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二更◎
另一邊,周珊覺得自己仿佛死過一回。
今天在史家待了一天,她就已經不适應到了極點。
史峰是家裏老大,他爹娘跟着他一起住,還有兩個未出嫁的小姑子,以及史峰的三個孩子。
加上她,九口人擠在一個院子裏。
早上進門的時候正逢家裏吃早飯,史峰他娘那個老不死的不讓她上桌,讓她蹲在旁邊捧着碗吃。
瞥見她臉上的傷,猜她應該是不樂意嫁過來,被娘家人打服了才來的,就罵罵咧咧道:“咋着?嫁給我們家老大還不樂意了?你也不看看,這年頭誰家娶媳婦能掏得起二百塊錢?早知道二百塊錢娶你這麽個東西進來,我們寧願打光棍也不找你家的門。”
迎她回來的史峰一臉憨厚相,吶吶的低着頭吃飯,一副不敢反駁他娘、沒法幫她說話的樣子。
吃完飯,史峰的大女兒史迎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指使她:“喂,一會兒把我衣服洗了。”
史峰的二女兒史招娣倒是不說啥,但當她不存在一樣,一推碗撈起書包上學去了。
小兒子史鐵牛故意往她身上撞,一把撞開她跑着去雞圈上廁所,不一會兒就揚聲喊人:“我爸剛找的那個老婆,過來給我擦腚!”
周珊恨不能當場瘋了。
她上輩子好歹也是成功人士,哪兒願意受這樣的委屈?
就梗着脖子不去理會,直接硬邦邦地問:“我住哪個屋?”
史峰他娘眉眼一厲:“鐵牛喊你你聽不見?耳朵聾了?”
周珊冷笑:“我哪知道他喊誰?再說了,我今天好歹新婚頭一天,哪有新媳婦進門就幹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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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迎娣站起來指着她罵道:“不願幹活就滾回你們家去,我們家不稀罕!”
周珊氣的上頭,想也不想的回罵道:“你說誰呢?我現在怎麽說也是你長輩,你就這麽跟長輩說話,有沒有點家教……”
她話還沒說完,一只粗糙的手掌拍到她臉上,耳邊傳來史峰他娘的罵聲:“個小浪蹄子,我們家花了二百塊錢就是讓你耍威風來了是不是?□□娘的,還反了你了……”
不等周珊反應過來,頭發就被人拽住,臉上頭上落下雨點般的巴掌,一開始只有一個巴掌抽打,到後來肩膀上不知道被誰捶了好幾拳,腿上還挨了好幾腳,她都不知道是誰打的,最後只覺得鼻子底下一團熱,抓在她身上的那幾只手一起松開,她咕咚一聲,摔倒在凍的邦邦硬的地面上,碰到臉上的傷口,疼的差點斷氣。
睜開眼擡手在鼻子上一抹,一灘殷紅,她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硬邦邦的炕上,史峰就坐在炕沿上看着她,周珊一聲尖叫坐起來,驚恐的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她嫁給史峰了。
“你老老實實聽娘的話,踏踏實實給家裏的幹活,我虧待不了你。”史峰說話的聲音和表情透着憨厚,但周珊知道這家夥就是個變态。
周珊怕了,有種從心底蔓延出來的惶恐,身子止不住的微微抖着,直到史峰走出去都沒放松下來。
不多會兒外頭傳來史峰他娘說話的聲音:“那浪蹄子醒了沒?”
“醒了。”
“給她端進去,別頭一天嫁到咱們家就死了,不吉利。”
史峰重新進來,端了碗玉米糊糊,還拿了個窩頭,放旁邊桌子上一放:“吃吧。”
又轉身出去。
周珊哪吃的下?她腦子飛快的轉着,琢磨怎麽跟史峰談判。
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她後悔了,悔的腸子碧青碧青的。
“系統,救救我啊,我好歹是你的宿主,你不能眼睜睜看着我在火坑裏爬不出去啊!”
系統無應答。
周珊只好去扒拉自己的任務,最新的主線任務又失敗了,隐藏任務長期有效,只是這個也很難完成。
項炀都知道是她算計周靈了,能願意棄了周靈跟她好?
見面不踹死她都是好的。
“主線…支線任務?什麽時候又出了個支線任務?”周珊眼睛微微亮了亮,她都沒注意什麽時候又給她下了個支線任務。
【感動男主從小事做起,讓男主對你感恩支線任務:男主的東西正在被人攔截,給男主提供線索,奪回損失,任務成功獎勵五花肉五斤;任務失敗,男主獲得五花肉十斤!】
周珊腦子迅速活動起來,隔了一世,兩種不同的劇情混雜,她對原本屬于男女主的正常劇情只記個大框架,很多旁的細節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大致記得周靈被男主寵、考上大學、男主成首富、兩口子極其恩愛,還生了一對龍鳳胎。
男主的損失?啥損失?
周珊急的抓耳撓腮,一時又牽動腦袋上的傷口,疼的龇牙咧嘴。
這回不算計周靈,也不算計項炀,只要她稍微謹慎一點,這個任務就不會失敗。
“幫項炀,就得出去,可依着史家的尿性,肯定不讓出去啊!”
周珊又開始糾結,是先讨好史家人,裝巧賣乖,還是直接威脅史峰,讓他站在自己這邊幫着自己。
好在這個任務沒有時間限制,而且她也一時想不起來項炀有啥劇情是她忽略了的,所以倒也不急,先在史家待幾天,摸摸情況再做定奪。
周珊剛把心定下來,門吱地一聲被推開,史峰裹着寒風進來,周珊身子猛地一縮,內心那種莫名的恐懼又開始蔓延。
北灣村那邊,許秀麗再不喜歡二閨女,如今心裏也揪揪着發疼。
倆兒子為那一百塊錢一天了不跟她說話,倆兒媳也知道了,甩了一天臉子,她這婆婆架子都端不起來了。
吹了燈在屋裏抹淚,跟自家男人哭訴:“你說這都叫什麽事!”
周愛鋼不吭聲,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許秀麗聽着他聲音不對,支起身子道:“你咋了?”
擡手一摸,嘴裏‘娘诶’一聲,趕緊起來點燈。
“诶喲,咋這樣燙呢?”
又一疊聲的喊倆兒子。
周愛鋼呼哧呼哧地道:“沒事,死不了,我就是氣得!”
“這也不行啊,咋燙成這樣?”許秀麗慌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家裏還有半片安乃近,我找找你吃上。”
倆兒子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顯然賭氣賭狠了。
許秀麗給周愛鋼倒水,吃藥,憋了一天沒敢問的話終于問出來:“那個…二女婿、到底咋、咋樣啊?”
今天當家的回來,那張臉鐵青的吓人,她都沒敢問問啥情況。
周愛鋼緩了會兒才道:“這輩子就當沒生二丫頭,丢人、真丢人!”擡手在臉上拍了拍,“這張臉這輩子算是丢到家了。”
一家人整天都沒出門。
不用想也知道這會兒村裏估計議論翻天了,也就是天寒地凍,大家不出來串門,這要是擱往常,他們家脊梁骨都讓人戳穿了。
許秀麗推了推他,道:“到底咋了?”
周愛鋼別了別頭,半晌才把早上送親的事說了一遍。
早上他跟周愛革把周珊送到半路就迎上了史家的人。
史峰、史強和史剛弟兄三個,再加上媒人。
中間那個看着有點老,跟他不相上下。
但兩側那倆漢子瞧着還行,身板看着也狀,
乍看見幾人,周愛鋼還有點希望是左右那倆稍微年輕點的漢子其中的一個,結果媒人一介紹才知道是中間最老的那人,周愛鋼當時心頭一梗,有那麽一瞬間差點要人事不知了。
但事情已經走到那一步,也沒有回頭的可能,咬着牙把人往前一推,甕聲甕氣地道:“以後跟着…好好過日子。”
他注意到那媒人眼神似乎詫異了下,掃了掃周愛革,周愛革那會兒只會裝傻,沒吭聲。
媒人又仔細打量了眼周珊,最終也沒說啥,一起領着周珊走了。
周愛鋼支着身子坐起來,靠着炕頭,帶着濃重的鼻音道:“老了點,帶不出門去,但看着還算老實,挺忠厚的一人。”
比起那史峰,何援朝是多俊的一個小夥子,那死丫頭也不知道犯了什麽邪,先鬧退婚,又鬧了這麽一出。
“二丫頭不是說他打人……”
說到這裏,周愛鋼眉眼一沉,路上他也問過,但那死丫頭好像恨了他們,最終也沒問出來到底聽誰說的。
“打人不打人的也沒寫臉上,這誰看得出來。”周愛鋼哈了一口痰朝旁邊一吐,接着道,“那死丫頭自己作的,就自己受着吧,反正我是不認這個閨女了,當她死了幹淨。”
許秀麗一聽心也吊了起來,道:“這麽丢人現眼的玩意兒,回門的時候咋弄?村裏人看見還不得笑話死咱。”
“說好了,不回門!”
他嫌丢人,那史峰好像也看出來了,倒也答應的痛快。
許秀麗還是難受了一會兒,最後一想到因為她的作,弄的家裏烏煙瘴氣,也一咬牙道:“不回就不回罷,咱确實丢不起那個人。”
又低罵周愛革家:“兩個懶到腚裏爬蛆的玩意兒,早晚不得好死!過年也不走動了,就當沒這門親戚了。”
不用說周愛鋼也對自家老二生了嫌隙,送完周珊回來的路上他就踹了周愛革好幾腳,打算老死不相往來了。
“不提了,睡覺!”
兩口子熄了燈睡覺,周愛革那邊還睡不着。
孫淑琴心疼的滴血,心疼那三百塊錢,又心疼小兒子,跟周愛革道:“二小子那邊咋辦?你說他咋找了那麽個狐貍精,勾搭着他的魂,還得吸咱的血。二百塊錢,她值那二百塊錢麽。”
“還有二妮那死丫頭,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不是從咱肚子裏爬出來的就是不……”
“閉嘴!”周愛革低聲呵斥她,“沒話說就閉上你的臭嘴睡覺,胡說啥啊?”
孫淑琴也是氣急了,翻來覆去的烙餅。
良久後周愛革才道:“等回門的時候哄哄二妮,争取把錢哄回來。”
孫淑琴沒吭聲,她也這麽打算,三百塊錢呢,她再攢多少年才能攢上這三百塊錢,不能便宜那丫頭了。
她心心念念的那錢,這會兒正疊在周靈手裏點着。
“這二百,放炕尾這個洞裏;這二百,塞這邊牆裏,這二百……”
項炀本以為把家務活收拾完,燒了水洗完澡,就能回來抱着媳婦睡覺了,結果周靈讓他在牆上掏洞,把錢分成幾份藏起來。
讓他掏洞,還不允許他弄出動靜,項炀一點點連摳帶挖忙到半夜,幹的滿頭大汗,媳婦終于滿意了。
把錢放進去塞好,周靈把掏出來的磚塞進去,瞧了瞧又抽出來,道:“這塊磚再磨磨。”
項炀吭哧吭哧磨磚,他就納悶了,兩天一宿不睡覺了,周靈咋一點也不困呢?
等終于把錢放好,周靈才打了個哈欠,兌好熱水洗了手,在有凍瘡的地方抹上凍瘡膏,在其他位置抹好嘎啦油,轉身看着項炀:“咋還不睡覺?”
項炀:……早特麽想睡了!
他悶着頭去洗手,周靈翹着嘴角上炕,拉開被子躺進去,只露個腦袋。
項炀洗完手一轉頭,就看見周靈跟只小老鼠似的埋在被窩裏,散開的頭發鋪了一枕頭,眨巴着水靈靈的眼睛看着他,嬌聲軟氣地問他:“好了嗎?”
項炀只覺得身體裏騰的起了一股火,把毛巾往盆裏一扔,就撲了過去。
“靈靈,靈靈,靈靈……”
項炀隔着被子壓上去,在她頸窩裏蹭,嘴裏一疊聲的喊着。
周靈笑成團,拍了他一下:“癢癢。”
項炀嘿嘿笑着滾到炕裏頭,伸手脫衣服的時候摸到口袋裏揣的東西,表情微頓,暗搓搓拿出來往枕頭底下一塞,探着身子想去吹燈。
周靈伸手一攔:“你幹嘛?”
“吹燈啊!”
周靈眨眨眼,輕聲道:“別吹了,我想看着你。”
剛才項炀還只是覺得身體裏點了把火,這會兒那把火直接一路往上,感覺想要把天靈蓋沖開一樣,他啞聲道:“靈靈?”
似乎在跟她确認不熄燈這件事。
周靈輕輕點頭,眸色認真:“項炀,我想看着你。”
對上周靈的眼神,項炀不知道為何,心頭沒來由的一陣悶痛,身子一低,直不楞登的親了下去,摸摸索索的單手戴套,嘴裏含含糊糊地咕哝着:“媳婦兒,那東西是…用在這裏的……”
周靈把項炀抱的很緊,腦袋貼在他胸膛上,聽着裏頭強有力的跳動,只覺得特別踏實。
燭火輕輕爆了下,像迷你的煙火,綻開的火花雖然沒有那麽絢爛,但在項炀眼裏,卻是美到骨子裏的豔麗。
炕燒得熱,屋裏的氣息更是火熱到想要把整個嚴冬融化。
項炀就那麽一下一下,撞到周靈的心尖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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