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奴仆們被他突然一吓,手就抖得更厲害了,施寧又是一陣猛咳,咳得震天動地,咳得奴仆們沒有了生存的希望。
“滾吧!沒用的東西!”印心大步走過來,奪下藥碗道。
兩名奴仆顧不得腳軟,連爬帶滾地退下去,只怕晚走一步會惹怒印心。要是被印心一人來上一腳,就是不死也要養上幾個月。
房裏頭終于安靜了,施寧也不咳了,他稍微睜開了眼睛,瞧着是清醒的模樣說道:“印心……”
“你要是真死了,一定不是病死的。”印心突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那是什麽?”施寧沙啞着嗓音說道,許是病得連喉嚨都傷了,聲音很難聽。
“被藥罐死的。”印心說道,就湊上藥碗去,讓他喝完。
施寧苦着臉笑了笑,雖然不想喝,但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準備之後,還是張嘴慢慢地喝了。很士順利,沒有咳嗽也沒有嗆到,這讓印心很滿意。他沒有錯怪那些奴仆,果然真是他們不盡心。
“既然醒了,你的病是不是好了?”印心問道。
“我不知……”施寧說道,眨了眨酸澀的眼睛,很快又睡了過去。
印心卻以為,他這樣就算好了。心裏那點若有似無的愧疚,也随着消散不見。他今天又是守着又是喂藥,自認為做得夠多,所以也不必愧疚。
這一夜,衆人都是這麽想的,以為施寧很快就會好。然後一夜過後,第二日的早晨,進來給施寧送藥送飯的奴仆卻驚慌之極,因為床上的小公子,哪裏是好轉的跡象,根本就是離死不遠。
連忙出去禀告主人,以及住在隔壁的印心大人,同時則是分頭去請黃大夫。總之這一天早晨是個混亂的早晨,吳宅上下都亂了。
吳老太爺年事已高,受不住這三番兩次的驚吓,一聽黃大夫說施寧要去了,當即頭暈眼花地坐回椅子上。久久才說道:“老常……快去給施尚書傳話,讓他……讓他……”下一句,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因為他的心,已難受得快要停歇啦。
“老太爺,這……”老常心疼他的主人,臨老了還要來一出白發人送黑發人,老太爺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好容易才遇到個投緣的孩子。
“是我們對不住那孩子,對不住施尚書,快去吧……不能讓人連最後一面都見不上……”吳老太爺抹着老淚說道。
老常有什麽法子,這不好的消息,他是願意去傳,也得傳,不願意去傳,也得傳啊。他老人家也不能接受,前幾日都還笑笑鬧鬧的孩子,轉眼就這麽沒了。
“慢着!”印心突然叫住老常的腳步,不讓他去傳消息,他說道:“傳什麽傳,又不是現在就沒了!”人還好好地,就讓人去報喪不成麽?沒得把人詛咒死了!
老常向來不想和印心對上,但這一次,他卻指責印心的不是:“印心大人,這是人家的親兒子,在咱們府上不好了,難道還不行趕快去通知。要是寧小公子這一時半會兒地去了,讓人家怎麽得了!”他也是有兒子孫子的人,試問要是他的子孫遭遇不測,他的心裏又會怎麽地痛!連最後一面也見不着,就是哭瞎了也換不回啊!
印心聞言,也是望着老常久久沒話說,然他不是想別的,而是在想,這京上還有哪個大夫厲害,他就不信人就這樣沒了。
“印心,你幹什麽?”吳老太爺看見,印心突然抱起床上的那孩子。
“我帶他去治病!”印心寒着一張臉說道,京上這麽大,他就不信沒人治得好!
“胡鬧!你還能帶他去哪裏?連何太醫都治不了!你指望誰能治好他啊?”吳老太爺說道,外面天寒地凍,眼見着施寧就要一命嗚呼了,再這樣折騰下去,只怕不會沒在半路上!那叫他情何以堪!
“你莫要管!”印心只管抱着人離去,頭也不回地吼道。他全身有着一股急切的沖勁兒,就是要去把京上最好的大夫給找來,替懷裏的人治病。
“老太爺!”老常說道:“不若就讓印心大人去試一試吧,興許寧小公子命不該絕,生機就在外頭呢?”不管是不是這樣,都要祈禱老天保佑啊。要是施寧真的去了,老太爺經此一遭,估計也不會好了。
“你莫要安慰我了……”吳老太爺疲憊地道,他扶着額頭,一聲聲地嘆氣。
臨老了,想貪心一些,得個乖巧的孩子陪伴。可是他作孽太多,連老天爺也不想他好。但是這報應,要報就報在他吳福身上,不該報在孩子身上啊。
吳福吳福,他姓吳的當真一生無福。
印心抱着施寧出來,王興帶着一幹錦衣衛還在門口等候他。這時候王興見了主子,連忙上前請安。再一看印心懷裏躺着個人,王興就明了,印心今天這麽晚才出來,想必就是因為他懷中的少年。
“千歲爺,這是要去哪兒?”王興問道。
“先上車再說。”印心抱着施寧上了馬車,王興想了想,也跟上去。他是印心的心腹,在印心跟前還是有幾分面子的。而且王興這人慣會察言觀色,一看印心這番表現就是有話要問。
印心見王興上來了,果然沒怪罪,而是問道:“你可知,京中有哪個會治病的大夫?”
王興想道,京中會治病的大夫多了去了,印心要問的應該不是這個,他反而問道:“這位小公子是什麽病症?”不必問他怎麽知道印心是為這小公子找大夫,要是連這都不會想,他這心腹也不必做了。
“是風寒之症。”印心垂眸道:“還有發熱,并且他先天不足,很難治。”別的大夫都說治不好,黃大夫那個庸醫更是叫他準備後事,呸。
“風寒?”王興想道,這不算什麽很難治的病症,但嚴重起來也是要得了人命的。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屬下認為,有一人能救治,只不過這人不好說話。”
“誰?”印心可會管別人好不好說話,只要他想。
王興猶豫道:“千歲爺可還記得薛放之,被您趕回家養老的那位前太醫?”當年薛放之不知怎麽得罪了印心,就被印心奪了太醫職位,本來是要見血的,但是皇帝替薛放之說話,印心就作罷,改而放回家養老去了。
“是他?他能治好?”印心懷疑道。
“嗯,此人于醫術上有大能,除了他,屬下也想不出別個了。”王興點頭道,不是他膽敢托大,而是那姓薛的确實有本事,以前在宮中可是醫術第一人。
“既然如今,那還等什麽,這就走着!”印心說道,連忙催促王興去駕車。
王興莫敢不從,今兒就擔任一回車夫。
他們的馬車疾馳在道上,一路往薛放之家中奔去。也是王興本事大,這京中稍微有點能耐的人家,他都熟知得七七八八,更別說薛放之這樣從宮中放出來的人物。
薛放之的家也不遠,但凡他還在京中,王興就能快快尋到他家去。因為馬車裏頭的主子心急,幾乎是催着他玩命地跑。
等一到了門口,印心就抱着人下了馬車,差人道:“快去敲門,叫他們着緊些,莫要叫我發怒!”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