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老相好的
第五章老相好的
不來居位于不來山的快接近山頂的一處不大的平地上。整個不來居由三間竹屋和一個院子組成。并不特別大,但很幹淨舒适。三間竹屋成環形而立,院子在中間,很寬敞,周圍有木栅欄。
三間屋子,中間的大屋是主屋,後背靠山,為卧房和書房。右邊的屋子則是廚房和客廳所在,左邊的屋子是雜物房,豬欄以及其他牲畜的窩。然後那屋子後方,隐約可見一片不大但整齊規整地種着蔬果的田地。正對着主屋的院子那方,是一扇竹門,高高地挂着一個竹制的匾額,上面寫着三個蒼勁有力的墨色大字:不來居。
整個不來居透出一股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恬靜安寧,還有一種隐居天外的潇灑淡泊。
白蘿站在主屋門口的石階上,朝四周環顧了一圈,心中暗嘆了一聲好一個樸素卻舒暢的地方。然後,她将視線停在了院子左角的……豬欄前,正漫不經心地坐在一張竹椅上,一手托腮,懶洋洋地撒着玉米粒喂豬的男人身上。
玉面黑衣,随性潇灑,怎麽看怎麽一股得天獨厚的模樣。
喂豬啊!喂個豬那麽有失高雅形象的舉動啊,怎麽叫他做來還是一副優雅潇灑的模樣……一定是裝的!白蘿默默腹诽,心下卻愈發地對非然的身份好奇了起來。
“怎麽下床了?”下一秒,非然就擡頭朝她看了過來。
“額,七嬸說出來走走對身子好……”白蘿吓一跳,随即心虛地扯了扯唇,扶着石階邊上的竹欄慢慢地一步一步往下走——腿上有幾處瘀傷比較嚴重,下臺階的時候還有點疼。
非然見此,唇角微勾,然後一個點足到了她身邊,一把将她抱起來朝着自個兒方才坐的竹椅走去。
“喂喂你放我下來——”白蘿尴尬得要死。
“怎麽,害羞?”非然将她放在竹椅上,刻意湊近她,在她耳邊賤賤地吹了一口氣。
“你——我才沒有!”白蘿氣鼓鼓地怒瞪他,“你你不許你動手動腳!”
瞧着白蘿白白的臉猛地漲紅,就像一根白蘿蔔一下子變成了一根胡蘿蔔,非然樂了,自顧自地在竹椅上坐下,道:“我是在幫你。”
“我謝謝你啊,我自己可以,不需要你幫。”白蘿白他一眼,用粗聲粗氣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雖說他們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可是那時自己神志不清啊,而且他對她還是個陌生人,驟然這麽親密相處,她根本無法适應。
非然像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不可置否地笑笑,不動聲色地挪了挪位置,離她遠點,然後繼續撒着玉米粒,喂着木欄裏正拱着鼻子撒着歡的小豬。
豬欄周圍還有牛棚和雞鴨籠子,這一小塊兒地方是這些小畜生們的窩,自然免不了一股子難聞的臭味撲鼻而來。
但是白蘿卻沒有半點反應,一方面是因為以前,她沒少被家中的那些個哥哥姐姐往類似豬欄這樣的地方關着捉弄,另一方面是她在一心尋思着自己應該要怎麽開口問非然,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不覺得臭?”非然睨她。姑娘家,一般都受不了這種氣味吧。
“啊?”白蘿回神,随即反應過來,滿臉嫌惡道,“當然臭啊,我鼻子又沒壞。”
“有事就說吧。”非然彎唇,掃她一眼。
“啊?”
“啊什麽,明明覺得很臭又不走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你這還不是有事要說?”
“嘿嘿,額,那個……你……”白蘿下意識撓頭,可卻一時間又不知該怎麽開口。
“喏。”非然想了想,從袖子裏掏出幾個銅錢遞給她。
“啊?”白蘿呆了一下,“你給我錢做什麽?”
“你不是要借錢?要不那麽一反常态扭扭捏捏的。”每次七叔想喝酒了問七嬸要錢的時候就是這種詭異模樣。
“……”白蘿無言撓鼻子,“我不是要借錢……”
“那你想幹什麽?”非然收好手中的銅板,心中覺得這丫頭真奇怪,明明有話想說卻又吞吞吐吐的,不知道在猶豫個什麽勁。
“額,我……”白蘿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心裏努力組織語言,一雙眼珠子不自知地亂溜。可轉着轉着,突然間視線就落到了那只正拱着鼻子吃玉米粒吃得歡樂的小斑點豬身上。
“……它……那什麽!小、小、小斑點豬!”白蘿猛地跳起來,手指顫抖地戳向那小豬。小豬被她吓了一跳,擡起頭,兩顆黑豆眼無辜地瞪着她。
“嗯?”非然反應過來,連忙咽下到口的笑意,維持表面雲淡風輕。這丫頭,真是遲鈍得緊啊。
“它它它就是……它它它……催、催……是不是它?!”白蘿有些崩潰地看着那只小斑點豬,又想起了那日的催……生……丸!
“嗯……就是它,它叫小米粒。”非然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
得到證實,白蘿臉色又青又紅。
就是這只豬!就是這只又肥又醜又猥瑣的……不舉的豬!害得自己烏龍失身最後還被/幹昏過去!
惡狠狠地瞪了小米粒半晌,白蘿緩緩地看向非然,笑容十分猙獰:“我、今、晚、想、吃、炖、豬、肉。”
小米粒的小黑豆眼轉了轉,哼唧哼唧幾聲,拱了拱地,看起來有些不安。
非然大笑着拒絕:“它是七叔的新寵,七叔下山前,吩咐我好好照顧它。你要吃了它,七叔會傷心。”末了,滿臉惋惜地補充道,“而且重要的是,它還不夠肥。”
小米粒黑豆眼一轉,看了看非然,然後突然抖着身子撒着蹄子沖豬欄內部奔去。
白蘿原本是憤怒得恨不得現在就宰了這只小醜豬的,可看到這一幕,不知怎麽的,突然就笑了出來。
“它聽得懂?”
“沒準。”非然聳肩,随手将手中的玉米粒全撒在豬欄裏。
“嗯哼哼,聽得懂我也要吃了它。都是它害的……”白蘿停下笑,氣鼓鼓地哼道。
“害的什麽?”非然狹促地湊過來。
“……”白蘿瞪他一眼,飛快地伸手掐他。
非然吃痛地縮回身子,一臉無奈地瞪她:“真是野蠻蘿蔔。”
白蘿沖他咧嘴笑,一下子又得意開心起來。
非然看着她,心下感慨這丫頭怎麽這麽善變。一邊想着一邊又彎腰一把抱起了白蘿,朝着院子右方的小涼棚走去。那涼棚下方擺着一張木桌和幾張竹椅,木桌上擺着茶杯和水壺,是個休息閑聊的地兒。
白蘿臉色尴尬,身子微僵,卻并未再掙紮,只是粗着嗓子問道:“去、去哪?”
“總不能一直站在臭烘烘的豬欄前培養感情嘛。”非然低頭,沖她微微一笑。
白蘿一下子又從白蘿蔔變成了胡蘿蔔。
非然心情愉悅,輕輕将她放在一張竹椅上,然後給她倒了杯水,自己也在一邊兒坐了下來。
白蘿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被非然看扁,于是深吸了口氣,強作自然,轉着眼珠子結結巴巴地開口:“你……你那什麽,你家人呢?”
“你說七嬸和七叔?”非然歪頭笑着看她了一眼,道。
“不、不是……就是除了他們之外的家人,他們呢?”白蘿剛開始覺得自己這樣問有種刺探別人隐私的唐突感,但轉念一想,自己有可能成為他媳婦,他非家的人,那麽問問這些事兒,也是理所應當的,于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哦。我娘在十歲那年,死了。”非然神色未變,依舊笑吟吟的,看不出來任何喜怒哀樂。
“……那,你爹呢?”
“大概,也死了吧。”非然想了一下,漫不經心地答道。
什麽叫做大概也死了啊!白蘿在心裏不滿嘀咕,還有我知道他們死了,我要問的是他們怎麽死的啊!
但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怎麽生生止住了。憋了好半天之後,她最終伸手,拍了拍非然的肩,十分沉重地吐出兩個字:“節哀!”
非然失笑,目光微微散亂了一下,又很快收回。他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水,輕輕啜了一口:“無所謂,當時很小,沒太多感受。”
“……額,嗯……那就好。那你沒別的兄弟姐妹什麽的麽?”
“……突然發現,蘿蔔娘子對為夫很感興趣呢……莫不是,對為夫上心了?”非然眼神微閃,沒有回答,只是扭頭湊近白蘿,滿眼狹促地調侃道。
“誰對你感興趣誰對上心了?!太臭不要臉了!”白蘿白他一眼,心下什麽不自在都沒了,粗聲唾棄道。
非然摸着下巴賤笑:“蘿蔔娘子害羞的樣子真有趣。”
誰害羞啊是誰啊她為什麽要害羞啊!白蘿無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她揉揉臉,猶豫了一下,然後問道:“我說……那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不回家麽?還有我家在哪什麽的……”
非然看她一眼:“你想說自然會說。”
白蘿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其實是他根本沒興趣知道吧。畢竟她這個娘子就好像從天上掉下來的,他被迫要娶她,大概心裏也是挺憋屈的。
這麽想想,突然覺得他也挺可憐的。
“那……對了,你原本有沒有喜歡或者相好的姑娘啊?”突然猛地想到這個嚴重的問題,白蘿身子一震。
若是非然早就有了喜歡甚至是相好的姑娘,豈不是要因為兩人這烏龍的一次,壞了人家原本的好姻緣了麽!因為這種荒唐的意外而永遠失去了心愛的人什麽的……想想就讓人淚流滿面啊!
非然有些詫異她跳躍飛速的思維,但還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突然沉默,半晌之後才微微垂下眼睑,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不提也罷 。”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冒着被爆菊的危險,歡劇透道:“其實男主……喂別脫我褲子啊啊啊啊啊我不要被爆菊啊啊啊QAQ”
………………
END
【我不會告訴你們我寫完這個“小劇場”之後,自己喪心病狂地趴在桌子前笑成了神經病=。=別問我為什麽,我自己也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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