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節
第 71 章節
瞞不住的。”
“那又如何?從小到大,為了這些事,與我吵翻過多少次了?卻又有那一次真正離我而去?說到底,這些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罷了。寵着她,由她鬧一陣性子,也就是了。”
“你待她倒是寬厚。”
白晨冷笑:“哼,我的仁慈不多,好不容易搜腸刮肚攢出來的這些,都用在她身上了。待旁人,可就一點都不剩了。”
作者有話要說:同志們!我在澳洲居然可以上JJ!!表示激動的同時,更新一篇,普天同慶~~~~~~~
62
62、六十一 ...
這些年來,一方城在日漸坐大,江湖中失了以往的多方角力,互相牽制的局面。朝廷唯恐江湖最終變為一家獨大,屆時再難控制,因此早已在多年前便開始着力暗中培植勢力。
他們借由各種渠道、理由搜羅當時的江湖名宿。稽查、關押、利誘,用盡方法。有的頑固,不願充當鷹犬,便将他們關押進牢中,用各種酷刑将之逼入絕境,施展出看門絕技,再記錄下來,着專人研習。有的則被利益誘惑,甘願為之買命,朝廷便為他設計隐匿方法,要麽是演一出滅門慘劇,要麽就是歸隐深山,讓他們順理成章的離開衆人視線。
這些人帶着後人、門徒、親信,在朝廷安排的偏遠地區隐世蟬伏,勢力漸漸擴大,怕驚動江湖,便在地底蓋了坐宮殿,名為盤牙鬼宮。
久居鬼宮的都是鬼君精心挑選出來的精英門衆,其餘泛泛之輩,便住再那邊塞城中。平日一如平民百姓般生活,得了令,再各自執行任務。只是如這次這般舉全城之力截阻的,卻是破天荒的頭一遭。
白晨轉述完,卻見上官若愚仍舊氣沖沖得背對着他,不發一言。
自她醒來發現那擒來的少女已不見蹤影,便隐隐知道發生了什麽,瞪了白晨一眼,白晨卻輕輕一笑,眼角中挂着不谑。
上官若愚頓時大怒,她平時巧言善辯,真正怒極了,卻反而沉默起來,無論白晨說什麽,都只背坐着不言不語。
白晨初時還不以為然,但她一路上始終對他冷冷的,縱使兩人共乘一騎,她的後背也如抵了鐵棍一樣挺得筆直,行不多時,白晨便有些發火了,忽然勒了缰繩道:“你自己騎吧,我懶得再奉陪!”說罷,長靴微微一蹬,身子飄了出去,一下便跨上了纖兒的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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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兒先是微微一愣,遂聽身後的白晨說道:“你下去!”
她尚不及反應,只覺後脊一緊,白晨竟無片刻耐性,一掌将她揮了下去。纖兒猝不及防,踉跄了幾步才略略站定,再看白晨,卻已是一騎當先,縱馬飛馳起來。
餘下白冼等人都是一怔,轉過頭來望着上官若愚。
上官直到此時才将目光落在他遠去的背影之上,心事重重地嘆了口氣。對着纖兒一笑,伸手過去,說道:“我們坐一匹吧。”
忽聽白冼說道:“纖兒你過來。”
纖兒忙轉身跑到他身邊,卻見他将缰繩往她手裏一丢,道:“你坐我這匹。”言罷,飛身掠起,白影翩飛之際,竟是落到了上官若愚的身後,伸過手去,執起缰繩,淡淡說道:“走吧,追他去。”
衆人雖在驚愕之際,但聽到他的命令,仍不敢再有停留,催馬快行。
白冼卻行得不快。上官若愚嘆了口氣,說道:“哎,你有何必惹事?”
白冼道:“我沒有惹事,只是有些事不明白。”
“你是不懂我為何生氣?”
白冼點頭,清澈的目光中流轉着困惑:“就結果看來,他的法子的确更好。”
上官若愚不禁冷笑:“‘好’?好在哪裏?”
“你餓她,至少得花上三五天,我看那女子性格倔強,最後也未必肯說。他的法子,即可見效,如何不好?”
“但那丫頭如今必然喪命……”
“她如今不死,回去也未必能活。”
“話雖如此,但至少不用死的這樣痛苦。當時你也在旁,既知她無藥可救,為何不給個痛快,還要放她回去,多受那一個月的苦楚?”
白冼的神色淡淡的,如露珠滾落在碧色無暇的清玉上,通透得似能滴出水來,聲音亦是涼涼的,仿佛秋日的清晨吸進肺中的第一口氣:“她痛快與否,又與我何幹?”
上官若愚頓時便想起自己初遇白晨的時候,他口中說得最多的便是這一句:“與我何幹”。那時的白晨和白冼很像,眉眼中沒有那麽深邃的墨潭,不怎麽蹙眉,笑很淡,怒也很淡,像秋風一樣,帶着絲絲的微涼,漫不經心地自你身旁劃過,爾後便再不介懷,不會回頭多望一眼。
她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自己的出現于白晨來說究竟算是好事還是壞事。或許,白晨便那樣清寡的再昆侖山上一生,沒有一方城,沒有閑雲山莊,是不是才是最好的?
她癡癡地想着自己的心事,白冼見她不說話了,不知為何,竟覺得心裏有一瞬間空了一空。他比平時略微用力的吸了口氣,不禁用手在她背上輕輕一推。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并非出自他本意,待上官若愚“嗯?”了一聲,他才回過了神,生平第一次,竟覺得有些尴尬。
他不會掩飾,一時的局促表露無遺,開口只說了個“你”字,便再也續不下去了。
上官若愚如何知他這一瞬時的情緒變化,見他如此,也不去細想,開口問道:“你們此次又是為何要去盤牙鬼宮?”
這問題頓時讓白冼有了放心的感覺,神色亦恢複了清冷,說道:“有個人犯了門規,逃到了鬼宮,我們是奉命捉拿。”
上官“哦”了一聲,笑道:“原來你們有門人犯了錯,也做不到置若罔聞,還是要派人來捉拿。”
白冼奇道:“這不應該嗎?”
上官道:“這是咱們尋常門派的做法。九天玄樓遺世獨立,品格似仙,我原以為會有不同。”頓一頓,又問,“他犯了什麽錯?”
“玄樓規矩,樓中武功,不許授予他人,若是犯了,便要廢去武功,自賞罰塔頂跳下去,自此生死由命,再與玄樓無關。”
上官若愚道:“廢去武功再跳塔,如何能活?”
白冼道:“不殺已是網開一面了。”
到底是別人自家的門規,上官若愚也不便多有指責,于是說道:“這人私授他人玄樓武功了?”
“不錯。一個月前,她奉命下山尋訪好的苗子帶回玄樓。只是卻一去不返。後來我們派人下山尋她,卻得知她私戀上一名男子,更是與那男子一道,出手傷了不少我們派出的人。她深知自己闖下大禍,便帶着那男子逃入了盤牙鬼宮。樓主便派出我們四人下山捉拿。”
再一旁的陳珀忍不住插嘴說道:“樓主這回定是氣壞了,不然怎會派少主前來?”
白冼淡淡說道:“樓主心境如水,何來喜怒?不過是瞧先前派出的人都失了手罷了。”
陳珀自覺失言,吐了吐舌頭,立即說道:“少主說得是。”
上官若愚卻不以為然,道:“喜怒哀樂,人自有之,你們樓主生氣也在情理之中。”
陳珀道:“你不懂,我們樓主的功夫那可是……”他忽然頓住,皺眉想了半晌,終還是嘆了口氣,道,“哎,我說也說不清楚。反正若是要練到她的境界,是一定沒有絲毫的人間喜怒了……”
話未及完,忽聽白冼說道:“陳珀,不必再說了。”
他語調寡淡,陳珀的臉上卻現出驚惶的表情,忙垂首答應,爾後便再不敢言。
衆人不再說話,白冼忽然一緊缰繩,快馬向前疾馳而去。白晨不曾一路縱馬,他們沒追多遠,便看到了他的身影。
上官若愚忽然幽幽嘆道:“我刻意在一方城中建了多方勢力,水閣殺手、閑雲山莊、南司、毒窟、草廟堂……哪一個單立出去,不是名震江湖,生死白骨?費這麽多心思,只是想怕他樹大招風,一方城招來的仇怨,可以由這些勢力分擔出去,不至于都算在他這城主一人身上。我們打拼多年,他手上沾染的血腥,實是沒有多少……殺伐罪孽,因果報應,真到那日,我只望他少擔上一些……說到底,也不過是我自己自私的念頭罷了。”
忽見前方的白晨猛地勒住了馬頭,回過頭來望着她。那目光堅定安穩,卻帶着絲狷狂,唇畔勾起一抹笑意,也是傲得很,冷冷說道:“上官若愚,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不知是他聽到了她的低喃,還是他真的懂她,他爾後說道,“我的命,不管是滿天諸佛還是十殿閻羅,若是有本事叫他只管來取!你怕什麽!”
黃沙漫天,他白衣白馬,就那樣挺挺的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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