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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謝莫遙沉着臉不說話, 不理陸霜瑜。
“你看,那位女子剛許好願,她把願望和禮物都放進那朵花裏了, 她的有情人需要猜中她的願望, 才能打開那朵花, 得到她送的禮物。”陸霜瑜看謝莫遙一直沒有反應, 想了想, 找了點謝莫遙會覺得好玩的點繼續道,“其實并不一定要是有情人才能打開那朵花, 只要能猜對那女子的願望, 誰都可以打開那朵花。你就不好奇那女子充滿愛的願望, 是什麽內容嗎?”
陸霜瑜特地将這花願河布置得這麽好玩,其實就是為了讓謝莫遙看一看這花願河。謝莫遙對于愛的認識實在是過于簡單, 後來那宋寒給的答案又過于陰暗, 他帶謝莫遙多來看看這裏有情人的願望想法, 可以讓謝莫遙多了解了解。
謝莫遙終于有了反應,他看了陸霜瑜一眼, 看着陸霜瑜期待的眼神,終于無可奈何地嘆了一口氣, 勉為其難回:“既然你那麽好奇,就去看看。”
不管怎樣, 謝莫遙能答應就好, 雖然陸霜瑜感覺這語氣怎麽有些怪怪的。
男子正專心對着花猜答案,身旁突然又來了兩個男人, 也對着花開始猜答案,那男子震驚不可置信地看向身旁的女子。
女子忙解釋:“我真的不認識他們啊,不對, 我認識,是大人和陸公子!”
那男子也終于發現了,剛剛他太過震驚了沒有仔細看,兩人連忙要向謝莫遙行禮。
謝莫遙擡手免了他們對禮。
兩人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謝莫遙問:“你的心願是什麽?”
“啊?”女子很為難,“大人,這願望是不能說出來的,只能猜,說出來就不靈了。”
謝莫遙沒想到還這麽麻煩,他又看向了那男子,沒什麽耐心地催促:“你快猜,自己愛人的願望都猜不出來,丢人。”
男子被大人嫌棄了,緊張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趕緊繼續猜,但是實在是太緊張了,原本就一直猜不成功,這種狀态下就更難猜對了。
謝莫遙越等越越不耐煩,轉身想走,哄人是有限度的,沒想到陸霜瑜這麽難哄,然而陸霜瑜攔住了他,嘗試推薦:“不如我們也随便猜一個?”
謝莫遙閉眼,深吸了一口氣,終于還是沒走,無奈看了陸霜瑜一眼,去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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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霜瑜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無奈的視線,有些摸不着頭腦,謝莫遙什麽時候忍過什麽了,這麽無可奈何,到底在忍什麽?不過謝莫遙總算願意猜一猜了,雖然那樣的嫌棄和無奈,但最終還是親自加入到其中猜測,能讓謝莫遙更好體味這其中的感情。
陸霜瑜剛滿懷欣慰,謝莫遙就猜了一個,着實把在場的人震得不行。
謝莫遙懶洋洋又非常自信地說了一個願望:“早日雙修。”
男子和女子都羞紅了臉,花當然也沒有綻開。
謝莫遙一看那花竟然沒有綻開,臉色一沉,轉身又要走,陸霜瑜嘗試再勸勸:“這個願望肯定是他們希望的,我們再猜猜別的。”
謝莫遙完全不能理解那花為什麽不開放:“難道他們已經雙修了。”
“沒有!”男子和女子雙雙回答,臉已經紅得不行。
謝莫遙就更不明白了:“難不成是想要把對方完全鎖在身邊?也挺好,這男人長得結實,一看就是好幹活,會照顧人。”
男子一臉無辜看了看自己高大結實的身體。
女子忙搖頭:“不是的,我不是這麽想的,你這麽厲害,是用來打壞人的。”
“沒事,我願意照顧你,心甘情願。”
兩人深情對望,深情滿滿。
謝莫遙看得微皺眉,太膩了,怎麽會有人心甘情願照顧另一個人呢,那必然是有目的的,更讓他關心的是,那朵花竟然還沒綻開,到底是什麽願望?
謝莫遙終于有了好奇心,走到那花面前,終于主動地猜了,雖然每次猜得都那麽自信理所當然,但每次都能成功地讓那對有情人十分尴尬,只是等到那花不開放,那對情人又能變得無比甜蜜。
“想要對方所有的錢。”
“想要吸走對方所有的修為。”
“想給對方換個好看的容貌。”
……
氣氛非常的尴尬。
但很快又非常甜蜜:
“是富是貧,我都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我知道,是我現在沒能力,但你從未想過離開我。”
“修煉的事情我們一起進步。”
“好!”
“你不醜一點都不醜,你特別英俊。”
“你是我見過最美的仙女。”
……
謝莫遙徹底被膩煩了,他明白了,原來愛就是讓人睜眼說瞎話。
花一直不開,謝莫遙一直猜不對也終于沒了興趣,轉身要走,陸霜瑜清澈好聽的聲音響起:“希望對方功成名就,一身修為能為魔族做貢獻。”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看着那朵禁閉的花。
謝莫遙也看了過去,那朵花在少年面前漸漸綻放,四周的散發的好看的光芒,光芒映在少年清澈好看的眼中,更加好看。
四周人都注意力也都紛紛聚集到這裏,花被打開,說明兩人心意相通,是非常美好的事情,當然陸霜瑜這邊不存在這點,願望是別人猜出來的,不過忽略這一點,這願望也确實夠美好,大家還是忍不住看向這邊。
“我一定會的!”
“我相信你!”
男子和女子也互通了心意,更加默契。
陸霜瑜後退了出來,讓男子自己去拿那女子放進花裏的禮物。
打開一看,是一把鋒利十分貴重的匕首。
“但是你也一定要保護好自己。”
“嗯!這把匕首我永遠都會帶在身邊。”
“那這次輪到我許願了,我禮物也準備好了。”
“好,你去許願,我不看。”
“嗯。”
兩人連個許願的暫時分開,都要含情脈脈,依依不舍。
謝莫遙雖然還是看得膩,但想到那女子的願望,又覺得沒那麽膩了,真是奇怪,他看了一眼陸霜瑜,忽然開口道:“高興了嗎?”
陸霜瑜原以為謝莫遙會問問他為什麽那樣猜,沒想到謝莫遙開口就是這麽一個問題:“嗯?”他有點沒明白意思。
“我幫你找到了問題的答案,你不高興?”謝莫遙問得理直氣壯。
“你早就猜到了答案?”陸霜瑜驚訝。
謝莫遙微挑眉,上前一步,逼近陸霜瑜,句句逼問:“若沒有我的那些錯誤答案,你能一下找到正确的?你說,這是不是我幫你找到的?”
陸霜瑜從未見過這麽這麽理直氣壯,又這麽不講理霸道的搶功,不過這又能怎麽辦呢,他跟着點了點頭:“嗯。”
謝莫遙眉間微挑,眉間藏不住的小得意,他又看向陸霜瑜,靜靜地看着等着,他都幫陸霜瑜找到答案了,這般哄了陸霜瑜,陸霜瑜還有什麽不高興的。
陸霜瑜被看得有些莫明,不太明白謝莫遙想要什麽,嘗試問了問:“餓了?”不應該啊,之前都吃了一街的美食了,這麽快就餓了?
謝莫遙呼出一口氣,別過眼不看陸霜瑜。
陸霜瑜順着謝莫遙得視線看過去,發現謝莫遙在看別人手中的花燈,他一下明白了。原來是兔子燈,其實他本來想若是謝莫遙後面沒興趣繼續猜,就用那兔子燈試試,不過謝莫遙如今已經因為沒有兔子燈情緒就這麽大了,還是不了。沒想到謝莫遙都幾千歲的人,還對兔子燈這麽執着,他走上前忍着笑,邊拿小兔子燈,邊解釋了一句:“那兔子燈不是我做的。”
“呵,你想說什麽?”謝莫遙一聽到這句話,心情越發不好,所以那兔子燈本來就不是給他的,他本來就不配有嗎?他回眸冷冷看去,然而視線卻被精致可愛的小兔子占據,小兔子亮着燈,專心致志地啃着胡蘿蔔。
謝莫遙桃花眼中的冷色漸漸消散,随着小兔子啃胡蘿蔔的樣子,漸漸變暖,修長白皙的食指點了點小兔子燈的兔耳朵,随着小兔子受驚吓縮成一團的動作,謝莫遙再也沒忍住,輕笑了出聲。
陸霜瑜微側頭,看到了專心玩兔子燈的謝莫遙,兔子燈溫暖的燈光照在謝莫遙臉上,襯得謝莫遙的笑容格外溫暖,比兔子燈的燈光還要溫暖。
有了兔子燈,謝莫遙自然不願意再逛下去,原本他就是為了哄陸霜瑜,才答應去猜別人的願望,如今絕不可能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他提着兔子燈就要回去。
“兔子燈在這裏看比回家看好看。”陸霜瑜上前,抓着兔子燈手柄的前沿,帶着謝莫遙照了照四周的風景,河上的花,水邊的樹林,四周的行人都一一被兔子燈照亮。
謝莫遙發現一一照亮這些美景的兔子燈确實更好看可愛,尤其是邊啃胡蘿蔔邊照亮四周的風景,若是回屋,難道還有将屋裏的燈都熄滅,再一一去照嗎?依舊沒意思,因為屋裏什麽樣他都知道。
被陸霜瑜這麽一說,謝莫遙很快沒了回去的興致,提着兔子燈照着花願河邊的風景,越看越有趣。
雖然謝莫遙興趣不再猜願望,但閑逛花願河的時候,會看到很多猜心願的人,有時候會看到猜對的人,幸福地看着花開,拿到愛人送給自己的禮物。
謝莫遙雖然沒興趣,但是也一路聽到了不少心願。
一路走來,聽了這麽多心願,陸霜瑜很好奇謝莫遙現在對愛到底是什麽想法,他嘗試引導話題:“其實愛也有很好的部分,如果你現在要許一個帶着愛意的心願,你會許什麽?。”
謝莫遙聽完笑了笑,雖然沒什麽興趣聽那些愛意的心願,但聽多了,他發現他對愛這個字也沒那麽不喜排斥了,他輕輕松松地想了想,就回答了陸霜瑜的問題:“我希望這兔子燈能早日修煉,早日飛升。”
陸霜瑜看着心态平和的謝莫遙,嘴角微微上揚,看來謝莫遙對愛這個字的陰影少了不少,希望謝莫遙之後能在他不在的日子裏,可以找到一個真心愛他的人,而不是那樣黑暗背叛的愛。
這樣想着,腦中不禁浮現謝莫遙與他人來花願燈一起許願的畫面,心中謝莫遙名有些沉,他深吸一口氣,別過頭,不敢再看謝莫遙。
然而只是他收回視線的這點時間,謝莫遙就弄出事情來了。
兔子燈亮光大顯,陸霜瑜看過去,發現謝莫遙竟然在給兔子燈輸大量靈力,他心中一跳,快速上前阻止,強行搶過了謝莫遙手中的兔子燈,才阻止了這荒唐的舉動。
這兔子燈連尋常的兔子都比不上,都沒有自己的神魂,想要這兔子燈有自己的神魂自己修煉,所需的靈力大到不可想象,而且謝莫遙明明經絡都那麽弱了,竟然還要做這等荒唐的事情。
他還沒來得及說謝莫遙,謝莫遙反而先開口了,比他還不解:“為何阻止我,願望不就是要用來實現的?我有能力讓他修煉。”
陸霜瑜完全不懷疑謝莫遙的能力,但沒必要為了個兔子燈傷了自己的根本:“我之前是說如果,不是真的。”
謝莫遙微垂眸,看着兔子燈有些失落。
陸霜瑜下意識将兔子燈往後挪了挪,心中明知道這想法很荒唐,但還是控制不住地問了出來:“你不會愛上這兔子燈了?”
謝莫遙微皺眉,不理解陸霜瑜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我又不想與他雙修。”
說完,他又想起陸霜瑜不過是一個小孩,不懂這些,又随口補充了一句:“小孩子就不要管大人的事情了,放心,我就算找到了道侶,也不會讓你伺候她的。”
“我不是小孩。”陸霜瑜再次強調,然而謝莫遙剛剛那般猝不及防直白的解釋,還是惹得陸霜瑜紅了耳尖。
謝莫遙看着陸霜瑜發紅的耳尖,低低淺笑。陸霜瑜将兔子燈重新塞回謝莫遙手中,長腿邁開,快步走到前面。
謝莫遙提着兔子燈,邊玩兔子燈看兔子受驚吓又探頭探腦,邊不緊不慢地跟在陸霜瑜的後面,好不悠閑。
陸霜瑜走了一會兒,回頭看謝莫遙離自己挺遠的,他無奈地呼出一口氣,停下腳步原地等謝莫遙,看着謝莫遙在美麗花願河邊一邊朝他走來,一邊玩着兔子燈。謝莫遙垂眸看着手中的兔子燈眉梢眼角都是歡喜好玩的笑意,那般美好閑适,陸霜瑜等着等着,便等出了神,直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喚醒了他的神志:“你許願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喜歡我們大人了,陸公子你還不承認?”
陸霜瑜這才發現掌管花願燈的花爺爺竟然就在他身旁,他緩了緩神,格外嚴肅地解釋:“花爺爺您誤會了,我為你們大人許願,只是出于友誼。”
“哦?那敢不敢現在就讓大人猜猜你許了什麽願?”花爺爺對陸霜瑜很有好感,是陸霜瑜将他花願河布置得這般熱鬧,布置過程中很細心很有想法,這裏也沒有因為突然熱鬧出現混亂。比起那個完全将這裏忽視的魔尊,花爺爺倒是更看好陸霜瑜,魔尊只會無底線地縱容大人,這對大人其實并不好。
陸霜瑜搖頭:“等我走了再讓他猜吧,到時他不高興發脾氣,也有件事消遣消遣。”
“你要離開了,與大人說了嗎?”花爺爺提議被拒絕了也不惱,只慈祥地笑着,繼續引導着問。
陸霜瑜看了一眼不斷朝他走來的謝莫遙,沉默了一會兒回:“他應該知道吧,一個月的期限沒有幾天了。”
“你知道他不知道,你也不敢主動說,你怕大人留你。”花爺爺一針見血。
陸霜瑜努力維持面上的冷靜,卻垂眸不再看越來越近的謝莫遙:“留我也肯定要走。”父親的病情不容他耽誤。
“那好吧。”花爺爺見這少年死不承認的模樣,也沒有辦法,他只提了一個建議,“還是讓大人現在就猜吧,你都離開了,再讓他看看你的一片心意,何必呢,不怕大人更氣,把魔域都掀了?”
陸霜瑜執着糾正:“那是來自友誼的一片心意。”
“是啊,坦坦蕩蕩明明白白,怕什麽?”花爺爺緊緊逼問。
此時謝莫遙已經走到了陸霜瑜面前,好奇地問:“怕什麽?”
“回大人,是許願的事。”花爺爺笑着回,同時向謝莫遙行禮。
謝莫遙擡手讓他免禮,他不愛看白花花白胡子的幾百歲老人向他行禮,盡管他自己已經幾千歲了,但誰讓這花爺爺看着就很老呢。
花爺爺發現陸霜瑜沒有阻止,便繼續說了:“是陸公子,陸公子也在這許了願。”
“哦?”謝莫遙新奇地看了陸霜瑜一眼,有些意外,“你有心悅的人了?”
“不是,是出于友誼。”陸霜瑜當下回答解釋,但耳朵已經紅了,回答時也避開謝莫遙的眼神。
“友誼?”謝莫遙想不出陸霜瑜能和傅深能建立什麽友誼,那在魔域陸霜瑜也沒別的相處較多的人了,想想也就一種可能性,他看了陸霜瑜一眼,聲音聽不出喜樂,臉上已沒了笑容,“你倒是挺惦記你那些同門師兄弟的。”
陸霜瑜還沒想好怎麽回答,花爺爺倒先替他回答了:“為那麽多同門師兄弟許願,陸公子豈不是要很累。陸公子是為您許的願,大人要猜猜嗎?”
說完,花爺爺一個擡手,一朵閉着的花從河終于飄了過來。
謝莫遙看着那朵飄來的花有些新奇,下壓的嘴角終于有點上揚,沒想到陸霜瑜竟然還會為他許願,雖陸霜瑜時常不聽他的命令,但倒還有點良心。
他倒不怎麽愛猜,不過既然是陸霜瑜為他許多願,那他就勉為其難地猜一猜吧。
謝莫遙聽得多了,一開口準備學着之前聽過的那些願望猜猜,但是倒口又沒說出來,陸霜瑜說是友誼,又不是愛情,說那些應該不對吧。
友誼,兄弟情?謝莫遙朝着這方面想了想,終于猜了一個願望:“想要為我兩肋插刀。”
花爺爺、陸霜瑜:“……”
花閉合着,一動不動。
謝莫遙又想了好幾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兄弟如手足,他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
“他想叫我一聲兄長?”
……
花爺爺、陸霜瑜:“……”
花自始自終閉着,沒有動過分毫。
謝莫遙開始不耐煩了,他看向陸霜瑜,想要陸霜瑜自己說出願望,但想到許願者說出願望,願望就不靈了,他又收回了視線,視線幽幽地落在了花爺爺的身上。花爺爺掌管整條花願河,就沒有花爺爺不知道的願望,而且願望從花爺爺口中說出來,願望照樣靈。
花爺爺默不作聲地想要後退離開,然而沒退幾步,謝莫遙的聲音就忽然從後方響起,聲音幽幽透着危險:“不說,我就讓它咬死你,讓這河裏所有的花都謝了。”
花爺爺看到一個好看可愛的小兔子落在他的脖頸處,小兔子專心致志地啃着胡蘿蔔,偶爾擡起腦袋看看他,又繼續低頭啃胡蘿蔔。
那啃胡蘿蔔的動作和身後傳來的危險的低氣壓一起而來,仿佛那兔子啃的不是胡蘿蔔,而是他的脖子。
花爺爺非常緊張擔心,謝莫遙生起氣來可不是鬧着玩的,盡管沒聽說過謝莫遙殺過老弱病殘的人,但是謝莫遙把他這片花願河的花都毀了那是絕對有可能的。重要的是他也不能說啊,這花願河的規矩不能破,如果他可以随便透露願望給別人,那花願河的還有什麽意思?所有人都來問他答案好了,這也失去了花願河原本想要有情人心意相通,更加默契相愛的意思。
花爺爺想到此事的嚴重性,他不能因為自己的貪生怕死,就毀了花願河千百年以來傳承下來的意義,就像他當初受命掌管花願河一樣,他死了,之後也會有新的人來掌管花願河。他心一橫,閉上眼睛道:“大人,請恕我不能從命,您殺了我吧,還請放過花願河。”
“兔子,咬他。”謝莫遙周身氣壓低得可怕,冰冷地命令兔子燈。
花爺爺呼吸都忘了,等待着死亡,然而脖子處預期的疼痛并沒有穿來,不知過了多久,他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看兔子,發現兔子還在繼續啃胡蘿蔔,時而擡起腦袋看看四周,又低頭繼續啃胡蘿蔔。
“沒用的東西。”謝莫遙擡手要扔兔子燈,但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忽然戳了戳兔子燈的耳朵,那只兔子受驚吓地把自己縮成一團。
看着兔子這副受驚吓的樣子,謝莫遙扔兔子燈手又頓住了,雖然不扔兔子了,但還是一臉嫌棄地看着兔子,評價了一句:“沒用。”
兔子燈可聽不懂這些,兔子又開始大着膽子擡起腦袋,四處看看,看到謝莫遙時,似有靈性地停了下來,歪着兔腦袋看謝莫遙。
謝莫遙冷着的臉起先還能維持住,但被兔子看了這幾下,終于繃不住了,桃花眼裏再沒一點冷色,藏滿了抑制不住的笑意。
而這時,那骨節分明的手指又點了點兔子的耳朵,兔子又吓得縮成一團。
陸霜瑜垂眸看着兔子燈,對兔子燈說話:“再猜一次吧。”
謝莫遙不理陸霜瑜。
兔子又大着膽子要探出腦袋,誰知耳朵又被碰了,兔子又害怕地縮成一團。
“再猜一次好不好?”陸霜瑜又格外認真地對兔子燈道。
謝莫遙手一擡,将兔子燈從花爺爺的肩膀處拿了下來,動作很輕,特別護着兔子燈,仿佛剛剛要把兔子燈扔了的人不是他一樣,他微皺眉,感覺陸霜瑜特別幼稚:“有話好好說,欺負兔子做什麽?”
花爺爺肩膀處沒了兔子燈,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讓開了一些,他看着謝莫遙與陸霜瑜,捋了捋花白的胡子,笑着點頭。
陸霜瑜走向謝莫遙,終于認真看着謝莫遙,他想開口說話,但心髒卻跳得越來越快,那麽簡單的一句話,看着謝莫遙時卻說不出來了。
謝莫遙看着半天說不出一個字的陸霜瑜,無奈嘆了一口氣:“好吧。”
陸霜瑜沒想到自己都還沒說,謝莫遙就直接答應了,他松了一口氣,放松的同時,一只手忽然落在了他頭發上,食指輕輕點了點他的腦袋。
他擡眸看去,而謝莫遙已經收回了手,眉間微挑,臨走前還讓兔子燈從陸霜瑜面前而過,故意讓兔子吓他。
這麽護那兔子燈,還為兔子燈報仇,也不知道剛剛是誰要扔的,陸霜瑜無奈搖搖頭,不過剛剛還是很配合地做出受驚的表情,謝莫遙的心情便越發好了。
陸霜瑜看着謝莫遙去河邊那花面前,眼見謝莫遙随意開口又要瞎猜一個,他長腿邁開,快速追上了謝莫遙,由于走得太快,呼吸還有些不穩。
謝莫遙看了眼一旁跟上來,看着很着急的陸霜瑜,輕笑一聲,故意逗陸霜瑜:“怎麽,你要來告訴我答案?願望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陸霜瑜做了幾個深呼吸,平定了一下呼吸,也不說話,只一直看着緊閉的花。
謝莫遙順着陸霜瑜的視線,也看向那花,正想着陸霜瑜到底要傳達什麽意思,他垂在身側的左手手腕,忽然被一只灼熱的手握住。
謝莫遙疑惑地看陸霜瑜,陸霜瑜卻依舊還是在眼前的花,但手指卻輕輕按了下去,按在了謝莫遙的脈搏上。
謝莫遙的脈搏還是那樣很弱很緩,可陸霜瑜的心跳卻越來越快。
脈搏?謝莫遙立刻意會到陸霜瑜是在給他暗示,陸霜瑜的願望難道是與他的脈搏有關,探他的脈搏就能知道他的經絡非常弱,難道是?謝莫遙心中生出一個猜測,但又覺得這個猜測很荒唐,他的經絡都受損了兩千多年了,根本就治不好,陸霜瑜管這種疑難雜病做什麽,這不是純粹給自己添堵?
雖然這樣想,但是猜錯也不礙事,謝莫遙開口說出了心中的猜想。
清冷好聽的聲音緩緩響起,與陸霜瑜心中默念的那一句緩緩重合:
“希望我的經絡可以治好。”
“希望他的經絡不再痛。”
雖然表述不一樣,但是本質是一樣的,甚至說陸霜瑜的願望還更加嚴苛些,畢竟就算經絡正常也會因為一些原因受損疼痛。
他們面前的花認可了謝莫遙的猜測,漸漸發出亮光,花瓣慢慢綻開,露出了裏面一個晶瑩剔透的小瓶子。
謝莫遙沒想到這個猜測竟然是對的,他擡手要去拿那小瓶子,幾乎同時,陸霜瑜馬上松開了謝莫遙的手腕。
謝莫遙沒在意,拿起那小瓶子看了看:“你送我的就是這個瓶子,吃的?”
“是清風派那玉顏泉裏的水,你日後沐浴時,記得滴一些進去。”陸霜瑜叮囑道。
“你記着不就行了?”謝莫遙完全懶得記。
陸霜瑜沒有說話。
謝莫遙有趣地看了陸霜瑜一眼:“沒想到光明磊落的陸仙君,原來還會幹這些偷偷摸摸的事情,不知清風派掌門看到了會作何感想。”
陸霜瑜又沒說話。他取玉顏泉水是經過清風派掌門同意的,清風派掌門專門教了他怎麽取玉顏泉水。
取表面的泉水,其實維持時間不長,離開了玉顏泉,很快就失效了。想要時間維持得長,泉水取得越深越好,而且不能用法術取,那樣會破壞玉顏泉水的效果。
陸霜瑜深度潛水了好幾次,終于取了不少的玉顏泉,這瓶子也是清風派的掌門給的,可以幫助玉顏泉水功效維持更長的時間。
這些陸霜瑜都沒說,謝莫遙本來就不高興他和清風派的掌門有聯系,懷疑他和他們聯合起來要殺他謝莫遙,還是不說為好。
謝莫遙其實也就随口一說,本來他也很高興陸霜瑜的願望和禮物,但就是下意識地想要逗陸霜瑜,見陸霜瑜一臉沉默嚴肅的樣子,他發現自己好像可能逗過頭了:“我不會告訴清風派掌門,你也不許說。”他忽然看向一旁的花爺爺,眼神瞬間變兇。
花爺爺不但沒有被吓到,反而高興地笑了起來:“好好好!”
謝莫遙:“……”這老頭子到底在高興些什麽,看到他哄人,也不過來幫幫忙。
花爺爺像是看懂了他的意思,緩步走了上來說道:“陸公子費心了,我們大人很喜歡啊。”
“真的嗎?”陸霜瑜期待地看向謝莫遙。
花爺爺也看向謝莫遙,送禮不就是想看對方喜不喜歡嗎?可惜他們大人滿腦子都是奇奇怪怪的關注點。
謝莫遙一下被兩雙期待的眼睛看着,他原本還想着要不要把整個玉顏泉給搶了給陸霜瑜,讓陸霜瑜再無被發現偷泉水之憂,如今思路終于回到了正點上,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手中的小瓶子,滿眼的歡喜都眼藏不住,終于肯定地回了兩個字:“喜歡。”
陸霜瑜看着謝莫遙愛不釋手的模樣,嘴角也情不自禁地跟着上揚。
花爺爺漸漸後退,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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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