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姑娘==

是他……

小姑娘渾身一僵, 這時韓辰朝這邊走了過來,他将手負在身後,不疾不徐的盯着小姑娘,道, “妹妹這麽驚訝作甚, 你既然不願意見哥哥, 那哥哥只能自己過來了。”

沒有他的允許, 她怎麽能說不見他就不見他, 韓辰雖然脾氣很好,但是也沒好到這個程度。

“我什麽時候說不見哥哥了?”連日受的委屈讓小姑娘心力交瘁,她看着清華如玉的男人, 還是嗓音糯糯的解釋了一句。

聽着她這嬌嬌軟軟的嗓音, 韓辰不置可否的心情好了一些,略微笑了笑,韓辰道,“哥哥聽說妹妹吩咐誰也不見,還以為妹妹早已将我這個哥哥給忘了呢, 哥哥說過自己是喜歡妹妹的,那麽哥哥自然不會食言,但若是妹妹總是這般拒哥哥于千裏之外, 那哥哥若是做了什麽, 妹妹也別怨怪哥哥了。”

“我知道了。”小姑娘一顆心都提了上來,道。

男人便将茶盞遞給她,不置可否道, “這水是熱的。”

南陽王府是京城世族, 所以規矩之上遠勝于一般家族, 因此晚間伺候的也比較細致。

“哥哥這麽晚怎麽還不睡?”許是因為現在的氣氛很好, 小姑娘擡頭問。

“若不是因為妹妹不願見哥哥,哥哥怎麽可能不睡。”韓辰盯着她,故意拖長了音調,道,“不知道今日哥哥有沒有福氣與妹妹同床共枕?”

小姑娘身子頓時一僵,韓辰突然笑了笑,道,“既然病剛好,那最近好生歇息,哥哥改日再來看你。”

說完在小姑娘額頭落下一吻,才轉身離去。

小姑娘怔怔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這一晚,又是個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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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幾日,小姑娘身子略有好轉,但是往日如花骨兒的小姑娘,此刻神色卻有幾分憔悴,腰肢纖細,好似一捏就可以掐斷,南陽王來看她的時候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小姑娘對着他屈了屈膝,一舉一動,非常有京城貴女的氣度,道,“爹爹。”

“你身子既然不好,就不必那麽客氣了,爹爹又不是外人。”南陽王忙阻止了她的動作,看着臉色蒼白是女兒,南陽王心口突然一窒,對着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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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中宮一族出事的時候,他的女兒還很小,可是為了太子殿下的安危,他也沒有辦法,所以只能向帝王求情,而帝王跟貴妃就要拿他的女兒威脅他,所以當日南陽王就覺得若有一朝,他肯定會因為太子殿下而委屈了自己的女兒,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一天來的這麽快。

但是南陽王轉而一想,若是太子殿下還是東宮儲君,那若是他喜歡他女兒的話,請旨賜婚,那他們南陽王府難道還能抗旨不遵嗎。

“這次的事情是你受委屈了,為父跟你姐姐對這件事情都感到很生氣。”等小姑娘盈盈動人的落座之後,南陽王才重新擡頭看她,溫聲道。

他已然知曉那日長子跟小女兒為何會起了争執,但也正因為知道,所以他才覺得男人做的實在是太過分了,可是有些事情他們也無權在那置喙。

小姑娘捏着茶盞的纖纖素手一頓,腰肢款款的站了起來,眉眼處非常堅定,道,“爹爹,女兒要求您一件事。”

“為父知道你喜歡子盞世子,但是溶溶,我們南陽王府跟皇室隔的是君臣之禮,若是你執意如此,那我們南陽王府百年來對君主的衷心就成了一場笑話,爹爹知道你這次受了很大的委屈,但是你兄長已經承認自己做的不對,所以這件事以後就不要再提了。”南陽王知道她要說的是什麽,眉目微微沉了沉,南陽王道。

“可是爹爹……”小姑娘瓊姿花貌,還想與南陽王争執。

南陽王卻很嚴厲的打斷她的話,“爹爹知道這件事你受委屈了,但是你既然知道你兄長的心意,那你也應該知道他根本就不會同意你跟子盞世子的婚事,為父也不瞞你,國舅府即将平反,就算陛下願意為你賜婚,你覺得你兄長登基之後這門婚事還能不能作數?”

“那爹爹的意思是,因為他們是皇室的人,所以他們可以選擇什麽樣的女子,但是女兒就不能反抗是嗎?他們的喜歡是喜歡,但是女兒的喜惡就一點都不重要是嗎。”小姑娘緩了一口氣,杏眸盈盈,反問。

“在為父的心中,你的喜惡自然是很重要的,為父也盼着你能夠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對方家也能将你捧在手心裏,但是溶溶,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你是出生在南朝第一世族的姑娘,就算為父真的遂了你的願,這門婚事也得由陛下做主,皇家擇人,又哪來那麽多的你情我願。”南陽王看着她,伸手揉了揉額頭,道。

小姑娘垂眸不語,緊緊地捏着手帕不說話,見狀,南陽王又是嘆了一口氣,道,“你兄長是作為義子被咱們南陽王府收留,此後你也知曉了你兄長的身份,那麽你自然知道你跟你兄長是沒有兄妹關系的,所以你說拿他當兄長,這點為父自然也不認可,為父不知你與子盞世子有何淵源,但如今大局已定,為父希望你能夠釋懷。”

他很清楚長子的脾性,若是他女兒遲遲不肯的話,只怕長子根本就不會那麽好說話,到時候受苦的肯定還是他女兒,所以南陽王希望他女兒能夠早點放下。

“爹爹的意思我知道了。”小姑娘不知是聽進去還是沒有聽進去,她抿了抿唇,低聲道。

南陽王突然哽的說不出話來,又想到自己女兒這般執拗的性情,心裏又有幾分嘆息,南陽王站起身,道,“你若是累了的話,那就早些歇息,為父改日再來看你。”

“月蘭,你幫我送一下爹爹。”小姑娘點點頭,突然覺得自己的頭很疼,有氣無力的道。

于是月蘭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緊接着送南陽王出去。

這一晚,小姑娘夢到了很多事情,最先湧上心頭的便是哥哥去江南赈災,她去寺廟為哥哥祈福,一轉身就撞到了一個風姿清俊,舉止有禮的公子,那是她除了哥哥以外見過的最為出色的男兒,所以愣了一下,那人見她愣住,也渾不在意,折扇輕搖,笑着對她道,“可是子盞驚了姑娘?”

子盞……

小姑娘暗自思索了一下 聯系到男人周身的氣華,小姑娘頓時猜到了他的身份,笑意盈盈,福身一禮,“原來是靖安侯府世子爺,小女子失禮了。”

“姑娘客氣,不知道姑娘是哪家的姑娘,可需要在下将姑娘送回去。”陸子盞見眼前的女子一下子将他的身份給猜了出來,心中頓時有了計較,溫和含笑,陸子盞道。

但是陸子盞這話一出,小姑娘的目光頓時有些警惕,陸子盞瞧着又有幾分好笑,他是那種欺負小姑娘的人嘛,于是将懷中的令牌遞給小姑娘的丫鬟查看,“這是府上的令牌,姑娘倒是不必懷疑在下的身份,子盞不才,但是看姑娘的模樣,應該是京城大戶人家的女兒,故有一問。”

“那世子爺為何會出現在這裏?”見月蘭向自己點了點頭,小姑娘有些納悶的看着陸子盞,軟聲問。

提到這個,陸子盞的神情頓時柔和了不少,又有些無奈,道,“家中有一妹妹,甚是調皮,所以子盞就帶她出來轉轉,不過姑娘家家的,先前又鬧了脾氣,提前回京了,在下現在也正準備回京,所以若是姑娘不嫌棄的話,在下願意送姑娘一程。”

“是小女子想多了,家父是南陽王。”小姑娘自然知曉靖安侯府的若昕郡主是世子爺的親生妹妹,所以頓時了然,帶着幾分少女的羞澀,小姑娘對着陸子盞再次一拜,道。

陸子盞後知後覺,笑着上前扶她一把,道,“原來是韓二姑娘,久仰。”

既然是南陽王府的姑娘,那想來便不是孤身一人了,于是陸子盞笑着與她說幾句話之後便離開。

等到二人再次見面的時候,便是京城的賞花宴,陸子盞見到小姑娘的時候還是有幾分詫異,但是他很有涵養的朝小姑娘走了過去,“韓二姑娘,又見面了。”

“世子爺好。”小姑娘在見到陸子盞的時候心思忍不住動了動,帶着幾分忐忑,但又有幾分歡喜,于是二人站在海棠樹下說話,隐隐約約聽到有人議論。

“你們瞧,那不是靖安侯府世子爺跟南陽王府的二姑娘嗎?站在一起可還真是般配。”

“那可不是,陸世子是咱們京城出了名的才子,溫潤如風,行事雅致,韓二姑娘又是咱們京城第一貴女,這站在一起就是般配的很,說不定不久後就能傳出南陽王府跟靖安侯府的喜事呢。”

到底是姑娘家,小姑娘捏着手帕的手都在用力,陸子盞餘光看到笑了笑,道,“不過是閑言碎語罷了,還望二姑娘莫要計較。”

小姑娘佯裝鎮定,“我才沒有計較,若是世子爺無事的話,那小女子就先回去了。”

“那在下送二姑娘回去,若是二姑娘日後有什麽事需要在下幫忙,在下定義不容辭。”陸子盞失笑,拿着折扇朝小姑娘作揖,一臉鎮定道。

小姑娘回之一禮,屈膝一拜,“那就提前謝過世子爺了。”

【回憶完】

翌日,天□□明,丫鬟進來服侍小姑娘洗漱,見她神色不是很好,丫鬟有些驚訝,忙問,“姑娘這是?”

“我沒事。”小姑娘搖了搖頭,眉眼之處澄澈動人,道,“你幫我約一下靜宜公主吧,就說我想見她。”

“是,姑娘。”月蘭應,但是心裏卻是在想,姑娘突然約靜宜公主做什麽,總該不會是她們姑娘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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