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溫柔

秦姐姐走進包廂的時候, 只有賀馳亦一個人在,準确說是躺——

包廂裏的燈盞刻意做的氛圍感暧昧,明暗交替, 讓人心神蕩漾。

他就那樣大搖大擺地睡在沙發中央,領口肆意敞開着露出胸口大片惹火帶感的肌理, 四肢本就修長。整個人充滿野性氣息, 讓人情不自禁想靠近。

秦姐姐抱着花, 匆匆推開門,一推開就是這副美男醉酒的光景。

勿怪姐姐臉紅心跳, 要怪就怪賀某人生的過于人模狗樣,還會撩撥發情。畢竟放眼整個世家貴少的圈子, 賀馳亦這張臉妥妥的門面兒,任誰見了都要豎大拇指,心裏感嘆句一等一的絕, 以及老天爺偏心眼。

秦姐姐在門口停了一會兒,見到賀馳亦, 她心裏湧動着很多思緒:驚豔、抱歉、困惑、憐惜...

剛才替他接電話的小哥将秦姐姐帶到這兒後,任務完成他還不忘神不知鬼不覺的将門帶上,這下包廂裏就只剩他們兩個人了。

姐姐回頭看, 陰影門牆關的嚴嚴實實, 後路已經被堵死了。

似乎只能朝他那兒過去。

姐姐鬼使神差的不選擇直接回家反而來這裏找他, 無非是想跟他說說話, 順便當面向他表達今天失約的歉意。

醉酒狀态下的青年格外乖張令她動容, 雖然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不是有些越界,但是總不能放任他不管。

而賀馳亦趁着醉酒的勁兒,餘光瞥見姐姐懷裏的花,眼底眸光深顫。

那花不久前被他滿懷妒忌和失落的心理給扔進了垃圾堆, 而今又完好無損地回來了,甚至還靜靜躺在本應該躺在的女人懷裏。這種失而複得,真心被惦記的滋味令他十分久違。

想來姐姐知道了他的小情緒,不僅将花給撿回來,甚至還特意找來見他。

看樣子阿征最後的伎倆也宣告失敗,姐姐徹底從那段感情中抽身了。賀馳亦覺得剛才那陣委屈,沒白受。

不過此時此刻,姐姐想做什麽?跟他道歉是麽?

燈光的變化間,姐姐已經走至他的身前。

賀馳亦突然将頭靠在了姐姐的香肩,他深呼吸了一口。

輕聲喚,“姐姐?”聲音低啞,裝的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秦姐姐因為這聲叫喊,心裏的愧疚感更甚。

她望見桌面上擺放着許許多多的空酒瓶,誤以為賀馳亦真的喝了太多酒,此時此刻正難受着,其實是賀馳亦特意差人去別處搜刮的空酒瓶。

姐姐不喜酒精,酒精會使人沉眠上瘾,“以後不要喝這麽多了,還難受嗎?”她柔着聲,拍打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不知道他壓根沒醉,甚至還誤以為他喝多了難受。

賀馳亦裝模作樣地哼唧兩聲。心裏爽翻天。

他這麽個厲害人物,居然會用假醉這樣無聊的手段來博取一個女人青睐。這事兒要是叫旁人聽了去估計個個跌破眼鏡。震撼不已地卧槽來卧槽去,有你媽這種事兒?賀二會用這種把戲?

其實已經是第二回 這樣了,不過跟上回在新家睡得沉沉宛如老狗不同,這回啊他是裝的。

女人頭發披散着,臉上的妝容已經被悉數洗掉,姐姐此時此刻穿着拖鞋,純素顏。

妥妥的純欲。叫人難以把持。

賀馳亦明晃晃地打量着姐姐,毫不避諱。醉酒的狀态就是黏人,他閉着眼睛,朝着熱源也就是姐姐那兒靠過去,一動不動靠在姐姐身上,嗅着姐姐的發香。

他叫完那聲姐姐,舒服地嗯了聲,“真好,我也有深夜趕來接我回家的人了——”

回家?秦姐姐捕捉到他的話語。

“賀先生,我送你回家,好不好?”姐姐柔聲詢問,似乎他還有點兒意識。

可爛醉的賀某人一問三不知,只一個勁兒地說要回家。

具體姐姐問是回哪兒的家,只要問,他就又開始裝傻,來來去去就是那倆詞兒。

“姐姐。”“家。”

“......”

于是大晚上的,秦姐姐只好将他帶回了自己的家——

要不怎麽能說賀狗呢,不擇手段。

帶他回家的過程還挺折磨人,但是他也算比較聽話,除了靠在姐姐懷裏,就是嘟囔着熱,要喝奶。

出租車師傅奔波這麽好些年,還從沒拉過這樣好看的情人姐弟,頻頻打量。

車裏賀馳亦倒挺規矩,姐姐讓他別亂動還真就不動。

一回到家,姐姐将他安置在沙發,徑直鑽進廚房泡茶醒酒湯。

賀馳亦扒拉了兩下頭發,他原本沒醉,可是這一路被姐姐誘哄得不自覺好似真的醉了幾分。

他覺得悶熱,于是趁着裝醉不醉的勁兒開始脫衣服——

站在客廳的沙發前,一件接着一件的脫。

秦姐姐端着醒酒湯出來,望見他已經脫的只剩褲子,急的差點兒弄翻杯碗。

她匆匆跑過去,讓他助手。

“我熱啊,姐姐。”賀馳亦盯着女人的臉,笑容邪性不已。

他沒再繼續裝了,表情十分正經,秦姐姐忽然意識到什麽。但氣氛是突然變得暧昧至極的,毫無征兆可言。

姐姐反應有些激烈,手裏的水被潑灑出來。使得自己的身前濕濡大片,內衣帶子清晰可見。

賀馳亦的表情一瞬間變了。

他不打算再裝醉了,沒必要。

姐姐就在他掌心,在他懷裏。

“好姐姐,我沒醉。”他的眼底一派清明。

女人聞言,手腕瑟縮了一下。

其實剛才就已經猜到了,但是她依然沉溺在溫柔的懷抱裏,不願意挪開。她有點兒意識沉淪了。

他們耳頸交磨,姐姐已經開始頻頻喘息。

……

賀馳亦已然處在蓄勢待發的地步,額頭已經滲出了汗液。

“繼續,還是停下來?”他問。

聲色有些發顫,賀馳亦用盡全力克制,“好姐姐我不逼你。”事到如今,他不期望跟姐姐的第一次是自己強求逼來的。

女人面色坨紅,她其實不比賀馳亦好到哪兒去。但是賀馳亦已經給過她機會了,他停下來問她了,如果這個時候她說不,賀某人絕對不會繼續,他會決然起身去旁邊的廁所自己解決。

可是,姐姐她選擇不吭聲。

不吭聲就意味着,她默認了。

“?”這下輪到賀馳亦愣在原地,見姐姐居然沒有拒絕自己,他的內心嘩然萬千,驚喜、慌亂,狂喜,猶豫,急不可耐,一簇簇熱烈的花火噼裏啪啦在腦海中綻放,賀馳亦覺得自己快活得就快要溺斃。

他的力氣随着姐姐的不抵抗陡然變大起來。

已經到了蓄勢待發的田地還不忘湊到姐姐耳邊,先給她打一針強心劑,“要是覺得太疼的話,姐姐要及時告訴我。”

他邪邪勾起唇,對于自己的尺度頗為自信,笑容放肆極了,在她耳邊蠱惑着絮語,“姐姐說出來,我就輕點兒,不會弄疼你。”

姐姐這會功夫腦海基本已經暈乎乎了,她是個女人,對于年輕鮮活的青年男子沒有絲毫抵抗力。都說世間崇拜年輕的猛獸,而她亦然。

頻頻受到撩撥和勾引,姐姐的心理防線岌岌可危,終于在今夜徹底破了防。

她說不清楚自己究竟被他身上的哪點兒特質吸引,總之,她想放縱這一夜。哪怕...只是單純的相互依偎取暖。

一直折騰到半夜,賀馳亦依然精力百倍。

可苦了姐姐。最後她實在太累,撐不下去,直接沉沉睡了過去。

……

賀馳亦望着懷裏的女人,既憐惜又摻雜着無窮的渴望将她融進骨髓的沖動。

他終于終于,還是跟心愛的姐姐,有了肌膚之親。

隔天清早,是秦姐姐率先醒過來。

無意識的時候她被伺候着換好幹淨的睡衣,還洗了澡,記憶回籠,她幾乎是倉皇去看旁邊。

只見青年修長的手臂正摟着她的腰腹,上肢光着裸露在外,他睡的很沉。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酥酥麻麻而又令她覺得倍感溫暖。

已經不願意去深究對或者錯,她靜靜看着青年,好半晌。

賀馳亦睡的很香,睡姿很規矩,平日裏壓迫感很強可一到了床上,小心呵護她似乎像對待什麽易碎品。現在也是,脫去了平時的架子,他看上去特別乖張。

似乎,似乎沒她想象的那麽不堪。

姐姐一直盯着他看,突然,賀馳亦的睫毛顫動了兩下。

他要醒過來了——意識到這點,姐姐匆忙去躲,可太慢了直接被他抓了一個正行。

“早。”賀馳亦摟住姐姐的腰。

姐姐硬着頭皮也回了一聲早。

他們發生了那樣的事,關系非同以往,相處起來的感覺也變了。

賀馳亦毫無芥蒂地坐直身體,笑着幫姐姐挽起溜出來的碎發。

寬肩窄腰,勁瘦的腹肌....哪兒那兒都令人覺得血脈噴張。

賀馳亦幫姐姐弄好頭發,走下床,詢問道:“姐姐今天打算穿什麽?”

不等姐姐疑惑完,他已經拿着雪白的紡紗襪子在面前站定好了。

他大大方方往姐姐身前蹲好,直接就開始替姐姐穿襪子。

他只套着一條方角褲,整個人近乎全luo,眉眼奕奕,英俊惹火得不行。

姐姐這個時候反悔已經來不及了,玉足輕易被他執起。

他似乎無比享受替姐姐穿襪子的過程,時間不長不短,他替姐姐穿好了襪子,可是卻遲遲不肯站起來,而是一直維持這樣的姿勢。

突然,他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姐姐略顯緊張,無處安放的雙手。

“那天晚上,姐姐還記得嗎,駱二也是那麽個醉法兒,姐姐當時就站在我面前。”

那天晚上?

從姐姐的角度來看,賀馳亦此時此刻匍匐在她身前,一動不動,眉眼姿态無一例外的虔誠急了。

突然提起舊事,秦姐姐幾乎都快要忘記那一晚他們初遇的情形。毋怪,那時候她滿心滿眼都是駱征,對于旁人從來都是點到即止。她竟不知道,青年對于自己的貪戀由來已久,甚至比她想象的還要巨大熱烈。

賀馳亦近距離盯着姐姐的眼,右下方是一顆嬌滴滴的情人痣。

真的太驚豔了,以至于糾纏至今。

“我幾乎,一眼淪陷。”賀馳亦蹲跪在姐姐身前,像犬一般的姿态,握住姐姐的雙手。

他毫無掩飾自己的內心,從頭開始說起自己愛慕姐姐的點點滴滴,開誠布公自己的心意。

仔細看,他喉結翻滾,身體還隐隐約約有些興奮地發顫。他一邊說,一邊陷入回憶。

那夜大雪紛飛,女人一襲白裙從外面貿然闖進來。他長到25歲,還從未見過比她還要美麗的女人,他當場就來了興趣,直勾勾盯着看女人不說,還暗戳戳地動了歪心。女人一步步像是踩在了他的心尖,并且從那之後,姐姐幾乎夜夜出現在他夢裏。

“姐姐你不知道,那會兒我特下流。自從見到你,往後無數次,就連每天晚上做的夢都是你和有關。甚至為了自我欺騙,我還恬不知恥地篡改了記憶,固執乃至于偏執地認為那晚上你來盛風接的人,是我。你口口聲聲叫的,不是阿征,是我。”

他邊說邊笑,有自嘲,也有不甘心。

秦姐姐從未想過,青年對于自己的執念居然深到這般田地。而那時候她也從未回應過他半分,想來那時候她真的毫無察覺。

“不過呢,面對我的騷擾,姐姐依然純得不行,我當時就納了悶了,我究竟哪裏比不上駱征?後來我明白了。”

“姐姐不是因為駱征比我好才喜歡他,而是姐姐對待感情的态度。即便如此我依然妒忌得發狂,可是每次一看到你,就又狠不下心來。”

他一字一句情真意切,本就眉眼俊俏恣意,這樣一來就更惹人垂涎欲滴。

姐姐不由得看呆。

賀馳亦沒有忽略姐姐眼底的動搖,他更加大力度,對着姐姐另外一只沒穿襪子的腳,欺身落下一吻。

“姐姐或許願意,給我一個試試的機會麽?”

“我想守護你。”

他在笑,笑起來格外勾人。

秦姐姐還是頭一遭聽見這樣的告白,她的心徹底亂了。

在她小嘴張開閉合說出任意一句臺詞之前,賀馳亦突然欺身,堵住了她的唇瓣——

作者有話要說:  叮,來晚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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