏困擾極了,那剛剛豈不是?
發的內容全被他看去了。
啊...糟糕。
帶着一抹難以名狀的異樣,秦姐姐囫囵了一個晝夜。
本是易睡的體質,但是今夜似乎無眠。
翻來覆去,想來想去都是那句我是哥哥。
也不知道該如何回。
早起還得熬些粥,等着阿征回來。
帶着對于阿征的思念,秦姐姐努力地閉上眼,嘗試入眠。
終于還是睡下了。
隔天,秦姐姐睡醒後,起身整個人暈暈乎乎的,拉開窗簾,發現外面又下雪了。
新年将近,年味也越來越濃。
她在床上賴了一會兒,收拾好床鋪泡了杯黑咖,又做了會兒瑜伽,估摸着差不多時間,秦姐姐開始做早點。
形狀可愛的花卷兒,五顏六色的。
還有阿征愛吃的甜口八寶粥。
忙碌抵消了困頓,秦姐姐心頭的陰影也漸漸淡去了。
将近九點,駱征又是一身亂糟糟的回來。
他不愛穿西裝不愛打領帶,這幾天似乎經常要穿,秦姐姐也沒多想,畢竟是應酬。
一直以來懵懵懂懂的大男孩終于有些成熟樣兒了。
門鈴響起的一瞬間,秦姐姐幾乎是飛奔到門口,幫阿征拿拖鞋。
溫柔美麗至極的成熟女人,匍匐于腳邊,給你遞上拖鞋。
再疲憊再無助的人,也不敢有絲毫的亵渎怠慢。
更別提,這個女人将一切都給了自己,毫無保留的愛,整個人整顆心。
阿征一瞬間想将所有的事情都跟阿姐坦白。
但是話到嘴邊,他又覺得恐懼,渾身泛冷。
手在阿姐的腰後,想去抓她,但是阿姐已經轉過身去了。
他呆呆地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腳底是拖鞋柔軟的觸感。
“阿姐?”他忽然失口叫出來。
“嗯...?”秦姐姐聞言,轉過身,歪頭。
“怎麽了?”
阿征一愣,如夢初醒,“沒,沒事。”
說完迅速跟上阿姐。
走進屋,途中他看見了茶幾上,阿姐做的插花。
很漂亮精致的物件,只是不知道能活多久。
一直注重外表的駱小少爺,這幾天胡子都沒有刮,西服似乎也有些大了,一看就是臨時找的。
其實,秦姐姐心底其實一直有種隐秘的樂趣,她是制服控。
無論什麽衣服,只要是修身服帖的西裝穿在人身上....能激起她很濃烈的偏愛/欲。
但很快,這份小思緒被阿征打斷。
剛喝了半碗粥,他忽然将頭靠在阿姐的肩頭。
駱征的視線落在阿姐的脖頸,那兒還有幾根發絲。
只是很尋常的一抹秾麗角落,但是硬生生在他這兒就成了催/情的産物。
“早。”
“阿姐早。”駱征的嗓子剛剛被溫粥滋養過,這會兒透着倦慵。
他閉着眼,頭顱在阿姐的頸窩亂蹭。
本來好好的吃着飯,阿征忽然說起了早。
秦姐姐沒多想,倒也很配合地附和,“嗯,阿征也早。”
一邊幫他往面包片上抹松露。
“我都好久沒有這樣安安靜靜陪阿姐吃早餐了。”
駱征忽然說,“阿姐,你以後會不要我嗎?”
阿征生的俊俏,沒人能拒絕一個示弱讨好的小男娃在你面前撒嬌求愛。
只是他看起來似乎很累,聲色偏低。
還有些若即若離患得患失。
眼神也是,忽然就變得不同。
就像是馬路邊就快要被遺棄的幼犬。
阿征知道自己配不上阿姐,以往也有過這樣的無理取鬧但從未說出過這樣極端的問話。
“阿征?”
“說什麽胡話,阿姐不會不要你。”秦姐姐聽見後,驚詫了數秒,只當是他最近太累了,無意識的無聊問題,并沒有太放在心上。
“真的...麽。”駱征苦笑了下,“好,我信。”
一向樂觀意氣的少年郎,不知道經歷了什麽,最近一直有點倦怠,似乎還透着怨怼。
應該是工作太忙,他累着了。
秦姐姐有些苦惱,以往阿征從不這樣,即便遇到煩心事他也會主動跟她吐槽交流,還從沒有像這樣。
“最近都不跟阿姐談心,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不好的事情了?”她好看的眉也被感染地皺了起來。
“不開心就告訴阿姐,乖啊。”
秦姐姐抱住他的頭,“要是覺得累就回房間躺會兒,阿姐在呢。”
如此溫柔似水的女人,而他駱征,也配?
阿征定定看了阿姐幾秒鐘,喉結上下滾了滾。
得失與柔情的幻夢,他選擇溺斃在幻夢中不願意醒過來。
阿姐是他的,是他的。
只能是他的。
秦姐姐看不出他激烈的思想鬥争,只當他是太累了。
末了,駱征喑啞地說了聲,“好。”
似乎除了好,他不敢給任何承諾了。
他給不起了,他是個混蛋,他配不上這麽好的阿姐。
但是,他不願意松手,因為太迷戀了,他舍不得,放不開。
阿姐,對不起。
對不起......
阿征不是故意的...
你原諒我吧,阿姐。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