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嘗試

影千肆看清書裏的內容後便紅着臉不敢再看，陸雲承卻是個厚臉皮的，他饒有興致地一頁頁翻過去。

男女之事他了解甚少，對龍陽之好更是一無所知，但此時陸雲承忽然明白，那兩個公公落下的像鑷子一樣的銀質物件是幹什麽用的了。

“這種事，做起來真有圖畫裏這般舒服嗎？”陸雲承低喃，像是在問影千肆，又像是自言自語。

影千肆手足無措，他震驚地發現，主人眼中滿是探究，在這好奇的眸光深處似乎還有躍躍欲試的火苗，這正是主人得到一本新的武林秘籍時會有的模樣。

“嗯？”陸雲承對着影千肆發出一個疑惑的音節，仿佛在問為什麽不回答自己。

影千肆垂着眸子，高束的烏發從頭頂落下，鴉羽般散落在兩肩，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竟有種想讓人狠狠蹂·躏的順從與無辜。

“剛開始會疼吧，或許後面就舒服了。”主人問話不能不答，影千肆亦不能隐瞞內心的想法來欺騙主人，只能眸光躲閃着回答，聲音比蚊子聲大不了多少。

影衛的回答雖然簡單，但可謂詳細，陸雲承盯着影千肆，目光灼灼地發出邀請：“有道理，不如，我們試一下？”

雙修亦是天下萬千武學的一種，對武學有着天生癡迷的陸雲承并不排斥涉足新鮮領域，之前他拍死想要與他雙修的柳綠，不是因為他厭惡合歡宗，只是因為柳綠布下藥陣暗算他罷了。

當然，即使柳綠沒有布下藥陣，而是對着陸雲承誠摯邀請，陸雲承也不會同意，雙修這種事，對象最好是自己熟悉的，感興趣的，看起來想讓人揉捏幾下的。

而眼前的影千肆，全中！

“啊？”影千肆比幾天前得知主人要娶自己時還要驚訝，他目光略顯呆滞地看着陸雲承，大腦在艱難地消化主人話中的意思。

主人的眼中沒有玩笑之意，明亮的黑眸如同夜空下微波蕩漾的潭水，神秘幽深，辰光掩映，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索其中的奧秘。

突然意識到影衛不能直視主人，影千肆眨動雙睫垂下眼眸，頭也微微低下，這是完全馴服的姿勢，像一頭甘願把脆弱脖頸顯露出來的狼：“全憑主人安排。”

陸雲承唇角露出微笑，他知道影衛永遠不會拒絕自己，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可以對着影千肆肆無忌憚地做任何事。

仿佛逗弄影衛上了瘾，陸雲承将書翻到首頁，放到影千肆眼前，每說一個姿勢翻一頁：“原來房中術也與武功身法一樣，有招有式，千肆你看。”

影千肆把頭往旁邊偏了偏，躲開那些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燎原之火一直從臉燒到脖子根。

“主人”他求饒似的喊了一聲，仿佛在求主人能不能不要說這些令人羞恥的話。

可陸雲承不僅不知羞，還神情淡然地想着，是否要把那兩個教習公公請回來，不用讓他們教千肆，倒是應該教教自己，畢竟自己毫無經驗，稍不小心就會傷到千肆。

如果唐異看到這一幕，肯定會感嘆，在影千肆面前陸雲承幾乎變了一個人，往常的清冷優雅全部抛棄，像找到新玩意兒的孩子般拉着旁人一起研究。

這就是主人與影衛的默契，雙方都全部地擁有着彼此，在對方面前可以毫無顧忌地展露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因為知道對方永遠都不會傷害自己。

陸雲承早就以實際行動做到這一點，只是影千肆始終把自己放在極卑微的位置，将自己對陸雲承的渴望壓進塵埃裏。

陸雲承笑着捧起影千肆的臉，聲音低沉中帶着誘惑：“你的臉，好燙啊。”

說完，陸雲承感受到自己掌中的溫度又高了幾分，“來吧。”說着，陸雲承把手朝影千肆的上衣衣帶處伸去。

影千肆卻伸手握住陸雲承的手腕，陸雲承任他握着，他不認為影衛會拒絕他，而且他覺得千肆分明也是想的。

“主人，屬下還未清洗，會……會弄髒主人。”影千肆說完，松開握着主人的手，如果主人真的想試，無論出于好奇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他都想盡可能讓主人有更好的感受。

陸雲承聞言看着影千肆，目光仿若實質，他的影衛确實從教習公公那裏學到不少東西，還知道要做準備工作。

直到影千肆以為自己說錯話想要認罪時，陸雲承才慢悠悠地答應：“好，我們去沐浴。”

兩個人想要一起沐浴，平常的木桶定然滿足不了要求，陸雲承和影千肆穿好外套，來到後院深處的一處溫泉旁。

這溫泉水從山頂引下，水是活水，溫熱柔和，清澈中泛着淡淡的綠色，陸雲承很少來這裏，因為這處溫泉是娘親在山莊時親手修建的，周圍的擺件裝飾，仍然保持着娘親走時的樣子。

睹物思人，小時候不懂事，也曾埋怨過娘親抛下自己和爹爹，一度不願來這裏，後來漸漸明白娘親的難處，卻也不會特意來泡溫泉了。

“在這裏可好？”陸雲承雪白的雲錦裏衣外只穿了一件銀線廣袖長袍，墨發随意地披在身後，他站在溫泉池邊，身後是萬裏星辰，表情溫和，眼角帶笑，平白多出幾分誘惑。

“好。”影千肆眨了眨沉浸在主人美色中的眼睛，大腦未經思考就答應下來。

今晚主人問他的次數尤其多，語氣也不似以往的清冷淡漠，影千肆後知後覺地想，主人會不會對自己也有一絲絲自己對主人的愛意呢。

沐浴的物品已經由丫鬟準備好，柳嬷嬷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端着個紅木盤子，盤子上蓋着一塊白布，沒說端着的是什麽，放在溫泉邊的石頭上，朝兩人彎了彎腰便出去了。

陸雲承走過去掀開白布，裏面都是些眼熟的東西，原來那日在教導室，桌上的器具不是教習公公自帶的，而是柳嬷嬷準備的。

陸雲承不知說柳嬷嬷什麽好，明明剛開始是反對他的婚事的，雖然柳嬷嬷沒說，但陸雲承能看出來，可一旦成婚後，柳嬷嬷卻是當真把千肆當做自己的男妻來侍候了。

陸雲承拿起一塊瑩潤無比的長玉，上好的羊脂玉在月光下氤氲着泉水的熱氣：“千肆，這些東西我可能不會用 ，還要你……”

後面的話還沒說出口，溫泉池後面的山石上傳來一陣響動。

影千肆頓時清醒，強自壓下心頭難言的羞恥，他步伐敏捷地擋在陸雲承身前，目光凜冽地進入備戰狀态。

“出來吧。”陸雲承的聲音中帶了幾分冷意，此刻任誰的好事被打斷，心情都不會太好。

兩個略顯尴尬的身影從山石後面走出來，唐異被林清璇推到前面，同手同腳地向陸雲承打個招呼，“老陸 ，好久不見啊。”

好久沒見個屁，他倆明明兩天前還在茶樓喝酒，但唐異此時已經尴尬到想要遁地逃走，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

陸雲承把擋在前面的影千肆拉回來，給他理了理敞開的衣領，“說吧，你們兩個為什麽會在這兒。”

“老陸，你聽我說，我絕對不是故意要打擾你的好事，都怪這個女人，在山莊裏鬼鬼祟祟，被我發現，結果一路跟到這邊。”唐異閃身，把躲在自己身後的林清璇露出來。

“你！你這個臭男人，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一點風度都沒有！”林清璇不滿地指責道，“明明是你形跡可疑，和小偷似的，我才跟着你的。”

“好了，到底怎麽回事，唐異，你老實說。”陸雲承沒有功夫聽他們兩個打嘴官司。

林清璇聞言，“哼”了一聲轉過身去，兩個人看樣子是好朋友，陸雲承肯定會偏心這個叫唐異的。

認識陸雲承多年，唐異見過影千肆幾面，在陸雲承注意不到的地方，影千肆确實對陸雲承投出過超出主仆之情的目光，很多細節上對陸雲承的侍候也遠遠超過一個影衛該做的。

像是提前把酒杯裏的酒換成茶，旅途遙遠時陸雲承讓他去買馬他卻買馬車之類的，不過陸雲承對這些也不在意，每次影千肆下跪請罪，他都擺擺手讓他起來。

仆從對主人暗含傾慕是常有之事，唐異即使發現了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沒想到影千肆不知有何手段，如今搖身一變竟成了飛雲山莊的莊主夫人，還到了能把陸雲承拐上床的程度，真可謂影衛界之楷模！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開車失敗（別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