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節
第 45 章節
官若愚叫道:“接着!”只見銀光一閃,她已将天工七巧劍的劍身放下,想讓他拽着銀鏈緩緩爬上來。
付展風仰頭向上,等着她将銀鏈完全放下,誰知放至一半,只聽她一聲怒喝:“果然奸詐!”劍身猛地收縮回鞘,接着頭頂便是一記鐵器相交之聲。
不過三四記清響,還不待他細聽,忽感頭頂勁風壓來,擡頭一看,只見上官若愚竟拖住陸陵的椅子跟着躍了下來。付展風大驚,雙臂運勁,忙伸手去接。
那二人下墜之勢極強,他若硬接,縱使雙臂不斷也要受傷,此時情急,卻也顧不上這許多,想拼着一雙手,也要接下二人。卻見二人身子忽然一頓,便就懸在了半空之中。
付展風再看,原來上官若愚一手拖着椅子和陸陵,一手拽着天工七巧劍,那七巧劍的銀鏈業已飛出,直直連到暗板之外,想是另一端已經纏住了什麽牢固之物。
付展風不由得大松一口氣,只聽上官若愚說道:“我拉不住了,你快接住他!”說着,手一松,将陸陵抛了下去。
此時已近暗室的一半,付展風接來并不費力。施一招“鬥轉星移”,将陸陵連人帶椅輕輕一帶、一送,便穩穩推到了一旁。
忽聞頭頂上官若愚一聲驚呼,纏着外端的劍身終于松脫下來,使得她身子急落而下。
付展風大吃一驚,情急之下竟合身撲上,抱住上官若愚的身子連轉了十幾圈,才勉強停了下來。他腿傷本來未愈,此番雙腿拼足了勁力,使得舊傷複又迸裂開來。此時卻也顧不得這許多,忙望向懷中的上官若愚。
上官若愚驚魂未定,只見劍身上纏着一截斷動的木腿,心中立時了解,不禁忿然道:“哼!”
原來她見付展風墜下之後無事,便放下七巧劍欲将他拉上,此時門外忽然便蹿進一人來,伸手就是一掌。玄黑鬥篷,赫然便是那假扮的龍窟影殺。
她長劍急縮便即回擋,不想竟是一聲清響,那假影殺竟也手中執劍,與之相鬥。初時觀他身形,不過輕捷靈變,卻不知劍法造詣竟是驚人。上官若愚的落梅劍法不過使得三招,正欲換一套劍招,哪知他的長劍不知怎麽連振了三四記,她手腕吃勁,竟爾招架不住,身子向後一退,便一腳踏空,跌入暗室之中。
幸好她思變極快,身子下墜之際,猛地想到陸陵落與他手,将來又要多生變數,便伸手一撈,拽住他的椅子一齊拖了下來。若是兩人一道落下,加之陸陵又昏迷不醒,多半便會受傷,上官若愚七巧劍急射而出,纏住床腿,才使得下落之勢緩得一緩,将陸陵先行丢到付展風手中。
七巧劍的銀鏈中摻着銀、玄鐵和銅,柔韌堅固,尋常刀劍斬之不斷,那假影殺揮劍運勁連砍四下,見銀鏈分毫未損,靈機一動,便索性将床腿斬斷,上官若愚落入暗室之後,立即将暗門阖起。
付展風溫軟在懷,只聞到她發間淡淡香氣,不覺心頭一跳。上官若愚卻未在意,随手掙脫開來,擡頭見暗門已是緊緊合上,伸手一指,七巧劍出鞘向上射去,“當”地一聲撞在頂上,竟是堅硬如鐵。想自己明明适才有機會牽馬就走,卻還是落入困境,不禁有些氣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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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中伸手不見五指,這沉悶黑暗似曾相識,不禁便勾出記憶中那最無助絕望的五年來。巨大的空虛和恐懼自心底襲來,上官若愚禁不住渾身一顫,呼吸也根着急促起來。
付展風聽聞,急忙問道:“怎麽,傷到哪兒了?”
一聽到人聲,她心中略略一定,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問道:“你在哪裏?”
“這兒……”說着,付展風亦伸出手去。
兩只手在半空中胡亂摸索,終于觸到彼此指尖,便立即緊緊握住。
感受着那一只大手中傳來的溫度,上官若愚覺得自己安心了許多,思緒這才緩緩重新聚攏,問道:“你家少爺呢?”
“呀!”付展風一聲驚呼,急忙俯身伸手去探。這一路行來,他事事以陸陵為首,此番竟會一時忘記他的存在,委實不同尋常。
上官若愚在北司呆了五年,雖然懼怕黑暗,雙眼卻要比常人更快适應黑暗,此時已能勉強辨出這室中各物的輪廓,見牆角似有一物,便拉着付展風道:“這兒。”
兩人摸到陸陵,為他松綁。他不知被下了什麽藥,昏睡得沉,适才那一番大變故,他卻渾然不覺。
付展風為他按摩手腳,疏通血脈,上官若愚便靠在一旁靜靜聽着。在黑暗中,能聽到身旁有人在動,她便沒有那麽害怕。
按摩完畢,付展風又脫下外套,折成枕頭,将陸陵的身子緩緩放平,這才略略放心。
上官若愚一直默不作聲,此時不禁說道:“你為什麽要對他這麽好?難道也想謀個大官?”
付展風淡淡地笑了一下,說道:“展風對名利向來不曾在意。不然以在下的身手,武狀元也當得了。”
“這話也有些道理,那我就更不懂了。”
“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遵從師命罷了。”
提到朱景溟,上官若愚便氣不打一處來:“我瞧你也不算個蠢貨,為何要這麽聽你師父的話?”
“若沒有師父,展風便什麽都不是,甚至連活不活得到今日也未可知。師父對我恩重如山,我奉他為尊,有何不對?”
“恩重如山,便能連是非都不辨了麽?”
“小于姑娘是指南靖王爺的事麽?”
“哼,你倒有臉提!”
“姑娘聰明靈慧,卻不知有沒有想過,以師父的本事、當年在江湖中的威望,為何進入陸府十二年,卻仍只是個武師?他若一心向往榮華富貴,又怎會甘心守在尚書府這麽多年?”
上官若愚一怔,這一節她也不是不曾想過,但內心總是排斥一切能為朱景溟辯駁的理由,因此每每想到這裏,便要硬生生地勒住。此時仍不禁嘴硬:“緣由如何,與我無關。我只知道,他出賣我師父,害我師父葬生天牢卻是事實。我師父與我也是恩同再造,無論如何,師仇不可不報。”
付展風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展風說這些,不是奢望小于姑娘盡棄前嫌,只望姑娘明白,我師父當年這樣做,亦是有他苦衷的。”
“好,我如今明白了。那今後可以大大方方地報仇了麽?”
付展風微微笑道:“姑娘請便。”
上官若愚一時氣結,頭靠在牆上默然不語,兩人一時無言。
過了一會兒,忽聽陸陵一聲驚叫,接着身子直彈了起來:“救我!”
付展風急忙伸手拉住他,按住湧泉穴,助他緩緩定神。陸陵如夢初醒,尚自渾渾噩噩,擡頭四望了一下,說道:“天怎麽黑了?”
待他靜下神來,付展風才将适才發生的一切告訴他。陸陵聽完後,驚叫道:“那現在怎麽辦?難道要在這兒關一輩子?”
上官若愚在一旁幽幽答道:“一輩子是不會的,最多五天。”
陸陵心中一喜,問她:“你有法子五天後就能出去,是不是?”
“我是說,人若沒水喝,頂多撐個五天。”
陸陵聽她又在戲弄自己,卻顧不上生氣,陪笑道:“我知道你又是在吓我。你鬼主意多,這一路過來都是聽你的。你告訴我,咱們怎麽才能出去?”
“我哪裏是在吓你。若能出去,我現在又豈會幹坐在這兒。”
陸陵一躍而起,大叫道:“我不信!我不信!這密室之中定有機關!你們快給我找,不許坐着!聽見沒有!”
付展風勸道:“少爺稍安勿躁。”
陸陵道:“你給我起來找去!聽見沒!”
上官若愚道:“這暗室本就是個陷阱,關人用的。若換了是你,會不會蠢到在裏面再按個機關,讓敵人自己找到,得以脫身出來?”
幾句話,直說得陸陵心如死灰,絕望道:“如此說來,我們這回是要死在這裏了?”
上官若愚擡頭望着那封死的暗板,口中喃喃着:“那就要看天意了……”
39
39、三十九 ...
漆黑之中不辨時間,只知道陸陵吵鬧之後,又坐着哭了一陣,三人的腹中都開始“咕咕”叫起。陸陵饑渴難耐,又手足無措,煞是難熬,上官若愚終于看不下去,伸掌成刀,在他頸後一劈,室中才又複歸清靜。
付展風沒有阻擋,只是伸手接住陸陵的身子,将他扶到牆邊躺好。
上官若愚輕揉着額角,說道:“若是他快醒了,記得再補一掌,吵得頭都疼了……不知是吃什麽長大的,嗓門這樣‘清亮’。”
付展風微微一笑,默然不語。
真等這室中寂靜無聲了,上官若愚卻又不覺心慌起來。想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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