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戀愛 是我沒有偶像劇男主的那個命
鬧了這麽一出, 誰也不想再在這個包廂裏待下去了,陳瑭結了賬,牽着孟惜安的手把人帶到距離這裏不遠的公寓。
孟惜安一進門, 眼睛就黏在房子的裝修上, 全然看不見陳瑭的存在了。
和她家完全不同的風格使她行走的速度都慢了幾分,穿着陳瑭的大拖鞋, 手放在裝飾線條上, 從玄關一路摸到小小的陽臺, 然後拿起小花架上的仙人掌端詳。
不知道是何品種的仙人掌有點發黃, 不太像真的。
孟惜安用手指蹭了蹭上頭的刺後, 又覺得應該是真的。
她捧着仙人掌往下看, 車輛行人宛如水上漂萍,或疾或緩地流動着。不遠處的大樓挂着各種明星的巨幅海報, 一張張笑臉從各個角度凝視着她,仿佛在嘲笑她二十分鐘前流的那幾滴眼淚。
陳瑭的聲音從房間裏傳來:“就吃老太太包的餃子對付下吧。”
孟惜安沒有說話, 陳瑭似乎也沒打算得到她的回應,因為接着就響起了開火的聲音。
孟惜安蹲在陽臺上, 玻璃護欄擋住了高層的冷風, 只留難得的大太陽照射暖光在身上。
她以為自己很明白陳瑭以前的生活有多困難, 可今天才知道,原本腦子裏填充的那些空泛的形容詞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除了辛苦打工,堅強自立,還要放下羞恥心,接受他人的同情和鄙夷,承受各種異樣的眼光……
後者這太難了,難到孟惜安一想到吳廟說的那些場面,便仿佛在衆目睽睽之下被扒光了衣服, 難堪到擡不起頭。
她也終于能夠理解,自己時常表現出來的錢無所謂的姿态,對陳瑭來說有多刺眼。
不知道過了多久,穩健的腳步聲停在身後。
孟惜安擡起頭,對上陳瑭挑起的眉頭。
“怎麽,您這是……想把我這仙人掌孵出別的花樣來?”
Advertisement
孟惜安低頭看了看還捧在手心裏的仙人掌,默默起身把它放回到小花架上。
蹲久了的腿有些發麻和無力,她剛邁出一步,後腳沒跟上前腳,身體便往前栽去,直愣愣撲進陳瑭懷裏。
“……”
“……”
陳瑭扣着她的腰,迎上她還保留着幾分驚慌的目光。
“我說小孟科長啊,偶像劇這套不是太适合你。”
孟惜安借着他的力道穩住身體,然後用完就丢,徑自越過他進屋,嘴也不比他善良:“是不适合你。”
陽臺門從身後關上,屋裏的暖意蹭蹭冒上來。
孟惜安背對着陳瑭脫了大衣,露出貼身打底的米色線衫,黑色A字短裙下延着一雙纖細修長的腿,曲線優美,腳踝細得仿佛風一吹就會被折斷。
陳瑭的沙發是格子紋布藝,抱枕是暗色的紅,孟惜安随手把大衣搭在沙發上,伸出手想要拿起這個不太搭調的抱枕仔細看看。
然而一個力道托住她的脖頸與腰身,天旋地轉半秒,她被迫仰躺在了沙發上。
陳瑭的氣息占滿了她呼吸的每一寸空隙。
後頸的手滑到脊背,再順着腰線往上,溫柔卻又不容抗拒地擠進她的指縫。
十指交纏,唇齒相依。
纏綿一吻結束,陳瑭略略擡起頭,和她拉出大概十公分的距離,從上往下看着她,問:“餃子已經煮好了,想吃嗎?”
孟惜安的氣息有些不穩,耳根已經紅透了,往常冷冰冰的聲音聽起來竟像一灘春水。
“你說呢?”
陳瑭眼睛裏的孟惜安放大,直至将他所有的視野占滿,再也看不見其他的什麽東西。
他的聲音染上異樣的情緒色彩,俯身又壓了上來。
“那再親一會兒。”
這一次的吻格外漫長,粉嫩的唇色一再加深,甚至被吮得刺痛。在她生出不滿來想一腳把人踹開時,這人又讨好地放輕了動作,嘆息着吻她的嘴角。
當他得寸進尺親到脖子時,孟惜安掙開他的手将人推出幾十公分,“……你還有完沒完?”
陳瑭看着那段白皙無暇的脖子低聲笑,“就親親,這才到那兒呢。”
下流。
孟惜安用眼神無聲表達着沒有說出口的人格譴責,微微濕潤的眼睛看得陳瑭忍不住又親了親了她的眼睛,才直起身來,順道拉了她一把,幫她理了理淩亂的長發。
“餃子的溫度應該剛好可以入口了。”
孟惜安拍開他的手,用手腕上的皮筋把頭發紮了起來,露出修長的脖子。
陳瑭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到廚房把餃子盛出來。
吃完午飯,孟惜安想客氣地幫他洗個碗,結果剛系好圍裙在放水呢,陳瑭就從背後黏了上來,不太老實地圈住她的腰身。
孟惜安被他吓了一跳。
“……你是有皮膚饑渴症嗎?!”
陳瑭拒不承認:“隔着衣服呢,我就量量你的腰圍。”
說完他似模似樣地掐了掐她的腰側,點着頭道:“嗯,很細。”
他黏人得很不尋常,好像心躁動到平靜的胸腔管不住,非得人跟着動起來,才能好受一些。
若只是抱着也就算了,背後的人又開始得寸進尺低下頭親她的耳朵,被觸碰過的地方火一樣燒起來,讓她忍不住躲了躲。
“怎麽了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不安分的動作終于停下了,陳瑭吐息噴灑在她早已通紅的耳廓上,“小孟科長,我有點興奮~”
聲音都帶上波浪號了,何止是有點興奮,簡直是興奮過頭了。
孟惜安掙了掙,沒掙開。
“興奮什麽?”
陳瑭沒有回答,只是低着頭把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
幹涸的泉眼重新冒出泉水是什麽感受,他現在就是什麽感受。
孟惜安不會知道,他那糟糕至極的前半生被她的眼淚劃上了多麽完美的句號。
好不容易洗完碗,孟惜安終于如願拿到了那個格格不入的抱枕。
抱枕是普通的抱枕,并沒有比她家裏的柔軟或者怎麽樣,但放在這個空間裏,它就是特殊了起來。
最特殊,也最合适。
陳瑭打開電視,切到動物世界,然後坐到孟惜安身邊,跟摟抱枕似的把人摟過來。
孟惜安煩了,“走開點。”
陳瑭沒臉沒皮只當耳旁風,悠悠然提起高一決裂的烏龍。
“雖然說你道歉了吧,但你竟然這麽冤枉我,可太讓我難受了。我能是那種偷偷扔禮物的人嗎?”說到這裏他想起自己扔掉的那壇子泡菜,又打補丁道:“我是那種不分好賴就扔人東西的人嗎?”
孟惜安見慣了他蹬鼻子上臉的嘴臉,一點兒也不意外他舊事重提,“那你想怎麽樣?”
陳瑭沒骨頭似的趴在她身上,那麽大個子絲毫不覺得自己沉。
“你當年送我的禮物……是什麽樣的?”
這個問題不在孟惜安的預料範圍之內,她着實愣了下,才道:“一個異獸形狀的水晶擺件。”
雖然想和陳瑭做朋友,但她并不知道陳瑭喜歡什麽,便退而求其次,送了自己最喜歡的東西。
陳瑭唔了一聲:“你還說到好友申請……是什麽意思?”
當年覺得鄭重其事的邀請,放到如今卻有些難為情了。
孟惜安猶豫了一會兒,低聲道:“是賀卡,賀卡上除了祝你生日快樂,還請你當我的好朋友。”
房間裏倏地靜默下來,牆上時鐘走動發出的咔噠聲都被無限地拉長了。
“是這樣啊……”
“嗯,是這樣。”
幾個字的交流後,兩人無言。
陳瑭整個人靠在她懷裏,露出後頸那道醜陋的傷疤,平時只能在衣領邊緣窺見一點點的傷疤此刻大喇喇地呈現在她面前,蜿蜒至被衣服掩蓋着的背部。
孟惜安下意識去摸了一下,被迅速地捉住手腕。
陳瑭擡起臉,流裏流氣:“想脫我衣服?”
“……你這麽說也沒錯。”
孟惜安反手一拉,随即翻身将其壓在身下,一把掀起他在室內穿的單薄毛衣,露出寬闊的後背。
常年鍛煉令陳瑭擁有一副相當漂亮的身體,裸露出來的背部肌群非常飽滿,線條深刻充滿張力卻又不過分誇張,堪稱完美。
如果沒有那些密密麻麻的傷疤的話。
疤痕深淺不一,基本都是燙傷疤,唯一一條切割傷從背部連接到後頸,足有三十公分長,或許是因為受傷的時候年紀頗小,明顯沒有好好養護長出來的新肉倒也不顯得特別凸出,但也足夠觸目驚心了。
她的手失控地顫抖起來,力道走脫,被陳瑭借機翻過身來。
他倒也不慌張,依舊吊兒郎當的沒個正型。
“做什麽突然扒人家衣服。”
看着那些傷痕被掩蓋在衣物下方,孟惜安幹澀的嗓子發出聲音:“怎麽回事?”
陳瑭故意誇張:“咦,你這會兒怎麽不等我想說的時候再聽了?”
孟惜安緊緊攥着手心,“你說不說?”
她這是動真格了。
陳瑭嘆了口氣,看了看兩人現在的姿勢,無奈道:“你确定要坐在我腿上聽我說?”
此刻他已翻身半坐在沙發上,原本跨坐着壓住他的孟惜安滑坐在了他大腿上,這樣的動作,着實有些少兒不宜。
孟惜安慢慢翻身下來,繞到他背後坐下,順便把他的衣服又撩了起來。
“說。”
言簡意赅的石頭态度,明明是關心,聽起來倒像查案。
了解她性格的陳瑭聽着還挺受用,他也不覺得這點過去多難以啓齒,反而因為她終于想要了解自己而感到高興,一點兒也不掙紮的,用平鋪直敘的語氣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我是事實孤兒嗎?”
“嗯。”
“其實這種說法并不完全準确,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笑了笑,很是輕描淡寫,“我是自己跑的。”
孟惜安是個絕佳的聽衆,她絕不會随意打斷你,只會發出一點點沉悶的聲音回應,告訴你她一直在聽。
“生我的男人是個賭鬼加酒鬼,先是氣死了爺爺奶奶,然後一點點敗光家裏的資産,喝醉酒後還要打我和我媽。終于在我七歲,家裏只剩一套空房的時候,我媽也終于不堪忍受跟他離了婚……她沒要我。”
孟惜安愣住了。
“我和你不一樣,你不恨對你不聞不問的孟彰,我卻不行,這倆人我都恨。我恨那個男人怎麽還不去死,也恨我媽就真的不管我死活。”
他說着下意識就往兜了摸了摸,沒摸到煙盒才想起來自己在戒煙,便作罷了。
“我知道我媽也不容易,這段不幸的婚姻也賠上了她的人生,但嫁給那個男人是她自己的選擇,生下我也是她的選擇,既然已經把我生出來了,憑什麽完全抛棄我?哪怕她偷偷來看看我,即便不帶我走我也不會怨她,哪怕她不親自來,随便托個人給我帶點吃的我也不會怨她……可她都沒有。”
他嘴上說着恨,聲音卻很平靜,聽不出半分強烈的情緒。
“那會兒太小了,覺得無家可歸是最可怕的事情,所以無論怎麽挨打都忍了,為了上學和吃飯,甚至還要把自己送到那個男人面前挨打,才能在他心情好的時候讨錢來一點點攢着。小學畢業後腦子清醒了,我就偷了戶口本和家裏能找到的現金,一鼓作氣跑了出來。”
孟惜安顫抖的指尖撫上那些猙獰可怖的傷疤,“這些都是……他弄的?”
她的指腹溫暖柔軟,些微的癢在他背上帶起一陣陣電流。
早已放下過去的陳瑭心思一歪,竟然生出幾分燥熱來。
他很想轉身壓着人好好親一親緩解熱意,但顧着孟惜安的心情,只好繼續賣慘增加她對自己的戀愛程度,以提升今後她對自己的容忍度,忍耐道:“是,他倒也聰明,專挑看不見的地方折磨我。”
孟惜安咬了咬牙關,繼續問道:“最長的刀傷,也是他弄的?”
“嗯,不過這一次是他失手,啤酒瓶碎了,不小心劃傷的。”
那得多痛啊……
孟惜安閉上了眼睛,手掌輕輕按在了他的背上。
掌下的皮膚脆弱柔軟,不是銅牆鐵壁,怎麽就有身生父親會下這種毒手,又有親生母親閉眼離開不聞不問呢。
她的喉嚨被什麽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
雖然人的悲傷無法類比,但陳瑭的遭遇,真的不是她能感同身受的程度了。
他能站起來,還能站得這樣直,到底在背地裏流了多少血和汗……
氣氛有些太沉重了。
陳瑭這才發現自己說太多說過火了,怕是對孟惜安這種格外依賴家庭的人造成了相當嚴重的打擊,趕緊笑着打趣道:“唉,我就說你沒有偶像劇那個命吧,一般這時候女主角不是應該在男主角的傷疤上親一親嗎?”
但身後孟惜安卻似乎當了真,半晌後,用低啞的聲音問:“你想這樣嗎?”
問句下的臉寫滿了“我也可以這樣做”,陳瑭頓了頓,握住她的雙手和人面對面。
被撫摸傷疤的酥麻感仿佛又開始席卷全身,往不入流的地方湧去。
他苦笑道:“不了,我承認,是我沒有偶像劇男主的那個命。”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