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chapter28:劇場李飛

易珂劇場占地面積達6000平方米，有1000張座位。

“舞臺的中心是可升降的，全場覆蓋了360度的環幕影像，空中威亞是全自動的，背後的LED屏有一千多米了。”李飛邊往裏走邊給米莉做介紹。

“挺高大上的。”

“是啊，”李飛當然也是贊同的，在N市是找不到比易珂設施裝備更好的劇場了。“不過，沒人吶。”

“是不是票價太貴了？”她想到那日香帥說的話，“不過，這個地方，一百塊也不算貴啊。”

“還不貴？！”李飛說，“一個人一百，到這種地方的都不是一個人來的。來兩三個就兩三百塊錢，進來了還有最低消費。林林總算起來，就快一千了。”

“還有最低消費啊？”米莉以為只要買張門票就好了。

“沒最低消費，就光靠門票這麽大劇場怎麽轉起來。”李飛冷哼了一聲，“還門票。門票都是送的，有幾個買的。”

舞臺上正排練着。一個領頭的女人，站在一群膚色各異的人群前，身體做着動作嘴巴裏喊着動作指示，“一大大，二大大的，左邊，蹲下，起，…”

在距離舞臺第四排的座位，有別與劇場其他的木桌木椅，全部都是沙發。兩旁分別三人沙發，中間兩個位置是不能容下七八人的長沙發。

李飛在長沙發上坐了下來，“你最近怎麽樣？”

“還算好吧。”米莉也在他身邊坐下。

李飛搖了搖頭，“不知道平岚怎麽想的，讓段富強當了負責人。”

“領導總是總是有領導的想法。”

“她有個P想法，影視方面一點都不懂。”李飛接着問，“最近公司有拍片子麽？”

“接了個宣傳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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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電影和網劇呢？”沒等米莉回答，李飛就直接說了，“肯定沒戲。影視部也是奇葩的，一年就為了個微電影節拍個微電影。一點意思都沒有。”

米莉沒說話。不知道說什麽。

“現在公司微信號要你寫了？”

“不知道啊。”米莉說，“公司要是真讓我寫那我也寫。不然怎麽辦。”她搖了搖頭，“不過目前為止，沒明确說讓我寫。”

“微信號和官網以前都是樓上人弄的。”公司最會寫文章的人都坐在八樓。

“對了，你，不忙麽？”

李飛搖了搖頭，“忙什麽啊，我就是弄弄燈光。你現在還寫不寫劇本？”

“公司有需要我就寫。平時，就是寫寫小說。”在米莉的認知裏，寫劇本和寫小說都是屬于寫作者。只是劇本的針對性比較強，寫了劇本，沒辦法拍出來也是枉然。而且劇本所受的條框太多。倒不如寫小說來的舒心暢快。

“自己喜歡的東西還是要堅持的，”李飛說，“不過你不要對我們這個公司有什麽希望了。投拍一個微電影，四萬塊錢，公司都是磨磨唧唧了大半年。”

李飛在做影視部負責人時公司和N市旅游局合作，拍了一個風光微電影，一共花費六萬。政府只出言沒出錢，公司批了四萬塊錢，另外兩萬是他東跑西跑去拉的贊助。

做影視就是燒錢。像樣點的片子，動辄千萬億萬的。而且收益極度不穩，回報周期又長在就是N市可比不上北京、上海、杭州等影視人才濟濟的城市，不具備拍攝影視劇的環境。公司是絕對不會出錢的，在說了，公司的重點也不在這一塊。

“公司的重點是演藝酒吧，來錢快。”李飛曾經去拍攝大蔣總參加的一個節目，他親耳聽到大蔣總說的。“你要真想在影視這塊發展，易珂是不行的。”

“其實吧，我也無所謂。”米莉說。

作為一個文人雖然在乎名聲，但更注重內心的灑脫随性。對米莉而言，她就是想做一個寫盡人世百态的寫作者。

是不是真正的編劇無所謂，她只要有時間安靜的寫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行。也就是因為要寫自己喜歡的故事，所以必須她得工作。

米莉在工作，每個月有固定工資入賬，保證她衣食無憂，她才能不為錢財去寫自己不喜歡的故事。

不為五鬥米而折腰，是文人獨立的基本要求。這可不是現代社會物質拜金的結果，自古亦然，古今中外皆是。

廢寝忘食的主持編纂了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編年體通史《資治通鑒》的宋朝國家大臣司馬光，因為位居要職，所以很多剛入朝廷的官員總是要去拜訪他。

他和對方來聊天的時候經常會問一個令人難堪的問題。他會問來者，你家裏有沒有錢？你的生活開支夠不夠？你有沒有欠人家的錢等諸如此類的問題。被問的人離開以後就很奇怪，說司馬光作為堂堂的國家大臣，文學大家，怎麽問人有沒有錢的世俗小問題。

後來大家說的多了，才知道原因。司馬光的擇人标準是，你這個人有沒有錢，能不能維持生活，能不能為不為五鬥米折腰。你有了這個基本的錢以後，他才認為你有獨立的人格。在朝廷上能堅持清廉正義，為了原則随時可以丢掉烏紗帽。即便是無官職在身，你也不會餓死，有足夠的金錢可以保護你自身的自由。

美國的弗蘭克林曾經說過一句話，他說，兩個口袋空的人搖杆挺不直。因為你會求人。

所以，有份穩定的工作對米粒而言是很重要的。而且工作也是搜集素材，體驗生活的一種有效方式。作為一個寫實的寫作者，是不能與時代脫軌的。

“有錢拿，上班時間有工作就忙工做，沒工作就寫自己喜歡的故事或者是看自己喜歡的故事。”米莉滿意地說，“每周又有周六周日兩天可以休息，去參加自己喜歡的活動。我所要求的都在了。可以了。”

“你這麽想，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米莉聽得除李飛心有不悅，心想他肯定是在介意被調到劇場來的事，就安慰道：“飛哥，其實，每份工作都有它的好和不好。就看我們怎麽想，怎麽做了。”

“我的志向不在這。我私下裏接的私活賺得錢都比公司發的工資多，我幹嘛要在這裏受這份氣。”

“有私活接，挺好的。”米莉說，“你有紮實的技術，根本不用擔心的工作問題。不想我，寫文字的，談不上技術，挺虛飄的。你有能力是可以選擇的。”

聽了米莉贊揚又歆羨的話，李飛郁積的內心輕快了起來。“我跟個朋友準備合開家影視公司。”

“挺好的呀。”米莉說的是真心話，“反正你前期後期都懂的，全能型人才。”

李飛高興地笑了。“等到我們找到合适的辦公點，我就把這裏辭了。”

“嗯，”米莉點了點頭，由衷為他高興。“這邊的工作先穩着，熟悉熟悉燈光舞臺以後你也用得着。”

李飛忙說，“這有什麽好學的。我早都會了。”

“飛哥，你也太厲害了。你有什麽不懂的。”米莉是真心覺得李飛厲害。就她所知，李飛大學學得并非是影視專業。他讀的是師範學院，就因為個人對影視感興趣，就買書買軟件通過自學學會了市面上所有的後期軟件，然後又學前期寫文案寫劇本，學攝像，學燈光……

李飛也毫不謙虛，稱自己就是影視一條龍，什麽都會。

在營業的前三十分鐘，演員就退回了後臺去化妝換演出服做準備工作。劇場的工作人員昨天就告訴了她們今晚有領導來調研，讓她們注意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