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節

第 47 章節

根蛛絲。”

“不錯。交州便只有一處沒有布下蛛絲,因此他一旦失了訊息,只能是去了這一個地方。”此時,她已有些習慣這光亮,手指緩緩放下,只望見白衣女子驚怒交加的一張臉。

“他到這裏,失了音訊,不過兩個結果。一是他如樓下的那班人一樣,早已命喪于此。但我知他性情,若非有□成的把握,應該不會做這等尋找劍譜的荒謬之事。若非如此,便只有另一個原因……”頓一頓,她望着白衣女子一字一句說道,“他是你們中的一員。”

白衣女子看似強勢,實則不擅作僞,聽了這一言,果然臉色大變。

上官若愚心中更是确信,咧開嘴來得意地一笑,說道:“只憑你如今肯放我出去,而且,只放我一人出去,我便确定,洛東凡一定在兒。”

白衣女子冷笑一聲,道:“我早跟他說了,你這樣的人留不得,他卻不聽。既然如此,我便更不能留你了。”

上官若愚亦笑得篤定,道:“好,你便來試試。若真敢下手,何必等到此時?”

作者有話要說:付展風(別不待見人家,其實人家也算是帥哥一枚了。別不到“傾國傾城”的檔次就不當人是帥哥看了,要厚道)

40

40、四十 ...

上官若愚望着那白衣女子的臉由紅轉青,似已是怒不可遏,手握劍柄,骨節攢得發白,微微輕顫,卻果然不敢攻上。驟然間天工七巧劍出鞘,劍身飛射,直擊面門。白衣女子冷笑間,揮劍橫削,七巧劍身複又落回暗室之中。

上官若愚伸手接住銀鏈,罵道:“你擋什麽?拉我出去啊!不說要放我走麽?”

白衣女子料不到她竟是這個意思,一番得意之情瞬間澆熄,反倒讓她占了上風。當下忿忿道:“你再抛一次上來!”

哪料上官若愚卻收劍回鞘,淡淡道:“你說抛便抛,以為這麽容易麽?抛這劍難道不用力氣嗎?我餓了許久,好不容易積攢真氣抛出的一劍,卻讓你顯擺功夫給擋下了。如今已是精疲力竭,再也舉不起手來了。”

白衣女子咬牙道:“廢話說這許多,你究竟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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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娘如今不想出去了,你不是想殺我麽?我便給你個方便,把板合上吧,我就坐這兒等死了。”

“你……”

上官若愚盤腿坐下,大咧咧地将手一揮:“去吧去吧……”

“你快給我出來!不然我就……”話及此處,忽然語塞。

上官若愚擡起頭來,笑嘻嘻地望着她,道:“就如何?‘殺了我’?我這不是正尋死呢嘛,你又何必多此一舉?”

“你……”白衣女子俏臉漲得通紅,杏眼圓瞪,卻又着實拿她沒有法子。

只聽另一人輕嘆了口氣,聲音頗是無奈:“雪劍,你退下吧。你是拿她沒有法子的。”

名為“雪劍”的白衣女子向旁望了一眼,眼神中頗是不甘,道:“少主,您再讓我……”

那人似是搖了搖頭,輕聲說道:“退下吧。”

雪劍去後,那人在頭頂說道:“別鬧了,雪劍她一輩子都呆在山莊裏,性子質樸,鬥不過你的。”

“‘性子質樸’倒是一舉便要了十多人的性命……”上官若愚一邊嘟哝,一邊擡起頭來,便看到洛東凡熟悉的臉,笑道:“當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不想尊下竟是此間‘少主’。先前真是失敬失敬。”

洛東凡苦笑道:“你何必挖苦我?先上來了再說。”

上官若愚垂頭望了一眼付展風和陸陵,道:“你先答應我不傷他們性命。”

洛東凡眉頭一蹙,道:“這兒有這兒的規矩,你別再為難我。”

上官若愚不聽,只是固執地搖頭:“答應了再說。”

“神劍山莊向來深隐江湖,其中自有道理。這付展風先前害你不淺,你亦說了要替杭州那些人報仇,如今豈非一舉兩得?”

“答、應、了、再、說。”

兩人僵持不下,上官若愚直直地瞪着他的雙眸,絲毫沒有轉寰的餘地。良久,洛東凡長嘆了口氣,道:“罷了罷了……上來吧。”

上官若愚咧嘴一笑,卻換來他連連無奈地搖頭。

待上官若愚離去後,暗板複又合攏。黑暗中,付展風的一雙眸子澄澈如水,靠在牆頭,輕聲低喃道:“蛛絲……宏理院……一方城……神劍山莊……少主……原來如此,好一出熱鬧的大戲。”

腦中忽然回響起她适才,執拗地要洛東凡答應留他們活口,卻是不禁莞爾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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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東凡似是瘦了許多,走在她身前的背影愈發地清瘦颀長。他的背脊仍然得筆直,下削的雙肩卻仍然掩不住疲憊。

他們穿過二樓的回廊,路過飯堂的時候上官若愚忍不住向下望了一眼。只見一樓早已打掃得幹幹淨淨,甚至連一片碎木屑都找不到。整個客棧又複歸安寧,仿佛從來便不曾有客人來過一般。

這樣寂靜的場面讓上官若愚不禁打了個寒噤,一股涼意自足底直冒了上來。

洛東凡卻似見慣不怪,目不斜視地筆直向前,來到回廊的另一端,打開房門,扳動茶幾上的一個青瓷花瓶,自牆上挂着的畫後又現出一道暗門來。裏面是一間密室,擺放着桌椅案臺。

上官若愚望了一眼,卻不進去,擡頭望着洛東凡,似笑非笑地問道:“這算不算是‘請君入甕’?”

洛東凡苦笑道:“你如今竟已視我為毒蛇猛獸了麽?”

上官若愚道:“那些畜生豈能和堂堂‘少主’相提并論。”說完,擡腳步入密室之中。

洛東凡跟在後面,關上了密室的門。

上官若愚在案臺前坐下,拿起桌上的硯臺當作醒木“啪”地一敲,指着洛東凡道:“下面站着的是什麽人?”

洛東凡見她又開始玩鬧,心頭不禁微微一松,格外配合地答道:“洛東凡參見大人。”

“所犯何事?”

“對大人,有欺瞞之罪。”

“這罪可是不輕呀……你快快從實招來,不然大刑伺候!”

哪知洛東凡卻是忽然沉默了,面現猶疑之色。

上官若愚道:“你既然留我活口,就知道我日後定然不會善罷甘休。這件事即便你不說,我也會去查的。如今我對你尚存信任,你在此說的話,不論真假,我統統相信。若是我自己去查,無意之間給‘你們’添了什麽麻煩,可就管不着了。”

洛東凡道:“我自然是知道,只是此事說來話長,我不知該從何說起。”

上官若愚道:“便從你的身份說起吧。”

“他們喚我‘少主’,難道你還猜不着嗎?”

上官若愚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自凳上一躍而起,拍案叫道:“怎麽?你真是神劍山莊的少主,劍神關遠途的兒子?可你不姓‘關’啊!”她知道這話問得蠢,江湖中人改名換姓自是家常便飯。但洛東凡身上疑問太多,實在難以将他與劍神聯系到一起,她脫口而出的便只是衆多疑問中的一條。

洛東凡道:“‘洛’是我母親的姓。‘東凡’二字亦是之後我給自己取的。我本名原為‘關俊雁’,便是七年前劍神發瘋時,江湖傳聞被一劍刺死的那個關俊雁。”

劍神自天山歸來後,深居簡出了多年,江湖上對其家人的事知之甚少。只知道他雲游天山的那些年間,神劍山莊由他弟弟關遠山代管。那關遠山雖無卓絕的劍術,但也算經營有方,将諾大一個山莊管理得井井有條,沒有出過一絲纰漏。将劍神的妻兒亦照顧得十分周到,甚至為了山莊中的事務,操勞得自己一生未娶。七年前劍神突然發瘋,将山莊中的老少全都殺了個幹淨,他的弟弟、妻子、兒子亦不曾幸免。

想問的事情太多,上官若愚這才體會到洛東凡适才的那一陣沉默是何意味。思索了許久,才說道:“你的武功可不像劍神親授的。”

“我平日所使,都是後來才學的。便是從小練到大的劍術,也是叔叔教的。劍神的劍術這世上本就沒有第二人個能使全。”

“神劍山莊中真的沒有劍譜麽?”

“若是有,今日我又豈會是宏理院中的‘洛東凡’?”

“不錯!你為何會是如今的‘洛東凡’?”

“因為我要尋一個地方,而一方城的宏理院蛛絲遍布天下,正是最好的助力。”

“尋一個地方……莫不是那九重天閣?”

洛東凡微微一笑,道:“你也聽過那傳說了?不錯,那傳說是真的。”

“你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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