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景鯉解決完一道大題, 心裏不知道多高興,完全不和他計較語氣問題, 抱着草稿紙回座位收拾東西。

班裏的人見江景行出去了, 憋不住問:“景鯉,江景行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啊?”景鯉被這個問題吓住了, “你們怎麽會這麽覺得。他怎麽可能是我男朋友。”

“是嗎?”問話的女生有點不太相信。

景鯉又否認了一句,出了門。

這次吃飯,景鯉決定就算用江景行的卡, 也只點一個饅頭。但最後卻發現, 她又失策了,江景行都沒給她機會開口。

但這次只點了一個菜,芸豆炒肉。

這是景鯉妥協之下讓他改點的菜。

出于感激, 景鯉向食堂阿姨多要了一個餐盤, 将菜分成兩份, 讓他用饅頭就着菜吃。

但江景行确實挑嘴, 不吃肉, 也不吃芸豆, 芸豆吃了一口就再也沒吃了,只是多買了一瓶水, 将饅頭吃完了。

景鯉還是有些受不了這樣吃飯,只能在心裏算花了多少錢,到時候還是得如數還給他。

她拗不過江景行, 想和他吵, 又被他不動聲色地岔到一邊, 只能退而求其次。

晚上吃飯,景鯉這次不再矯情,直接問他:“你想吃什麽菜?”

江景行目光從食堂小黑板上滑過,要了一個玉米排骨。玉米被剝成一粒粒的,金黃飽滿,排骨也煲得軟爛。

果然是大少爺。

景鯉端着菜上桌的時候,忍不住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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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連菜都點了,不吃饅頭吃米飯也沒什麽大不了,但景鯉小心眼地就是沒開這個口。

再次偷偷觀察老大的胡意林忍不住心酸:“昨天晚上還有三個菜,今天居然就只有一個了,還要兩個人分着吃,這江景行對咱們老大是不是有點摳了?”

孟柏:“對啊,一份菜才多少,居然還要分成兩半,過分了吧。”

胡意林一拍桌子:“不行,晚點我們去找那個江景行說道說道。”

孟柏:“必須讓他給我們老大加餐,不行就揍他。”

另一邊,金遠覺得自己像個變态跟蹤狂:“今晚最後一次了吧,難道以後他們每次一起吃飯,我們都要坐這盯着嗎?”

喬震:“你不覺得跟看偶像劇似的嗎,明明可以點兩份菜,還非點一份分着吃,這是什麽講究?”

林翼:“之前還想象不出小白談戀愛的樣子,現在總算是見識了,本來還以為起碼得等上十年八年呢。”

喬震:“想不到咱們小白談起戀愛來這麽會玩,有一套,等晚點去取取經。”

林為儀:“說夠了嗎?”

喬震&林翼:“夠了夠了。”

林為儀起身将還沒吃完的餐盤送去了收盤子的地方。

林翼看了一眼:“金遠,咱們林少爺這是?”

“醋海了呗。”

喬震:“吃誰的醋?”

“當然是……”金遠惡劣地一笑,“咱們小白啊。”

喬震一臉你可別開玩笑了。

金遠哈哈笑:“吃完了趕緊走了。”

晚自習結束後,江景行和金遠一起回家。

下樓後江景行瞥了一眼144班,見裏面還有幾個人,道:“你不去看看你女朋友走了沒有,這大晚上回宿舍太晚不安全吧?”

江景行面無表情:“她有保镖。”

金遠忍不住,眉毛高高挑起,是一個十足驚訝的表情。

江景行居然沒有否認,還知道人家有保镖?

“你給她雇的保镖?”金遠開玩笑。

江景行沒理會這句。

金遠又問:“她還真成你女朋友了,我跟你身邊這麽久,怎麽什麽都不知道,你也瞞的太好了吧?”

“我每天坐哪桌吃飯,和她點了哪些菜,你不是一清二楚嗎?”江景行竟扭頭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金遠:“……”

金遠見他心情好像還行,想多問點東西出來,剛诶了一聲,被人打斷了。

“江景行!”

倆人回頭,金遠見來人不認識,不耐煩道:“有事啊?”

“有事,”來人正是胡意林和孟柏,胡意林搭着孟柏的肩,拇指擦了擦鼻尖,揚起下巴,一副拽得不行的樣子,“你是江景行吧,我有話問你。”

“找打嗎?”一聽他這語氣,金遠就不住皺眉,甚至捋了捋袖子。

胡意林和孟柏一看他這架勢,也防備上了:“我跟你說,我們可不怕你,你要想打架,行啊,我們奉陪。”

金遠氣笑了:“好啊,上來就要打架是嗎,你們倆一起上,看我怕不怕你們。”

胡意林和孟柏對視一眼,将包從肩上摘了下來。

路過的人一見這架勢,心裏不妙,躲遠了點,但也有膽子大的,遠遠看熱鬧。

金遠也将包遞給江景行。

這場架莫名其妙就蓄勢待發了。

但江景行卻沒有接金遠的包,而是對胡意林道:“你有什麽想說的,直接說就行了。”

他将金遠推到身後。

金遠還是頭一次被江景行護着,受寵若驚:“你認識他們嗎?”

“景鯉的人。”江景行說這話時,眼裏閃過一絲晦色,不知道想到了什麽。

胡意林點點頭:“對,我們就是景老大的人,她的保镖。”

金遠:“……”

胡意林:“我們也不為難你,就問你,你是不是咱們老大的男朋友?”

江景行沒說話。

金遠以為這胡意林喜歡景鯉,跟情敵叫板來了。

結果胡意林又說:“作為男朋友,你家還有錢有勢,對女朋友是不是忒小氣了點?一個菜還要分着吃,要不是看你自己吃饅頭讓景鯉吃米飯的份上,我真要揍你。”

金遠:“……”

江景行卻聽笑了:“好,明天給她加餐。”

胡意林點點江景行:“你說的啊,沒加餐給我等着。還有,不止是吃飯,其他時候也得對景鯉好,不然揍得你滿地找牙。”

“走。”胡意林拽過孟柏。

等那兩人離開。

金遠看向江景行,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但不管他什麽時候看過去,都能瞥見他嘴角微揚,一副被威脅了還心情極好的樣子。

金遠:“……”

第二天中午,景鯉等江景行一下來就積極主動地抱着書湊到他面前。

景鯉将書翻開:“我今天也有兩道題不會做,一道初中的幾何題,還有一道高中化學題。”

江景行沒說話。

景鯉擡眼,期待地看着他。

教室裏,有人将書砰地扔在桌上。

景鯉看過去,發現胡意林和孟柏居然還沒走,還一臉兇神惡煞地盯着這邊。

景鯉:“你們倆怎麽還沒去吃飯?”

“等下就去。”胡意林不說話,孟柏答了一聲,依舊盯着這邊。

景鯉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向江景行。

江景行倒是面無波瀾,接過她手裏的筆,又開始給她講題。

一次之後,江景行就有經驗了,再給景鯉講題,輕易就抓住了景鯉知識點薄弱的地方,比昨天講的還淺顯易懂,講初中題的時候還好心發散了一下知識點。

不說其他的,單說學習,景鯉對他的崇拜與景仰,大概像胡意林和孟柏對她一樣。

有一個比老師還講得好的學神給自己輔助,景鯉再也不排斥和他一起吃飯了,等題講完,放了書跑過來,還露出一個淺淺的笑:“走吧,今天你想吃什麽?”

江景行看她一眼:“今天多點兩個菜。”

景鯉:“一個就夠了呀。”

“我怕挨揍。”他目露揶揄,輕飄飄地掃了一眼景鯉身後。

景鯉回頭,看到胡意林和孟柏:“……”

她幹笑兩聲:“他們找你了?”

江景行沒說話。

景鯉要過去警告那倆臭小子,卻被拉住。

“不用,多點些菜就行了。”

景鯉有點生氣:“你別理他們。”

江景行似是笑了下。

景鯉莫名耳熱,悄悄和他走開了一點。

這天中午他們來的早一點,食堂裏的隊伍排得還挺長的。

景鯉排隊的間隙又想起一個函數題,上課數學老師講過,景鯉聽得半懂不懂,後來糾結化學題去了,差點把這題給忘了。

她扭頭看向江景行,繼續以期待的目光注視着他。

江景行竟然知道她想說什麽:“問。”

景鯉将那道函數題概括了一下,并告訴他自己不明白的點在哪裏。

題目其實挺長的,加加減減乘乘除除的,還有各種字母,景鯉說了半天有點擔心他沒聽明白,因為他心思明顯在食堂小黑板上,似乎都沒有認真聽她念題。

“你聽了嗎?”景鯉有些着急,忍不住拉了一下他袖子。

另一條隊伍,許卿和莫寧寧也正排着,許卿被莫寧寧拉了一下,扭頭就看到這一幕。

莫寧寧:“我早聽人說了,他們倆真在戀愛吧?”

許卿:“不知道。”她心裏其實有點不高興,她把景鯉當朋友,什麽事都不會瞞着她,但是景鯉有時候卻藏藏掖掖。

這邊江景行收回目光,折了一下被景鯉拉過的袖子,先告訴她中午點哪兩個菜,然後才慢條斯理地道:“根據你說的,圖畫錯了,回去再研究一遍題目給出的函數條件,圖形應該在一四象限而不是一三象限。”

不但聽明白了,還能瞬間找出問題。

景鯉有些不相信,埋頭梳理腦海中的題目,試圖在腦海裏将函數圖畫一遍。

她太過專心,都沒注意到已經輪到他們了。

江景行沒有催促她,跟食堂阿姨點了兩個菜,捉住景鯉的手扣在刷卡機上。

機器嘀的一聲響,景鯉頓時回神,抽回手:“我想明白了,是我畫錯了。”

她足足花了好幾分鐘梳理題目,他卻一聽就反應過來了。

學神不愧是學神。

景鯉扭頭對食堂阿姨道:“阿姨,幫我把饅頭換成米飯。”

等倆人都端了菜出來。

景鯉對他道:“這一周謝謝你,我吃你多少錢,我都記着呢,算進那五萬裏,我以後一起還給你。”

江景行本來微揚的嘴角垂了下來:“随你。”

景鯉對某些人的情緒總是能更敏感些,見他突然不高興了,不知道為什麽,但還是笑道:“江景行,你真的很厲害。”

她發自內心誇贊,江景行卻對這樣的誇贊并沒有多大感覺。

景鯉和江景行吃過幾次飯,也算知道他的口味了,主動幫他挑出菜裏的辣椒、姜末,對他抱拳:“江學霸,以後還請多多指教。”

厲害的人就是不同一般,景鯉覺得老師和許卿等人講題都很不錯了,但是遇上江景行,一對比,差距就出來了。

先不管之前發生了什麽,以後她肯定是要抱緊江景行大腿了。等以後學得越來越深,題目越來越難,江景行的重要性肯定也會更加凸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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