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我以我血薦軒轅

第二十一章：我以我血薦軒轅

——莫霄雲：願以我手中之劍，得天下海清河晏

唐羽看到延小鴦馬上變了的臉色，趕緊表态站在他這一邊，正色道：“我今天想喝藍山。”

慕天言對着莫霄雲溫聲道：“那就藍山。”

莫霄雲看都沒看他們就轉去取咖啡了。

延小鴦不敢生慕天言的氣，轉瞪着唐羽。

唐羽：“……”我好委屈。

延小鴦瞪了她一會才發現沒用，突然又露出委屈的神色，他本來就生得白淨可愛，配的咬得出血的嘴唇看起來有些楚楚可憐。

唐羽：“……”沖我裝可憐沒用啊。

慕天言終于開口了，“麻煩讓一下，我擺擺剛送來的桌子。”

延小鴦馬上又貼了上去，柔聲道：“我幫你。”

“不用……”

“沒關系的！”

唐羽：“……”你活活賤死得了。

慕天言目光頓了一下，仿佛在掩飾什麽情緒，最後什麽也沒說由了他。

唐羽都不想說什麽了，堡主你也太不争氣了，平時管慕天堡的事怎麽也沒見你這麽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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堡主都在這幹活了，她敢幹坐着嗎？趕緊也上前幹活，延小鴦溫柔地拉過慕天言的手道：“你坐，在這歇會。”

他這副緊張殷勤的樣子讓慕天言都說不出什麽了，看着他額頭上冒出來的細小汗滴，又不由笑了，“你是客人，怎麽好這樣。”

延小鴦低頭小聲道：“我都是自願的。”

說罷趕緊轉過身去擋住幾乎要滿溢而出的情感，繼續幫他擦桌子去了。

慕天言卻想到了莫霄雲和他說過的話，“忘情，過去都是你自願的。”

難道延小鴦真的後悔了？

慕天言搖頭，真是一個輪回。

這邊唐羽小聲對着延小鴦道：“堡主，我就說一句，我是個內堂總管啊，你讓我幹這個？”

“本座還是堡主呢。”延小鴦輕描淡寫道，“不想死就閉嘴。”

唐羽：“……”和在他面前簡直判若兩人啊！

“小言，我擺好了，擦幹淨了！”

延小鴦一臉谄笑地湊了過去，他眉目本來就好看得如同畫卷，後來因為長時間習武讓身材變得修長，看起來充滿了美人的誘惑。

慕天言看着他這緊張的樣子，忍不住拿出紙巾給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滴。

一瞬間延小鴦的眼睛亮了。

莫霄雲端着兩杯咖啡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濃情的畫面，手微微顫了一下，又恢複了平靜，把咖啡放到了桌上。

慕天言這才反應過來剛才的走神，莫霄雲表情沒有一點變化，仍然是輕描淡寫，但看慕天言的眼神明顯就是在警告。

慕天言這才莞爾一笑，“你在這慢慢喝吧，我去招待客人了。”

延小鴦只好乖乖地坐下嘗了一口咖啡又放到了一邊，支着腦袋看慕天言忙碌，他的身影好看極了，渾身上下就是淩駕于江湖之中的王者氣息，像是一匹不言語的孤狼，一旦咆哮就是驚天動地。

莫霄雲神色一直是毫不在意，但他端咖啡時候那一下輕顫還是瞞不過慕天言的眼睛，兩人擦肩走過的時候慕天言淡淡道了句，“霄雲。”

“忘情。”

慕天言微笑着垂眸道：“你不殺他了吧？”

“除非他殺我。”莫霄雲肯定地回答，延小鴦确實算不上作惡，莫霄雲這個人即使看對方再不順眼也不會因為私人恩怨殺人。過去要殺他是因為延小鴦先動手，自衛而已。

慕天言點了點頭，還要開口，店裏又來了客人，便迎了上去。

莫霄雲別開視線，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忘情，你還是動情了。

誰想到延小鴦從上午一直呆，不，是賴到下午快要關門，慕天言深感無奈，勸道：“你是堡主，一天都在這呆着不好。”

“沒關系，我可以在這裏處理事情，晚上回去練功。”延小鴦認真地回答道。

慕天言沉默了一下才道：“話是這麽說，可你的手下在這裏進進出出會吓到我的客人。”

“她們看起來沒有被吓到，反而很感興趣啊。”延小鴦睜着無辜的眼睛陳述，看到慕天言眉頭微微皺了一下趕緊妥協道，“好，以後不讓他們進來了，唐羽，你在門口處理好了進來彙報給我。”

唐羽帶着哭腔道：“堡主，現在太陽這麽厲害，屬下曬黑了怎麽辦？嫁不出去怎麽辦？”

延小鴦一臉嚴肅地回絕了，“你本來就不白，本座也不覺得你嫁的出去。”

慕天言拿他沒有絲毫辦法，又道：“可是你中午都不吃飯嗎？”

延小鴦怔了一下，頓時兩眼放光道：“你這是心疼我？你要是心疼的話可以邀請我一起吃飯啊。”

慕天言眯了眯眼睛笑道：“你想太多了。”

延小鴦：“……”他以前不是這樣的。

慕天言這才含笑道：“行了，你快去吃飯吧，我們也要關門了，以後中午記得吃飯，我又不會跑了。”

已經蔫了的延小鴦乖巧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才突然道：“你，你這是在關心我？”

“沒有。”

延小鴦不自覺地撇了撇嘴，老實地跟着唐羽走了，慕天言遠遠還能聽到他的聲音，“你說他其實是關心我的，對吧？”

“屬下也是這麽覺得。”

“唐羽。”

“在。”

“明天給你加一倍工資。”

“堡主。”唐羽正色道，“屬下不是為了利益，而是發自肺腑這麽想的。”

“哈哈哈，給你加兩倍工資……”

……

慕天言沒忍住笑出聲來，不由有些好奇，這個迷迷糊糊的少年，真的是像傳聞中那樣利用了他三次，讓他慘死的那個人嗎？

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他難過，心裏就像是在下雨一樣，連呼吸都停滞了。

莫霄雲眼看着他這個樣子，欲言又止，只能默默地回了房，本來就少言，現在更是無言了。

他拿起了桌上的星雲劍，眼底是掙紮，這時莫英出現了。

“少主，您上次讓我查的那件事我查過了。”

“說吧。”

“最近消息，再過兩個月将再次武林大會，據說是為了探慕天堡的情況，到時候延小鴦如果拿不出像他那樣的高手出來，慕天堡就完了。”

莫霄雲表情都沒有變，只是輕描淡寫地點了點頭。

“謝謝你，還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少主這是哪裏的話，盡管吩咐就是了。”

莫霄雲垂眼看着手裏的劍，似乎下定了決心。

接下來的幾天延小鴦照樣是每天來報道，比他們去的還準時，慕天言拿他沒辦法，只得都由着他，但明顯和他的關系越來越親近了。

連稱呼都從一開始的堡主變成了小鴦。

莫霄雲平時是不在乎的，但連他都能聽出他叫那聲“小鴦”的時候，那股寵溺和憐愛，莫霄雲猛地發現他已經足有七天沒有出去殺人了。

月黑風高，最适合殺人。

“你是誰？為什麽要殺我？”

“莫霄雲，替天行道。”

“莫，莫霄雲！你還是知道了……你這瘋子！”

“拔劍。”

“哈哈哈你又能活多久？慕天堡在全江湖下了追殺了，有的是人要取你性命……”

“锵！”劍刃出鞘的聲音。

片刻後，莫霄雲身上連血都沒有染上，擡步向東行了幾百米，這處地域空闊，他這才淡淡道：“出來吧。”

語畢擡起還沒入鞘的劍，眼底沒有絲毫畏懼，即使……他面對的是黑壓壓一片将近二十個人，從氣息上來，算得上是高手。

而站在最前的正是唐羽，她露出無可奈何的微笑，“哎，莫大俠，我也不想殺你啊，可這是堡主的命令，我哪敢不從，不然這樣吧，您不是最有善心了嗎？不如自行了斷，讓小的也好交代。”

莫霄雲這次連話都沒回，直接迎戰，劍氣如虹，刃未至，氣已削斷發絲。

唐羽連忙往後一跳，厲聲命令道：“你們愣着幹什麽？快上啊，他一顆人頭價值一千萬呢！”

莫霄雲毫不怯戰，即使是對着二十多人依然是游刃有餘，劍和心似乎合為一體，

那招式看似沒有章法，卻又千變萬化，唯獨避開了傷害，唐羽也是頭次見到這麽精妙的劍法……不他已經沒有在用任何的劍法了，只是和劍融為一體。

這才明白為什麽人人都說他是行雲劍客。

他用劍果然是如同行雲流水般灑脫，他稍微停了一下劍勢，再看了看加上唐羽已經只剩下五人，唐羽這個最怕死的當然是沒敢往前沖。

莫霄雲嘆了一口氣，他的劍上和身上已經沾滿了對方的血跡，這樣的慘戰很久沒有過了，他的鞋子甚至被流出的血浸濕了，但眼底依然是一派堅定。

他再次舉劍，但還沒等下手，面前的人就軟軟地倒下了，背對着月光，那個人身後站着一道鬼魅般的身影，眼底是漆黑一片，但能感覺到他渾身上下發出的戾氣和怒意。

莫霄雲看清了他，默默地收了劍，勝負已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