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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直擊楚熾的要害, 謝莫遙這次蓄了很多力,手中圍繞着明顯的亮光,俨然加持了法術, 楚熾別說逃脫了, 法術的禁锢幾乎要讓他窒息, 他連動彈都困難, 謝莫遙只要手一動, 就可以扭斷楚熾的脖子。

楚熾用盡所有的力氣,對陸霜瑜吐出兩個字:“陳潇。”

謝莫遙要進一步的動作微頓, 皺眉看向陸霜瑜, 情緒顯然很大。

陸霜瑜安撫地搖了搖頭:“沒事。”

與此同時, 房門被打開,陳潇安然無恙地走了進來, 看着被掐脖子的楚熾一陣高興:“老妖怪你就別掙紮了, 別想用我威脅霜瑜。”

楚熾不可置信地看着陳潇, 吃力地吐出一個字:“藥。”

陳潇後面楚月走了進來,他心虛地不敢看楚熾, 小聲道:“你給他服的用來控制他的藥,我給偷了你的解藥, 已經解了。”

“你!”楚熾氣得眼睛發紅。

謝莫遙挑眉,涼涼地看楚熾。

楚熾面對謝莫遙冰冷的視線, 整個人反而靜了下來, 看着謝莫遙沉重又悲痛。

謝莫遙非常讨厭這種視線,手中要加大力道, 楚月的聲音忽然響起。

楚月鼓足勇氣,隔着大魔頭對陸霜瑜說話:“你和陳潇答應我的,會盡量保楚熾的命!”

謝莫遙幽幽看向陸霜瑜。

陸霜瑜微皺眉, 疑惑地看陳潇,他沒教陳潇碩這點。

陳潇沒想到這個要求一下變得這麽複雜,他忘記大魔頭發起怒來的不可控制性了:“霜瑜,我的錯,楚月一直問我,我看他那麽善良那麽可憐,我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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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可憐。”楚月不悅地看陳潇。

陳潇企圖勸楚月:“你看現在大魔頭這麽生氣,這也不是霜瑜能控制的啊,你要怪就怪我吧,這是我擅自答應你的。”

楚月也很怵大魔頭,他也知道事情很難挽回了,只有最後再未楚熾争取一下,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敢與謝莫遙說話:“那您可不可以容他說一下遺言,我看看有什麽我能幫他辦的。”

謝莫遙沒有回應,但他沒有加大力道,蓄好的力也在漸漸減弱,楚熾漸漸可以說話。

楚熾沒有交代遺言,他只深深地看着謝莫遙,凄涼地笑着:“我知道你早晚能殺了我,但你缺少一個誘餌,只要我的脖子靠你足夠近你就可以,這點很難嗎?你明明什麽助力都不需要,你只要答應我,在床上你不知可以要我多少次命。可你寧願選擇引誘陸霜瑜來激我,也不願意讓我碰一下,哈哈哈哈。”

楚熾忽然笑了起來,笑得過于悲怆凄涼。

謝莫遙聽笑了:“你背叛我,反而還是你有理了?”

“我沒有背叛你,我還在你身邊,我愛你,我那麽愛你,為什麽要背叛你,我不是依舊每天陪在你身邊嗎?”楚熾深深地看着謝莫遙,“你永遠不知道我有多愛你,這世上再沒有誰比我更愛你,殺了我吧,把這世上最愛你的人殺了吧。”

陸霜瑜在一旁聽得眉頭緊鎖,楚熾怎麽能把那麽龌龊下作的事情說得這麽偉大,他看向謝莫遙,以為謝莫遙一定不可能信了這種鬼話,卻發現謝莫遙神色凝重。

楚熾的話,讓謝莫遙回想起了兩千年前,話語和語氣都是那般的相似:“莫遙,我愛你,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愛你,我沒有背叛你,我依舊陪在你身邊,你殺了我吧,我陪你一起死。”

謝莫遙閉眼,呼吸混亂,他手中猛地用力,将楚熾重重摔在地上,冰冷地吐出一個字:“滾!”

楚熾捂着脖子,重重地咳嗽起來,他最後不舍地看着謝莫遙,施法消失逃遠。

楚月為楚熾感到慶幸,陳潇看得目瞪口呆,這個大魔頭竟然因為對方的深情表白,就這樣放了對方,大魔頭原來這麽好騙的嗎,那些鬼話他都不信好嗎!

“不是吧,你這都信?”陳潇還是忍不住開口。

謝莫遙出力完後,又是一陣脫力,渾身呼吸混亂,聽到陳潇的話,他不悅地看向陳潇。可即使謝莫遙眼神很危險,但他如今軟綿綿,渾身無力地被陸霜瑜抱在懷裏,生得又是那般天仙的美,看起來真的沒有什麽攻擊性,最多只像一只炸毛的貓一樣。

陳潇根本不帶怕的,反而看着謝莫遙這副模樣,更想繼續說,刺激謝莫遙,看謝莫遙繼續這副生氣又無力揍人的模樣,只是他還想再說,就收到了陸霜瑜一計眼神。陳潇一下不敢說話了,心裏委屈,他又被陸霜瑜兇了,而且竟然還是因為那個大魔頭謝莫遙。

放走楚熾後,謝莫遙整個人情緒就很大,尤其是剛剛陳潇說了他後,謝莫遙揪住陸霜瑜的衣領,但他手中沒多少力氣,只是虛虛地抓着,他很兇地問陸霜瑜:“你也是這想的,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憐,別人說一聲愛我我就放了他,你要不要在臨死前,也跟我說你愛我,嗯?”

“我不會。”陸霜瑜垂眸看着謝莫遙,聲音格外堅定。

謝莫遙微微一怔,又諷刺地笑了笑,明顯是不信,有這麽好的逃生辦法,憑什麽不用。

“那三個字,只有我真正喜歡他,想要與他相伴到老的時候才會說。”陸霜瑜格外認真地補充。

謝莫遙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我愛你”這三個字是犯錯的萬能借口,是逃生的有利工具,怎麽到陸霜瑜口中,卻成了那般聖神重要的,厮守一生的承諾。

實在是可笑,我愛你三個字騙人一時還可以,還想用這三個字騙人一輩子?

“你比他們都貪心。”謝莫遙評價了一句,雖然在批評陸霜瑜,可聲音輕輕軟軟的,沒有一點攻擊力。雖然滿心的不信,但陸霜瑜那真誠堅定的話語響在他耳畔,他強烈的情緒竟奇異地平複了下來。

陸霜瑜抱着謝莫遙往前走,離開的腳步沉穩有節奏,謝莫遙在這輕輕搖晃中,困意越來越重,眼皮開始打架,終于撐不住,靠在陸霜瑜懷裏睡着了,呼吸一下一下的,平穩有規律。

陳潇上前,注意到了陸霜瑜發紅的脖頸以及額角沁出的汗。不過只要有汗出來,陸霜瑜就會立刻用法術清理自己,乍一看去,根本就看不出陸霜瑜到底在忍受着什麽痛苦。

陳潇知道陸霜瑜服下了什麽藥,對于陸霜瑜如今還能沉穩地,這般坐懷不亂地抱着這般柔軟絕世美人,表示嘆為觀止:“霜瑜,你也太能忍了吧。”

楚月上前,不好意思地道歉:“這種藥沒有解藥的,我幫不到你,你只能自己熬過去。”

“無礙。”陸霜瑜抱着謝莫遙繼續往前走,不急不慢,仿佛沒事人一樣。

陳潇看得心疼:“我來吧,你自己去處理一下也比這樣好。”

陸霜瑜搖頭:“不用,我沒事。”

“這怎麽可能沒事呢!”陳潇就看不慣陸霜瑜這什麽苦都能悶頭吃下的樣子,對自己實在是太狠了,中了那藥也就算了,偏偏還要抱着這樣的美人不能碰,這折磨在陳潇看來堪比地獄級別,他受不了,上前要動手搶。

動靜一時間鬧得有些大,陸霜瑜懷裏的謝莫遙皺眉,不安分地動了動。

陸霜瑜避開陳潇的同時,停住了腳步,他深呼出一口氣,看着懷裏越來越不安分的謝莫遙,對陳潇嚴肅道:“小聲點。”

陳潇還要再搶再說話,被楚月攔住,壓低聲音小聲勸道:“你別鬧了,大魔頭不是因為被抱着走才睡的,是因為在你師兄懷裏。你抱過來不是找死嗎?你知道你師兄辛苦,就別給他添亂了,讓大魔頭能在陸霜瑜懷裏安安靜靜的,你就是幫了你師兄大忙了!”

陳潇雖然聽不太懂,但又覺得楚月說這麽多,聽着很有道理的樣子,終于停止了動作,安安靜靜在一旁跟着。

陸霜瑜将謝莫遙一路抱回屋,輕輕放到床上蓋好被子。

陳潇憋了一路,終于覺得可以說話了,但陸霜瑜安置好謝莫遙,一句話也未說,悶頭轉身就出去了。

陳潇跟了出去,看到陸霜瑜出去走到河邊,緊接着整個人都跳了進去,沒入河水裏,過了好一會兒才冒出了頭。少年烏黑的長發全身被冰冷地水浸着,低垂着眼眸,眼眸映着波瀾的水光,重重呼出了一口氣,雙眸終于徹底恢複清明。

“明明已經忍不住了,還偏偏忍了一路,你對自己真下得去手。”陳潇随意找了河邊的石頭坐下陪陸霜瑜,“不過霜瑜你也不必有負擔內疚,那謝莫遙雖然是大魔頭,但确實生得跟天仙似的,再者你還被迫服了那種藥,就算心裏有什麽奇怪的想法,那都是正常的,千萬不要在意。”

他說到這裏就特別有想法心得,那天回去後,他開始驚嘆于謝莫遙的美貌,後來被陸霜瑜喚回神思後,之後想的全是楚月的模樣,甚至連小憩的那一會兒腦中也都是楚月。一開始他不想面對,但後來他開始開導自己,那畢竟是事出有因,畢竟第一次有人靠他這麽近,還和他假裝做那種事情,他印象深刻,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肯定都是正常的。

陸霜瑜跳入水中,露出頭後就一直垂眸看着河水,一看就心不在焉,失魂落魄的,陳潇對此深有體會,當下就頗有心得地勸道。

誰知他這麽一說,陸霜瑜又漸漸下沉,整個人沒入了水中看不見蹤影。

陳潇擔心地站起來,探頭嘗試想從水裏看到陸霜瑜,連忙勸:“真的,霜瑜這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過段時間就忘記了,你不要想不開啊,你說句話啊。”

等不到回應,陳潇更焦急了,他真擔心陸霜瑜想不開,畢竟陸霜瑜從小就受着掌門那種正魔不兩立的思想長大,而且還特別信,這種對大魔頭産生奇怪想法的事情,一定對陸霜瑜是莫大的打擊。他就不一樣了,從小就有些叛逆,喜歡找找掌門教導道理中有疑問的地方,因此和什麽魔道魔女來一場戀愛什麽的,他其實都可以接受,只要那個魔道魔女是善良的。對他沖擊大的還是因為楚月是個男的,他怎麽會對男人有奇奇怪怪的想法,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一直等不到陸霜瑜的回應,陳潇準備跳下去救人,還未跳一陣水聲響起,陸霜瑜終于從水中冒出了頭,呼吸有些重。

陳潇放心下來,他看陸霜瑜的狀态不是很好,忍不住關心地問:“你還是很熱嗎?”

“還好。”陸霜瑜沉聲回,聲音有些沙啞。

“那就好。”陳潇繼續坐在石頭上陪陸霜瑜。

陸霜瑜又忽然說了兩個字:“沒有。”

陳潇一開始沒反應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陸霜瑜這兩個字回複的是什麽,沒有對那魔頭有過奇奇怪怪的想法?他在一旁看了這麽久,雖然陸霜瑜什麽越規矩的行為都沒做,但他把陸霜瑜的忍耐都看在眼裏。沒有?他怎麽就不信呢。

不過陳潇覺得這也确實不是什麽大事,畢竟他和陸霜瑜所經歷的事情特殊,一個被服了那種藥,一個不得不要和對方演練那種事情,有點什麽想法都是正常的。

“嗯,沒有沒有。”陳潇當下順着陸霜瑜的話說,回得很敷衍。

陸霜瑜看了他一眼,緊抿唇,沒有再說話,只閉眼專心平複自己的呼吸心跳。

陳潇已經開始盤算之後的安排了:“這次我下山,可是做了兩件大事,又抓了狐妖,還把你找到了。”

“霜瑜你別怕,我這就救你脫離那大魔頭的苦海,”陳潇看了看四周,壓低聲音神秘地對陸霜瑜說道,“其實楚月也偷到了軟骨散的解藥,但是我讓他扔了!你先在這河裏好好清醒清醒,清醒完我們就走,保證那大魔頭抓不到我們。”

“扔了?”陸霜瑜忽然睜眼,看向陳潇。

“對啊。”陳潇不明白陸霜瑜為什麽突然這麽大反應,“那種下作藥又不是我們下的,我們給他解呢是情分,不給他解呢也是正常。況且他還把我們掌門傷成了那樣,還把你搶走了,不給他解藥簡直就是理所當然。”

陸霜瑜眉頭緊皺,往湖邊游去。

陳潇擔心:“這就好了,不用再多泡一會兒冷靜冷靜了?”

陸霜瑜已經上岸,渾身滴着水,他往回走的同時周身起了幹燥清潔術,周身衣服立刻恢複幹淨清爽。

陸霜瑜轉身看陳潇,格外認真地強調:“父親不是他傷的,是魔尊的一個手下。”

陳潇不理解:“大魔頭沉睡兩千年,一醒來就和魔尊呆在一起,他們倆難道不是一夥的嗎?”

“不是,”陸霜瑜回得很快,頓了頓,他的聲音又恢複了不急不緩,“謝莫遙這次出了事,你見過一個魔尊的人嗎?”

陳潇也想不通:“這不合理啊,他們人呢,不會被楚熾算計,給關在哪裏了吧。”

他話音落下,空中忽然炸起了一束帶着魔氣,獨特的黑色煙花。

衆所周知,這種獨特的煙花,就是魔族之間相互傳遞的信號。

“看,這不就來了,楚熾被打敗了,估計那些被他關的魔族之人應該也逃出來了。”陳潇高興地看着空中黑色煙花,他竟然猜對了。

只是他高興了半天,陸霜瑜臉色卻沒什麽變化,陸霜瑜又強調補充了一句:“護心丸是謝莫遙給的。”

“可護心丸我聽說是從魔族身上拿出來的,他倆不分家,就是一夥的。”陳潇分析上頭了,根本停不下來。

陸霜瑜往回走:“那定然是謝莫遙随手送給魔尊,原本依舊是謝莫遙的。”

“這有什麽區別嗎?”陳潇還要分析,但發現陸霜瑜臉色不太好,且默不作聲往回走,他立刻跟上去,還要繼續說,“都是魔,謝莫遙和魔尊那就是一家人一起的,所以魔尊手下傷了……诶,你這走的方向,你還要回去?對,楚月還在那裏,我們得押着他回門派,關他進鎖妖塔。”

陸霜瑜忽然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着陳潇,一直看着。

陳潇:“你怎麽一直看着我?”

“你把楚月綁了?”陸霜瑜問。

“沒有啊,我綁他做什麽,他剛幫了我們忙我們就綁他,這不太好吧。”陳潇撓頭回。

陸霜瑜又問:“你就一個人過來了,放他一個人在那裏,不怕他跑?”

“不會的,楚月不是那種人。”陳潇幾乎都沒有思考就回了。

陸霜瑜再次問:“你就這麽信那楚月?”他的冷靜冰冷,理智分析出來那楚月必然會逃跑,他提問的語氣中就已經預設了楚月就是會逃跑的答案了。

陳潇情緒一下激動了起來,再次強調:“他不會,他答應我的。”

陸霜瑜對楚月所謂的答應二字完全不相信,這不是他對楚月有多大的偏見,而是楚月這只狐貍本來就膽小多疑又謹慎,且對人間的負心漢還有很強的執念,根本不可能乖乖留在那裏,等着他們押他去鎖妖塔,被那樣暗無天日地關着。

“他不是這樣的人,你不信我信!”陳潇不喜歡陸霜瑜那冷酷又無情地對楚月判定的态度。

陸霜瑜反而更加關注陳潇了,不解地問:“你為什麽這麽維護楚月?”

陳潇一時間想不出該怎麽回答,索性同樣來了個反問:“你呢,你又為什麽那麽維護那個大魔頭,怎麽就一定不是呢,萬一就是那大魔頭差使的魔尊手下偷襲我們掌門了?”

陸霜瑜沉聲堅定地回:“他不是這樣的人。”

兩人一起陷入一股詭異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陳潇忍不住笑了一聲,笑出了一聲後又沒忍住,開始哈哈大笑出聲。

陸霜瑜雖沒笑出聲,但嘴角也跟着陳潇大笑而上揚。

兩人忽然間就默契地相互理解了,一起非常默契地往回趕。

兩人回了屋,陳潇進屋就到處找楚月的蹤影。

陸霜瑜進屋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謝莫遙的房間看,謝莫遙還是和他離開時那樣,躺在床上床上睡得很熟,只是手又從被子裏露了出來。

他上前将謝莫遙的手輕輕放回了被子裏,又看了看床上的謝莫遙,睡得還算安穩。他松了一口氣,後知後覺不知自己在擔心什麽,謝莫遙睡着了還能往哪兒走,他可能是被陳潇那焦急找人的情緒給傳染了吧。

陳潇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楚月的身影,他失落又不敢相信:“他真的走了?!他明明答應過我會等我回來的。”

這次陸霜瑜反而沒有之前那般分析得冷靜殘酷了,溫和地安撫陳潇:“你不是說了,他不是這種人。他可能有些事要處理,處理完會遵守約定,回來找你的。”

陳潇眉頭緊皺,情緒很激動:“他還要做什麽?他又要去勾引那些男人還要去殺人?!”

陸霜瑜沉思,開始分析:“他将這裏的洞府設都那般豪華,并非是想四處游蕩,看到哪位負心便去殺。我與之交手了不少,他的修為不像是一直吸他人精血,急功近利而修煉成的,反而很純正,修為招式也有自己的領悟和研究。勾引人時衣帶都不願讓對方解。”

“對,我和他之前碰都沒有碰過,他很注意的。”陳潇雖沒聽明白陸霜瑜這層分析下的深層含義,但聽到這句話,他就忍不住點頭應和。

陸霜瑜朝他微點了點頭,起身往屋外走。

陳聽得入神,不知不覺就和陸霜瑜走出了謝莫遙的房間,陸霜瑜邊輕輕關房門,邊繼續分析:“一般來說,在一處作亂幾次後,及時換一處更為安全。可楚月在就算知道有人要埋伏跟蹤他,知道有人在野外已經設好陣法等他的前提下,他還是選擇了這裏的張羅做為一個目标,這和他謹慎的性子完全不符。”

陳潇連連點頭,還皺眉有些小嫌棄:“對啊,就他那麽小的膽子,怎麽敢的。”

陸霜瑜讓陳潇坐下,不急不緩地給陳潇倒了一杯茶,推到陳潇面前,沉聲繼續道:“可見他做這一切并非是漫無目,他有針對,或許,一開始負了他的那個人就在這裏。”

“什麽,那負心漢還活着?”陳潇喝的茶差點噴出來,不敢相信,楚月這麽果斷狠手殺了那麽多負心漢,結果那個真正傷他的人他還沒殺。

陸霜瑜嘆了一口氣:“或許他想在被鎖妖塔前,做個最後的了解吧。”

陳潇一下把茶杯放到桌上:“那他應該告訴我的啊!”

陸霜瑜看向陳潇,忽然笑了,笑着反問陳潇:“你知道了又如何,會幫他殺人?”

陳潇頓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一個十分理智的答案:“我會勸他放下執念,勿再造殺孽。”

陸霜瑜轉着手中茶杯,看着茶杯中的茶葉,嘴角笑意消失,沒有說話。

陳潇想了想也覺得這個回答太冰冷無情,可他想不到別的辦法,他看着一直沉默的陸霜瑜,忍不住問:“霜瑜,你覺得我這樣對嗎,如果楚熾出現,你會幫謝莫遙殺了他嗎?”

“砰!”的一生脆響,陸霜瑜手中的茶杯被捏碎,陳潇吓了一跳,看陸霜瑜手指沒有受傷才放心。

“不會吧,霜瑜,你忘記你記的門規忘記掌門的教導了嗎?”陳潇看着陸霜瑜的臉色,不像是會留楚熾一條命的樣子。

陸霜瑜施法将碎在地對茶杯收拾後,用着比陳潇還冷靜克制的語氣:“不會。”再無別的話。

“對,不能殺。楚熾也沒殺人,他真的很狡猾,對付魔族的人也只是關着不殺,他好像沒有沾一點血腥的事情。所以按照妖族判罪規定,就他那點事,連鎖妖塔都不必關。”陳潇忍不住感嘆。

“不行,我還是早點找到楚月,早點阻止楚月,多殺一個人會多判一百年,為那個負心漢不值得。”陳潇出去找楚月去了。

陸霜瑜很快也出去了,去買了許多藥,這些藥都是用來做軟骨散解藥的。軟骨散的解藥街上的藥店根本買不到,好在他讀的醫術中有背過關于軟骨散解藥的配方。

買了配方中的一些藥,還要不少靈藥街上的藥店沒有,他去了野外的山上去找。

再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但好在需要藥都已經找到了。

他回來後看了一眼謝莫遙,發現謝莫遙竟然已經醒了。

陸霜瑜早就用清潔術清洗好周身,沒有帶一點山上的泥土髒亂,他将謝莫遙扶着起身,讓他半靠着,枕頭墊在謝莫遙的後腰處,溫聲問:“感覺怎麽樣,有力氣嗎?”

謝莫遙任由陸霜瑜将他扶起來,一聲不響的,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沒精打采的,像是要睡,但眼中又沒有困意,陸霜瑜問他話,他也不回答。

陸霜瑜微皺眉,繼續耐心問:“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還是餓了?”

謝莫遙依舊不說話,一雙桃花眼裏沒有神采,一直看着某處,不知在看什麽。

“是不是軟骨散很不舒服,解藥馬上就做好了。”陸霜瑜安撫道。

謝莫遙終于回了一個字:“嗯。”很軟很輕,不是平時的懶散,反而透着一股無所謂的态度。

“不舒服的話,要不要繼續躺着?”陸霜瑜伸手想幫謝莫遙躺下,謝莫遙只搖了搖頭,但依舊是那副沒什麽精神的樣子。

“好,你等我一會兒,解藥馬上做好。”陸霜瑜從沒見過這樣的謝莫遙,想來想去也只能歸因到軟骨散身上。

他起身要去做解藥,手忽然被一只微涼的手拉住,但那只手很快又失去了力道,漸漸向下落去,陸霜瑜手中用力,及時握住了那只要落下手。

那只手在陸霜瑜手中綿軟無力,仿佛只要陸霜瑜一松手就要落地,和謝莫遙的狀态一樣。

陸霜瑜回頭看謝莫遙,輕輕将謝莫遙的手重新放回到床上,靜等謝莫遙說話。

謝莫遙看着陸霜瑜,沒什麽情緒的眼中終于有了一點興趣:“你還懂做解藥?”

“學過一點。”

“會做軟骨散的解藥,可不是學過一點而已,藥草書籍看了不少,那你可知有一種花。”

陸霜瑜以為謝莫遙想要,當即問:“什麽花?”

“這花可以看出另一個人是不是真心愛你。”

陸霜瑜臉色有些沉,沒有說話。

謝莫遙遲遲沒有聽到陸霜瑜的回應,看了一眼陸霜瑜,微皺眉:“你不知道?”

“那花名為缦年花,長年閉合花瓣,極通人性,探查人心,如果對方真心愛你,它就會開花。”陸霜瑜沉聲回複,“此花生長萬年才能具備準确的判斷能力,極其珍貴,身旁有不死不滅的缦年獸守護。”

“不死不滅,”謝莫遙眼中恢複了不少神采,“有意思。”

陸霜瑜看着謝莫遙躍躍欲試的樣子,又開口建議:“此花取之異常困難,且用處不大,沒有必要取之。”自古以來能成功取得缦年花的人屈指可數,且都下場不是很好,就算有了這花幫助判斷所愛之人的心意,但這幾個無一例外都還是被所愛之人所傷。

對于這種結局,陸霜瑜絲毫不感到意外,畢竟能拼了性命去取缦年花的人,哪個不是情種?如有懷疑,離開不是更好,偏偏還要受那麽多苦去取缦年花,似乎自己要清醒無比地要求一個真相,實則早就情根深種,病得無可救藥。事實也确實如此,那些幾個曾經取到缦年花的人,都沒看到缦年花開花,可是依舊最終還是和對方在一起,最後被傷得體無完膚。

“我想取便取。”謝莫遙絲毫聽不進陸霜瑜的勸阻。

“你就那麽在意楚熾說的是否真心?”陸霜瑜聲音很冷,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冷。

謝莫遙看了陸霜瑜一眼,渾身的無精打采徹底消失,心中充滿了震驚和不悅,陸霜瑜那是什麽語氣,竟然敢兇他。

“你懂什麽?我要解藥,做藥去。”謝莫遙語氣也很兇地命令,心中太氣,還伸手推了陸霜瑜,但他渾身無力,這一推也是綿軟無力,毫無攻擊力。

陸霜瑜一動不動,也不走,謝莫遙還要說話訓,陸霜瑜卻又在他開口前,一聲不響地轉身走了。

要造反吶!謝莫遙被氣得非常精神,再沒了之前那股頹靡氣。陸霜瑜竟然還敢和他擺脾氣,等他好了,看他怎麽收拾陸霜瑜。

謝莫遙就等着解藥,可解藥沒等來,卻先等來了香噴噴的飯菜。

“解藥呢?”謝莫遙看到陸霜瑜就特別有精神,已經完全沒了之前那股突然的頹靡樣,雖然渾身沒力氣,但嚣張得不行,仿佛一不高興就要訓陸霜瑜一般。

陸霜瑜在謝莫遙床旁擺好飯菜:“還未做好。”

一看就是被做飯耽誤了,謝莫遙不高興:“讓你做解藥,你去做飯,誰讓你做飯的。”

陸霜瑜夾了一塊紅燒肉到謝莫遙嘴前,肉香和醬汁的香味散開,謝莫遙終于不再說話,與那紅燒肉僵持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張開了口咬了下去,吃的時候眼睛都眯了起來,吃完又看着陸霜瑜,開口開始訓陸霜瑜,

陸霜瑜盡數聽着,也不反駁,不急不緩地繼續給謝莫遙加菜吃。

謝莫遙訓幾句就被陸霜瑜喂着吃一口菜,又被喂了飯。開始謝莫遙還會訓幾句,後面就徹底忘了,全身心都放在了吃飯上。他手無力拿不動筷子,但并沒有什麽妨礙,想要吃什麽,他一個眼神陸霜瑜就知道了,給他喂到嘴邊,謝莫遙吃得心滿意足。

吃完懶洋洋地想睡覺,整個人泛着困意,看着陸霜瑜的眼睛也開始朦胧,陸霜瑜說什麽他都不反駁地應着,徹底忘了要訓陸霜瑜的事情。

第二日,陸霜瑜的解藥依舊沒有做好,但由于把謝莫遙照顧得太好太舒服,謝莫遙又一次忘了要訓陸霜瑜。

第三日陸霜瑜還是沒有做好解藥,這次任由陸霜瑜怎麽貼心照顧都沒用了,吃飯時謝莫遙鬧脾氣了,閉着嘴就是不肯吃。

陸霜瑜心中一沉,理好的鮮嫩魚肉放回飯碗上:“怎麽不吃飯?”

謝莫遙眉頭微皺,非常不高興:“我不要再呆在床上了。”

陸霜瑜又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聽到謝莫遙再說別的話,他有些驚訝:“就這樣?”

謝莫遙越發不高興了,什麽叫就這樣:“我不要呆在床上,這麽大一件事你聽不到嗎?”

“好,不呆在床上。”陸霜瑜回,聲音柔軟了許多,起身先将飯菜放到正常的飯桌上,回來彎身抱起了謝莫遙,将謝莫遙抱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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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