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夢裏吹響2

這次的夢中,我變成了一個約莫7、8歲的孩子。

明眸皓齒,烏黑的頭發已張長,直直披下。

膚如凝脂,臉上已不似之前那樣糟爛。反而是幹幹淨淨,有所俊美。

手上拿着一本厚厚的書籍,在看着。

紅色的鳳姬衣,在陽光下,如血一樣,豔麗妖嬈。

千蓮出現,依舊的黑色玄衣,這次卻是銀白色的面紗。在陽光下,也給人一種清涼的意味。

他走進我,陰影落下一片。我擡起頭,他在陽光下,依舊看不清楚。

“千妖”。他喚着,聲音依舊那樣好聽,讓人感覺不到一絲煩躁。

我起身,看着他,表情依然。

“清靜無為,自發而下。凝氣,回神。露落而食,月升而照,歸一。玄幻之門,萬念一心。。。”我順利的背着書上的內容,随即的還有我似乎靜止的心,敞開在清氣之中。

當我的聲音停止時,世界裏的清氣也一同消失。

我看着他,眼睛裏無喜無悲。

“很好”。他說着,俯□,隔着面紗,吻過我的額頭。清似蓮,薄如冰。

之後,帶着我,進入到一個封閉的房子裏。打開開關,兩人走進一條長長幽暗的走廊。

盡頭是一個很大的池水,水很輕,很幹淨。似乎什麽都沒有。

千蓮看了一眼我,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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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脫掉鳳姬衣,□着身體走入到池水中,水很涼,滲入骨髓。

我走到中央,盛放着紅色藥液,卻依舊幹淨清澈的水中,進入。将自己埋在水裏。

“清靜無為,自發而下。凝氣,回神。。。。。”。心裏想着之前所背的話語,漸漸的感覺不到窒息。

我是被清氣所包裹着的,安靜的心髒在靜止。一切的肮髒,一切的欲念都與我無關。

我沉在水底,進行着一次洗禮。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靜止。

水緩緩的晃動,沸騰,我沉在池底的身體逐漸旋轉,身體內像是被掏空一樣,有些疼,有些空。

許久後,水靜止,像是什麽都未發生過一樣,我的身體逐漸浮起來。

之後,我睜開眼睛,黑色的眸子微微閃現出紅色的光,但只是一瞬間,然後恢複正常。

我起身,走到千蓮身邊,他将紅色的布裹在我身上,然後抱起我,往外走去。

幽幽木蓮,花香袅袅。

長亭外,花木數十裏。

走過長長的走廊,千蓮帶着我進了一間房,裏面有一盆冒着熱氣妖水,然後将我放進妖水中。

我閉上眼睛,感受着外面的火灼,身體內部的冰凍,兩者相互翻騰,疼的我流出冷汗,咬住嘴唇,直至出血。

當火灼的妖水滲進冰凍的聖水之中,兩者相互融合的時刻,全身如同刀割般,一點一點嗜心的疼。

“啊。。。”。我的眼睛猛然睜開,身體發出巨大的力量,木盆破裂,碎成好幾塊,水花四濺,我的身體也直直往下倒去。

千蓮接過我,為我擦幹身子,穿上鳳姬衣,用手擦掉我臉上的汗水,冰涼的手拂過我的額頭,像是輕吻。

我抱歉的看着他,正要開口,卻被他俯身吻住唇。

隔着面紗,柔軟的唇,清香的蓮,薄淺的冰。

我近乎貪婪的看着他,眸子清澈卻模糊。他舔掉我嘴唇上咬出的血,然後起身。抱着我上了床,睡覺。

昏昏沉沉之中,手撫上面紗,面紗下的臉究竟是怎樣的,我不知。然後在極其勞累中,睡着。

感覺到了有人在注視着我,在夢外。我猛然睜開眼睛,看向被注視方向,眸子頓了頓,在看清此人時,眸子緩回來。

“小白鴿,原來你有這癖好”。我緩緩的起身,睡意毫無。

“到中午了,總不能讓你餓着。況今日是上元節,爹要讓全家人一起吃飯”。塵白靠着桌子,依舊冷清。

我穿上鞋子,理了理頭發,套上外衫,洗了把臉。

“我娘呢?”。我摘着耳環問道。

“在做些點心”。

我的手一停,媽的,趁我睡覺,敢欺負我娘。

然後将摘掉的一只耳環狠狠拍到桌上,人往外跑去。

也不管後面塵白叫我,直接往廚房那邊趕去。

只是這場景似乎有些怪異。

全家大小十幾位姨娘以及好幾位女兒擠滿整個廚房裏,熱熱鬧鬧,風風火火,說說笑笑的。。。在做飯。

這是什麽情況???

“喲,這不是我八妹嗎?怎麽就這樣來呢?”。某位大姐端着一小碟食物,出來,看着呆愣的我,諷道。

聽到這聲音,全部的姨娘們,女兒門将視線移到我這裏來。

齊刷刷的,如同一個個箭,被我全部接收進眼裏。

只有一個,比較遲緩的,我的娘親的箭,直接插到我的心上。

手裏拿着面粉,臉上還沾着面,看着我。

也不管這些姨娘門,女兒門的想法,我走到我娘的身邊,用手擦掉她臉上的白粉。

娘看着我,微微一笑。

“顏兒是不是生病了,怎麽今日起的這麽遲”。

“姐姐,你這女兒就沒一天早過”。一個打扮得瑟,花枝招展,也不知是幾姨娘的女人,眼睛瞟了我一眼,端着盤子走出去。

我看了一眼她,也覺得不值得為這女人生氣。

娘輕撫着我的手,笑着說道“別生氣了”

“我才沒生氣呢”。我笑着挽着娘的手,“你在幹什麽?”。

“我在和面,但有些失敗了”。她笑着,吐吐舌頭,看着,像個小孩子一樣,有些羞澀。

“果然有怎樣的女兒就有怎樣的娘”。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走進來,眼睛這次瞟的是我娘。

我轉過臉,看着她,“小心眼睛,回不來了,就成這樣了”。我說着,擺了一個鬥雞眼的姿勢,看着她。

衆人哄堂大笑。

那個女人氣的不輕,走到我與我娘身邊來,氣勢洶洶。

“也不知是誰的野種,跑到我們這裏來”。雙手叉腰,完全是一個潑婦的形象。

“不要這麽說我們顏兒”。娘将我護在身後,聲音輕但是氣足夠。

“我就說,怎麽着”。女人聲音更加放肆,末了還推了我娘一把。

媽的,敢推我娘。

我按住身子有些晃悠的娘,将她放到一旁的椅子上,回來,走到女人面前。

女人瞪大眼眼睛,看着我,“想怎樣?我不怕。。”。

還沒說完,便被我一把抓住頭,往堆滿面粉的盆裏按去。

女人掙紮着,但是我的力氣足夠大,将她拉起扔進,拉起,扔進,直至女人大哭起來。

我扔下她,她倒在地上,臉已經被面粉遮住,什麽也看不清。

“哈哈,真好玩”。有一個不滿三歲的小女孩指着坐在地上的女人,笑着,“面人”。

然後被她娘給捂住嘴,拉了出去。

“娘,娘,你怎麽呢?”。上回,也就是昨天與我同坐馬車,“哼”了我一聲的女子跑前來,拉起了她哭的沒有形象的娘,用手帕擦着她娘的臉。

“穎兒,她”她娘指着我,硬生生沒說出話來,然後抱着她女兒哭起來。

“你太過分了”。穎兒沖前來,臉上生氣之際,掐住我的脖子。

“不要這樣,我們顏兒不懂事。。”我娘撲前來,卻被穎兒一把推過,倒在地上。

媽的,敢推倒我娘。

我抓住穎兒的頭發,一把甩了出去,力氣驚人,直接将她甩進了菜堆裏,雞飛狗跳的,雞蛋,肉,包好的餃子,元宵。。都翻到落了一地。

那些姨娘門瞪大眼睛,硬是沒反應過來。

在穎兒起身的那瞬間,我拿起一把刀,在衆人的尖叫聲中,落下去,砍到了她的指甲前,長長的指甲斷了。

穎兒看着與她的手指只差幾毫米的刀,傻了眼,身子一軟,往下倒去。

“誰敢欺負我娘,比這樣的下場還慘”。我霸氣十足的站在木桌前,沖着衆人喊道。

收到的結果就是,“孽障”。我那酷爹,塵白,以及六皇子,八皇子風塵仆仆出現在我的面前。

氣勢太強,桌子承受不住,于是突然間“啪嗒”一聲裂開,我身子不穩的往下跌去。

“砰”一聲,極其沒有姿勢而言。有個詞語叫做“狗吃屎”,我就是那個“狗”,一一堆堆的菜就是那“屎”。

“顏兒”。娘趕過來扶起我,将我頭上的菜葉拾掉,很心疼的樣子。

“看你生的好女兒”。酷爹臉冷的連冰都比不上,埋怨聲明顯攻擊我娘。

媽的,敢罵我娘。

我雙眼一瞪,看着他。

“小白鴿,先帶我娘出去”。我酷酷的看向塵白,他疑惑的看了眼我,然後帶着擔心我的我娘,走了出去。

“我不是你女兒”。我握住一旁的菜刀,想提起來,媽的,怎麽卡的這麽深。

此話一處,衆人驚坐,也沒人注意我這邊的動靜。我靠,終于拔出來了,我驚奇的看着菜刀。

“胡說什麽”我爹聲音猛然提高,衆人再次沸騰。

“她說的”。我用菜刀指着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衆人的目光齊刷刷的看向她,氣勢太強,再加上我那把菜刀的威力,直接暈倒。

“為了避免我娘再次被人欺負”。我低下頭,用刀削了削指甲,吹了吹,“也為了避免我再被人說是野種”。我擡起頭看向他,順便瞄了一眼旁邊的兩位,“正好小布,老八也都在,我們今兒就再來個滴血驗親”。

說着,我用刀割了自己的胳膊,流出了血,鮮紅鮮紅的,紅的有些詭異。看着這血,我微微一愣,然後拿起一旁的空碗,滴入。

“您是親自割還是我幫您”看着氣的快要發怒的爹,我心裏那個高興啊,只是血似乎流多了,心疼死我了。

“胡鬧”。酷爹一甩衣服,然後大步大步的走了出去。

沖着他的背影,我做了鬼臉。

小布跑前來,看着我直流血的胳膊,趕緊擡起來,摸了摸全身,“我沒拿藥,八弟,借你一用”。

八弟?我疑惑的看着兩人,小布是老六,老八是老八,我總算是搞明白了,小布是老八的哥哥。

哥哥?覺得有些怪異,明明小布比老八年輕。

我看着老八,仔細這麽一瞧,眉清目秀的,也挺年輕的,只是因為一直冷着臉,眼睛中都是寒冰,又給人一種深沉的感覺。

“顏妹妹。你也太壞了。我這麽悉心為你上藥,包紮傷口,你卻只看八弟”。耳旁,是小布控訴的聲音,非常的不滿。

我轉過臉去,眼睛中似乎有淚花,可憐兮兮的。

我看了眼傷口,已經包紮的有模有樣,包紮傷口倒有一手。

“小布,別生氣”。我起身,攔着布行的肩膀,對于他,我還是願意親近的。

感覺到後面的目光有些詭異,走轉過臉去,姨娘門,女兒門目光各異的看着我們,我齊刷刷的将他們之前射給我的的箭放回去,于是衆人吐血,低頭。

我笑着轉過臉,繼續攔着布行的肩膀,出了門。然後湊到他耳邊,小聲的說道“今晚我來找你”。

在布行疑惑的目光中,放開他,往前走去。然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回頭“穿帥氣些”。

之後,蹦蹦跳跳的去找娘與塵白。

由于我的攪局,這頓本該午時吃的團圓飯被延續到下午三時。

當然,我也遭到了應有的懲罰,被酷爹罰。

然後在衆人歡歡喜喜吃飯時,我只能站在院中曬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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