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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楚熾笑聲終于停住了, 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問道:“你說誰老?”
“可不就是你嘛,哎呀我的天, 果然男人就不能穿紅衣, 怎麽這麽老。”陳潇不僅嫌棄而嫌棄且得一臉認真。
楚熾氣得整張臉都快黑了。
楚月在一旁看得捂眼, 低聲對陳潇說:“你可快閉嘴吧。”
“我說的難道不對嗎, 你不覺得老氣?我從他身上學穿衣的避諱有錯嗎?可能我判斷不太對, 或許你穿紅衣就很好看,但我說說不行嗎?而且你們狐貍精不都是以美□□人, 他不需要美色的嗎?”陳潇據理反駁, 越反駁越認真。
這人怎麽能這麽認真地說出這麽侮辱性極強的話?說一個狐妖沒有美色, 這也太侮辱狐妖了吧,楚月偷偷看了眼楚熾的臉色, 楚熾的臉色快要黑成煤炭了。
他以為楚熾就要跳起殺人了, 誰知楚熾在幾個深呼吸下竟然忍住了。
楚熾只看着陸霜瑜, 沉着臉道:“如果你還想再看見他,就束手就擒, 乖乖讓楚月押着走。”
忽然被點名的楚月:“???”他不想押正道之首的兒子,更不想幫忙強取豪奪大魔頭啊, 他覺得他還是去鎖妖塔比較好。
陸霜瑜聽了輕聲一笑,反過來給了楚熾一個更猛的建議:“你不如讓我自裁, 如此你便更無阻礙。”
楚月和陳潇齊齊震驚地看向陸霜瑜。
只有楚熾完全不震驚, 反而看着陸霜瑜幽幽地笑了笑:“我知道你的意思,量我不敢做, 之前卻只讓楚月做,想要挑撥我與楚月之前的感情是不是?對,我就是不敢這麽做, 故意讓楚月這麽做,想借他的手殺你。這些都是我算計的又如何,他如今要被你們關入那不見天日的鎖妖塔,難道出現來救他的不是我?這也是事實,楚月,你說是不是?”
楚月認真地點了點頭,楚熾确實出現來救他了,楚熾完全可以不出現的。
“他若是想走,你不可能攔得住他。”陸霜瑜知道謝莫遙的修為有多高深,楚熾應當不可能用武力暴力的手段困住謝莫遙。
楚熾點頭:“是,他若不願意,我是留不住他,既是如此你們輕便。我也該回去了,他怕是要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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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霜瑜握着長劍的手用力,緊繃着唇一言不發。
陳潇見大家都這麽愉快的商定了,要押着楚月和陸霜瑜一起走,然而陸霜瑜一動未動,他覺察出了異樣:“霜瑜,你不會在考慮吧,不是,那可是大魔頭啊!大魔頭不去害人就不錯了,我們還去救他?那大魔頭那麽厲害,竟然栽在這只老狐貍身上,我看吶不是愛得心甘情願就是被用了什麽下作手段,他就算是被這老狐貍吸幹了精血都是活……”
陳潇的話沒說完,就收到了陸霜瑜一計冰冷的眼神,他一下停住了話語,同時心中大驚,陸霜瑜竟然對他發脾氣了,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今天陸霜瑜竟然為了一個大魔頭跟他發脾氣!
陸霜瑜手中長劍已經收回消失,收回視線,沉聲對陳潇道:“你先走吧,這事與你無關。”
陳潇雖然完全不能理解陸霜瑜的選擇,但他也根本不可能走的:“你把我陳潇當什麽人了,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最終楚月用鎖仙繩困住了陸霜瑜與陳潇兩人,押着這兩人和楚月一起回去了。
回的是楚月的洞府,楚月之前很喜歡人間,但自從被人傷了以後,就只愛住洞府了,且自己的洞府設置的非常豪華且設備齊全,玩樂休息關押等各個都有。
陳潇看得直嘆新奇,怎麽洞府還能設置得這麽齊全,甚至關押他們的地方,還做得和衙門的天牢一樣有打開關閉的鐵門。
楚熾強行給陳潇服了一個藥:“敢逃敢不聽話,我就會讓這藥毒性發作,到時你會穿腸爛肚,死得很難看。”
他話是說給陳潇聽的,但看的确實陸霜瑜。
他沒有給陸霜瑜服這種藥,因為陸霜瑜的身份放在那裏,他不敢讓陸霜瑜死,不然會收到整個正道的追殺,所以他沒有浪費藥給陸霜瑜吃。
但這并不妨礙給陳潇服藥,用陳潇威脅陸霜瑜。
陸霜瑜面色很沉,楚熾知道他效果達到了,輕笑一聲轉身離開治傷,交給楚月處理後面的事。
陳潇倒是沒當一回事,看得挺開,看了眼楚月,又想着一路走來他所見到的洞府之內繁華景象,忍不住感嘆:“臭狐貍,你還挺懂得生活的嘛。”
“和你有什麽關系,你閉嘴吧你,藥都堵不住你的嘴。”楚月不高興地回,一想到那大魔頭如今住在他的洞府,他就随時覺得自己這寶貝洞府要被那大魔頭一個不高興給炸了。
越想越擔心,楚月看都不想看陳潇一眼,鎖好門轉身就走。
“嘿,我又說錯什麽了。”陳潇十分不解地問陸霜瑜。
“你沒說錯,不過是道不同不相為謀而已。”陸霜瑜看着楚月那有些沉重的離去背影,回。
“啊?”陳潇完全沒聽懂。
陸霜瑜凝神沉思,忽然讓陳潇湊過來,低聲對陳潇說了一些話。
陳潇雖還是不太能明白,但本能願意按照陸霜瑜所說的去做,相信陸霜瑜的能力。
沒過多久,外面又傳來了腳步聲,陳潇壓低聲音驚嘆地對陸霜瑜道:“他們果然又來了,不會真如你所說,要帶我走吧?”
“控制好表情,記住我說的話。”陸霜瑜低聲回。
陳潇當即領會,整理好表情,靜等外面的人進來。
進來的人是楚月,楚月開了門鎖,一言不發地陳潇帶了出去,一路上什麽也不說,只帶着陳潇往前走。
“你要帶我做什麽去,你倒是說句話啊,你這樣我很慌。”陳潇看到楚月臉色越沉,越像陸霜瑜之前猜測的,他就越喜,但表面上表現得一臉恐慌。
“你不是連小姑娘的手都還沒拉過,我現在教你啊。”楚月毫無感情地回。
“啊?”陸霜瑜只教了他如何策反楚月,可沒告訴他楚月還會做這一出啊。這是什麽情況,陳潇滿臉疑惑,兩個大男人教這種東西怎麽教?要不現在就開始策反吧,可是現在也不是霜瑜說的好時機啊。
陳潇心中糾結地想着,楚月忽然停住了腳步,一下把他按到牆上。
楚月臉上的冷色一下消失,他柔情似水地看着陳潇。
陳潇驚恐:“你別這樣看我,我害怕。”
楚月臉上表情差點沒繃住,他深吸一口氣,眼中的柔情不變,擡手溫柔地握住陳潇的手,陳潇的手輕輕帶到自己的衣帶處,誘惑地問:“想解開嗎?”
“你別唬我,我知道你的衣帶是解不開的。”陳潇一本正經道。
楚月俯身上前,在陳潇耳邊吹了一口氣,低聲冰冷道:“你能不能閉嘴!”
“你怎麽又這麽兇了,這麽兇還怎麽勾引人。”陳潇都嫌棄起來了。
楚月感覺自己快要炸了,楚熾提的什麽建議,找陳潇就不靠譜,他還不如出去随便拉個男人做。
不都是教那大魔頭學會男人之間的那種事嗎,為什麽一定要陳潇。
“你別生氣,你想要什麽我都配合,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陳潇的話終于放軟了。
楚月疑惑地看他,但顯然沒那麽敵意和兇了。
陳潇心中一喜,果然霜瑜的建議很不錯,他只要幫楚月解決一下他不想做又被楚熾逼着做的難題,楚月就會耐心聽他說話。
他俯身,在楚月耳邊輕聲道:“你幫我們一起救大魔頭,有我師兄保證,他絕不會讓大魔頭殺了你。”
楚月沉思糾結:“大魔頭會殺了楚熾嗎?”
“我盡量讓師兄保一保他吧,你不用這麽愧疚,你是在救他啊。那大魔頭定然不是心甘情願的吧,若是心甘情願,楚熾早就和大魔頭遠走高飛了,還來找我師兄的麻煩做什麽?他那些下作手段,控制得了大魔頭一時,還能控制一輩子嗎,楚熾早晚會被大魔頭殺了,你這不是救楚熾又是在做什麽?”陳潇陸霜瑜叮囑的策反說辭背得滾瓜爛熟,出了開頭承諾讓陸霜瑜保楚熾是他臨時想的。
楚月明顯心動了:“你師兄一定會盡量保楚熾的對不對。”
陳潇還想繼續嚴肅勸說,但看着楚月這一臉認真又擔心的模樣,忽然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麽?”楚月不悅反問。
陳潇:“我發現,其實你也沒那麽壞。”
“哼,這不用你說。”楚月輕哼了一聲,但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
“但殺人是不對的,吸人精血修煉更是邪魔歪道。”陳潇又特別嚴肅地補充道。
楚月嘴角下壓,果然不能對陳潇的話有多大期待。
“你願意嗎?”陳潇又在楚月耳邊輕聲問。
楚月思索再三,終于回:“嗯,不過你現在要配合,否則楚熾是不會相信我是真心實意站在他那邊的。”
“好吧。”陳潇答應,反正都是男人長得都一樣,沒什麽。
楚月繼續帶着陳潇的手解自己衣帶,這次他的衣帶很好解,只輕輕一拉就解開了,楚月的衣服很輕很滑,衣領松開了許多。
陳潇頭一次發現,一個男人的鎖骨可以這麽精致好看,肩可以這麽白皙,他別過眼不敢再看,楚月摟着他的脖子,親吻了過來,又帶着陳潇的手去他的後腰,教陳潇摟住他的後腰。
親吻是假的,只是從楚月右邊角度看來,他們好像在親吻。
但即使這樣,陳潇也感覺要受不住了,呼吸都重了起來,虛摟着楚月後腰的手都有些發抖,不敢真的去碰,好像楚月是什麽燙手的東西。
他腦子昏昏沉沉的同時,還忍不住感嘆一句:“狐貍精果然厲害。”
楚月的動作一頓,冷笑一聲:“是很髒,你可千萬別碰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潇想解釋,第一次發現自己詞窮,竟然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末了開口只是問,“這樣可以了嗎,到底做到什麽程度。”
“當然不夠,要做到最後,不過你放心,都是假的,我會找好角度,你甚至不用擔心會碰到我。”楚月冷聲回。
“我不是這個意思。”陳潇明顯感覺到楚月的不高興,他要解釋,但發現這個解釋有問題,這不就代表他想嗎,連忙又解釋,“我是這個意思。”
楚月的臉更黑了。
陳潇發現自己又說的不對,還想開口企圖挽救解釋,被楚月兩個字無情打斷:“閉嘴。”
陳潇這次終于沒敢據理反駁,乖乖閉嘴。
楚月确實說到做到,兩人只是看着親密而已,實則相碰的地方都很少,就連楚月摟陳潇脖子的手都是虛摟的。
雖然碰都沒碰過,但楚月在他面前做各種從未見過的姿勢,他只看着臉就已經燒紅了。
終于楚月的手想要去解陳潇的褲子,被陳潇制止攔住,陳潇原本一直衣衫完好,他呼吸重地問楚月:“你不是說我不用脫衣服嗎?”
“不用,我只需要你一樣東西。”楚月疑惑着問陳潇,“或者你先幫我?”
陳潇感覺自己完全不能再呆下去了:“夠了就這樣,楚熾到底為什麽讓你做什麽,對我使美人計,讓我反叛嗎?”
“你別問了,你答應要配合我的,快好了,你忍忍行不行,我說了我會找角度,不會碰你的。”楚月焦急地催促道,在大魔頭的注視下做這些,他壓力也很大的,只想快點完成楚熾給他的任務。
“不行,假的也不行。”陳潇死死扣住楚月的手,不允許楚月再亂動。
楚月着急:“你這樣只會把時間拖久,你學學這些也沒什麽不好,早晚要用到的。”
陳潇呼吸越來越重,手卻依舊控制這楚月的手,不肯讓步。
兩人僵持着,一樣東西猛地朝這裏砸了過來。
陳潇及時發現,帶着楚月一個轉身,避開了那東西的襲擊,那東西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
楚月垂眸看去,發現竟然是一個茶壺。陳潇迅速楚月的衣服整理好,要往茶壺打來的方向而去,被楚月攔住:“大魔頭在那裏,不要去。”
楚月看着那地上的茶壺,還有些驚魂未定,謝莫遙明明已經吃了楚熾給下的軟骨散,不可能有力氣了,而且那裏雖然能看見這裏的情況,但是楚熾已經設了結界。可即使這樣,謝莫遙擡手摔過來的一個茶壺,竟然這樣毫無障礙地穿過結界,帶着這麽鋒利的殺氣朝他們打來,太可怕了實在太可怕了。
“竟然是他,我……”陳潇我們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就看見楚月的眼色,他反應過來,也開始表演,冷笑,“原來不過是一場表演,說什麽你愛我都是騙人的。”
楚月也配合非常快:“沒有,都是誤會,我們繼續好不好,我真的喜歡你。”
另一邊忽然傳來一聲清冷好聽帶着愠怒危險的聲音:“滾。”
楚月渾身一顫,再也不敢呆下去,重新拿出捆仙繩陳潇捆好,把陳潇關了回去,捆的時候暗中給了陳潇一個小珠子,低聲道:“你們有什麽計劃,可以用這個聯系我。”
陳潇快速小珠子收好,他離開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往大魔頭的地方看了一眼。其實看不了太多,只有一條不大的空隙,但他還是在心中驚豔了一番,第一次認識到原來還有穿紅衣穿得這麽好看的男人。謝莫遙一身紅衣躺在床上,那只甩茶壺的手無力地垂在床旁,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一個擡眸朝空隙看了過來,那雙極美的桃花眼中帶着明顯的愠怒,因為剛使過力,呼吸有些重,但配着一身紅衣,又越發的驚豔。
陳潇不得不承認,那大魔頭雖然喜怒無常,還随手搶人,但人真的美得跟天仙似的。
他被押回天牢時,還在出神。
“怎麽,發生什麽事了?”陸霜瑜擔心地問。
陳潇搖了搖頭,也沒有說話。
陸霜瑜難得見這麽沉默的陳潇,試探着問:“你見到謝莫遙了?”
陳潇點了點頭,又沒說話。
“陳潇!”陸霜瑜格外嚴肅地回讓他。
陳潇終于回過神來,終于打開了話匣子,壓低聲音趕緊說出心中震天一般的感嘆:“我見到那個大魔頭了,原來并不是男人不能穿紅衣,而是要看人。滿春院那裏,我只顧觀察你了,沒仔細看他,當時他也很好看,跟天仙似的,但渾身冰冷,很危險,讓人不敢靠近,和今日惱怒又無力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無力?”陸霜瑜猛地問陳潇。
“對,”陳潇終于被提了重點,“他應該是被下軟骨的藥了,否則就他那暴脾氣,怎麽可能讓我和楚月在那裏親親我我那麽久,也不知道蓄了多久的力才扔出了那個茶壺。”
“你們在他面前做那種事情?”陸霜瑜眉頭緊皺,臉色沉得可怕。
陳潇也知這實在是太不對了,立刻認錯,低聲回:“我也不想的,楚熾給楚月的任務就是這個,你讓我配合楚月的。沒有到很過分,我及時阻止了,然後大魔頭的茶壺就摔了過來,我們就回來了,而且楚月已經答應了。”
陸霜瑜沒有再說話,只是臉色冰冷,氣壓極低。
陳潇不敢說話了,他難得見陸霜瑜這麽生氣。
過了好一會兒,牢門又猛地被打開,進來的人卻不是楚月,而是楚熾。
此時楚熾已不再是一身紅衣,又恢複了書生的斯文扮相,但臉色卻陰沉得可怕,上前就一下拽住陸霜瑜的衣領,狠狠地問陸霜瑜:“你到底給他灌了什麽迷魂湯,嗯?他只聽你教的。”
陸霜瑜只靜靜地看着楚熾不說話,臉色格外平靜,但氣場絲毫不輸來審問的楚熾,一雙眸子銳利,冰冷得能結冰。
“你在他面前說我壞話了是不是?”楚熾看透一切一般地笑了一聲,“他現在連讓我碰一下都不行,我辛辛苦苦在他身邊裝了這麽久,全都被你給毀了!”
“你做了什麽,你不知道?”陸霜瑜冷聲反問。
“我也是迫不得已,我本想和他慢慢來,想和平常的愛人一般,就是你都是因為你半路插過來!”楚熾痛恨地看着陸霜瑜。
“你這話說的我可不愛聽了,那大魔頭看上我們霜瑜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兒呢,半路插過來的是你吧!”陳潇忍不住反駁,雖然說這話有點奇奇怪怪的感覺,但這不重要。
“閉嘴!”楚熾終于對陳潇的話忍無可忍。
“他不是只想聽你教嗎,我成全你。”楚熾重新看向陸霜瑜,忽然抓住陸霜瑜臉頰兩側,強迫給陸霜瑜喂了一粒藥。
陳潇激動地跳起來:“你個老妖怪,給霜瑜吃了什麽!”
“不過是些助興的藥罷了。”楚熾拉着陸霜瑜往外走,“陸霜瑜陸公子,你光風霁月,一派君子,我的那些行為你都看不上眼。裝得倒是那麽回事,騙得謝莫遙那麽信你,我就不信你就沒有一點那樣的心思,我倒要讓謝莫遙好好看看你的真面目。”
“別想着逃跑,陳潇還在我手裏。”說着,楚熾解開陸霜瑜的捆仙繩,陸霜瑜推入房間裏。
陸霜瑜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謝莫遙,但他還沒往前走一步,一個茶杯就猛地摔了過來,謝莫遙清冷愠怒的聲音響起:“滾!”
“是我。”陸霜瑜長腿邁開,快步走到謝莫遙床旁,溫和地安撫,“沒事了。”
謝莫遙看到過來的人是陸霜瑜,手中要拿起的一個茶杯才沒有扔出去。
陸霜瑜小心地謝莫遙手中的茶杯拿走,扶謝莫遙起身,謝莫遙渾身無力地靠在他身上,陸霜瑜低聲問:“還能走嗎?”
謝莫遙聽完低低地笑了起來:“走,走什麽?我還沒那畜牲給捏成灰,我為什麽要走?”
“好,我們以後捏,現在先逃脫他的控制,好嗎?”陸霜瑜格外有耐心地勸。
“你都自身難保,還要救我?”謝莫遙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無力地靠在陸霜瑜懷裏,已經明顯能感受到陸霜瑜快速的心跳和不紊的呼吸。
他雖渾身無力,但還是能動能甩東西,只是每次都要蓄一會力,發力後會更累。
謝莫遙看得出陸霜瑜異樣,他有樣學樣,他伸手握住陸霜瑜的手,帶着陸霜瑜的手落到自己的衣帶處,因為這次蓄力的東西,他胸口起伏,呼吸也變重,他笑着看陸霜瑜,有些重的呼吸吐在陸霜瑜的耳畔:“想不想要我來救救你,不過小孩,你學會了嗎?”
陸霜瑜心跳越發快,他閉眼深吸一口氣,收回自己的手,啞聲道:“別胡鬧。”
謝莫遙看了陸霜瑜一會兒,确認陸霜瑜藥性發得很重,雖然一張俊臉繃得緊緊的,神情嚴肅一本正經,但額頭都是細密的汗,明顯在極力忍耐着。
他再次活學活用,雙手摟着陸霜瑜的脖子,低聲誘惑道:“我現在沒有力氣,你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忍着多難受?你随便做,我允許你做,與其便宜了那畜牲,不如便宜給你。”
陸霜瑜深深地看着謝莫遙,呼吸越發得粗重,一雙眸子黑沉透着強烈的危險,仿佛下一刻就要謝莫遙撕碎了一般。
謝莫遙靜靜等着,不知過了多久,陸霜瑜終于有了動作,他擡手扣着謝莫遙的雙手,強勢有力地那兩只手拿了下來,聲音沙啞卻又格外耐心沉穩:“我說過,不可以随便與人這麽親近,你又忘記了?”
謝莫遙怔了一下,極美頹廢的桃花眼中又有了淺淺笑意,這次的笑意卻發自內心:“你倒是自始自終的不肯聽話,天生反骨。”雖然同樣是覺得陸霜瑜不聽話,可這次卻完全沒了不悅不喜的情緒。
“全然聽話的,也不代表到關鍵時刻就聽話,我早該記牢的事情,如今又忘記了。”謝莫遙神思有些悠遠,自嘲般地低聲說了一句。
“你說什麽?”聲音比較小,加上陸霜瑜分了許多心神抵制藥性,一時沒聽清。
“沒什麽,待會兒我做什麽你都不要動,”謝莫遙壓低聲音道,“放心,我不喜歡小孩。”
陸霜瑜眉頭微皺:“我不是小孩。”
謝莫遙不理陸霜瑜反駁,他伸手,再次摟住了陸霜瑜的脖子,一只手捏着陸霜瑜發紅的耳朵玩。
陸霜瑜忍着沒有動,垂眸深深地看着眼前的謝莫遙,呼吸和因為蓄力而呼吸加重的謝莫遙一樣亂,那只耳朵熱得發燙。
“我們現在神魂雙修怎麽樣?”謝莫遙忽然開口道。
陸霜瑜心髒重重一跳,不可置信地看謝莫遙,神魂雙修是非常重大的事情,神魂雙修前需要舉辦大禮昭告天下,而且神魂雙修後,想要再與別的人神魂雙修,會受極大的痛苦。
“這種事怎麽能随便說?”陸霜瑜神情嚴肅。
可謝莫遙不管,腦袋已經湊過來,要與陸霜瑜額頭對着額頭,這是神魂雙修最基本的姿勢。
陸霜瑜要後退,被謝莫遙低聲警告:“不許動。”
陸霜瑜看着越來越近的謝莫遙,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心跳如鼓,他其實已經有些猜到了謝莫遙的用意,但即使如此,他還是格外嚴肅地看着不斷靠過來的謝莫遙。
“荒唐!”在外面空隙觀察的楚熾終于忍不住,快速移動到房門處,猛得闖進來,不顧一切地跑過來要阻止。
陸霜瑜一個擡手,迅速擋住楚熾伸手過來抓謝莫遙的那只手,
謝莫遙靠近陸霜瑜的動作也立刻頓住,他低聲對陸霜瑜命令:“扶我起來。”
陸霜瑜幾乎都沒有思考,直接謝莫遙打橫抱了起來。
謝莫遙訝異地看了一眼陸霜瑜,但沒說什麽,因為他想要的效果都達到了,這個高度可以勾到楚熾的脖子。
楚熾也反應過來中計了,立刻要逃走,可陸霜瑜迅速調出長劍,準确攔住了他逃跑的去路。
謝莫遙擡手,穩準狠地掐住了楚熾的脖子。
他雖中了軟骨散,但這并不能真正控制他,謝莫遙依舊能夠用強大的修為出力,只不過每次想要出一次力就要先蓄力,這使得他暫時受制于楚熾,但同樣楚熾也不可能奈何得了謝莫遙,甚至連想碰一下謝莫遙都不可能。
其實有幾次處境十分兇險,就算是躺在床上的謝莫遙都幾次抓住了楚熾,但因為抓住的不是要害,所以讓楚熾逃脫了。
不過這次不同,謝莫遙抓住的是楚熾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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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