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強迫==

月蘭就算再鎮定, 那也只是一個丫鬟,韓辰這滿是深意的話一出,月蘭就汗涔涔的不敢說話,自從公子跟姑娘之間的關系擺到明面上, 她們真的是連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不如奴婢去為公子通傳一聲?”見韓辰面容清冷如玉, 月蘭試探的看了他一眼, 問。

雖然她謹遵姑娘的吩咐, 但是見到公子這副模樣, 月蘭一時又有些糾結,當心公子再像此前那樣将姑娘直接帶出去,試探性的看了他一眼, 問。

“不必。”韓辰靜靜地看了那道窗戶許久, 擺手阻止,面容平靜無波,道。

太醫令一走出來就看到院子裏面不同尋常的氣氛,微微笑着朝韓辰走過來,拱手道, “下官見過長公子,長公子好。 ”

雖然不知南陽王府長公子為何那般得帝王的寵幸,但是他們恭恭敬敬的對待韓長公子是理所當然的。

韓辰面容流露出幾分溫和, 他看着太醫令, 問,“她現在如何了?”

“回長公子,二姑娘的燒已經在退了, 好生休養幾日便好。”太醫令不由感慨, 雖說是義子, 但是長公子待着二姑娘這個妹妹卻是異常疼愛, 微笑了一聲,太醫令道。

“那你過去吧。”韓辰玉容清冷如畫,他垂了垂眸,嗓音清淺若那泉水一般,道。

太醫令正準備為裏面的二姑娘請平安脈,聞言對着韓辰輕行一禮,道,“是,長公子。”

“這幾日好生照顧你們姑娘。”韓辰克制的朝裏面看了一眼,到底是顧及到小姑娘的病情,叮囑月蘭道。

月蘭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道,“長公子慢走。”

若是公子執意要進她們姑娘的閨閣,那她們做丫鬟的自然也無法,但她就怕到時候公子跟姑娘又吵起來,好在公子還是顧慮到她們姑娘身子不适,沒有硬要闖進去。

等太醫令進去給小姑娘請平安脈的時候,才發現容色昳麗的韓二姑娘情緒稍稍有些不對,太醫令也沒有多想,對着小姑娘拱手道,“下官參見二姑娘。”

“免禮。”小姑娘因為還在想男人剛才那句話,所以捏緊了手,臉色有幾分不好,她讓禦醫起來,軟聲道。

“謝二姑娘。”太醫令自是不知道二人産生過争執,他笑着站起來,面對傾國傾城如韓二姑娘這樣的佳人,人總是要格外憐惜一些,所以太醫令對小姑娘非常客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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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娘這燒已經基本上退了,待下官下去開幾服藥就好,但姑娘還是要保持心情開懷,切莫憂思過度。”太醫令替小姑娘把完脈之後輕聲叮囑道。

說起來整個南陽王府就屬二姑娘最小,因此整個南陽王府都寵着她,按理來說不應該,怎麽這位二姑娘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哪裏有利于病情的恢複。

“謝張太醫,奴婢日後定多逗姑娘開懷。”太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月蘭知曉這其中發生的事,她上前一步,笑着對太醫令開口道。

“那下官先行告退。”姑娘家的事,太醫令自是不敢多問,他拱了下手,恭敬道。

“姑娘。”月蘭便将藥端上前,舉止沉穩的開口道。

小姑娘看着那濃稠滾燙的湯藥,第一次沒有撒嬌,她将那滾燙的湯藥直接一仰而盡,月蘭心一顫,緊趕着就要将那蜜餞喂過去,小姑娘卻阻止了她的動作,如畫似月的容貌透着幾分沉靜,“你剛才做的很好。”

“姑娘,您這又是何必呢。”月蘭第一次見她們姑娘這般,埋怨公子之餘又有幾分心疼,哀婉道。

小姑娘拿着手帕攪了攪自己纖細若玉的手指,笑了一聲,道,“月蘭,我是不會妥協的,所以也許,做我的丫鬟,是會讓你們受苦的。”

她喜歡子盞世子,并非他才華橫溢,而是因為他君子如玉,所以不管那人怎麽逼迫她,她都是不會妥協的。

“姑娘這說的哪裏話,奴婢伺候姑娘這麽多年,生死命運本就跟姑娘一起,所以不管日後奴婢是生是死,那都是奴婢的命,所以奴婢不怕,奴婢一定是要伺候在姑娘身邊的。”月蘭就直接跪了下去,一臉堅定道。

南陽王府百年家族,對丫鬟本來就好,而月蘭伺候在小姑娘身邊,更是受到了諸多恩惠,又怎麽可能會棄她們姑娘不顧。

“你起來吧,我只是說說。”小姑娘看向窗外,她一直知道他不是一個什麽好人,若是她再這麽冥頑不靈,只怕終有一日他用的那些手段會使用到她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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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辰從南陽王府出來之後,又去了敬安寺。

“你這是怎麽了?”雲承跟他走在敬安寺的後山上,寺裏面的景色美不勝收,可惜人卻是沒有賞景的心情,雲承擡頭看了他一眼,輕聲笑道,“其實要我說,你這簡直就是活該,之前我就跟你說過,溶溶妹妹跟其他姑娘不一樣,這姑娘家情窦初開的年紀,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你非不信,現在看這折騰的。”

他雖然人不在京城,但是京城裏發生的事他還是知道的,雖然南陽王府刻意隐瞞了消息,但是南陽王府跟平昌侯府調動暗衛尋人這麽大事,他們自然還是知道的。

“表哥,要是是你你會如何?”韓辰伸手揉了揉額頭,有些疲憊道。

“如果是我,縱然我再喜歡阿寧,但若是她有了心上人,我願意退出,因為我希望她這一生能夠平安喜樂。”雲承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低聲下氣的模樣,有些稀罕,道。

這也是為什麽當日阿寧嫁給謝宴,雲承沒有阻止的原因,因為雲承知曉這門婚事是謝宴跟阿寧一起求的,所以只要她願意,雲承自然無話可說。

但是同時他也知道,眼前之人是不會輕易放手的,正如他一直想颠覆這個王權,外人都說南陽王府長公子豔冠京華,蓮姿如月,但他知道這些其實都只是表象。

韓辰沒有反駁雲承的話,雲承也就沒有開口,幾陣清風吹過,讓人心曠神怡,韓辰卻是雅然一笑,道,“我不像表哥,若是我喜歡一個人,那我一定要得到她。”

他喜歡小姑娘的時候,那就是持着一定要得到她的心去的,這一點在小姑娘當年救他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的。

雲承對他這句話也沒有感到很意外,但卻是有些無奈,道,“阿寧對溶溶這個妹妹可是異常疼愛,所以有些話表哥不得不提醒你,雖說臣子為君做任何事情都是理所應當,但是南陽王府為我朝乃至殿下你都是付出的太多了,所以希望你日後不管做什麽事都能夠顧慮到南陽王府,再說你喜歡溶溶妹妹,肯定也不是想傷害她。”

“我知道。”韓辰沉了沉眸,其實他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小姑娘,所以他之前就提醒過她,可是她偏偏就要……

“再說本朝的常樂公主,聽說她很喜歡靖安侯府世子爺?”雲承見狀替他倒了一盞茶,姿态沉穩的開口道。

當今貴妃娘娘就因為容貌肖似他小姑姑,所以伸手陛下的寵愛,以至于常樂公主自出生起就集萬千寵愛于一身,但是貴妃娘娘已經得到昌平侯府一半的勢力,若是這位常樂公主再嫁給陸子盞,那對摧毀丞相府勢力是非常不利,因此雲承還是有幾分擔憂。

韓辰表情沒有絲毫的意外,點頭道,“是。”

“你這麽不着急陸子盞這邊,莫不是陸子盞有什麽不對?”雲承察覺出幾分不對勁,擡頭看他。

難道這位陸世子其實并不是像明面上說的那般清正如風,才華橫溢,但若真是一個留戀花街柳巷的世家公子,那怎麽能被尊稱為“京城第一才子”,而且陸子盞的氣度也不像是那樣的人。

“沒有。”對于陸子盞,韓辰自然沒有什麽話說,他搖了搖頭,道。

“沒有就沒有吧,原丞相府陸姑娘說想見你一面,你什麽時候有時間?”他不說,雲承自然不會逼問他,二人在亭臺之上坐下,雲承問。

說起來這位陸姑娘也是個癡情人。

“過幾日吧。”韓辰伸手揉了揉額頭,自從知道小姑娘心裏有了人,韓辰已經有好幾日未睡着了,他就知道小姑娘就是他的劫數。

雲承見他臉色有些不好,就搖了搖頭,難怪當年小姑姑說越是像男人這樣天資聰穎的人,将來情路之上就越發坎坷,現在可不就是這樣了。

晚間的時候,小姑娘喉嚨有幾分癢意,她咳嗽着準備起身,就見自己閣樓裏有一個人影,小姑娘面露警惕,“誰?”

男人朝這邊走過來,聲音一如既往的熟悉,“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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