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不許騙我
第二十二章不許騙我
“醉紅花?怎麽了?慢點說。”非然微微皺眉,見她面色驚慌,壓着她的雙肩,把她帶到竹椅上坐好。
“我、我……容姨方才來信,說是我娘中了醉紅花的毒!”白蘿暗自吸了口氣,有些艱澀地撒了個小謊。
其實事實是方才她由于羞澀急急忙忙跑回了房間準備冷靜一下,收拾收拾心情,沒想到胡亂想着想着,便想到了她娘若是看到了非然,是不是會滿意雲雲,想到這兒便突然很想回去看看……結果也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腦袋裏就蹦出一件事兒來,讓她整個人一驚。
她突然想到的是,三年前,就是差不多現在這個時候,她娘漸漸地病倒,連着好幾個月也沒有好起來,反而越來越嚴重,被病魔折磨了大半年。直到後來,容姨偶然間在她娘的藥渣裏發現了醉紅花,他們這才知道,她娘并不是病了,而是中了毒!
中的就是一種叫“醉紅花”的罕見慢性毒藥。
她想到許千秋方才說娘親感染了風寒,随即一驚,前世,她娘就是差不多這個時候倒下的,最開始的症狀也正是受了風寒一般。
白蘿心中一下子便着急了。雖然她知道她娘最後會在機緣巧合之下解了此毒,可那還要很久之後啊,而且,前世是自己不知道,這世自己明明就知道,卻要她如何能冷眼旁觀,什麽都不做,任由她娘親受着那毒的折磨。
所以也顧不得自己前一刻還在害羞呢,連忙就跑了出來找非然去了。
非然喜愛研究毒藥,說不定能有解藥幫助她娘親早日解毒。
非然似笑非笑地掃她一眼,随即微微皺眉:“醉紅花?那種號稱連華佗都解不了的慢性毒?”
“嗯!”白蘿點點頭,咬了咬唇,心裏知道自己這謊說的明顯。
她如今在不來山上,她娘和容姨根本不知道,自己至今也沒有寫信告訴過她們。再說不來居位于不來山山頂,她們要想傳信,也得找個人山上才是。說是她們來信,簡直漏洞百出,但是白蘿只能厚着臉皮裝下去,因為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和非然說自己重生的事情。
死了又重生回到過去,多荒謬?便是連她自己當初,都不敢相信吶。
她如今知曉自己對他動了心,心裏也想和他坦白一切,但到底還是沒那個膽兒。她怕他不信,怕他以為她不正常,怕他将她當做怪物或者瘋子……
非然深深地看着她,突然得意一笑:“那些人就會吹,這藥,早些年便被我解開了。”
“真的?”白蘿一愣,随即驚喜尖叫。
“我可以把解藥做出來給你。”非然撐着腦袋,頓了頓,随即意味深長地掃她一眼,“不過我想看看你容姨給你寫的信。”
白蘿身子一僵,只想當做自己什麽都沒聽見。
“我想看看,這信是不是自己長了腳跑上山的。”非然笑得故意。
白蘿咬咬唇,見躲不過去了,不由得惱羞成怒:“你明知道我在撒謊你還非要戳破!就不會憐香惜玉,成全一下我嗎!”
說謊了還那麽理直氣壯。
非然一下子樂得出聲,見白蘿臉蛋紅紅一副又惱怒又倔強的模樣,心裏一下子瘙癢起來,不由得繼續惡劣地逗弄她:“為夫是毒者而非醫者。要我出手救人,便要拿東西來換,這是我一貫的規矩。我已經看在你是我未來娘子的份上,給你打了折扣了。要不然,送那信上山的人,娘子你也得交出來吶。”
白蘿這下确信他是在故意欺負自己了。一氣之下頓時丢開了先前女兒家心動時的無措和羞澀,一把撲上去掐住了他的脖子,瞪着眼睛恨恨搖晃:“混蛋,我就騙你了怎麽着?那你說你到底是給不給做解藥?給不給?!快說——”
實際上,她也知道自己這樣不對,可她如今不知如何開口,又擔憂着娘親的身體,他偏還以此逗她逼她……她才故意擺出了蠻橫任性的兇惡一面,掩蓋自己的無措。
非然也是突然賤性發作,被白蘿這樣掐着脖子搖晃,卻也不還手,只是無賴地笑着堅持:“娘子騙為夫,為夫傷心極了,沒有心情再去制作解藥了……”
白蘿噎住,随即怒吼:“傷心你大爺!你你你我不管,反正你有心情也得做,沒心情也得做——”
“真是太霸道了,”非然搖頭感嘆,“求人辦事還一副土匪樣,這世道啊。”
“……”白蘿咬牙切齒,僵了半天,猛地甩手放開非然的脖子,深深地吸了口氣,擠出一個扭曲的笑容,“那請問大爺,您要如何才肯出手相救啊?”
硬的不行……那就軟的!
非然幾乎要大笑出聲,這樣丫頭變臉的速度可真快。這副惱怒萬分卻又不能發作的樣子,瞧着真是有趣極了。
“本大爺要看容姨寫給你的信。”他繼續逗眼前炸了毛的蘿蔔,只因他發現,此刻眼睛發亮,臉蛋紅撲撲的她……自己怎麽都看不厭。
白蘿頓時從善如流,咬着牙委委屈屈地抽了抽鼻子,假哭道:“大爺,奴家錯了~奴家不該膽肥欺騙大爺,大爺就饒了奴家這一回吧!”
非然樂得眼睛都眯了,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他伸手,拍拍她的腦袋,卻依舊郎心似鐵:“見你認錯态度好,爺不問就是。不過……蘿蔔小奴要給爺說說,你是怎麽知道你娘中毒了的?”
啊呸——這哪裏是不問了?分明就是換了種方法問的同一件事兒!
白蘿怒啊,不甘自己就這樣一直落于下風,可眼下卻又發作不得,于是眼珠子溜了溜,驀地擠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猛地湊到非然面前,雙手勾上了他的脖子,甜膩膩地眨了眨眼睛。
“奴家不能回答,可是奴家可以用別的來換……大爺以為如何?”
非然眨眨眼,差點忍不住哈哈大笑出來。勉強忍住了笑,故作驚詫為難道:“蘿蔔小奴竟是要□爺麽,這可真是叫人為難……”
白蘿一愣,連忙收回雙臂,惱羞成怒:“才不是!我是說用別的秘密和你換啦!”
“不要。”非然斷然拒絕,暧昧一笑,“爺想了想,還是□好。”
白蘿臉蛋一紅,眼兒瞪圓,滿臉嫌棄:“色胚下流胚!”
非然無恥點頭,笑得猖狂:“所以你答是不答應?”
白蘿怒紅了臉蛋,恨恨轉身,既委屈又憤怒:“想都別想!”
軟硬不吃,這個人怎麽這麽讨厭!她不要喜歡他了……混蛋!
非然見逗得差不多了,便先服了軟:“好吧好吧,娘子真吝啬。那你可說說,什麽秘密拿來換?”
不能逗得太過,省的這硬脾氣的丫頭真的生了氣不理人了。
白蘿這才哼唧哼唧地轉過身來,嘟着嘴,斜眼看他:“那我說了你可就幫我做那醉紅花的解藥,且不再……問我那信的事兒?”
非然伸出手捏捏她的臉,無奈地笑嘆道:“你不願說,我還真能逼你麽?逗你玩呢,笨丫頭。”
白蘿驀地紅了臉,只覺得這一聲“笨丫頭”寵溺得叫人渾身發麻,甚是難為情。明明是那樣膩歪惡俗的一個稱呼,可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麽竟這樣的溫軟好聽……
“我知你、你就是故意氣我!白長了那麽張好人臉……壞人!”她連忙略帶尴尬地回嘴反擊,生怕自己羞澀的樣子被他看出來。
非然笑着,突然又認真了起來:“你不願說的,我不逼你。我等着哪一日,你自己主動和我說。但,我不喜歡你騙我。”
白蘿一怔,只覺得心裏一陣說不出來的滋味,便微紅着臉點了點頭:“好啦,以後不騙你就是。那你也不許騙我!”
“……好。”非然目光微閃,卻終是笑着點了頭。
看着他眼底顯而易見的專注,白蘿覺得心裏甜滋滋的。雖然他總是逗弄自己,可他終究是對自己好的。
“那我和你說秘密……”白蘿想了想,決定把另一個重量級的秘密告訴他。可話還未說完,卻被非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堵住了嘴巴。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求不霸王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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