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章節

,那就與我沒有什麽關系了,我打算轉身離開。

剛走沒幾步,快要出小道的時候,卻聽見一聲尖叫,我回過頭,看見那男子把徐唯悠抱在懷裏,徐唯悠正猛烈的掙紮,那男人似乎在說着什麽,距離有點遠我沒有聽清,但一聲“非禮啊”,卻穿透我的耳膜,我拔腿跑去,沖到他們面前,徐唯悠見來人是我,震驚得忘了喊下去。那男人發現有人,也是一驚,大聲對我說:“不關你事,快滾。”

徐唯悠反應過來,大聲對我說:“他非禮我。”

那男人依舊沒有松手,臉上綻開了猙獰的笑:“這位小姐,我勸你還是不要多管閑事,這裏可是沒有什麽人會來的。你如果還不識相,兩個小妞,我還是消受得起的。”

眼前的男人身材強壯,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我一時沒了主意,只能對他說:“你放開她。”

那男人笑得更加猖狂,緊緊的禁锢着徐唯悠,用他那如狗熊般的手掌在徐唯悠身上摸了一把,然後再吻了一下她的臉蛋,得意洋洋的看着我。我拿出手機,對他說:“你信不信我報警?”說完我就開始按110,我以為能夠吓住他,卻沒想到他仍不知悔改,一把掃下我的手機,他順勢想抓住我的手,我躲過了,看見了旁邊有一張老舊的長凳,我想都沒想,順手舉起來,就往他身上砸去。他似乎想避開便屈了身,我本來想打他的背部,只是沒想到,這樣一來,我一擊打在了他的頭部。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倒了下去。

徐唯悠驚魂未定的看着這個局面,而我呆若木雞。

接下來的事情我都記不太清楚了,只是有大概的印象。好像是徐唯悠搖了搖我的身子,她問我怎麽辦?而我那時候在想,我是不是殺人了?這樣,我是不是就見不到程澈了?我拖動麻木的身體,用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見還有呼吸,我好像茫然的對徐唯悠說,打120吧,我不知道她有沒有打,我撿起在地上的我的手機,只是摔碎了一點屏幕,卻還是能用,我給脫脫打了電話,她很快就接了。

她聲音很焦急,她問我去哪裏了,我對她說,你一直往前走,可以看見一個紅色的店鋪,旁邊的小道,我在這裏等你。她有點憤怒,說,你出來不可以嗎?我說:“好像不可以,我好像出不來了。”

接着我好像就聽到了她的腳步聲,她看着這一切張大了嘴巴,蹲在牆角,旁邊是沾了血的長凳,徐唯悠站着拿着手機哆嗦着看着我,脫脫一看至少就能明白人是我傷的,她顫抖着說:“我們逃跑吧。”

我擡起頭,對她凄惶的笑笑,我不說話,我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捏着我左手的戒指,旋出一點,又套進去,旋出一點又套進去,那是我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的記憶裏最深的一個場景,很多次之後,我終于把它取了出來,我鄭重的放到脫脫的手上,說:“幫我給程澈。還有等下應該120會來,我去自首了。”

脫脫好像拉住了我,但我搖搖頭,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這個道理,我還是懂的。或許自首能搏一個減輕呢,我自嘲的笑笑。

我剛才打電話給程澈,她手機關機了。

我走到小道的出口,好像才看見了光。我突然一陣眩暈,我轉過頭,對同樣呆若木雞的脫脫說:“和程澈說,我不想見到她。”說完,我感覺全身無力,我依靠着慣性在走。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到警局的。

我不知道筆錄的時候我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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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未來等着我的會是什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很久見不到程澈了。因為我說我不想見她,我想她會明白。

我在看守所呆了多久我忘了。有些人來看過我,不過這不重要。他們給我請了一個律師,後來換了另一個。另一個律師好像來頭挺大的,聽說只認錢不認人,我一沒錢二沒權,我不知道他為什麽要來幫我。

那個律師他問了我當天的事情,我麻木的講訴了當天我能想起來的一切。他告訴我他姓王,我不知道他告訴我有什麽意義。不過這樣也好,我能叫他王律師,而不用費勁的想一個稱呼。

後來我被提起了公訴。庭上的人嘴巴張張合合。我覺得很熱。我不想費勁的去幻想我可以無罪釋放,畢竟我是确實幹過這樣的事情。不過令人慶幸的是那個男人沒有死,這對于我來說也是好事,至少我沒有殺人,負罪感也能輕一點。我想起我的爸媽,我估計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估計我很快就會見到他們,然後被罵一頓,然後看着他們無助的哭。

我不記得庭審了。但宣判的時候還是記得一點的。

那天,法院的審判大廳座無虛席,有司法部門的工作人員,有我認識的人,有記者,畢竟我是獲過獎的,想到這,我心裏笑了笑,畢竟在法庭上笑的話,我怕會被告藐視法庭。王律師叫我不要亂說話,一切他來辦。我站上被告席,在我面前的人安靜下來,然後後面的人安靜了下來,直到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我沒有看到程澈。但我的律師王先生告訴我,是程小姐聘請的他。程澈哪裏來的那麽多錢呢?我不禁的想,以至于在快要宣判的時候還處于走神狀态。不過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我很快就醒過來,我盯着法官,我的律師安慰的看了我一眼,我對他抱歉的笑了笑。

我聽到了宣判,大概是這樣子說的:

他們先陳述了一下案情。最後總結道:據此認為,被告人林感的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要求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之規定判處。

然後宣布,本院認為:被告人林感,在受害人徐唯悠遭受不法侵害時,不正當采取防衛措施,持長凳進行反擊致人重傷,其行為已構成故意傷害罪,應負刑事責任。公訴機關指控的犯罪事實和罪名成立,予以支持。鑒于被告人林感在案發後,主動到警局自首的行為,應認定為自首,亦可以依法減輕處罰。但是,被告人林感及其辯護人王軍辯解提出,致使肇事者重傷,純屬正當防衛的辯護意見不能成立,予以駁回。本院為了懲罰犯罪,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二款判決如下:

被告人林感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零六個月。

我沒有上訴。

我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進監獄。我的頭發被剪短了。連同它被程澈撫摸過的痕跡被剪掉了。我看着那半長不短的頭發覺得很難受,就叫剪頭發的人剪的更短一些,我見那人眼裏有驚異,或許是沒有見過有人主動要求剪得更短的。我的随身物品被收走了一些,至少是那些可以成為利器的。監獄長說,為了犯人的安全不準私人保管。這些東西都會一一登記,有的可以交給家屬,有的放在中隊辦公室保管。

監獄長,不,監獄裏都喊大隊長,她把我帶到我所屬的號房。想到即将會有那麽多的日子在監獄裏度過,我強忍淚水,仔細打量這間號房。號房還算大,挨着牆排着四張上下鐵架床,總共八個鋪,床上的被子很薄,疊得有棱有角的,床單相當潔淨。桌子上擺放着生活用品,牆面被洗刷得白的過分,地板是水泥地,也很幹淨。

號房裏只有我一個人,大隊長告訴我其他人都去出工了,以後我也要和她們一起,和我交代了幾句,便離開了。我一個人坐在這裏,等着我的同改們,竟然有一種在學校等舍友的感覺,真是荒謬。我怎麽就到這裏來了呢?

程澈,此刻你在幹什麽?會不會恨我。

同改們回來了,見到有新人都來和我說了幾句話,大隊長也過來了,說了一些事情。我沒怎麽認真聽。我只知道我從此失去了人身自由。即使相比于許多人的刑期,我算是少的了,但這對于我來說,卻是度日如年的開始。

白色

我坐在床上,呆了很久,我了解到了一些基本規矩,也大概知道了同住一塊的人的情況。原來女監是不用帶着手铐的,并沒有想象中的恐怖。後來我知道了我下鋪就是我們這幾個人中負責的,她叫胡美娴,一般有什麽事我們都可以去找她,然後她去和中隊長報告,而有時候中隊長大隊長也會來巡視。當所有人都出工回來,她們就看了看我身上的牌子,知道了我叫林感,然後問我,你犯了什麽事?我只好仔細回憶了一下我的罪名,故意傷害罪。我把防衛過當給省略掉了。反正故意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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