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入V三合一

江嶼寒看着昏迷過去的顧星滢, 緊擰着濃眉,鳳眸裏滿含心疼,管他什麽禮義廉恥, 俯身便将顧星滢抱在懷裏。

小姑娘身子輕盈,抱在懷裏根本沒什麽分量。

他知道自己晚了一步,從宴席上離開之後,就直奔到這裏,果然在這裏發現了她。

聽到有腳步聲傳來,江嶼寒當機立斷的抱着她往假山後一躲, 直到腳步聲遠去, 他才從假山後出來, 這時江離走過來,江離見江嶼寒已經找到顧星滢, 頓時松了口氣。

江嶼寒沒有說話,見他的肩膀上還扛着一個暈過去的女子,他指了指他的肩上:“怎麽回事?”

江離道:“ 侯爺, 沐姑娘身邊的夏辭, 剛才屬下從她嘴裏得知,她給顧姑娘下了媚、藥,怎麽處置?”夏辭膽子不大,稍稍逼迫就全部抖出來了。

江離得知她給顧星滢下了藥,便抓着她去找顧星滢, 卻發現顧星滢已經跑了,于是他便将夏辭打暈了帶來這裏, 人是沐家的,要怎麽處置還得問江嶼寒的意見。

江嶼寒眸光幽沉,眉眼間戾氣盡顯, 他冰冷道:“既然她喜歡下藥,那便讓她嘗一嘗這藥的滋味。”敢在他的侯府動手,這個沐家當真是膽大包天,若顧星滢沒事還好,若是出個什麽意外,他定然讓沐家付出代價!

說完,便抱着顧星滢快步朝閣樓走去。

來到閣樓裏,江嶼寒将顧星滢放在竹制的床上,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小姑娘緊閉着雙眼,睫羽如扇子般遮下來,她雙頰如染桃花,嘴唇紅的有些不正常。

她的裙子也破了,露出裏頭的綢褲,綢褲被割破了兩道口子,繡鞋掉了一只,足上,小腿上,隐隐透出些血跡。

那種情況下,還能讓自己保持清醒逃出來,可見她骨子裏是多麽頑強。

江嶼寒心疼的伸出手,輕輕的撫過她的眉心,想要撫平她眉間的褶皺,他一直都想護着她,可每回都讓她遇到危險,他心裏有些自責。

過去,江嶼寒從未正視過哪個女人,就連他從前那未婚妻,他也從未正眼瞧過,唯獨對顧星滢,他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憐惜。

“水……”

顧星滢幹涸的紅唇裏溢出一絲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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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嶼寒收回手指,起身去給她倒水。

他手裏拿着杯子走到床邊,将顧星滢的身子扶起來,将水遞到她的唇邊喂進去,喂完水後,他将她的身子重新放下,見她的褲管還在滲血,他小心的将她的褲管卷起來,盡量不扯到她的傷口。

他在閣樓住的日子也不少,這裏常備了傷藥,江嶼寒起身将傷藥拿來,輕輕的将藥塗抹在傷口的位置。

藥汁滲入肌膚裏,帶來輕微的刺痛讓她忍不住蹙眉,她似乎很怕疼,輕輕的咬住了唇。

短暫的暈厥過後,顧星滢悠悠轉醒,視線由模糊到清晰,映入眼中的是一張俊美嚴肅的臉,英挺的輪廓,深邃的五官,仿佛匠人精心雕琢出來的一般。

認出是江嶼寒,顧星滢一驚,視線往下,男人垂着眸子,正在給她塗藥,她小臉漲得通紅,咬着嬌豔欲滴的紅唇:“侯爺……我……”

她想讓他走遠點,可話到一半,又被自己的嗓音給吓壞了,她羞的說不出話來。

但這種清醒,只持續了片刻便消失了,她又陷入那種混混沌沌裏面,藥物的作用在一點點的吞噬她的理智,她眼底漸漸透出迷茫來。

江嶼寒擡起頭來看着她,見她那雙眸子水波潋滟,柔軟嬌媚,比任何時候看他都溫柔,雖然知道是藥物的作用她才會這般,但江嶼寒還是呼吸一緊:“你別擔心,本侯已讓人去請太醫了。”

江嶼寒在戰場上殺敵無數,他素來不是什麽心慈手軟之人,他對顧星滢那幾分別樣的心思,打她出現時便已經有了。

他甚至有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她奪過來,可在之前的夢裏,她一直都很不開心,應當是不願意跟他在一起。

他在夢裏是個徹頭徹尾的壞人,她從未對他笑過一次。

他在剛才便問過自己很多次,得到那樣一個她,真的是他想要的嗎?

很快他心裏就有了答案,不是的。

可他無法知道,自己為何會走向那一步,他們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麽。

如今重來一回,他不想讓她不開心,讓她覺得自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賬,一輩子活在對他的怨恨中。

上輩子兩人都過得很痛苦,是他一直不願意放手,他不想再重複那樣的結局,所以他想換一種方式來救她。

這時,傷口已經處理完畢,江嶼寒重新将她的褲管放下來。

顧星滢望着他偉岸強健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

江嶼寒将她推開,身子也退出去,站在床邊上,不讓她再靠近。

她擰着墨眉道:“太醫很快便來了,你再忍一忍。”

可顧星滢此刻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見他不願意搭理自己,她反倒委屈起來,星眸中浮出一層水霧,她咬着唇,委屈巴巴的,從床上下來,再次靠近他。

江嶼寒見她站着沒動,一時沒躲,誰知她盯着他好看的薄唇看了眼,便用紅唇去親他。

江嶼寒錯愕的瞪大眼睛,胸膛劇烈的起伏。

他壓抑的聲音從齒縫裏溢出來:“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好在他理智尚存,沒有任由事情往更糟糕的方向發展,他擡手在顧星滢的後腦勺上一擊,顧星滢雙眼發黑,徹底暈過去。

他将渾身汗濕的顧星滢放回床榻上,幸虧,她遇上的是他,若是換做其他人,他真不敢想象。

這時,暗衛的聲音傳來:“侯爺,齊太醫來了。”

“讓他進來。”

說完話,江嶼寒又轉身面向竹榻,将玄色紗帳垂落,只露出顧星滢皓月般的一截細腕。

齊太醫今日沒有當值,是從自己府上被江離帶過來的,江離跟他說,侯府出了急事,讓他過來一趟,他衣服都來來記得及換,便匆匆趕來,江嶼寒同他打過招呼之後,便讓他上前替顧星滢診治。

齊太醫隔着玄色紗帳,隐隐約約瞧見裏頭卧着的是個身材纖細的女子,再看紗帳外垂着一截秀腕,連臉都不讓見,可見江侯對她極為珍視,也不知是何人能讓鐵石心腸的江侯都動心,其太醫內心雖然八卦,可也不敢多看,更加不敢多說,江侯可是他得罪不起的人。

按住心中的納罕,齊太醫将絲帕覆在她的手腕上,手指搭上去。

診脈時,齊太醫的臉色凝重,緊緊皺眉,似乎碰到了十分棘手之事。

江嶼寒在一旁看着,一顆心不住的往下沉。

待齊太醫診完脈,十分為難道:“江侯,這位姑娘中的藥名為“春眠”,此藥十分霸道,來自南洋,因不知其配方,至今無一人配制出解藥,老夫也無能為力,除非是肌膚之親。”

江嶼寒眉頭深鎖,他最擔心之事還是發生了,他沉聲問道:“若不解毒會有什麽後果?”

齊太醫不敢隐瞞,如實說道:“若不解毒,這位姑娘性命危矣。”

江嶼寒雙手緊緊握拳,手指骨節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

這件事是夏辭動的手,夏辭又是沐雲霁的人,一定是受她主子的指使。

這個沐雲霁當真是歹毒,當初念在她是江嶼州的表妹,自己沒有過度懲罰她,可惜自己的縱容沒有讓她收斂,反而助長了她的氣焰,讓她做事越發不擇手段,她将他的侯府當成什麽了,不僅帶着一幫奴仆在侯府綁人,還讓夏辭給他珍視之人下藥。

簡直可惡至極。

此刻,他連殺了沐雲霁的心都有了,沐家,這麽多年來過的太順遂了,順遂到了讓她們都忘了她家如今的富貴日子,是靠誰才得到的。

江嶼寒渾身透着寒霜寒的氣息,讓齊太醫神色一凜,齊太醫還以為江嶼寒要對他動怒,心中惴惴不安,好在江嶼寒并沒有為難他,只是道:“本侯知道了,你去三姑娘的院裏給她請個脈,今日之事,不許對任何人吐露。”齊太醫莫名來府上,到時候必然讓人起疑,江舒韻是最好的借口。

齊太醫打了個哆嗦,他在太醫院待了三十年,之所以屹立不倒,全是因為嘴巴緊,他拱手道:“江侯放心,老夫今日來是給三姑娘看診的。”

竹簾一陣輕晃後恢複平靜,江嶼寒大手一揮,将玄色紗帳撩起來挂在銀鈎上。

他坐在床邊上看着床榻上的女子,在睡夢中,嬌嫩的紅唇委屈的抿着,眼角還帶着淚痕。

江嶼寒擡手輕輕的擦掉她眼角的淚水。

看着昏迷中的她,江嶼寒坐在床邊上,內心在進行天人交戰。

這一生他從未怕過什麽事情,唯獨面對她時,卻總是多了幾分猶豫。

顧星滢暈厥過去後,又很快便蘇醒過來,她又倒向他。

他壓着濃眉,幽沉的眸子中翻湧着洶湧的墨浪,瘋狂的貪念明明白白的顯露出來,不斷的沖擊着他薄弱的理智,他額角青筋猙獰的凸起,雙手扶着她的肩膀晃動,“你可知,我是江嶼寒,不是江嶼州,你清醒點!”

“顧星滢,你醒醒,你若是真的和本侯在一起,就沒有回頭路了。”

“本侯一輩子都會纏着你不放。”

“本侯可沒江嶼州那般會哄女孩子,旁的女子都怕本侯,本侯只要冷着臉,那些女子就不敢靠近,偏偏你不知死活,你為什麽不像從前那樣,遠遠的躲開本侯,本侯錯了一輩子,不想再錯一輩子。”

“你清醒一下。”

他近乎歇斯底裏的想要喊醒她。

他說什麽,顧星滢根本聽不進去,身體被他這樣用力晃動,腦袋也跟着疼的不行,聽到“江嶼寒”三個字,便低聲“嘤嘤” 哭道:“侯爺……救救我……”

每次她遇到任何困難,他都會幫她,她出自本能的想向他求助。

她知道是他,江嶼寒內心的遲疑瞬間被狂喜所取代,黑沉的雙眸裏湧出明亮的光。

之前所有的理智都化為烏有,片刻的功夫,他已經想好了一切,若他們之間有了肌膚之親,他一定會想個萬全之策,不讓她名聲受損,護她周全,只要她願意。

他會娶她為妻子,這輩子都不讓她受半點委屈。

他不再拒絕她,拂落紗帳。

外頭卻是另一番景象,且說江離扛着夏辭去了放翠閣,侯爺吩咐過了,讓夏辭也嘗嘗這藥的味道,放翠閣二樓的房間有七八間,外觀和裏頭的陳設都是一樣的,江離随便找了間房将夏辭丢進去,從夏辭身上搜到藥後,便将藥倒入茶水中,給夏辭灌了一杯。

江離也不可能找個男人來對夏辭做什麽,打算讓夏辭自生自滅,被藥物折磨死。

做好這一切後,江離将門關好,可他忘記了,适才就是将江嶼州放在這間房裏休息,只是床帳垂落,遮住了人影,他沒有看見。

駐春園內,沐雲霁遲遲沒等到夏辭回來,心裏着急起來,也不知道這事情成還是沒成。

就在這時,一個粗使婆子在外頭張望,沐雲霁認出那人的臉,趕緊抽身出去,到了跟前,那婆子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大姑娘,不好了,那顧氏跑了,夏辭也不見了。”

沐雲霁臉色一白,她瞪大眼睛問道:“不是讓你們頂着顧氏麽,你們幹什麽吃的,連個柔弱的女子都看不住!”

婆子低聲叫屈道:“奴婢們在外頭,哪裏知道那顧氏居然将葛榮保給打暈了,自己從窗口逃出去了,一轉眼就沒了蹤跡,也不知她吃沒吃那藥。”

沐雲霁心知要壞事了,她讓婆子趕緊走,不要讓任何人發現她,回到宴席上她想找親娘商量一下,卻見親娘被老夫人拉着,正在說話,沐雲霁不好上前去,怕引起老夫人的懷疑,只好獨自去打聽。

江嶼州昏睡了一陣後便醒來了,他還有些頭暈,喝了許多酒,此時感覺嗓子幹的冒煙,他想喝水,叫了聲:“祿福。”沒人答應,他眸光一瞥,看到桌上有茶,他從床上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桌子邊,見茶杯還是滿的,也不管是不是有人喝過的,順手就拿起來,仰頭喝下去。

一杯還不夠,他又倒了一杯,一連喝了幾杯才緩解渴意,他還惦記着宴會還沒散,想要去招待客人,站起身便往外走。

須臾,江嶼州感覺身體很不正常,連帶着醉意都退了幾分,他的人也稍稍清醒了些。

體內的熱意不斷攀升,讓他意識到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嶼州十五歲時,老夫人便給他安排了通房丫頭,他早知人事,平日和幾個風流才子花街柳巷也去過,他知道中了藥便是這種滋味。

怎麽會這樣?那藥是哪裏來的?他目光四顧,落在那一杯水上,一定是水有問題。

到底是誰想要害他?平日裏自己也沒得罪過什麽人,不知道誰要用這種手段對付他,這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麽?壞他的名聲,毀了他的前途麽?

他腦海裏一陣刺痛,他晃了兩下腦袋,發現什麽也想不起來,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麽離開宴席,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了這間房裏。

人呢?人都去了哪裏?

他目光四顧,瞥見地上有一具女子的身體,他的腳步不受控制的走過去,在看清女子的容顏時,江嶼州皺了皺眉,是沐雲霁身邊的夏辭。

夏辭雖不算是大美人,但長相也很是清秀,在婢女當中算是出挑的,平日裏他待她也算溫和,他還幻想過,将來若是娶了沐雲霁,他定要納了夏辭,有這樣一個貌美的小妾似乎也不錯。

這時,夏辭也醒來了,看到江嶼州,她從地上爬起來,朝江嶼州跑過去,嘴裏喊道:“二公子,奴婢好喜歡你啊,可小姐不讓奴婢喜歡您,她還說若是奴婢敢起什麽壞心思,便将奴婢送去窯子裏,可奴婢忍不住,這麽多年來,奴婢心裏就只有二公子。”

江嶼州有一瞬間的怔忡,好在藥物作用還沒那麽快,他的理智還占上方。

夏辭可是表妹身邊的婢女,他就算真的要納她,也要光明正大,他江嶼州雖然花心,但還不至于做下作之事,他要是真把夏辭怎麽了,往後還怎麽面對表妹?

不,不行,他決不能動夏辭。

在夏辭撲過來時,他往旁邊一閃躲開她,夏辭撲了個空,

夏辭還要過來,江嶼州心一橫,拿起一旁的花瓶砸向夏辭的後腦勺,夏辭便暈過去了。

他拖着夏辭的身體,狼狽的往門的方向跑,打開門,他将夏辭的身體給用力蹿出去,夏辭的腦袋還受了傷,鮮血汩汩流了一地,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江嶼州趕緊将門關好,不準自己出去。

沐雲霁剛走到放翠閣的二樓便看到這樣一幕,夏辭躺在地上,衣裳還是完整的,她走過去,彎身下來,輕喊了幾聲:“夏辭,夏辭!”

夏辭根本聽不見,沐雲霁的心一慌,不知道事情為何會變成這樣。

江嶼州仿佛聽到了表妹的聲音,他一開始以為是錯覺,打開門一看,正看到一道窈窕的身影,真的是他的表妹,他伸手一抓,拖住沐雲霁的手臂,将她往門內一拉。

當沐雲霁知道江嶼州為什麽會這樣,整個人如遭雷擊,她想嫁給表哥,成為他的妻子,她要光明正大的跟她在一起,而不是用這樣的方式。

沐雲霁臉色發白,她抓着江嶼州的手臂,驚恐的問:“表哥,是誰給你吃的?”

江嶼州根本沒心思再跟她說話,他只想吻她。

這時,沐雲霁想起了躺在地上的夏辭,心裏升起一股怒火,剛才,她還擔心夏辭的安危,哪知道這賤人早就出賣了她!

她讓她去給顧星滢吃藥,她卻讓表哥吃了,想跟表哥生米煮成熟飯,她早就看出夏辭有所企圖,只是沒有防備,現在真的是後悔莫及!

要不是她來得早,表哥肯定和夏辭已經成事了!

她聽娘說過,那藥沒有解藥。

江嶼州是她自小便想嫁的人,都這個時候了,她也顧不得名節了,他要是死了,她可什麽都沒了,她要他活着,比什麽都重要。

何況剛才是表哥将她拉進來的,到時候她完全可以把所有的事情推到夏辭身上,說是夏辭下藥勾、引二公子,而她也成了無辜的受害者,表哥必然對她心懷愧疚,只是沒害成顧星滢那小狐貍精卻把自己搭進去了,實在是太可惜了!

駐春園內,宴會已經進入了下半場,沐老夫人還在跟江老夫人說話,江老夫人今日心情格外好,自己辛苦養大的兒子終于有出息了,她的臉上比任何人都有光。

話說到一半,江老夫人便提起兩家結親之事,她道:“雲兒是我看着長大的孩子,老身最喜歡的便是她了,何況她與玉廷青梅竹馬,這情分非同一般,過去的事情老身也不計較了,往後雲兒來了我身邊,我定然會好好教導她。”

沐老夫人今日也格外精神 ,她笑道:“雲兒是姐姐的親侄女,交給姐姐,我一百個放心。”沐家從前也是百年大族,可惜自從老太爺死後,她夫君又不争氣,在朝中混了那麽多年,也只混了個從六品光祿寺的主薄,她怨了一輩子,因為她生不出兒子,男人又娶了劉氏,後來劉氏又生了一個兒子,從此在府上便壓了她一頭。

好在她生養了一個好女兒,若是女兒能嫁入江家,她也算揚眉吐氣了,以後誰也不敢小看她。

現在只要将那個顧氏處理掉,女兒往後的日子才能好過。

她是受夠了小妾的苦,才不想讓女兒重蹈覆轍,所以她不得不下狠手,雖然這種方法的确沖動了些,但若不兵行險招,如何能達到目的?

等時候,除了夏辭之外,其他知情人都會被她處理掉,饒是侯爺手段再厲害,也查不出什麽來。

眼看時機也差不多了,該是自己帶人過去了,剛好這時,事先安排好的婆子走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了兩句,她瞪大眼睛,随即又皺了皺眉。

江老夫人見她這般神色,問她發生什麽了,沐老夫人只好為難的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江老夫人聞言,滿臉的喜悅頓時消失了,她氣的直抖,怒道:“混賬東西,竟然敢在侯府做這等肮髒事!”

說完,她站起身來,讓李嬷嬷扶着她,叫上沐老夫人,帶着丫鬟婆子怒沖沖就往放翠閣去了。

園子內其他人瞧着江老夫人這陣仗,想着侯府必然出了什麽事,抱着看熱鬧的心态,紛紛跟了上去。

一行人風風火火的走向放翠閣。

來到那扇門前,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夏辭的身體,一地的鮮血,老夫人皺了皺眉,叫了兩個婆子過來,其中一個上前探了下夏辭的鼻息,還有呼吸,便朝老夫人點了點頭,老夫人道:“先帶下去,請大夫。”

等夏辭被帶下去之後,聽着屋內的響動,江老夫人臉都氣綠了,給李嬷嬷使了個眼色,李嬷嬷會意,上前便将門給蹿開,不堪入目的景象躍入眼簾中。

江老夫人氣的直發顫,等看清兩人的臉,一個驚雷在頭頂上炸開,江老夫人險些沒有站穩,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往後踉跄了幾步,暗道一聲:“造孽啊造孽!”

見後面的人踮着腳往裏看,她的指甲狠狠的掐入掌心,一旁的沐老夫人比她的狀态好不到哪裏去,臉色比死了親娘還要難看,剛才她也看清了,男子是二公子,而女子是她的親生女兒沐雲霁!

沐老夫人如遭雷劈,裏面的人難道不應該是侯府的廚藝跟那顧氏麽,怎麽就變成她的雲兒跟江嶼州了!沐老夫人一時想不懂,到底是哪一環節出了錯,讓事情變成了這樣。

江老夫人發黑,腦袋裏“嗡嗡”做響,恨不得将雙眼戳瞎,再也看不到這個畫面。

這時,身後傳來宣文侯夫人的聲音,“江老夫人,裏面在幹什麽啊,怎麽這麽奇怪!”

宣文侯夫人和江老夫人向來不對付,門口丫鬟暈死過去,剛才她又聽到裏頭隐隐有男女說話的聲音,她唯恐天下不亂,當即就嚷嚷起來。

江老夫人氣的心肝疼,但現在這麽多人在場,她也不好發作,維護侯府的臉面要緊!

江老夫人跺了跺腳,轉過身子,将門口擋住,她的臉黑的能擰出墨汁來,她慌張道:“裏面什麽也沒有,不過是幾只貓兒在打架,大家別在這裏擠着,都散去吧。”

這時,沐老夫人已經慌慌張張的将們關起來。

雖然江老夫人如此說,但大家都已經猜到,侯府約摸是發生了什麽見不得人之事不能讓人瞧見,衆人雖有些掃興,但也不敢強闖進去看個究竟,在侯府護院的幹預下只得各自離去。

等外人都走了,江老夫人直頓足,讓李嬷嬷将門打開,與沐老夫人一起走進去。

到了裏面,江老夫人痛心疾首。

她從未有過任何污點的兒子,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啊!

江嶼州早已清醒,此刻連忙撿起地上的衣裳披在身上。

回頭雙膝一彎,跪在地上,磕頭道:“母親,是兒子的錯,表妹是無辜的,您要生氣就沖着兒子來!”他也不知道怎麽會變成這樣,一切都好像做夢一般,他清醒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和表妹之間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江嶼州是老夫人唯一的兒子,一直以來,他都是老夫人最大的驕傲,哪怕他犯了錯,老夫人哪裏人忍心責罵他,老夫人捶胸大哭道:“玉廷,你平日裏克己複禮,今日怎麽就做出這等糊塗事啊!”這事情若是讓外人知道了,她江家的顏面何在?

而且江嶼州剛考上探花郎,還未入仕,若是因這事被言官參一本,那這輩子都完了!

放翠閣內一片亂糟糟的景象,而梅林的閣樓內,卻是一片安靜。

江嶼寒比她先醒來,早早的穿好衣裳坐在床榻邊,眸光溫柔沉湎的看着床榻上的女子。

她一雙星眼水波漣漣,透着點點迷茫。

她和其他女子不一樣,若是換做旁人,遇到這種事情,定然會又哭又鬧,她在清醒後眼睛紅了一陣,後來便恢複平靜,可她這樣不哭不鬧的,卻越發讓他擔心了。

他原本不想這樣,但命運卻讓他無從選擇,他怕顧星滢會誤會自己,解釋道:“你中的藥來自南洋,連太醫都不知道藥方,無藥可解,本侯若不幫你,你可能會死。”他不會讓她死,哪怕讓自己背負罵名。

他說完之後,等着她的回應,他想到夢中那雙凄然的眼睛,心裏便有些緊張,他和她上輩子的孽緣大抵是從這個時候開始的,他已經想辦法去阻止這一切,最終還是發生了,可他仍然期待有個不一樣的結局。

他有時候在想,既然讓他夢到上輩子,為何又不能讓他夢的清晰一些,總是支離破碎的幾個畫面,讓他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麽應對她。

顧星滢醒來之後,她躺了好一陣到這會才緩過來,适才,所有的記憶在腦海裏閃過,從放翠閣逃離之後,是江嶼寒救了她,将她帶回閣樓裏,他并沒有趁人之危,是自己主動靠近他。

顧星滢平靜道:“我知道。”

說到底,她還要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要不是侯爺及時出現,她恐怕已經死過一次了。

江嶼寒對她過分的平靜,有些捉摸不透,他鄭重的說:“這事本侯會對你負責。”他想她應該會擔心這個,他尚未娶妻,如今擁有了她,自然是要娶她過門當自己的夫人的,何況她本就是他的心上人。

顧星滢似乎料到他會這般說,神色沒有任何波動,水盈盈的眸子一轉,輕輕咬唇道:“侯爺,如果民女請你忘記此事,當做什麽也沒發生,可以嗎?”

她不需要他負責,也不想進入侯府做他的小妾,她只想帶着她娘離開侯府,去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這一刻,他忽然明白在夢裏,她們之間為何會那樣痛苦不堪,一個拼命的想要得到,一個卻始終不想靠近,所以他才會變成那樣瘋狂的樣子。

但她的身子已經給了他,卻還不想跟他在一起,這是為何?他始終不明白這一點。

心裏堵着一口悶氣,不上不下的,他憋的難受,他抿唇問道:“可以給本侯一個理由麽?”

顧星滢早就想好了理由:“侯爺,民女與二公子本就有婚約,如今卻和侯爺有了肌膚之親,違背道德,若民女真的成了侯爺的女人,将來在府上如何面對二公子?”雖然是借口,但也是事實,将來她面對江嶼州難免會有些尴尬。

“你心裏還惦記着二弟?”問這話時,江嶼寒的神色又冷了幾分,擱在膝蓋上的手悄然握緊,指節發白,手背上青筋暴起,夢中種種似有了答案。

顧星滢對上他的目光,男人深邃的眸子裏藏着讓人看不懂的情緒,當初來京,是為了給母親治病,如今她心願已了,心裏毫無挂礙,也不想多生事端,她悄然攥緊指尖,點頭承認:“是,只是如今民女清白已失,配不上二公子,民女會主動跟二公子解除婚約。”

她對江嶼州并無感情,當初不過是因為婚約在身,嘗試與他相處罷了,她這麽說只想讓江嶼寒死心。

說完,她看到男人眸中的一絲期許消失了。

暗暗松了口氣。

她不想和侯府任何人糾纏,這樣是最好的辦法,雖然他會誤會她,但能讓他徹底死心也是好的。

身子給了他,心裏卻還裝着別人,江嶼寒又是一氣,濃烈的酸澀蔓延在胸口,令他感到悶脹難受,他頭一次明白嫉妒是什麽滋味。

求而不得,怪不得上輩子他在夢裏做了那麽瘋狂的事。

江嶼寒暗暗嘲諷自己自作多情,哪怕清白已失,她都不願意跟自己在一起,可見是多麽不喜歡他。

江嶼寒唇間勾起一絲苦笑,他道:“也罷,既然你不願意,本侯也不強迫于你,今日之事本侯就當從未發生過,不會對任何人提起,以後也絕不會糾纏你。”

後面這句話,他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說出口。

顧星滢見他答應了,懸着的心也落下了,她終于對他露出一絲感激的微笑,“侯爺放心,等離開這裏,我會尋藥吃下,不會讓自己懷孕。”

江嶼寒聽着紮心,他已二十有六,年近而立,早就應該有孩子了,可她不想,他也不勉強,食指在膝蓋上輕敲幾下,他郁悶又無奈的道:“随你吧。”

見他都答應了,顧星滢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她還躺在被褥裏,她垂着眸子,小臉微熱道:“我要更衣,請侯爺回避。”

江嶼寒一怔,見她說完後羞得睫羽亂顫,憋屈的心情頓時好了些,心想有什麽好害羞的,卻還是配合她站起來,背對着她站立。

但顧星滢仍然覺得這個距離太近了些,她道:“請侯爺再出去些。”

江嶼寒沒有反對,又往前走了幾步,退到簾子外面。

顧星滢這才放心,随後伸出藕臂,彎身去撿地上的衣裳。

穿好裏面的衣裳後,她從床榻上下來。

她撿起地上的長裙,褙子一看,都破了,有些是在樹枝上挂破的,有些是被他撕爛的。

她正發愁,總不能穿着這些衣裳出去。

江嶼寒聽到身後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不多時聲音又停了,他問了句:“穿好了沒有?”

顧星滢朝他的脊背看了一眼,支支吾吾道:“沒……沒有……”

江嶼寒察覺到不對勁,可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江嶼寒啞然失笑,“你還未醒來時,本侯已讓你的婢女給你送了幹淨的衣裳過來。”

“她侯在門外,可要叫她進來?”

江嶼寒在征求她的意見,顧星滢遲疑了一會兒,便答應說好,豆蔻和辛夷都是貼身伺候她的,這些痕跡瞞不住,兩人遲早會知道。

得到她的允許後,江嶼寒披衣出去叫來辛夷,辛夷進來又發現自家姑娘長發散亂,身上只着中衣,手裏還拿着撕破的裙子,辛夷頓時便知道發生了什麽,将衣裳放下,撲過去就抱着顧星滢哭起來。

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一般墜下來“是奴婢沒用,奴婢沒有保護好姑娘,讓姑娘遭了這麽大的罪!”

顧星滢輕拍她脊背,安撫道:“辛夷,別哭了,我不怪你,這件事情你別告訴娘。”

辛夷哭着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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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有了讀心術後,王爺每天都在攻略醫妃

21世紀醫毒雙絕的秦野穿成又醜又不受寵的辰王妃,畢生所願只有一個:和離!
側妃獻媚,她各種争寵,內心:我要惡心死你,快休了我!
辰王生病,她表面醫人,內心:我一把藥毒的你半身不遂!
辰王被害,她表面着急,內心:求皇帝下旨,将這男人的狗頭剁下來!
聽到她所有心聲的辰王憤恨抓狂,一推二撲進被窩,咬牙切齒:“愛妃,該歇息了!”
半年後,她看着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無語痛哭:“求上天開眼,讓狗男人精盡人亡!”

權寵天下

權寵天下

天才醫學博士穿越成楚王棄妃,剛來就遇上重症傷者,她秉持醫德去救治,卻差點被打下冤獄。
太上皇病危,她設法救治,被那可恨的毒王誤會斥責,莫非真的是好人難做?
這男人整日給她使絆子就算了,最不可忍的是他竟還要娶側妃來惡心她!
毒王冷冽道:“你何德何能讓本王恨你?本王只是憎惡你,見你一眼都覺得惡心。”
元卿淩笑容可掬地道:“我又何嘗不嫌棄王爺呢?只是大家都是斯文人,不想撕破臉罷了。”
毒王嗤笑道:“你別以為懷了本王的孩子,本王就會認你這個王妃,喝下這碗藥,本王與你一刀兩斷,別妨礙本王娶褚家二小 姐。”
元卿淩眉眼彎彎繼續道:“王爺真愛說笑,您有您娶,我有我帶着孩子再嫁,誰都不妨礙誰,到時候擺下滿月酒,還請王爺過來喝杯水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