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節
第 52 章節
婚有孕,莫說是在這九天玄樓之中,便是放到尋常市市井亦是為人不齒的醜事,須當嚴懲。妹妹卻認為歡喜愛戀乃人之天性,不可強自抑制,此事正好能為玄樓開一先河,自此以後,樓中弟子可依着自己的性情去愛去恨,為這冷冰冰的玄樓增添一分生機。
兩姐妹因此事争論不休,最後決定先讓那弟子将孩子生下再說。
幾個月之後,那弟子于山下誕下一對雙胞胎,兄弟倆長得玉雪可愛,讓人不忍釋手。樓主姐妹為此親自下山探望,那弟子懇求二人饒孩子一命。姐姐終于心軟,只令她說出孩子父親的姓名,便答應不再追究。豈料那弟子以為她要尋那男子麻煩,竟是當即自盡。
妹妹見慘事終是釀成,不禁埋怨姐姐不通人情,糾纏不休。兩人因而又是大吵一架。姐姐說玄樓中的武功必需得是性情淡薄之人習之方可大成,若然放縱弟子們的性子胡來,便要招致走火入魔。妹妹卻是不服,說她生性跳脫,一身武功卻也不輸姐姐。兩人争論不休之際,妹妹便提出以武定奪,誰勝了便聽誰的。
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若真心相鬥,只怕非得鬥到力竭而亡不可。于是兩人便想出一個辦法,這一對孿生兄弟資質極佳,她們各自教養一人,待兩人十歲之時便以自身所學相鬥一場,勝者便為玄樓少主,敗者就要離開天山。
那對孿生兄弟便是白晨和白冼。白晨跟的師父是兩姐妹中的妹妹上官環欣。上官環欣自小便不給他任何束縛,由着他的性子而去,樓中諸人又對他惟命是從,因而使得他生得這般狂傲任性。
十年之後,兄弟二人于天山之巅決鬥,哪知玄樓的武功當真與清心寡欲之人相性更合,白晨因而敗于白冼手下。姐姐上官紅素要廢了白晨武功,将他逐下天山,上官環欣不允,兩人繼而出手。白冼性子單純,不懂什麽江湖規矩,見上官環欣對師父動手,便出手相助師父。上官環欣始料不及,被師徒二人失手打傷,于是帶着白晨忿然下山,并發誓與姐姐永不相見。
二人之後定居于昆侖白竹峰,上官環欣繼續教導白晨武功。後來便遇到上官若愚的師父南靖王爺,自此情根深種。哪知這正是犯了玄樓武學的大忌,再加之那日相鬥的內傷沒有玄樓靈藥總是不能痊愈,致使功力大減,這才明白姐姐當日所言并非妄測。只是她此時已是情難自拔,于是便發誓要創出一套不輸于玄樓的武功來。只是卷才過半,南靖王爺便身陷囹圄,她雖舊病纏身,仍是冒死前往相救,最終有去無回,只留給白晨一套殘卷。
她知道此卷未成,仍是難敵玄樓武功,因此臨走之時吩咐白晨此生不可再上天山。
那日白晨告訴上官若愚這個故事的時候也曾說過,這世上自己最怕見到的人,便是自己的兄弟白冼。
“他無欲無求,此時只怕已經真的成仙了吧。”他笑着說,“我卻怎麽也做不到,因此只求生生世世都能為‘人’便成了。”
上官若愚聽完,只翻他個白眼,說道:“好個‘生生世世’,只怕你兄弟将他自己的欲望都送了給你,才養得你這個永遠喂不飽的胃口。”
那時的她并不曾在意,反正這故事裏的人和事于她來說也不過是另一個傳說罷了。只是今日真正需要面對之時,才赫然驚覺,這個從未謀面的白冼也正是自己最怕見到的人。
自東殿出來後,她心緒不寧,才踏出門便見洛東凡等候在外面,臉上的焦急被拼命地壓着,見她走來,還是極勉強地揚了揚唇角。
上官若愚一時有些怨他,若不是要為他尋那勞什子水玉,她和白晨才不用冒着大險前去天山。轉念一想,卻又怪起了自己,只因自己想用劍譜去害朱景溟,白晨才會傾力相幫。這債兜了一圈,還是回到朱景溟的身上,這個以怨報德,賣友求榮的人,不僅害了她師父,害了她,如今還要害白晨,此人不誅,她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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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東凡見她許久不語,終于忍耐不住,開口問道:“如何?”
上官若愚道:“我知道那開鎖孔的鑰匙在哪兒了。”
話一出口,只見洛東凡雙眼一亮,滿是欣喜。上官若愚心中卻是長嘆一聲,想,你自是高興,卻不知為此我和白晨興許便要搭上性命。
但事已至此,卻也不容回頭,唯有走一步算一步,當下又說道:“我與白晨三天後便啓程去尋那鑰匙,只是這個地方,你不可同去。”
饒是洛東凡性子內斂,此刻卻也不禁急道:“為何?”
“只因那地方,只有白晨可去。你放心,若是此番他也拿不到,那這天下便再沒有人能開得那鎖了。你雖不得劍譜,卻也不用再擔心它落人旁人手中。”
洛東凡見她面色凝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只是事關重大,心卻仍是不甘,正欲再說,上官若愚卻已看穿他的心思,說道:“如今我與白晨以性命相搏,去為你尋那楓形水玉,你若還領情,便聽我的,不要再多問。”
洛東凡一驚,問道:“什麽叫‘以性命相搏’?怎麽連城主也有關聯?”
“說了不要再問。你再多問一句,此事我便就此撒手,再不去管。”
洛東凡見她神色有異,身子發顫難掩激動,知道她此番是認真的,便臉色一沉,後退一步垂首應道:“是,大人。”
上官若愚也知道他的為難,只是她亦有自己的難言之隐,解釋不得,唯有長嘆一聲。
回到宏理院吩咐了陳聰幾句城中事務,便匆匆回屋收拾細軟。她心不在焉,神思恍惚,不禁忘記了阿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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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白晨将城中事務交給青龍等四恭衛,與上官若愚一道出城去了。他從前出城總要乘坐馬車,前呼後擁,這回卻只有一匹單騎。那馬兒亦不是什麽神駿之物,不過是城中馬厮中随意牽來的。
他褪下那原本繁複如雲,層層疊疊的衣衫,只着一件白色長褂,外披貂皮圍領,頭束琉璃玉冠,腰懸盤龍翠扣,看上去便似一名王宮貴胄,平生高傲威嚴,教人不敢親近,卻又不忍釋目。
上官若愚瞧見了,不禁埋怨道:“你就不能穿得正常一些?這樣招搖過市,一路上得惹多少事非?”
他白她一眼,道:“我縱是穿得如你一般寒酸,也是一樣鶴立雞群。”
“你……要不要臉。”嘟嘟哝哝地上了馬,她卻是神色輕松,心情倒也不算差。
白晨哈哈大笑,手執缰繩仍是行得不緊不慢。
上官若愚有些不耐,說道:“你是不是坐慣了馬車,如今不會騎馬了?”
“我偏喜歡走得這樣慢。”他唇泛含笑,淡淡答道,“我只盼這一路永遠到不了盡頭。”
45
45、四十五 ...
一路西行,先至雲南,爾後入藏,再到極西的天山之上尋訪那九重天閣……路途漫漫,不知有多少兇險。上官若愚一夜未眠,計算此行的路途及所需耗費的時間,并下令撤了這一路上的蛛絲。她怕白晨離開一方城的消息會多惹是非,因爾想着若是絕了消息,麻煩興許能少一些。
白晨卻是心情極好,一路上游山看水,閑話家常,似乎全天下擔心此行安危的只有她一個人。
有時山道上沒有客棧,兩人便生火露宿,白晨倒也不嫌,潔白的衣衫便這麽席地一坐,只是次日發現髒了,卻又忍不住要抱怨。這抱怨中多半帶着玩笑,上官若愚也不過佯裝生氣,兩人嬉笑打鬧着一路前行,倒像是回到了小時候,雖然路途艱苦,也不覺漫長。幼時一同闖蕩江湖的默契和情誼,經了五年的隔閡,直到此時方才慢慢回緩過來。
這一日行到彭縣,上官若愚來到一方城的驿館亮了紅雲令牌,館主便立即将二人奉為上賓,帶至館中客房,陪笑着說道:“彭城小縣,地方簡陋,怠慢了總都史大人和您的朋友,還望多多擔待。二位稍候,美酒佳肴即刻奉上。”他見白晨氣質雍容,絕非常人,定不會是這位總都史的手下,因此雖身分不明,禮數上卻也不敢有絲毫怠慢。
上官若愚笑道:“美酒就不必了,我們尚有公務在身,不敢懈怠。佳肴倒是要多上一些。另外讓人燒兩桶熱水來,一路風餐露宿,身上都該要黴了。”
館主一一答應了,唯唯告退。
白晨撇了他一眼,不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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