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第三十章
謝莫遙越猶豫就越不可能再說出拒絕的話來, 直到傅深深一句響亮的應和,将謝莫遙那陷入氛圍中的神思拉扯了回來:“對!我也特別關心,也照顧下我的感受吧。”
這句話說得結實有力, 氣勢十足, 活像是在喊口號一樣, 和陸霜瑜剛剛說的神情語氣完全不一樣。面對同樣的話, 謝莫遙雖然拒絕陸霜瑜好像是要把陸霜瑜一片關心捏碎了, 但拒絕傅深卻毫無心理負擔:“還有事嗎,沒事可以出去了。”
傅深猝不及防得到這麽一句回複, 明明是同樣一句話, 和陸霜瑜的待遇簡直就是天差地別。他心中不服, 想要為自己争取幾句,謝莫遙一道涼涼的視線看了過來, 傅深一下止住了所有的話, 憨憨地回了一句:“沒有了。”
說完, 乖乖地後腿離開了,離開之前還很不服氣地看了陸霜瑜一眼, 并用眼神表示陸霜瑜也會很快像他這樣被趕出來。
陸霜瑜沒心情理傅深的眼神挑釁,他扣着謝莫遙手腕的力度微微加重, 暗示謝莫遙專心一點。
被傅深這麽一鬧,謝莫遙已經徹底清醒過來了, 他沒有從陸霜瑜手中抽回手, 反而進一步向前,重新摟住陸霜瑜的脖子, 微擡頭,在陸霜瑜耳畔誘惑地反問:“既然陸仙君這麽擔心我,為何不直接幫我取了那缦年花呢?”
陸霜瑜被問話的那只耳朵發紅, 他看向謝莫遙,謝莫遙也同樣看着他,靜靜悠閑得等着他的回複。
陸霜瑜沒辦法回答,因為這是一件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謝莫遙久久聽不到陸霜瑜的回應,一點也不意外,他松開了陸霜瑜,如墨的長發披散,懶懶地躺在床上看陸霜瑜,輕笑了一聲,聲音中帶着明顯的嘲諷:“不願意是嗎?這都做不到還說是關心我,假情假意地在我耳邊說那些縮頭烏龜一樣的方法,有意思嗎,陸仙君。”
“我知道了。”陸霜瑜沉聲,無波無瀾地回了這幾個字,為謝莫遙整理蓋好被子,起身後退。
“好好休息。”陸霜瑜最後叮囑了一句,轉身離開了。
謝莫遙自動将陸霜瑜那句“知道了”理解為陸霜瑜知道安靜了,心情非常不錯,看陸霜瑜以後還敢不敢不聽他的話。他閉上眼睛繼續睡,卻一時間沒有睡着,明明心情很不錯,可是卻睡不着,心中總有一處空落落的,很奇怪。
不知過了多久,謝莫遙再醒來時,四周安安靜靜地沒有人,他很少醒來的時候陸霜瑜不在身邊,謝莫遙微皺眉,竟然破天荒地自己下床,走了出去。
傅深一看到謝莫遙出來,立刻走了過來,問謝莫遙有什麽需要的。
謝莫遙還是沒有看到陸霜瑜的蹤影:“陸霜瑜人呢?”
Advertisement
“他?不是被命令,讓他去摘缦年花了嗎?”傅深一臉疑惑地問,陸霜瑜離開時就是這麽對他說的。
謝莫遙又看了看四周,發現魔兵全在這洞裏,聲音發冷:“讓他一個人去?”
頂着謝莫遙危險發涼的視線,傅深深覺冤枉:“沒有啊,我說要不要我們陪着一起,他說不用,只讓他一個人去,我們留下來也好照顧。”
謝莫遙聽得氣笑了,他說過讓陸霜瑜一個人去了?他甚至連命令都沒下,就問了一句願不願意而已,他氣得連點頭:“好,不錯,越來越有出息了,和我賭氣是吧,行,他就一個人死在外面吧。”
傅深忍不住回了一句:“這樣不太好吧。”
話剛說完,就得了謝莫遙一計眼刀,謝莫遙笑了笑:“怎麽,想和他一起死在外面,去吧。”
“還是不了吧,我和他交情也沒那麽深。”傅深撓了撓頭,誠實地回答,畢竟陸霜瑜還是正道之首的兒子,他堂堂魔尊和正道之首的兒子一起死在外面,那傳出去多沒面子啊。
看傅深真的在認真思考的模樣,謝莫遙嫌棄地收回視線,懶得再看傅深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床上接着躺。
誰知道陸霜瑜在外面做什麽,說不定在外面堆雪人拖延時間,就是為了博取他的同情,他才不信會有人真的那樣傻乎乎地,為了他真的去和缦年獸鬥,去搶那缦年花。
他只要再睡一覺,陸霜瑜遲遲等不到他回來,就會自己灰溜溜地回來了。
跟他鬥,還嫩了點,謝莫遙一通分析完,閉上眼睛繼續睡。
——
謝莫遙出現在冰天雪地之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不睡覺,要出來。
罷了,反正也睡不着,就當出來散步了。雖然心裏這樣想着,可實際上謝莫遙卻懶得走一步,動的只有他的神識,他神識擴散開來,感受到了一處的劇烈響動,瞬移身形,謝莫遙出現在了那處。
他竟然看到缦年獸在地上發瘋亂跳,缦年獸眼睛也看不清楚東西,因為四周全身都被灼熱的火焰給包裹了。
更關鍵的是,這些火焰都是缦年獸自己噴射的出來的火焰,只是這些火焰只要噴射出去,就會反彈回來,燒着自己。
缦年獸腦子一時轉不過彎來,被燒痛了還以為是有誰攻擊自己,繼續不斷更加兇猛地噴射火焰,這也使得自己被燒得更加嚴重,痛苦的嘶吼聲更加響亮,越生氣,就會噴更多的火焰,如此循環。
謝莫遙看着缦年獸這副被耍的團團轉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火焰實在是灼熱,謝莫遙微皺眉飛于半空中,後退了許多,視野也不再被巨大的缦年獸給遮擋,更加開闊,漸漸看到了缦年花處的少年,少年一身白衣已經染紅了鮮血,可是還是一下不肯懈怠,不斷地結起法陣攻擊缦年花的保護罩。
看來缦年獸四周的法陣是這陸霜瑜做的。能做到天衣無縫,缦年獸無論朝哪個方向噴射火焰,都能夠被反彈回來,所需要布陣的難度非常高,而且缦年獸也不可能就那樣老老實實地讓陸霜瑜在他四周布陣。
這法陣最後能布置成功,陸霜瑜期間定然是受了不少缦年獸的攻擊。
謝莫遙垂眸,深深地看着堅持不懈結法陣攻擊缦年花保護罩的少年,竟然還真有傻子會去幫他取缦年花。雖然他臉上并不屑這些,可是心中空落落的一時卻奇怪地有些溫暖。
就在這時,一身鮮血紅衣的少年忽然放棄了攻擊缦年花的保護罩,轉身看向身後的缦年獸,渾身戒備。
陸霜瑜算的時間很準,他回頭的瞬間,缦年獸四周的法陣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缦年獸雖無論噴射多少火焰,都會被精準地反彈回去,反燒到缦年獸自己,缦年獸燒痛的同時亂噴射火焰,火焰越濃烈越看不清視野,可以将缦年獸很好地困在裏,但随着缦年獸噴射的火焰越來越多,法陣所要承受的熱度和壓力都會随之變大,遲早會撐不住。
而且這種承受不住是均勻的,法陣四處都會出現破綻,陸霜瑜想要彌補這些密密麻麻的漏洞根本不可能。
只有重新再結這個法陣将缦年獸困住。
眼看着缦年獸就要沖破法陣向他而來,陸霜瑜只能暫時放棄攻擊缦年花的保護罩,準備再一次重新在缦年獸四周結下那一法陣。
缦年獸突破了法陣,憤怒地吼叫,朝陸霜瑜而來,地面都随着缦年獸鬥步伐而微微震動。
随着一聲響亮憤怒無比的吼叫,缦年獸仰頭,蓄着火力,顯然簡單噴射的火焰已經不能宣發他現在憤怒,它要蓄一股更大的火焰。
陸霜瑜渾身戒備,緊緊盯着缦年獸,等着缦年獸火焰噴射出來時快速判斷方向,迅速躲避。
那火焰必然不小,他需要集中所有精神對付這場蓄大的火焰攻擊,缦年獸腦袋微垂,嘴張得很大,顯然一股強大的火焰氣勢強猛地攻擊而來。
陸霜瑜周身所有神經繃緊,随時迎戰,然而預期的巨大火焰并沒有攻擊而來,缦年獸的嘶吼聲也戛然而止,因為缦年獸鬥腦袋和身體直接被切成了兩半,随着“轟隆”一聲巨響,缦年獸猛地倒在了地上。
缦年獸跌落,現出了身後一身紅衣的男子,謝莫遙手中法陣的鋒利亮光還未散去,紅衣翻飛,垂眸看着陸霜瑜,嘴角淺淺上揚,輕輕笑了一聲,懶懶地鼓勵道:“繼續,我還等着摘下缦年花送給我呢。”
陸霜瑜繃緊的全身漸漸松懈,可渾身的血液卻滾動得越來越熱烈,他擡眸深深地看着半空中的謝莫遙,嘴角随着謝莫遙嘴角的上揚而上揚,他聲音微微沙啞卻又溫柔無比,回了一個字:“好。”
地上的缦年獸漸漸愈合,掙紮着要起身,謝莫遙随手一道法陣打下去,缦年獸疼得嘶吼。
陸霜瑜深吸一口氣,轉身繼續結法陣攻擊缦年花的保護罩,一道道盡自己最大所能的法陣不間斷地打上去,不作任何休息,不浪費一絲時間地不斷攻擊。
身後謝莫遙逗着缦年獸玩了一會兒,凝聚心神,修長手指翻飛的同時靈光大現。
缦年獸看到那可怖的法陣結出過程中,甚至微微顫抖了一下。
缦年獸預感到了巨大的危險,仰天大嘯,拼盡全力蓄了最強大的火焰,直朝謝莫遙噴射而去。
與此同時,謝莫遙手中的法陣結好,手指翻飛,法陣以強大令人窒息的威壓直朝缦年獸壓過來。
朝謝莫遙噴射而來的巨大灼熱火焰,被直壓過來的耀眼法陣壓得粉碎,在強大的靈力修為碾壓之下,瞬間熄滅粉碎,只剩下星星點點的火星子飄散在空中。
随着缦年獸一聲響徹天空的嘶吼,四周又變得一片靜谧。
缦年獸被法陣撕得四分五裂,比之前那次分得還要徹底。
并且比之前更狠的是,缦年獸只要有一些愈合的跡象,謝莫遙就會又結出一道強大的法陣攻下去,将缦年獸那點愈合的希望捏得粉碎,不僅如此,還要再撕碎一下缦年獸堆砌如山的肢體。
陸霜瑜凝聚所有心神,不停息地一直攻擊缦年花的保護罩,缦年獸被謝莫遙法陣壓得粉碎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保護罩強硬程度一下少了一大半。
原本缦年獸要愈合,保護罩也在以極快的速度變得強硬,但謝莫遙立刻又用強大的法陣撕碎缦年獸所有愈合的希望,還将肢體撕裂得更厲害,與此同時,缦年花保護罩幾乎是和缦年獸一樣的反應,原本要快速愈合,可是卻像是被什麽強大的力量壓制,最終強硬程度又下降了大半。
原來保護罩的強硬程度也和缦年獸的情況有很大關系,那麽現在謝莫遙一直讓缦年獸處于粉碎的狀态,将缦年獸所有的愈合都打破,那保護罩的狀态也會保持着最差的狀态,并且完全來不及愈合。
就是這個時候,陸霜瑜骨節分明的手指迅速翻飛,凝聚全身所有的靈力結陣法,趁着這個時機攻打下去。
一陣如夢幻一般清脆的碎裂響聲響起,缦年花的保護罩碎得四分五裂。陸霜瑜深呼吸,壓抑着心中強烈的興奮,小心地摘下那朵缦年花,轉身朝謝莫遙看去,舉起手中的缦年花朝謝莫遙晃了晃,第一時間告訴謝莫遙,少年清澈好聽的聲音響在靜谧的雪地之上,傳到了謝莫遙的耳畔:“拿到了!”
謝莫遙聽到了,但卻沒有擡眸看一眼陸霜瑜那處,他此時正專注結一道法陣,不管是法陣的複雜程度還是周身經絡的劇烈痛苦,都讓他暫時分不開心神去看陸霜瑜,他只快速回了一句:“知道了。”
說完,手中法陣亮光大現,謝莫遙冷冷地地上的缦年獸,看着缦年獸又再不斷愈合,可這次他卻沒有立刻将手中法陣打了下去。
之前他就察覺出了缦年獸與保護罩之間的聯系,故意這般打缦年獸,如今缦年花被取了,就沒有這般打下去的必要了。
“我們回去了。”陸霜瑜再次對謝莫遙說道,只是謝莫遙沒有再理他,陸霜瑜眉頭微皺,看謝莫遙的樣子好像還要和缦年獸打,甚至還要等着缦年獸痊愈,再和缦年獸打。
陸霜瑜朝謝莫遙走過去,想不明白還有什麽必要繼續和缦年獸鬥。他仔細看謝莫遙,發現謝莫遙一雙極美的桃缦年花眼中沒有絲毫往日懶散,而是無比冰冷,在缦年獸痊愈的那一刻,又興奮起來,眼中透着嗜血的興奮。
陸霜瑜心中猛地一跳,這根本不是因為還有什麽東西未取,完全就是殺紅了眼,根本停不下來了。
他又勸了好幾句,但謝莫遙根本就不回應頭,仿佛已經聽不到他的話了,謝莫遙看着終于重新又愈合的缦年獸,手中法陣亮光大顯,直朝缦年獸打了過去。
缦年獸大吼,同時吐出巨大的火焰反抗,可以發現,缦年獸噴出的火焰比以往的都要巨大熾熱。缦年獸在謝莫遙一次次的打壓之下,再次複活之後,竟然變得更加強大了。
而這點也是讓謝莫遙興奮的一點,這缦年獸能被越殺越厲害,實在是有意思。
這次他打缦年獸,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強勢地捏壓,而是開始和缦年獸過招,不再是一方面地強力捏壓,這樣的戰鬥才有意思。
不知和缦年獸過了幾招後,謝莫遙偶爾間看到了還在雪地上站着的陸霜瑜,他才發現陸霜瑜竟然還沒走,在打架間隙對陸霜瑜快速說了一句:“先回去。”
謝莫遙與陸霜瑜說了那幾個字後,就沒再注意陸霜瑜,專注于與缦年獸打架,就算自己已經是渾身疼痛但是越打越興奮,眼中的嗜血在一身紅衣的襯托下更加醒目。
幾個回合後,謝莫遙又看到了還在原地的陸霜瑜,他眉頭微皺,第一感覺是不悅,陸霜瑜竟然又不聽他的話,心中不悅,謝莫遙手頭打缦年獸鬥力度就越大,缦年獸一陣痛苦的嘶吼。
又過了幾個回合,謝莫遙再次看到了陸霜瑜。他發現陸霜瑜自始自終安安靜靜地站在那裏,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睛看着他,不催促不埋怨,謝莫遙心中反而沒有先前那樣氣了,忽然覺得有個人這樣乖巧地看着他打架,其實也不錯。謝莫遙打缦年獸的力度又減少了不少,眼中的嗜血也少了些,和缦年獸打更喜歡換着缦年花樣,而不是追求打架的快感;此時缦年獸也終于有了反擊的機會,晃着腦袋噴火焰。
再幾個回合下來,謝莫遙看到陸霜瑜還是在原地等着他。這次他發現陸霜瑜的臉色蒼白,原本的一身白衣如今染紅了鮮血,明明已經疲乏到了極點,卻又固執地站在那裏,手緊緊握着缦年花,腰背挺直地站在那裏等着他。謝莫遙眼中的嗜血散去了大半,心中竟然還隐隐有些愧疚,他扔掉心中奇奇怪怪的想法,繼續和缦年獸打架,只是越打越沒勁,越打越覺得無趣。
“怎麽這麽無聊。”謝莫遙非常嫌棄地看了缦年獸一眼,随手朝缦年獸甩了一個法陣過去,暫時困住了缦年獸,轉身朝地上的陸霜瑜而去。
陸霜瑜看到謝莫遙一身紅衣,從天而降,落在了他的面前,他看着陸霜瑜,無比耐心地詢問:“不打了嗎?”
“那麽無聊,誰要打。”謝莫遙十分地嫌棄。
缦年獸聽到這話,似有靈性一般地,委屈地又噴了一堆火焰。
“那我們回去吧。”陸霜瑜嘴角微微上揚,聲音溫和,完全沒有一點因為等了那麽久而産生的不耐煩,緩緩開口,不急不緩。
謝莫遙勉為其難地回了一句:“行吧。”漫不經心說話的同時,擡手拂掉了陸霜瑜腦袋上一層堆雪,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很是嫌棄,“等人也不會找個山洞等,笨死了。”
“嗯。”陸霜瑜乖乖地應了一聲,但內心根本沒有要改的意思。若真是躲進山洞裏去等,只怕謝莫遙打架打個三天三夜都不知道停手。
此番回去和之前差不多,陸霜瑜看着整個人都疲乏到了極點,但只要睡一會兒,吃點上好的靈藥治療治療,很快就恢複得差不多;謝莫遙雖然整個人看上去一點傷也沒有,甚至看上去還能和缦年獸大戰幾天幾夜,但其實內裏損傷嚴重,回去倒下睡覺的瞬間,整個人都垮了,怕冷,周身疼痛,呼吸混亂,吃再多的靈藥都沒用。
陸霜瑜看着謝莫遙躺在床上閉眼痛苦虛弱的模樣,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經之前和缦年獸停不下來的打架看來,謝莫遙也不一定就是為了缦年花而不惜那般過度消耗自己的經絡,而是根本就沒有這一層的意識,根本就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如何,只要能暢快打架,過度損害經絡又如何。
陸霜瑜也沒法說謝莫遙,畢竟說道理謝莫遙根本不聽,他只能在日常生活中注意,讓謝莫遙多吃一些有益修複經絡的東西。
這次他也抱着謝莫遙先去泡了澡,也許是知了泡澡的好處,和之前的吵吵鬧鬧完全不同,這次從陸霜瑜抱謝莫遙起床,謝莫遙就安安靜靜不吵不鬧,眼睛閉着随意陸霜瑜怎麽抱。
謝莫遙覺得冷的時候,還會往陸霜瑜懷裏蹭一蹭,整個人看起來又乖又黏人,一旁的傅深直接看得目瞪口呆,他就從來沒見過這麽乖巧的謝莫遙。
泡完澡後,謝莫遙在陸霜瑜抱回床的途中就睡着了。
等謝莫遙睡醒了後,他們才離開了曼雪涯。
只是離開了曼雪涯,他們并沒有去熱鬧的城鎮,而是在謝莫遙得指揮下,去了一個偏遠的小村裏。
謝莫遙倒也沒要求住下,陸霜瑜也便沒有安排,猜測謝莫遙不會在這多做停留。
謝莫遙懶懶地靠着一棵大樹,一手拿着缦年花,一手修長的手指不耐煩地揮來揮去,不耐煩地翻動着眼前的書籍。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葉,落在謝莫遙身上一片斑駁,使得謝莫遙在這小樹林之中身影若隐若現,知了聲一聲一聲地叫着,很有一副午後的慵懶惬意感。尤其謝莫遙得眼皮又半耷拉着,渾身懶洋洋地,和這個場景特別配,仿佛下一秒就要睡了過去。
陸霜瑜看着這樣的謝莫遙,內心也感覺特別平靜惬意,他走過去,忍不住看了一眼謝莫遙眼前那本用法術懸浮定着的書籍。
與謝莫遙相處了這麽久,他第一次看到謝莫遙看書,到底是什麽書,讓那麽懶得謝莫遙又想看又看得犯困?
原來是一本講上古奇世珍寶的書,不用想都知道謝莫遙在看其中的哪個寶物,陸霜瑜看了一眼謝莫遙手中的缦年花,眼眸微沉,經過此處卻不考慮住下,想來謝莫遙要用缦年花驗證什麽對象,應該就在這裏。
謝莫遙注意到了陸霜瑜,犯懶犯困的眼眸一亮,修長白皙的手指一動,直接将眼前懸浮着的書籍落在了陸霜瑜的手中:“來看。不就是一朵缦年花嗎,解釋寫了幾十頁,這寫書的人也真啰嗦,跟一樣,一定喜歡看。”
陸霜瑜無語地嘆了一口氣,翻開書籍看了起來。書上的字對謝莫遙來說是一種折磨,但對從小看遍書籍長大的陸霜瑜卻并沒有什麽。這書籍上關于缦年花講解的字數雖多,但用心記記,對其中的內容分分類,看懂并背下都不難。
況且很久之前陸霜瑜就讀過關于缦年花的記載和講解,不過因為缦年花實在是難得,一生基本都不可能遇到,并且他實在是覺得拼了性命得到這東西,又不為救命,只是為了驗證一個人的真心,實在是過于荒唐。
因此當初他看關于關于缦年花講解的內容,都是只做大致了解,沒想到今時今日,他不僅親眼看到了缦年花,親自摘取了缦年花,還要仔細看古書中關于缦年花的講解。
盡管他至今還是不認可缦年花的作用。
陸霜瑜心中有大致的了解,翻頁很快,專注翻看了一會兒,謝莫遙還沒睡着,他就已經合上了書籍。
謝莫遙驚訝地看了陸霜瑜一眼:“已經全記下了?”
“嗯。”陸霜瑜肯定地點了點頭。
謝莫遙看着陸霜瑜這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笑:“看來還是個有用的書呆子。”
斑駁的陽光落在謝莫遙帶着笑意的臉上,陸霜瑜看得有些出神,一時間竟然覺得謝莫遙像陽光一樣美好。
只是他還沒将這份美好看得透徹,眼前就一片漆黑。
謝莫遙帶着他的手,突然瞬形移動了起來,轉眼間又是一片天地。
眼前已經不再是一片樹林,而是一個茅草屋。
這小村本來就偏僻,然而這個茅屋更加偏僻,四周非常荒蕪。
而謝莫遙也甚至沒有落在那茅草屋的門前,帶着陸霜瑜坐在了一顆大樹的樹枝上。
謝莫遙将手中的缦年花給陸霜瑜:“啓動它。”
“啓動後必須在半個時辰內使用。”陸霜瑜提醒。
“讓啓動就啓動。”謝莫遙不耐煩地催促。
陸霜瑜看了一眼樹下方的茅草屋,眼眸微暗,謝莫遙心心念念的那個人,應當就在這茅草屋裏。他沉默接過謝莫遙手中的缦年花,按着書籍上的解說,開始啓動缦年花,缦年花的缦年花苞已然是合着的,但四周已經散發出點點的亮光,這是已經啓動的顯示。
而此時,茅草屋的房門有了動靜。
謝莫遙完全不在意房門處的動靜,只專注地看着陸霜瑜施法啓動缦年花的動作,自己手指也跟着陸霜瑜的手指翻動,好奇又好玩。
陸霜瑜卻所有注意力都落在了那有響動的房門處,等着裏面的人走出。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