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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谷韻把保時捷開成了□□飛車, 幸好這個路段不限速,不然交警叔叔怎麽着也得把她攔下,科普一下交通知識。

“本來今天的活動我是不準備去的, 但是呢--”谷畩澕韻尾音拉長, 故意制造懸念,但容語對她說的并不感興趣, 她見套路不到容語, 悻悻地往下說。

“但是因為有你,所以我來了。”

容語本來在看活動照,聞言擡頭看她一眼,“哦”了一聲,繼續欣賞自己的美貌。

谷韻一個急剎把車停在路邊,容語來不及做出反應, 整個人向前傾去, 谷韻及時拉住她, 語氣帶笑:“別人說話的時候還是要專心一點啊小容語,不然很容易受傷的。”

容語坐直身子, 罵了一句“神經病”, 準備下去自己打車回去, 結果谷韻把車門鎖了起來。

“你想幹什麽?”

谷韻勾唇一笑,眉眼間都是風情,她拿出煙盒取了一支煙點燃, 輕吸一口之後解開身上的安全帶,傾身壓向容語, 把嘴裏的煙噴在容語臉上。

“想幹什麽?我都表現的這麽明顯了, 還不明白嗎?當然是……”她盯着容語的唇瓣看了幾秒, 最終錯開視線, 靠近她的耳朵一字一句說:“想幹你啊。”

容語的拳頭放在身側,要是剛才谷韻有任何不軌的舉動,她就招呼上去了,還好她沒有那麽沒下限,對着一個剛認識不到一天的人亂發情。

看到她的反應,谷韻笑出了聲,重新回到座位上,整個人放松癱在椅子上,手裏的煙燃徐徐燃着,車裏煙味和香水味混雜在一起,容語泛起一陣惡心,捂住了鼻子。

“抱歉,忘了你不喜歡煙味。”谷韻難得正經,打開了車窗。

深秋的渭城并不暖和,冷風拂面時會有涼意,但容語卻不在乎這些,把臉伸到車窗外,貪婪地吸着新鮮空氣。

良久之後,谷韻把手裏的煙頭按滅,淡淡的問:“我是不是永遠也沒有機會?”

容語不知道她所謂的機會是什麽機會,但在她這裏,谷韻無論做什麽都是沒有機會的。

“是。”她回答的很堅定。

谷韻輕嘆一聲:“唉,還真是無情啊,也不知道塗蘼那個臭女人給你灌了什麽迷魂湯,讓你對她這麽死心塌地。”

容語不解釋,因為沒有解釋的必要。

一輛車停在谷韻的車前頭,她剛要罵對方不長眼,看到從車上下來的人之後就愣住了,連忙把車窗關上。

差點被夾到頭的容語:“???”

“不好意思,我太着急了。”谷韻說完,把身子縮了起來,像在躲避債主。

容語不明白她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剛要要求她讓自己下車,她那邊的車窗就被人敲了兩下。

一個長得十分清純的女孩站在車旁,臉上表情有點焦急,容語想到什麽,二話不說就把車窗按了下去。

谷韻提醒不及,只能把臉轉到另一邊,試圖用這種方式萌混過關。

“小語姐姐,我是桃醬。”

女孩的聲音很甜,容語一下就記起來,這是跟她一起雙排的妹子。

“你是來找谷韻的吧,快上來,我正好要下去打車。”

谷韻一把拉住容語的胳膊,帶着祈求:“兄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次你要是幫了我,以後我一定為你兩肋插刀!”

容語“嘿嘿”一笑,然後毫不留情的甩開她的手下了車。

誰要你兩肋插刀,我就是想看你吃癟。

容語下了車,桃醬對她表示了感謝,然後毫不猶豫的上了副駕,看來她已經迫不及待了。

容語看着緩緩上升的車窗,一晚上沒怎麽好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雖然不應該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但看谷韻被拿捏住,心情不是一星半點的好。

吃了一晚上癟,終于輪到她了。

蒼天饒過誰?

容語不再去管她們,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家,選了幾張好看的照片發微博,算是圓滿的完成了今天的任務。

電梯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自家門口,容語二話不說又鑽了進去,順便按了一樓,但塗蘼立刻就發現了她的意圖,按住電梯不讓走,眼神凄凄的看着她。

“語語,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

“不好。”

容語直截了當的拒絕,她也是有脾氣的,總不能一哄就好吧?

塗蘼抿了抿唇,苦澀的問:“那要怎麽樣你才能給我一個機會?”

容語見電梯也走不了,索性出來,她為什麽要跑,做錯事的人又不是她。

“沒有這種機會,你認為我是貪圖你的名也好,利也好,怎麽覺得都行,就當我是個壞女人吧,以後你跟誰在一起我不會幹涉,我跟誰在一起也跟你無關,夠清楚了吧?”

塗蘼一把拉住容語,觸到她的眼神之後又放開,急切的解釋:“不是這樣,我沒有把你想成壞女人,我只是一時腦子不清醒,說了傷你的話,後來我想通了,是來跟你道歉的,可聽到楚樾說的那些,就又沖動了。我不是個容易沖動的人,但只要是跟你有關的事,我總是很難冷靜。我不想讓你跟別人在一起,看到楚樾會生氣,看到谷韻更生氣,我不知道這算不算吃醋,如果算的話,那我就是在吃他們的醋。我喜歡你語語,再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容語看着她認真焦急的表情,知道她并不是在說謊,可遲來的表白有什麽用呢?

說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成年人應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可我已經不喜歡你了。”

容語話音剛落,塗蘼就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臉色都變得蒼白了起來,容語剛要誇她演技好,胳膊就被一把抓住。

塗蘼唇色都變紫了,額頭上冒着冷汗,說話時牙齒打顫:“語語,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諱疾忌醫,不敢交付自己的真心,我向你道歉,以後一定不會了……”

容語吓一跳,就算裝也不可能裝這麽像吧!

“喂,你怎麽了?該不會是想碰瓷吧?”

塗蘼苦笑,拉着容語的胳膊讓自己不至于倒下去,“不是碰瓷,只是有點胃痛。”

容語才不相信只是“一點”,這看着都快要撅過去了,肯定很疼。

“你再堅持一下,我打120!”

容語從說着就要打電話,塗蘼一把拉住她的手腕,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語語,給我一個機會好嗎?要是你不原諒我,我去醫院有什麽意思,疼死算了。”

“???”都疼成這樣了,還有心情跟她讨價還價,是個狠人!

容語不吃她的苦肉計,收回按鍵的手,淡淡說:“那好吧,既然你想疼那就疼着吧,別死在我門口就是了。”她甩開塗蘼的手轉身開門進屋,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塗蘼支撐不住倒在地上,見她面無表情的關上門,死心的收回視線。

她們之間應該是沒有可能了。

容語換上妥協坐在沙發上,心裏總還是惴惴不安,要是塗蘼真的出了什麽事怎麽辦?

思忖兩分鐘,她起身往門口走去。

塗蘼疼得渾身都是冷汗,已經沒有力氣打電話叫救護車了,而且也沒什麽求生的欲望。

只是胃疼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門“哐”的響了一下,塗蘼猛地睜開眼睛,看到容語站在門口。

“無論是什麽事,都別他mua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你連自己都不愛,又怎麽去愛別人?”

容語廢了老勁把塗蘼從地上扶起來,沒想到她開口就問:“那你肯給我一個機會了嗎?”

容語:“……”合着她白說了呗,早知道讓這傻杯疼死算了!

心裏這樣想,終究還是沒狠下心,她把塗蘼扶進屋裏,讓她坐在沙發上,倒了杯熱水給她。

“我叫了救護車,應該很快就來了。”

塗蘼半喝半灑的喝完了一杯熱水,胸前的禮服濕了一片。

“那你會陪我一起去醫院嗎?”她抓着容語的手不放,眼裏是殷殷期盼。

容語撇嘴:“少給我蹬鼻子上臉,再提這種要求就給我滾到外面去。”

塗蘼不說話了,手還是抓着容語不放。

很快救護車來了,醫護人員來擡塗蘼,她卻抓着容語不放,一個醫生看了容語一眼,聲音嚴肅道:“家屬跟着一起去啊,你要把病人一個人留在醫院嗎?”

容語弱弱:“我不是家屬。”

“不是家屬也總該是朋友閨蜜之類的,你不陪着萬一病人出現什麽問題怎麽辦?”

醫生其實已經認出塗蘼了,只不過并沒有因為她是明星就特殊對待,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容語也不好耽誤醫生的時間,跟着一起上了救護車,塗蘼一直抓着她的手,直到醫生推她去做檢查才放開,還不忘叮囑容語讓她別走。

容語禮服裙外面只穿着一件薄風衣,冷的瑟瑟發抖,等塗蘼昨晚檢查已經凍得手腳麻木了。

“急性腸胃炎,不用動手術。”

醫生說完給塗蘼挂上了水,塗蘼靜靜地睡在病床上,容語坐在一邊,看着她蒼白的臉,心裏思緒萬千。

這種不要命的人她還是第一次見,這苦肉計她不吃也得吃。

唉,又被拿捏了。

塗蘼即使睡着了也并不安穩,亂七八糟的夢做了一堆,全都是容語要離開她的,眼淚順着眼角滑下來,手也胡亂揮舞,容語剛有點睡意,就被她的夢話吓醒,握住了她亂動的手。

“要不是害怕你給醫生添麻煩,我才不會碰你。”

容語說完,就這這個姿勢趴在床上睡了起來。高度緊張了一整天,放松下來才發覺累,要不是塗蘼這個狗女人,現在她應該在家裏的大床上做美夢。

女人果然很麻煩。

塗蘼住在高級病房,周圍環境安靜,病房空間也大,各種東西應有盡有。容語睡得難受,半夜醒了一次,本想睡到陪護床上,塗蘼卻抓着她的手不放,她又不敢太過用力,只能懷着怨念繼續睡,她剛閉上眼睛塗蘼就醒了。

昏暗的燈光下,容語的側臉看起來十分柔和,沒了白天時淩厲,塗蘼心裏一動,握着容語的手收緊。

這次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了。

第二天一早,醫生來查房時容語才醒,她的臉壓上了深深的印子,被塗蘼抓着的那只手已經沒了知覺,站起來時渾身骨頭都快要散架了。

到底是為什麽要受這個罪?心裏流下了兩根寬面條淚。

醫生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離開,塗蘼可憐巴巴的望向容語,容語正在活動胳膊,見狀一愣。

“看我幹什麽,你都醒了就找人來照顧你吧,我要回去了。”

“語語,手痛--”

塗蘼舉起挂了一夜水的手,手背上青紫一片,看着觸目驚心。

容語撇撇嘴,早知道會這樣,還不如讓她亂動,自己也能睡得舒服點。

“你手痛跟我有什麽關系,又不是我讓你痛的。”

容語不想嘴甜的時候很直女,跟之前那個騷話一堆的截然不同。

“你陪着我就不痛了。”塗蘼聲音還透着虛弱。

容語心裏回一句“想屁吃”,撈起放在椅子上的風衣,頭都不回地往外走,塗蘼急着挽留她,被被子絆倒在地上,椅子在地上劃拉出刺耳的聲音,容語回頭看去,塗蘼正痛苦的伏在地上,手背上的青紫好像更嚴重了。

emmm……

就一點自理能力都沒有嗎?

“給你家人朋友打電話,他們來了我就走。”

容語認命的把人扶起來安置到床上,想要抽身時塗蘼卻抱着她不放。

“放手。”

“不放。”

“放。”

“不。”

容語無語了,恨不得揪着她後脖頸子把她從身上撕開,想了想還是沒有實施。

大度的語是不會跟病號計較的。

塗蘼見容語不說話,以為她生氣了,忐忑的問:“語語,你是不是生氣了?”

容語深吸一口氣:“你說呢?”

塗蘼重新抱緊她,悶聲說:“對不起,我知道自己現在有點煩人,但我害怕我一松手你就走了。”

容語剛要說什麽,病房門被推開,一個身形微胖,打扮時尚,拿着驢牌包的女人走了進來,看到抱在一起的兩人後,輕咳了一聲。

“哎喲,就這一會兒你都忍不住嗎?萬一有狗仔混進來拍到怎麽辦?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沒眼看。”

塗蘼依舊不願意放開容語,從她懷裏探出頭望向女人,“拍到就拍到,反正我也是要官宣的。”

“官宣?!”女人一臉錯愕,眼裏都是震驚,“你瘋了!知道這是多大的事兒嗎?少給我搞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官宣可以,必須得做好充足的準備,在此之前想都不要想!”

當事人之一的容語:???

這兩人在說什麽,官宣問過她了嗎?

“天真姐,那就拜托你了,等語語答應我我就官宣。”

天真姐冷冷一笑:“合着人家還沒答應你呢?那你說個什麽勁兒?你真的是我帶出來的嗎,這點事兒都搞不定,丢人!”

塗蘼不把她的話當一回事,下了逐客令:“你回去吧,公司那麽忙,肯定有很多事等着你處理,我沒什麽事。”

容語連忙道:“姐姐,先安排人來照顧塗蘼,我行程比較忙。”首先得回家補個覺。

天真看向她,說:“安排什麽呀,要是被人知道她失戀進了醫院,我這張老臉往哪放?”

“那也不能賴上我啊,我真的很忙!”容語極力想擺脫這塊牛皮糖。

天真看一眼沒出息的塗蘼,對容語道:“容小姐,方便跟我聊聊嗎?”

容語不知道她想聊什麽,但既然人家這麽說了,也不能拂了她的面子。

塗蘼還是不肯放手,天真沒好氣地對她說:“行了,快放手吧,我一定把人給你原原本本送回來。”

塗蘼這才放手,看着兩人走到了病房外,望妻石一般望眼欲穿。

容語跟天真站在樓道裏,高級病房外人很少,只有幾個醫護人員的身影。

“塗蘼剛出道的時候,曾被人騙過,所以她對無緣無故接近她的人很難全身心的信任。”

這點容語倒是不知道,因為塗蘼從未跟她說過。

她以為塗蘼這種人不會受傷,原來她也有被別人算計的時候。

“那時候她靠張導的電影展露頭角,是發展勢頭最猛的新人,一個女孩子出現在她生活裏,對方像個小太陽一樣溫暖她,她以為那是愛情,卻沒想到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那個女孩只是想借着她往上爬,達到目的之後就一腳踹了她,跟對她更有利的人在一起,塗蘼卻因為這消沉了好一陣子,差點斷送自己的星途。”

容語沒有問塗蘼後來是怎麽走出來的,而是問那個女的是誰,既然是踩着塗蘼上位的,必然是圈內人。

天真看她一眼,嘆口氣:“容小姐,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塗蘼之前那樣對你并不是她的本意,她只是害怕再次受傷,所以如果可以的話,請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是我最省心的藝人,我不想她再次經歷當年的事。”

天真姐說完拍了拍容語的肩膀,潇灑的走了。容語在外面站了一會兒才進去,塗蘼看到她之後眼裏的擔心消散,露出了一點笑容。

“看着精明的要死,怎麽會被人騙,想不通。”

聽着容語的喃喃,塗蘼的臉燙了起來,“那時候年紀小,很容易中圈套,現在不會了。”

容語坐在椅子上,雙手環胸,“不怕在我身上重蹈覆轍?萬一我也是騙子呢?”

“你不是。”塗蘼斬釘截鐵。

容語挑眉:“這麽确定?”

“就算是我也不怕,要騙就騙我一輩子好了,我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只要你待在我身邊就好。”

“你倒是肯下血本。”容語語焉不詳的說一句,站了起來。

塗蘼立刻緊張的坐着身子,問:“你要去哪?”

容語看她一眼不說話,轉身進了衛生間,塗蘼這才放心的躺了回去。

容語洗漱完畢,頂着一張素淨的臉出來,對塗蘼說:“能不能讓你助理送點護膚品來,什麽都沒有這院怎麽住?”

塗蘼聽出她的言外之意,連忙給助理打了電話,在她打電話的時候容語就坐在椅子上挑選外賣,自己獨斷的點了些吃的,最後順便給塗蘼捎了份白粥。

外賣來了之後,容語幫塗蘼把桌子支起來,從一大份外賣裏拿出一盒白粥。

“吃吧。”

塗蘼弱弱:“沒了?”

“還想要啥自行車?”

塗蘼:“不要不要,只要是你點的我都愛吃。”

容語自己坐到小沙發上吃了個痛快,完全不管病床上的人是不是難以下咽。

助理辦事效率很高,一個小時之後就拿着換洗衣物和日用品來了,把東西都歸置好之後又風一樣離開,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幹嘛走這麽快,好像身後有狼在追一樣。”

塗蘼笑:“可能是怕打擾我們吧。”

容語看她一眼,默默收回視線,決定無視她。

醫院網不是很好,直播的時候一卡一卡的,幸好粉絲沒有介意,還紛紛誇她長得好看,容語假意謙虛幾句,實際上對他們的誇獎照單全收,還意猶未盡。

“我是在醫院,但不是我生病哈,是一個……”容語不知道怎麽形容,轉頭看了塗蘼一眼,對方正殷切的看着她,她收回視線撇撇嘴:“一個廢物朋友腸胃炎住院,因為她沒什麽朋友,我只好纡尊降貴勉為其難來照顧兩天,等她生活能自理了我就回去。”

塗蘼莫名其妙成了廢物也不惱,面帶微笑看着容語直播。

之前都是隔着手機看她,面對面還是第一次,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容語結束直播之後洗澡睡覺,躺在床上總覺得背上有一道灼熱的目光,她翻身看去,塗蘼正眼睛不眨的盯着她。

“我警告你,晚上無論你要幹嘛都別打擾我睡覺,否則別怪我重拳出擊。”

塗蘼委屈地問:“我能跟你一起睡嗎?”

“不能!閉嘴!再問打死你!”

塗蘼“哦”了一聲,放開了張震講故事。

病房裏只有一盞昏暗的小夜燈,容語的耳邊環繞着瘆人的陰樂,感覺哪哪都是人,默默把手腳伸進了被子。

塗蘼是怎麽知道她怕鬼的?

塗蘼雙手枕在腦後,心裏計算着容語心理防線崩塌的時間,天花板上傳來珠子掉落的聲音,她問:“語,你聽沒聽到樓上有人在彈彈珠?”

恰好鬼故事告一段落,珠子“噠噠噠”的聲音格外明顯,可是她明明記得護士說過樓上沒有住人。

“那什麽,你那床是不是有點冷?”

塗蘼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下床抱着枕頭走過。

“是有點冷,兩個人一起睡剛好。”

容語等她上床,抓着她的手心裏才有了點安慰,即便如此還是不忘叮囑她別動手動腳。

塗蘼伸手把她抱進懷裏,下巴擱在她頭頂,聲音充滿滿足:“睡吧寶貝,沒你的允許我是不會亂來的。”

容語的臉埋在她胸前,感受着面前的柔軟,呼吸逐漸急促起來。

警告對方的時候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這誰頂得住啊?

塗蘼動動身子,容語的臉整個怼了進去,她咽了咽口水,悶聲說:“別亂動,再動就滾下去!”

塗蘼:“我只是想讓你睡得舒服點兒。”

容語暗暗苦笑,這種姿勢怎麽可能睡得舒服?

她覺得塗蘼是故意的,但又覺得對方只是高估了她,覺得她可以坐懷不亂。

容語默念心經,試圖讓自己清淨下來,過了一會兒塗蘼又動了一下,本就充血的腦袋轟的一下炸開。

他mua的,不忍了!

放在身側的手攬上塗蘼的腰,順着脊椎往上,最後停留在萬惡之源,狠狠捏了一把。

塗蘼被突然的沖擊吓了一跳,手猛地收緊,差點把容語的腰勒斷。

“嘶--”

“你他mua慢點,又不是第一次!”

塗蘼把臉埋進她的肩窩,聲音沙啞:“你不是說……不可以嗎?”

容語嗤了一聲:“我只是說你不可以,又沒說我自己不可以。”

“怎麽能這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那我走?”

“別!別嘛,我就說說。”

容語聽着塗蘼的嬌嗔,越發氣血翻湧,視線一暗盯上了她身上的病號服。

這衣服又醜又礙事,得丢了才行。

在丢衣服的過程中,塗蘼的手依舊放在容語腰上,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你別勒我這麽緊,我都快喘不上氣了。”

塗蘼低頭看她,眼裏迷蒙着水汽,聲音細弱:“我也不想,是你太……”

容語眼裏閃過狡黠,唇角用力,“我怎麽了?”

塗蘼說不出話來,仰着脖子大口呼氣,眼裏凝着的淚掉下來,悄無聲息滑入鬓角。

容語見她如此,越發肆無忌憚的欺負她,昏暗的病房盛了一室春光。

容語一開始想着點到即止,後來想,沉淪就沉淪吧,反正她們早就已經被命運之繩綁在一起了。

礙于塗蘼的身體,她并沒有到最後,克制着自己,抱着尚不怎麽滿意的塗蘼睡去。

“哼哼唧唧的幹嘛,不想睡就出去。”

塗蘼立刻就老實了,乖乖窩在她懷裏睡覺。

“是不是睡不着?”其實她也睡不着,體內的躁意還在翻騰。

塗蘼點點頭,試探的問:“我可以……吃奶嗎?”

容語臉燙了起來,猶猶豫豫:“看在你是生病了的份上,就……就一下……”

塗蘼嘴上答應,真的操作起來就把容語說的全部忘到了腦後。

容語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能半推半就的認命。

第二天兩人在同一張床上醒來,護士看她們的眼神都微妙了起來。

容語的臉蹭的一下紅了,手在被子裏掐了塗蘼一把,塗蘼把害羞的人按進懷裏,一臉笑意。

“不好意思,我女朋友臉皮比較薄,你能先出去讓我們換衣服嗎?”

容語又擰了她一把,小聲抗議:“誰是你女朋友,我答應了嗎?!”

塗蘼轉頭撩開被子,眼睛裏盛着笑意:“好好好,不是,我自作多情了。”

護士看着兩人膩歪的樣子,面無表情的轉頭,随即臉上爬上笑意,一臉“磕到了”的表情。

親眼見證了當紅女明星的戀情,可有得吹了。

關門聲響起,塗蘼掀開被子讓容語透氣。

“她走了,要起床嗎?”

容語瞪她一眼:“不起幹嘛,等下醫生又要來了。”

塗蘼“嗯”了一聲,扣着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眼裏仿若落了星辰。

“早安,寶貝。”

容語愣了幾秒,回過神之後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迅速穿好衣服進了衛生間。

塗蘼眼裏笑意更盛,雖然她不敢當着容語的面說,但她剛才的樣子真的很像倉皇而逃的小倉鼠。

容語看着鏡子裏臉頰緋紅的人,恨鐵不成鋼的說:“容語,你争氣一點,別這麽輕易淪陷啊,不可以這麽沒出息!”

她深深呼出一口氣,打開水龍頭用冷水為自己降溫。

過了一會兒,塗蘼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寶貝,你洗好了嗎?”

作者有話說:

好累啊

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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