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過去未來10

他一把推開我，身體直接跌倒在地上。雨砸落，我努力睜大眼睛，卻無奈雨依舊澆落。

我笑着，像個瘋子，在大雨中，發洩這一種歇斯底裏。

“哈哈。。哈哈”笑的眼淚都流出來，果真是造化弄人。

本該活着的人卻死了，本該死了的人卻活着。原這世間就是一張繁密的網，親者相離，離者而近。

“不要笑了”千尾的手捂住我的嘴，我的笑聲零碎而出，看着他略微潮濕的眸子，笑聲制止，眼淚滑落。

兩人相視，沒有言語。

大雨龐雜。

“千尾，殺了我吧”。

他看着我，眼睛中閃過暴怒，站起身，離了我，冷冷說道“千尾已死，活着的只是南宮決影”。

原來千尾已死，我有些茫然的落于地上，閉上眼睛。

是的，千尾已死，活着的，只有南宮決影。

在回府那日，千尾受了重傷，差點死掉。

千蓮及時趕到，救了他。

然後呢？他昏迷不醒，好久，真的睡了好久，一直沒有醒來。

怎樣叫，就像是玩累的頑童，不見一絲生氣。

然後呢？

然後我們回了府，娘的身體愈加的羸弱，千尾卻一直都不醒。

我都能感受到肚裏的孩子的呼吸。

然後是成親，我一個人的婚禮。

我想為娘沖沖喜，想要為我肚裏的孩子按個名分，想要喚醒千尾。

然而那日，大雨如此，紅色的燈籠流出了血。

一夜之間，我落魄從塵府被趕出，千尾留在那裏，娘也暈倒在地。

之後，我暈倒在雨中，千蓮趕來，将我救回。

然後呢？然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千尾了。

他消失了，從我離開不久後，他就消失了。

直到如今，我再沒有見過千尾，見過的只有藍眸子與他相像的南宮絕影。

雨驟停了。

我睜開眼睛，南宮絕影已經不見了。如果不是墳頭的三壇空酒，我一定會以為我做夢了。

空氣中隐約有着清香的味道，竹葉上的雨水冷冷發光，墜落。

三兩聲清脆的鳥聲，原是這般動聽。

我起身，衣服已全部都濕透，有些涼意。

看着孤孤的一古墓，我擦了眼淚，跪于前頭，撫摸上古琴，彈了一曲 《離殇》。

整個山間都是古琴單調愁緒的聲音，驚起一群鳥。

離殇。

別君去時何将還？

天蒼而幕世間難。

風清鳥啼夢中言。

世顏，孽緣。

君今離別奏古弦，

生生年年執手牽，

原是醉又夢一場，

弑年，空眠。

結尾，一弦而斷，手割裂，流出些血。

“娘，恐是今日最後一面，恕女兒不能再來看你了”。

磕頭，尤為珍重。

天空有了轉晴的趨勢，我起身，離去。

下青苔時，又上來了一群人。我看着最前頭的人，思緒一感。

停步，讓道。

那人卻停在了我的前面，看着我，一時迷茫。

“爹，走吧”身後，那個叫塵顏的女子督促着，看了眼陌生的我，不明白她爹為什麽要将我看這麽長時間。

女子與男人上山，我下了山。

空山蒙霧，一再平靜。我轉頭，看着女子攙扶着男人走上去。

男人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視線，恰時回頭，兩人相視。

我呆着，然後一笑，颔了晗頭。

即使不再是他的女兒，幸得他留于我跟前，也算是對我這個許久未見曾經的女兒一個慰藉。

離身，我消失于他的視線中。

沒想到生了病。

在那日之後，高燒不止，身體就一直不痛不癢的。躺在床上，也懶得出門。

夜歌閑時就會回來看看我。

洛嬈與焰滅也來看過我一回，看着兩人甜蜜安穩的樣子，感覺欣慰。

經歷這麽多，總算是有真正的在一起了。

其他大多數時間，千蓮在照顧我。

像是幼時照顧年幼的我，細致而又溫柔。

我感激，卻沒有言語。這種理所應當的照顧，是我們兩人難得的默契與安穩。

一周後，我轉好。

新的任務同時也派下來。

這将會是夜歌的最後一單任務，這個任務之後，她将獲得上頭的解藥，從此，将離開步塔樓，離開這血腥，開始新的生活。

反正不管怎樣，我都要保全她，安然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