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奮鬥第四十七天
呂玲沒有想到, 常錦禮看上去斯斯文文的,開口卻絲毫不膽怯,甚至更像是有種北方姑娘的好爽勁兒。
她在部隊裏呆慣了, 素來看不慣別的小姑娘莺莺燕燕那些作态秀兒。
她原以為任顧喜歡的是這種類型的, 心裏還頗有些不适,認為以她對任顧的了解,怎麽可能會喜歡那般秀得能掐出水來的姑娘呢?
況且,那樣的姑娘和任顧也根本就不适合。
沒想到, 是她看輕了常錦禮。
呂玲也不扭捏,現下兩人周圍都沒人,她也不必藏着掖着。
“你不介意, 我喊你一聲姐吧?”
常錦禮淡着一張臉, 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她只是抛了這麽一句話, “要不, 你和韓蓄一樣喊我嫂子吧。”
常錦禮自從穿書以來, 最不習慣的就是比她小的人喊她姐。以往在人際關系中,大家無論年齡大小,都是喊彼此的英文名,她二十多歲的年紀,放在21世紀, 還妥妥的只是小姑娘一枚。
況且, 她如何篤定她比她大?既然她要喊她姐, 那還是嫂子聽得更悅耳一些。
常錦禮這換詞, 妥妥在占呂玲的便宜吶。
也不知呂玲聽沒聽出來, 只見她也跟着一沉默。也沒真的喊嫂子, 只是微微沉吟了好一會, 才接着說:“任顧以前說結婚是累贅,想不到,突然就結婚了。”
常錦禮微微垂下的視線,盯着杯子裏的小茶葉片看着,好嘛,她這是在暗示就算任顧娶了她,也只是累贅一樣的存在?
常錦禮忽然嘆了一口氣,顯得有些惆悵,“可不是,你說的是對的,結婚就是累贅。以前我自己賺錢自己花,現在不用我賺錢他都要送錢給我花。晚上想早點睡覺,都硬要給我洗澡。就連明知我嫌棄18K金俗氣,都硬是求着我戴着。”
一邊說着,一邊摸了摸脖子,領子底下藏着的就是任顧送她的結婚戒指,呂玲的視線也跟随着她的動作在移動着。
常錦禮這番話說來,實屬凡爾賽滿滿,就連呂玲聽到後來,竟是無言以對。
呂玲:“……”
常錦禮就連在漁村開會都沒這般費過口舌,如今在這屋子裏竟是盡心盡力在吐槽任顧對她的好,而且這些好都是任顧求着對她好的。
最後,說得呂玲表情都有些失控了,似乎想暴起。
“夠了,我服了。”
常錦禮還沒說完的話,戛然而止,高挑的眉毛緩緩平落,“可是,我還沒說完。”
“嫂子,我以前就喜歡顧哥。”
常錦禮終于不說話了,但是她沒有打斷她開口,因為她開口低頭了,叫了她一聲嫂子。
呂玲有些煩躁地抹了幾把她的短發,努了幾下嘴巴,又看了一眼廚房,見常鳳春沒有出來,這才繼續說起:“說實話,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倆根本就不合适,我今天來本來想打着我爸是他老師的旗號,專程來看看你的。但是,不得不承認,你很有個性。”
常錦禮聽到這裏,見她停頓了下來,也補了一句,“謝謝。”
呂玲:“……”
呂玲被她一打斷,直接忘記她想說的是什麽,等了好一會,雙手攤手,“你很聰明,我原本以為他喜歡全能武将,沒想到他選的是個文狀元。我不會為了他改變我自己,所以我宣告徹底放棄。我原本覺得你們不适合,過不下去。甚至還在幻想他是不是遇到什麽難題,需要假意結婚。這才上門看看。”
她說到這裏,指了指進門的那一小張也是唯一她和任顧在照相館拍的照片。
“但是,他這張照片笑得好開心。我爸以前和他合照過,從沒笑過。他習慣笑起來抿着嘴巴,可是和你不是。”
呂玲這番認輸的話語,對任顧的熟稔度卻讓常錦禮微微有些不适。
她可以用未來來打敗呂玲,但是對于任顧的過去,她是實實在在沒有參與的。
呂玲也只是以過去的任顧來做對比,光明磊落的道出了,她所認識的任顧确實是喜歡常錦禮的。
所以,她真的不用比了。
“我今天來除去特意挑他不在的時間來見你,還有另外一個原因。我要去新的基地進行生存訓練了,還要為接下來三年後的比賽做20多項戰術訓練。
我過來,以為顧哥是有什麽難言之隐的話,我會幫的,看來,是我自作多情了。”
常錦禮與她的目光對上了,真誠不做作,有着女兵飒爽的傲然,更有為人的坦蕩。
她心裏是如何想的,都明明白白在這桌上交待了。
常錦禮也大方一笑,與她伸出的手相握,“祝你早日找到合心的伴侶,訓練一切順利,安全為上。更希望你能為祖國争光,我們都會在這裏支持你。”
呂玲來了,沒有留下來吃飯。常錦禮不知道未來幾年能不能見到她,又或許将來見到她會不會已經找到了她的靈魂伴侶,但是她卻是她來到這裏,打交道比較磊落的女人。
呂玲走了之後,沒多久任顧就回來了。
常鳳春沒想到他這麽快就回來了,飯才剛剛燒好,又趕緊添了一雙碗筷。
常錦禮就覺得任顧自進屋子以來,就一直盯着她瞧着。
念念一出來,見呂玲不在了,又見任顧回來了,喜得雙眼都笑彎成一彎新月了。
她覺得爸爸自從常錦禮來了以後,經常都能看見爸爸了。
“爸爸,剛才玲玲姐姐來了呢。”
念念說起這話的時候,任顧的眼神又瞥向在吃着酸豆角的常錦禮。常錦禮覺得他有些奇怪,還回望了一眼。
“喔,爸爸知道了。”
飯後常錦禮沒讓奶奶繼續弄小攤販的事情,從明天起只需要繼續去派派傳單就可以了。
因為常永豐的房子空了出來,村裏幾個嬸嬸去打掃一下就成,直接明天先拆她們的院子,簡單清掃一下,再請木工來打造家具即可。
常錦禮到時候還要和木工商量一下座椅的成品設計,她雖是畫衣服的,憑借她對桌椅的審美,要弄出一套較為西式的餐桌椅來說,也并不難,但是具體的還是要等到明日和木匠師傅去探讨一下。
飯後,奶奶還在弄甘坑的草帽,因為孫嬸拿了一些活計,但是那頭要求要傳統的32道編織手藝都加進去,要編出花來,她弄不來,奶奶尋思着不用洗菜準備明天的活計,這就接回來幫忙了。
村裏就這一點好的,有什麽活,能幫的,鄰裏基本都會互相幫忙。
當任顧今夜又端着一盆洗腳水進來的時候,常錦禮那會剛寫好計劃書,她略微疑惑:“你端水進來做什麽?”
任顧答得十分快速,“給你洗腳。”
行。
沐浴後,常錦禮的手還沒伸進盆裏,任顧就走進去,将她趕了出來,幫她洗內衣。
行。
當她準備刷牙的時候,發現那只兩面針牙膏已經擠好在她牙刷上了。
常錦禮:“……”
實話說來,她心裏對呂玲這事上,她是有些不大舒服的。
但是,關鍵錯不在任顧。
但是任顧今晚表現得十分積極也就算了,有些活剛好就是下午那會她跑火車對呂玲說過的話。
她刷好牙後,不會剛巧就有一杯溫開水放在桌上吧?
當刷好牙的常錦禮,推開房門,走進房間的時候,視線落在桌上,果然還有一杯冒着熱氣的熱水。
常錦禮:“……”
任顧仍無所覺地朝她走過來,輕聲問:“累不累?”
常錦禮也輕聲接下去:“你是不是想幫我肩頸按摩?”
任顧沒說話,只是徑直走向床邊,示意常錦禮坐過去。
常錦禮:“……”
她并沒有朝他走去,而是靠在桌上,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後,沒有說話就那樣睜着一雙眼睛,看着他。
“怎麽了?”最後還是任顧沉不住氣,開口問她。
“你是不是早就回來了?也聽見了我和呂玲的談話?”
任顧摸了摸自己鼻子,“沒有。”
“那行,我要睡覺了,你下來吧。”
任顧皺了皺眉,顯然有些懵。“我下去哪裏?”
“沒有為什麽,我想一個人睡。”常錦禮沒有理會他,走到床前站定。
任顧還有些沒明白,看她冷着一張臉,在等他站起來。
他乖乖站起了身,就看到她利落地鑽進了蚊帳,上床後,還細心地一點點将蚊帳塞進了席子底下壓好。
任顧看了她這些動作後,不禁說:“我不在上面,你熱了怎麽辦?”
常錦禮看了他一眼,沒有回話,直接将床尾的風扇對準了她吹,就躺下了。
任顧一看,立馬拉開了蚊帳,将風扇的位置再次調整為大部分對着牆吹。
常錦禮沒有理會他,背對着他,朝着窗戶那一面側躺着,閉上了雙眼。
任顧只得乖乖又幫她掖好了蚊帳,在原地站了好一會,這才從衣櫃裏掏出了一張席子,挨着床鋪了下來。
如果是任顧帶的兵看到自己的老大被女人趕到床下去睡的話,估計都要吓掉下巴。
那個敢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徒手爬上六樓救人的勇者,以及在訓練營裏對着新兵,強求他們下沁三分鐘的狠人,在家竟溫馴得沒有一點脾氣。
任顧躺在地上的席子上,想的是他怎麽惹老婆生氣了呢?
他哪裏知道,常錦禮早就篤定他肯定是聽見了她們的談話,作為一個大男人,看着兩個女人為他吃醋,是不是覺得很自豪?
她心裏有氣,自然也沒睡着。
任顧躺在地上,也沒睡着。
不過短短十五分鐘,在漆黑的夜裏,任顧又說話了,“我們談談吧?”
常錦禮也很快接話了,聲音有些涼薄,“有什麽好談的。”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咱們有事不要藏在心裏,如果我哪裏做的不好,你說,我都改。”
常錦禮聽着他說得這麽誠懇的模樣,嚯地一聲,就坐了起來。
“怎麽,呂玲喜歡你,我也喜歡你。你是不是覺得兩個女人那樣為你搶着說話,你覺得很自豪?”
常錦禮正在氣頭上,絲毫沒有隐藏她的怒氣,她本來心中就因為對他的過去,沒有參與感而覺得有些不适,現在幾乎都是借着這事爆發了出來。
任顧也坐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後,也沉着聲音回道,“沒有,對不起,我騙你了。我是聽見了,但是我沒有進去,是因為……”,他停頓了一下過後,又接着說起,“因為,我想聽聽,你對我究竟是怎麽想的。我想知道,更多你對我的想法。”
他說了這麽一番話之後,常錦禮躺在床上沒有吭聲。他想了想後又解釋了,“對不起,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對不起,我也有不對。”常錦禮良久之後,回了一句。
她不該将對呂玲的那點不安轉嫁在他的身上,況且兩個人當初一見鐘情,而生活的瑣碎,才正是考驗兩人感情的時候。
但是任顧都很縱容她,即便對她為什麽生氣都不知的他,都乖乖地躺去了地上。
想到這個男人還是三個連的老大,這時這麽乖聽自己的話,心也有些軟。
她往裏躺去,拍了拍旁邊的位置,“上來吧。”
任顧上來的動作花了不過五秒,快到常錦禮見識到什麽叫真正的速度。
上來後的任顧也一反老實常态,手一開始搭在她腰上,後來就開始不老實了。
常錦禮用手肘朝後推了推他,“作為懲罰,咱倆得清心寡欲幾天,好好反省反省。”
任顧深深吸了一口氣,好半天才攬着她,嘆了口氣,“睡吧。”
就在常錦禮閉上眼睛打算放松,好好睡覺的時候,任顧卻問她,“對了,師長想見見你,他是我師父,你如果不想見,我幫你推了。”
師父?不就是呂玲的父親?
“見,怎麽能不見。”不僅他要見她,她反而還要見他呢。
怎樣的父親才能教出呂玲那樣的女兒來,時間就定在下周一晚上,等見過任顧的父母再說。
想到很快就要見家翁了,“你爸媽喜歡點什麽?我去找來,好投其所好,這樣對我的第一印象也好些。”
任顧笑了笑,從後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按着她的後腦勺就親了親,“不用,他們什麽都不缺。”
常錦禮有些怪他,這是禮節,還管缺不缺的,死心眼,只能憑借她自己的經驗看着辦了。
那會的常錦禮也不知,遠在國外的兩老,也在發愁第一次見她,要給她買些什麽。
多年以後,一家人茶餘飯後談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這才知道那會原來鬧了一個大烏龍來。
任顧五點不到就出了門,常錦禮迷迷糊糊睜開了雙眼,見任顧抹黑穿衣服,她帶着濃濃睡意的聲音,“怎麽不開燈?”
“不礙事,我可以看見,是不是我吵到你了,你再睡一會。”說完,任顧又掀開蚊帳,輕輕吻了吻她的嘴角,末了又低頭親了親她的唇瓣。
常錦禮嘤咛了一聲後,轉身又睡着了。當時她困到身體還躺着,卻覺得意識中的自己已經起來了,還送任顧出門了。
後來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吵醒的,她坐了起來才發現自己這會才醒。聽見門口傳來何紅英的叫罵聲,還有奶奶辯解的聲音,隐隐約約似乎是因為水費的事,她匆忙下了床打開了房門。
一開房門,聲音聽得更清晰了。
何紅英縮着一只腳,聲音一大早異常洪亮,“是不是你們在背後使懷?!我家都不出水了,我跑到樓下一查,就是被關了水閘。準是你們家幹的好事!”
“哪能呢?我連水閘在哪都不知道,何媽你可別亂說!”常鳳春顯然有些着急,匆忙辯解。
常錦禮見奶奶都着急連連擺手,趕緊走了上去。
“奶奶,和這種人還有什麽好說的?關門就行了。”
何紅英平日裏也不敢直接和常錦禮吵架的,這次估計真的惹到她了,也不怕鄰居笑話,上次在她們家門口摔成粉碎性骨折,正無處發洩,又發現自家的水閘頻頻被人關上,是菩.薩都會有火!
“你關!你關我就敲到你開為止!讓樓裏的大家給我評評理,我哪裏得罪你了?這麽搞我!”
常錦禮走過來扒着門,打量了她一番,“我要是想整你,這手段未免太低端了些。”
顯然何紅英是不信的,“誰知道你心有多黑呢?我求求你,能不能放過我!三天兩個頭這樣搞我,我腳傷在的,吃不消吶!”
“血口噴人也得用點腦子不是?你去問問值班室的大爺,我們有下過樓?你再敢敲一次我家的門,你試試,你敲一次,我就立馬打局裏的電話,順便幫你說說你家被人關水閘,讓民警同志幫你一并查了。”說完這句話後,常錦禮不高興和她多廢話,直接當着她的面将門給關了,發出了好大一響聲。
何紅英被氣得想伸腿踢門,奈何傷了腿動不來,又不敢真的伸手去敲門。
這時鄰裏都出來勸,“老何,是不是誤會。他們家都很有禮貌的,怎麽會去關你的水。別說她們,我都不知道水閘裝在哪裏的。”
“對的啊,事情搞搞清楚嘛,你有氣人家也有氣的,一大早就被你罵了一通。要是遇上像我家老頭子那樣的,肯定有你好吵的。”
何紅英被勸了幾下後,這才憤憤慢慢挪下樓。
赤腳醫生告訴她,要時不時腳上用一些力,不然以後動作會不利索的。
奈何一用力腳上就十分疼,只得用上下樓逼迫自己。
現在唯一支撐她強忍着疼痛,走下樓的就是她也要去關常錦禮家的水閘!
然而好不容易蹭到一樓大門處,早已經滿頭暴汗。卻一個不小心,在值班室大爺門前踉跄了一下,直接整個人摔到了地上。
值班大爺在裏頭坐着,忽然看見何紅英整個人摔了下去,吓得他趕緊繞過玻璃窗,“何老妹,你沒事吧?”說完上前将她上半身給扶了起來。
何紅英整個人都有些發暈,嘴裏哎哎叫喚着,腳上疼,手上也疼。
就當大爺在關心她有沒有傷到哪裏時,何紅英忽然揪着他手臂說:“你得陪我去看赤腳醫生!真是造孽了,一把年紀還來推我!我要是走不動了,你還得負責一日三餐照顧我呢!!”
大爺顯然十分震驚地模樣,立馬甩開了她扒拉着他的手,“你胡說!你自己摔下去,我好心出來扶你,怎麽就被你說成是我推的呢?!”
“我有沒有話說,你心裏清楚。這裏就我和你,不是你推的還有是誰!”面對何紅英倒打一耙,大爺幾乎就要被氣笑。
她将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就算了,不能這樣污蔑他的好心。
“你自個兒摔到的,還能怪人家大爺,難怪你家水閘被人關。”常錦禮和常鳳春就那樣站在樓梯上,看到了整個過程。
兩人身後站着念念,念念這時将腦袋從兩人中間伸了出來,“何奶奶,你撒謊這樣是不對的。爺爺沒有推你。”
何紅英一時語噎,在場三人,竟沒有一人幫她,全都倒戈,可是她明明就是覺得有人推她,她才摔到了的!
常錦禮看了眼何紅英的表情後,又接了句,“可能鬼推的吧。”
說完經過時,将大爺扶起,大爺連聲向常錦禮她們道謝後,再也不看何紅英一眼,直接又坐回了傳達室。
何紅英吃了大虧後,尾椎骨疼得不行。如果不是為了關常錦禮家的水閘,她就不會摔倒,果然是和他們家扯上關系的,都沒好事!
何紅英見大爺一直盯着她瞧着,她也只得撐着疼痛的身子,慢慢爬起,又緩緩走上了樓,一邊走着一邊還叫喚着,“真是被鬼推了!”
那天在學校裏,李衛軍吃了面子上的虧。回去以後,叫何德美将他的衣服拿去清洗一下,何德美翹着二郎腿在窗邊上補着口紅,沒有搭理他。
李衛軍以為她沒聽見,倚在床頭靠枕上,伸腳推了推她的後背。
卻被何德美轉過身來,“啪”地一身狠狠打在他腳背上。
“叫誰呢?李衛軍,我告訴你,別拿你臭腳擱我背上!”
“幹嘛幹嘛,這麽大火氣。我叫你幫我洗洗衣服,就這麽大火氣了?”李衛軍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鏡,也有些不爽。
“你那爛衣服,要洗叫你媽洗去,我不是你媽,別開口閉口什麽都叫我!”
“你現在脾氣真的是越來越大了,什麽叫爛衣服?你穿得很好?你現在穿的都沒常錦禮大氣得體,以前她在還會幫我煮水蒸氣來燙衣服,你是叫都叫不動。我不是娶老婆的,我娶大爺的!”
何德美冷笑,“你李衛軍以前可不會這麽說,以前常錦禮是黃臉婆,現在是哪裏都香是吧?果然男人都是吃着碗裏的,想着鍋裏的,犯賤!”
就算李衛軍不這般說,何德美都覺得常錦禮的衣品确實比以前好太多了。
以前的錢常錦禮都幾乎省着用來維持家用,又哪裏會打扮自己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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