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我會對你負責噠
雷振接到鐘雲清那個無聲的電話時,就開始心神不寧,他無法說服自己那只是鐘雲清這個二貨心血來潮的惡作劇。此時他和他手下一幹精英端坐在會議桌前,對面就是他們這次的談判對象,可雷振卻沒辦法集中精神注意對方都說了些什麽。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五分鐘後,他的助手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将另一只專線電話交到他的手上為止。
聽到電話那頭周貝貝強自鎮定卻已經語無倫次的聲音時,泰山崩于前都面容不改的雷振臉色驟變。和身旁的幾名得力幹将匆匆交待了幾句,又向對面的談判方致以了歉意,随即雷振這個大老板就扔下眼前這樁涉及到上百億資金的商業談判,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出了會議室的門,雷振直奔大樓頂層停機坪。
這過程中,他不斷回撥鐘雲清的手機卻始終無人接聽,和幾名随同人員一起坐上直升機,他立刻示意待命的駕駛員起飛。在螺旋槳巨大的轟鳴聲中,雷振開始接連發出指示。
雖然面無表情,從雷振身上散發出的氣場,卻讓直升機艙裏的每個人連大氣都不敢多喘一口。
将雷振遞來的手機接上電腦,快速進行追蹤定位,手指敲擊着筆記本鍵盤,嘴裏叼着牛肉條不斷偷瞄雷振的趙全冒死發問:“BOSS,我們是不是再通知一下迪拜警方?”
另一邊,帶着降噪耳機的雷振雙目似閉非閉,直到他點頭嗯了一聲,趙全噗通噗通直跳的可憐小心髒才終于落回到肚裏。這次和雷振出來的趙全以及另外幾個人,都是雷氏旗下安保部門的高精尖人才,他們跟在雷振身邊多年,也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這些人都還是頭一次見到他們的大老板像剛才那樣方寸大失。
手指幾乎在鍵盤上飛起來,趙全忍不住祈禱鐘雲清一定要平安無事,他要是真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他們這些苦逼炮灰估計都沒活路了。
而遠在沙漠另一端,來勢洶洶的沙暴持續的時間還好并不是很長,及時接到導游哈桑示警的《唐刀》劇組有驚無險,堪堪避開了沙暴肆虐的路線。除少量的布景器材來不及收拾裝車外,劇組人員都平安無事。
發現鐘雲清失蹤,導演李鸾立即安排手下工作人員分成幾批,開始搜救。沙漠的氣溫逐漸升高,時間拖的越長就越不利,可惜茫茫沙海,要找到兩個被沙粒掩埋的人卻并非易事。
沙暴過後,駱駝姑娘娜坦抖落掉滿身的沙粒,從鼻子裏噴出氣,開始躁動不安地對着足下的一小塊沙地不停繞圈。
就像是知道松軟的沙子底下埋着什麽一樣,娜坦四蹄奮起,開始刨挖了起來。沙子一層層被挖開,如果此時有人能夠看到這一幕,那麽一定會為自然界中生命的無限潛能而感到震驚。
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由遠及近,富人在這個國家總是享有特權,在接到警察總局直接下達的命令後,迪拜警方的救援直升機便紛紛出動。而根據衛星定位,最先抵達附近空域的雷振他們,沒用多久,就發現了下方沙丘上那頭奇怪的不停轉圈的駱駝。
“下去。”想起鐘二最近總把和他要好的一頭駱駝的名字挂在嘴邊,雷振幾乎立刻發出了下降的指令。
螺旋槳葉片帶出巨大的氣流,讓好容易平靜下來的沙丘再度黃沙飛揚。雷振第一個帶頭跳下直升機,整個人西裝革履,總之這副打扮絕不應該出現在沙漠中的他,就一腳深一腳淺地朝沙丘頂部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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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沙面上,已經被駱駝姑娘娜坦挖出了一個坑,坑裏露出了鐘雲清身上穿的白色長袍和半個碩大的旅行背包。
雷振眼底一熱,立即不假思索地動手直接挖了起來。他應該感謝娜坦,離接到鐘雲清的電話已經超過四十分鐘,如果不是這頭聰明的駱駝為他們争取到了時間,即使雷振擁有再多的金錢和人脈,他也無法對抗大自然的天命。
順着坑繼續往下挖,在帶着專業工具的手下一起合力下,雷振終于将被黃沙掩埋的鐘雲清抱在了懷裏。
“BOSS,這裏還有一個!”
對趙全他們的叫喊聲充耳不聞,雷振抖着手,把包住鐘雲清整張臉的頭巾解開。
微微泛黃的布巾下,漂亮的青年面色安詳,就像是睡着了一樣。雷振先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鐘二平日裏總是又黑又亮的眼睛此時卻緊閉着,人也毫無反應。直到摸到了微弱的脈搏,整個人仿佛從天堂地獄裏走過一趟的雷振,才打了個激靈生生驚醒,他兩手小心抱起鐘雲清,腳步不停地徑直奔向直升機,他身後,幾名手下扛着攝影師克裏斯也趕緊跟在後頭。
直升機迅速起飛,向迪拜市中心醫院飛去。
在雷振一行離開後不久,《唐刀》劇組的一隊人馬也在貝都因導游哈桑的協助下,找到了被留在原地的駱駝娜坦,這些都是後話了。
而直到三天後,一直處于昏迷中的鐘二才恢複了意識。
“我這是……在哪兒?”
嗓子幹巴巴很疼,鐘雲清盯着病床上方的一小塊天花板,記憶還停留在那場可怕的沙暴降臨的那一刻,剛剛恢複意識的他腦子仍舊不太清醒。
“喲,瞧瞧是誰醒了?”
第一時間接到消息後,就從國內坐飛機趕到迪拜的小龍蝦他們幾個這時都圍在病床邊,見鐘二醒過來,這幾天裏都在擔驚受怕的玉米恨鐘雲清這貨簡直恨得牙癢癢,看他渾渾噩噩的迷糊樣子,他忍不住便冷笑起來,“鐘二你出息了啊,見義勇為、舍己為人的人道主義精神都發揚到國際了,好,好得很吶!”
聽到這刁鑽又刻薄的熟悉聲音,人也漸漸醒轉的鐘二視線溜了一圈,這才發現玉米他們幾個都圍坐在他身邊。而這些本來應該在國內忙他們唱片發行的團員們此刻瞪他的表情,都像是看着個妖孽禍害一樣,兩眼紅通通的,直要冒出火來,一個賽一個的兇神惡煞。
“我死了我死了,我真死了。”心虛之下,卷住被子幹脆往自己臉上一蓋,鐘二閉緊眼做挺屍狀,“你們有什麽冤仇未了的,都千萬別來找我。”
可惜屍體沒裝成功,頭上的被子就被刷地一下拉開了,玉米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他磨着牙,臉色難看地朝鐘二吼:“你再說一遍試試?鐘二你個禍害,就是把我們一個個都氣死吓死了你也不會死!你要是再敢随随便便放屁,信不信我立刻把你扒光了扔去喂水王八?艹你大爺!”
甭管迪拜有木有水王八這種生物,狂化狀态下,玉米滿臉的殺氣騰騰。一時失言踩爆地雷的某只二貨這下知道說錯話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他縮縮縮,把半張臉都縮進被子裏,只露出一對漆黑的眼睛可憐巴巴盯向另一邊,“嗚嗚,小龍蝦,玉米他瘋了,他說要把我剝光了喂王八,還要艹我大爺,他不是人!”
一直牽着鐘雲清的手不放,小龍蝦眼眶通紅,原先漂亮的雙眼皮像是狠狠哭過幾場一樣腫的不成樣子,聽着鐘二告刁狀,整個人特別安靜的他只是笑笑露出了一邊酒窩,卻沒有幫腔。
得知鐘二拍個電影都能把自己埋沙裏去,大海,鴿子,李老師他們幾個着急上火,也都幾宿沒有睡好。這時加上一個從高冷模式切換到暴怒模式的玉米,幾人輪番上陣,把鐘二好一頓炮轟。
不過雖說罵也罵了,深知鐘雲清脾氣秉性的幾人卻都知道,要是下次再有同樣的事發生,鐘二仍舊會義無反顧去救人。
他們的團長,就是這麽個奇葩。
他認定的道路就會一直走下去,他想做的事就要去做,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一旦恢複意識,鐘二就像見着太陽的向日葵一樣很快欣欣向榮起來。
老老實實任玉米他們幾個數落,他半坐起身,喝了幾口小龍蝦遞來的水,整個人就更精神抖擻了。他笑嘻嘻的,如果不是那身病號服,簡直一點都沒有在醫院躺了三天的病人的樣子。視線越過幾個團員,鐘二就朝站在病房門口的助理周貝貝招呼:“貝貝,劇組的人都沒事啊?”
見他這樣,這幾天忙裏忙外的周貝貝懸着的心終于也放下了,小妮子如釋重負,從出事到現在一滴眼淚都沒掉過的她,這時不禁紅了眼睛抖着嗓子道:“鐘哥你可別再這樣了,這次你真把我們都快吓死了!”
被直升機火速送到醫院,負責急救的醫生都說了,多虧攝影師克裏斯那個碩大的背包,為兩人在沙子底下提供了額外的空間,否則被埋的數分鐘內,鐘雲清和克裏斯很可能就因缺氧而腦死亡了。
許是個體差異或者別的什麽原因,和鐘雲清一塊被埋的美國人克裏斯當天就清醒了過來。一天、兩天過去,跑去救人不小心把自己也搭上的鐘二卻始終沒有醒,這可把所有人都急壞了。身為他的助理,自覺沒有盡到責任的周貝貝壓力自然一天更比一天大。
“二貨,看看你幹的好事!”見周貝貝稀裏嘩啦哭了起來,玉米他們幾個紛紛瞪了鐘雲清一眼,就趕緊跑去哄妹子了。
好在壓抑了幾天的情緒發洩出來後,周貝貝很快破涕為笑,她擦幹眼淚,就幹脆對鐘雲清說道:“鐘哥你別擔心了,劇組的人都沒事。哦,你救的那個攝影師,他也沒事。”
不僅沒事,而且還特別生龍活虎,每天都在病房外和雷大總裁安排的保镖們鬥智鬥勇呢。周貝貝特意在心底吐槽了這麽一句。
可惜任憑那個美國佬在外面如何抗議人權自由,雷振安排的這間私人病房卻不是那麽好進的。清空了醫院整個樓層,沒有雷振的默許,除了和鐘雲清親近的少數幾個人外,就是劇組裏的李鸾吳青宇這些人要來探望,都被雷振手下的保镖以打擾病人休息為由勸退,吃了閉門羹。
每天在必要的工作安排以外,替昏睡不醒的鐘雲清擦臉梳頭這些小事,雷大總裁都親力親為不假于人。連玉米他們幾個,也是差點抄家夥動上手,才好不容易多争取到了每天一個半小時的探望時間。
雷振就像要把鐘雲清與世隔絕,小心藏起來一樣,想到這幾天他的種種反常行為,周貝貝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
這種影響波及到了雷振身邊的每一個人,大家度日如年,天天祈禱着鐘雲清能夠趕快清醒好起來。否則已然放棄治療的雷大總裁,眼看就要像脫肛的草泥馬一樣,在蛇精病的道路上狂奔呼嘯而去,不能回頭了。
在心底念了聲阿彌陀佛,一張臉又差點垮下去的周貝貝趕忙揚起笑容,再次振作精神,說:“鐘哥你不知道,這兩天劇組的人卯足勁,把餘下的鏡頭趕拍完了。昨天李導給所有人都放了假,大家痛快玩了一天,一早劇組就搭機回國了。”
“臨行前李導托我轉告,他叫你好好休息。”像是怕鐘雲清不放心,周貝貝連忙又補充,“至于鐘哥你的戲份,李導說可以回國進攝影棚補拍,讓你不用擔心。”
如今電腦後期處理技術發達,聽到沒有耽誤劇組的拍攝進度時,鐘二總算松了口氣。要知道像《唐刀》這樣的大型劇組,影片制作進度每拖延一天,損失的可不僅僅是幾千上萬這樣的小數目。
正說話間,手裏提着保溫盒的雷振就推門而入。
他見到擠在病床前熱熱鬧鬧的一群人,尤其是精神抖擻的鐘二時,手下動作明顯頓了頓,那張嚴絲合縫的冰塊臉上,似乎也有了松動的跡象。可惜鐘二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雷振就掩上房門,若無其事地退回到與這間豪華病房配套的前廳,不知搗鼓什麽去了。
而玉米他們幾個見他進來又出去的,表情都活像吞了個鴨蛋又噎住了一樣,一臉便秘的玉米還想說些什麽,卻被小龍蝦拉了拉衣服,他悻悻哼了一聲,才拍了拍鐘二的肩膀,語重心長地改口道:“不作死就不會死,你個二貨自求多福吧。”
說着,玉米就和其他幾個團員還有助理周貝貝一道起身,火燒屁股一樣走人了,只留下病床上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鐘雲清,瞪着眼睛一臉傻樣。
雷振究竟怎麽他們了,連那個嘴毒又刻薄的玉米見了他,都吓得跟避貓鼠似的。
百思不得其解,鐘二又朝那扇虛掩的房門小心翼翼探了一眼,沒有動靜。玉米他們一走,除了儀器的嘀嘀聲響,整個病房都靜悄悄。但鐘雲清莫名地就是知道雷振沒有走,這個男人那樣喜歡他,有時甚至喜歡到情願一個人默默獨自糾結,這些鐘二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雷振,我餓了!”
于是,對着靜悄悄的房門另一邊,明明看見雷振提着食物進來的鐘雲清拉開嗓門,像只嗷嗷待哺的雛鳥一樣開始讨食吃。
回應他的,卻是一陣清零哐啷的砸東西聲。
媽呀!這下可把原先還有恃無恐的鐘二給唬了一跳,算是明白了玉米臨走前,甩下那句‘自求多福’是什麽意思。
眼睛轉啊轉,牆頭草鐘二見風向不對,立刻就軟和了下來,他摸着肚皮躺床上開始哼哼唧唧耍賴,“雷振,我餓。你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我都三天沒吃東西了,不信你來摸摸,肚子都已經餓扁了,我好可憐啊。”
說完,鐘二趕緊豎起耳朵,而房門另一邊安靜了一會兒,這次總算沒再傳來砸爛東西的聲音,沒多久,門就被瞬間拉開了——
一陣風似的沖到了病床邊,雷振紅着眼睛一瞬不瞬瞪着鐘二,別懷疑,雷大總裁這是給氣得。
他看着眼前這個笑得一臉讨好的兔崽子,五髒六腑又是歡喜又是疼,看到他生氣勃勃的樣子,就好像這幾天來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鐘雲清只是個幻覺一樣。
雷振又想幹脆一把掐死他,或者把他整個撕了,全部吞進肚子裏了事,又忍不住想緊緊抱着他,摸摸他,确定他是活生生的,而不是這幾天一遍遍出現在他夢裏的虛假幻影。
而事實上,雷振也确實那麽做了。
被一把抱住又緊緊掐着脖子,看着雷振猶如困獸一般的眼神,鐘雲清這個沒心沒肺的二貨,不知怎麽的,就忍不住心中一熱,他張開雙手,像安撫暴躁不安的野獸一樣,輕輕撫摸着雷振的腦袋,“不氣了不氣了,收了我的聘禮你就是我滴人了,咱們兩個要好好的,我會對你負責噠。”
抱着這個二貨,原本醞釀了一肚子悲憤和怒火的雷振聽了他不着調的話,都要氣笑出聲了,他松開了卡着鐘雲清脖子的手,挑眉冷道:“聘禮?”
沒想到鐘二反應卻比他更光火,他摸了摸脖子,抖着嗓子,瞪着眼睛,嚷嚷道:“那個玻璃瓶不是你收下了還有誰?不準抵賴,不準說不知道!收下了就是大爺的人了,概不退貨!”
說完,鐘二神氣活現地一揚下巴,發紅的耳朵尖卻出賣了他,“哼哼……你也老大不小的人啦,別挑挑揀揀的,就從了我吧。”
聽他嘀嘀咕咕,雷振深吸了一口氣,盡管心底還是想掐死這個兔崽子,可嚴肅的撲克臉上笑意卻是怎麽也忍不住,尤其在看到鐘二泛紅的耳朵時,就更加克制不住地揚起了嘴角,“聘禮?嗯?”
“哎,這不就是,就是……”聽雷振刻意加重了聘禮兩個字的語氣,鐘雲清的臉徹底熟透了,就是了半天,他也沒支吾出個所以然來。
嘆息了一聲,雷振算是徹底領教了鐘雲清的魔力。前一秒他還在地獄,這一秒又因為鐘二簡單的幾句話回到了天堂。幾天來,整顆心都仿佛在油鍋上煎熬的雷振此刻滿心歡喜,還有什麽能比讓一個患得患失的男人清楚知道,他喜愛的人也願意給予他同等的回應更讓人感覺幸福的事呢。
“雷振,我不知道該怎麽喜歡一個人,你不要嫌棄我。”
鐘二原本還有點不好意思,一旦看清楚了自己的心,這只二貨卻比誰都更加勇敢坦率,他擡起頭,目光清澈,直視着雷振,“要是我哪裏做的不對,你可以生氣罵我,就是別不理我,好不好?”
好不好?
鐘雲清這只狡猾狡猾滴小狐貍,正大光明挖了個坑擺在雷振面前,然後用這樣軟軟的語氣,等着他跳進去,還要問他好不好。
此刻前面就是刀山火海,雷振也只能認了。
“我不會嫌棄你。”摸了摸他發紅的脖頸,雷振嘆息。
在鐘二昏迷不醒的幾天裏,他腦袋裏曾轉過千萬個暴戾血腥的念頭,看到全須全尾在他面前賣乖的鐘雲清時,之前無論如何發狠賭咒,這一刻雷振卻只剩下了舍不得。
“以後不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做那麽危險的事。”捧着鐘二的臉,雷振一字一句,整個人的表情和眼神既認真又可怕。
還有什麽比一個清醒的瘋子更危險的呢。已經見識過雷振發了一回病,還不容易才把他捋順了毛,此時脖子還在隐隐作痛的鐘二先不管能不能做得到,自然忙不疊點頭稱是。
他也是拖家帶口的人了,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多讓着點家裏那口子。像只笑眯眯的狐貍一樣滿足的鐘二,腦袋又開始不着邊際天馬行空,嘴裏卻不客氣地支使起了雷振:“我餓了!我要吃肉!”
雷振聽了,立刻回去從一地破爛裏把完好無缺的保溫盒搬來,打開,把裏面的食物盛好,遞到了鐘二大爺的嘴邊。
“你虐待我!”
某只二貨看着勺子裏面白花花的粥,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雷振見了,兩眼微眯視線朝鐘雲清臉上一刮,這才止住了這個二貨繼續嚎啕。不就少了他一頓肉,剛剛醒過來,怎麽能吃得那麽油膩,看他委屈得跟什麽似的。
不情不願被雷振喂了兩口粥,嘴裏淡出鳥來,鐘雲清皺着臉,苦巴巴地問:“雷振你破産了啊?”邊說,他邊四處扒拉翻找起來,嘴裏還在叽叽咕咕,“我錢包呢?別怕,不就是一頓肉,我們吃得起!”
“閉嘴。”捏緊了粥碗,雷大總裁手背上的筋都爆出來了。
輕輕掩上門,本來還怕發生命案,偷偷折回來聽壁腳的玉米他們,這一刻對雷振簡直忍不住要流下了充滿同情的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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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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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