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WC之後
比賽已經結束近一個月了,我也把重心放在了大學入學考試的複習上面。不能說是全力以赴,輕小說這個東西是不可能放下的。但是至少不用再每天打籃球了。
我不怎麽喜歡籃球。雖說如此,之前的訓練雖然辛苦,但絕對不痛苦。
就是這種感覺吧。一開始是被那個人強迫的,後來也就成了習慣,最後在冬季杯賽場上輸掉的時候還是有一點小難過。
但回憶起來那段日子,還有點小小的懷念。
那個紅頭發的不可一世的人,那個有着赤紅的和琥珀色的眸子的人,霸道的闖入自己的生活,給自己過去近二十年平淡的黛色的人生留下了一地光華,然後又突然離開了。
嘆了口氣,合上手中的輕小說。果然看不進去了呢。
冬天的天臺上風吹得人瑟瑟發抖,即便如此還是要每天來這裏。
那個人不會再出現了。明明知道的。
我望着遠處的天際,許久,覺得自己大概是被輕小說同化無可救藥了,才一個人離開了天臺。
教室裏,赤司獨自坐在桌子前,看着局勢複雜的将棋棋盤。
“赤司君……”少女推開門,生怕打擾到他。
赤司早就聽到了腳步聲,此時心裏有點悶悶的失落,但還是不動聲色:“清水,怎麽樣?”
“黛前輩離開了天臺,現在回教室了。”
清水收集和分析情報的能力很強,現在是洛山籃球部的經理。
“知道了,謝謝你,先回去吧。”
果然相信了自己的話。
雙重人格複原,之前的很多事都記不清了。
包括那一次荒唐。
我看到赤司第一眼,就覺得麻煩來了。
之後這個麻煩纏着自己,甩也甩不掉了。
明顯是截然不同的人,在一起以後也磕磕絆絆。赤司每天讓自己訓練,絲毫不管自己的學業有多重。
“黛前輩把看小說的時間用來訓練就好了,反正清閑下來黛前輩也不會學習的。”
那個小鬼,說話帶着一股鄙視,偏偏自己又無法反駁。
看輕小說怎麽了?我本來就讨厭麻煩的事情!
好想把這句話甩到他的臉上,但是還是作罷了。別說那個時候的赤司太恐怖,就是現在的他自己也是不敢的。
第一次去赤司家,被他家的宅子吓了一跳。雖然知道他絕非池中之物,但知道他家的背景還是讓他咋舌。
這個地方,光有錢是住不進來的。
在這個宅子裏,他就算殺了我抛屍也沒人知道吧。
“我要給黛前輩特殊訓練,時間緊迫,黛前輩的水平和大家不合拍,沒辦法,委屈您了。”
當時真的很想揍這個小鬼,我什麽都沒帶就被他帶來關在這裏,和家人說我來補習,不知他怎麽說服我家人讓他們一點都沒有懷疑。
但是最後還是作罷了。免得被他殺了抛屍。
我一直是這樣,心裏想法很多,大多數都內心罵一罵就算了,從不付出行動。本來,我沒什麽出衆的地方,被大家忽視慣了,就算受到不公平待遇也是自己罵罵爹,自己出頭反而會讓大家覺得莫名其妙。偶爾關注到我的人會覺得我不合群,甚至有些陰冷。其實都是寫正常的情緒,只是懶得說出口罷了。
這就是弱者的姿态嗎?
我發現了症結所在。
和赤司在一起,我總有種自卑感。本來已經接受了這樣不上不下的人生,但是每天和他在一起偶爾會讓我鄙視自己。
那次去他家,和他睡同一間屋子——他的房間很大,他睡柔軟的床,我睡地上。本能去看看他書架上有什麽書,哦,他的房間兩面牆都是書架……最顯眼的是一排樂譜,小提琴的和鋼琴的,還有就是将棋,另外機械工程,天文物理化學,經濟金融全部都有……這是高一的小孩的書架嗎?拿着擺樣子也就算了,但是大部分書明顯都是翻過的……他應該再看點心理學的書,變态如何自愈什麽的……
“黛前輩有什麽不滿意嗎?”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過不屑——刻意不屑。
沒有理他,我去收拾自己書包裏的東西。
然後結果就是書包裏唯一重要的東西也被沒收了。我的輕小說。
“今天晚了,黛前輩先做作業吧。”
然後,他就去落地燈邊上開始翻看我的輕小說。
我有點害羞,畢竟自己看和別人看自己看的東西感覺還是不一樣的。
“黛前輩不學習不如出去跑圈吧。”
那小子說話聲音特中二,明明是敬語,說出來卻是命令的感覺。
我趕快低頭,把視線固定在課本上。
本以為他會翻兩下扔到一邊挖苦我,誰知道他從頭看到尾。他看書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翻完了。之後他沒有評論,坐在我旁邊開始做作業。
我看了看他手裏的書……高三數學。
在強烈的光下,影子是沒法生存的。即便存在,光越強大,影子也被排擠的越遠。
赤司自己和自己下了一盤将棋。可以在兩種思維間切換,情緒卻很穩定。
這樣的感覺很好。
當時那件事……烙在了我們兩個誰的靈魂上呢?
黛來自己家住了兩天就生病了。
初秋,家裏還沒有開壁爐,房間內不算冷,但是睡床上和睡地上差別很大。
早上叫黛那家夥起來訓練,他窩在那裏不懂,感覺他不太對勁,摸了摸額頭發現他在發低燒。
“喂,起來。”
“不要!”
估計是病糊塗了,竟然甩開了自己的手。當時一股被反抗的憤怒沖上頭,強迫他起來,拎着他到了浴室,把他扔到浴盆裏用冷水沖他。
他像是被震驚了,不知是不是自己當時的表情太過駭人,黛站起來就要往外跑。
我把他拉住,把渾身濕透的黛反鎖進去,然後打開了通風扇。
明明要他來訓練,他竟然敢生病。
明明想拉他起來吃藥,他卻那麽抵觸。
那麽好,就讓你好好生一場病。
我的房價沒有我的允許是誰也不許進的。也許真的可以讓他死在裏面吧……上學的路上我想着。
放學訓練時,玲央問我黛怎麽沒有來,我說他生病了。
玲央一向敏銳,有女人的直覺。然後就再也沒有人問起他了。
我甚至沒有幫他請假。
看來他真的是沒有存在感呢。
回家的路上,腳步不緊不慢。
想起黑子那次在球場上受傷,我把他帶到醫務室,內心的緊張連我自己都詫異。
然後,他醒來第一件事是要我好好和他的朋友打球,不要放水。
荻原成浩。我記着那個名字。
那時的我特別易怒。大家都覺得是和紫原的比賽讓我人格切換,其實不是,黑子睜着湛藍的眼睛拜托我時,才讓我的人格切換真正不可逆轉。
不知道為什麽。
那之後,摟着生病的黑子去醫務室時候那種擔心的心情,再也沒有出現過呢。
受傷又怎樣,廢掉再換一個人就是了,世界上人那麽多,還害怕找不到工具嗎?只是前期投資白白浪費了呢。
想來想去,又想到了黛那家夥身上。
明明高三了,一點學長的風度都沒有。還弱的要命。
“少爺,您回來了。”管家畢恭畢敬。
“我要回房間,今晚誰也不能打攪我們。”
“老爺知道了您的朋友來家裏住的事。”
動作一頓:“父親現在在哪裏?”
“老爺有事出差,只是白天回來過。”
“沒有進我的書房吧?”
“放心,少爺。”
回了房間,打開門前有點說不清的心情。
好冷啊,排風扇開了一天。
一眼就看見蜷縮在角落裏的人,渾身還是濕漉漉的,微微在顫抖着。
我和他說話,他也不回答。
我專門學過中醫和西醫,過去一把脈,就知道他狀況沒有那麽糟——竟然故意不答我話。
再找兩三種西藥,灌下去,見效快。
兩種膠囊,再加上一種糖漿,他非說苦不喝。
……
因為人病了都會像小孩?還是他神志不清覺得快死了幹脆不怕我了?
不行,我威脅他不喝藥就從他鼻子裏塞進去,他才不情不願喝了下去。
本來要幫他洗澡,他跌跌撞撞把我推開,自己進去洗了。
生氣了呀。敢對我生氣,要接受懲罰的。
他出來,我拍了拍床,讓他睡過來,誰知道他還是置氣,自己睡到地上,被子一卷不理我。
我不知道當時怎麽想的,也躺倒他旁邊:“那我和你一起睡地上。”
他僵了一會兒,又坐起來,像詐屍一樣爬到了床上。
這樣的比喻……果然是那天那本輕小說害的。
我笑了笑,爬到了床上。他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睜眼看着天花板不說話。這是我才發現,他和黑子的不一樣。灰色的眼眸少了一點清澈,多了幾分高傲,垂死掙紮的那種。美貌更細更精致一點,嘴唇也要更薄一點。
“對不起。”
他像是被驚到了,隔了幾秒鐘,像是洩了氣:“算了,你這個變态,做這種事很正常。”
高傲一戳就破,耳根很軟。
我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他讓我趕緊睡覺,扭到另外一邊。
我繼續盯着他,過了一會兒就聽見他呼吸不穩。
我從後面掀開他的被子,掀起他身上的T恤。
“赤司……你個變态!”
我翻過來他無力又敏感的身體。
我喂的藥你敢吃,就要想清楚後果。
我太懂得怎麽控制人了,我可以讓他痛不欲生,也可以讓他快活欲死。第一輪他還罵罵咧咧,之後便開始有了□□。
他還發着低燒,神智有點渙散,沒多久就抛下了屈辱和廉恥,在我的身下完全放縱。
我本來是遵從自己的心,延續那場很久以前的欲望,對那個有着湛藍眸子的人。
那一夜的後來,卻變成了對他的一種頗有情趣的責罰。
“嗯…….啊……赤司,你,變态,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你覺得我會怕那種東西嗎?”
我不僅侵占了他的身體,更羞辱了他的靈魂。
他哭着求饒,我故意說一些不堪的話。他眼角噙着淚。他的身體被來回擺弄成好看的樣子。
那時的我真的會折磨人。
那一夜之後,我對他的稱呼從黛前輩或者黛,變成了黛千尋。沒有一點敬重或者親密,後輩這麽稱呼前輩甚至帶有羞辱的意味。
兩天後我放他離開。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屈辱或者憤恨,像是破罐子破摔。
我對他的命令,他再也沒有之前的略帶撒嬌的抵抗,所有的訓練量全部完成。
但我知道,這是他獨有的反抗方式。
他讨厭麻煩的事情。他不想再和我有過多的糾纏,就這樣得過且過了。
就像他喜歡看輕小說一樣。
除了訓練和上課,他寧願自己去天臺躲到小說的世界裏,也不願和我有一點糾纏。
作者有話要說: 歡迎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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