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沖冠一怒為藍顏

第二十二章：沖冠一怒為藍顏

——慕天言：偏愛，血濺五步的告白

慕天言甩了甩剛才動手的彎刀，眼裏殺意畢露，再找不到一點過去的溫和，手起刀落就把剩下的人解決了。

然後慢慢地走向唐羽，唐羽駭得連連發抖，後退了好幾步突然跪下求饒道：“堡主饒命，都是主子吩咐的，屬下也是聽命辦事啊。”

她還是要命的，活着就好。

慕天言一聲不吭地舉刀，毫不留情，唐羽知道不是他的對手，逃也逃不掉，只好閉目等死。

刀最後卻沒落下，是莫霄雲握住了他的手腕，淡淡道：“再有下次一定殺你。”

“小的回去一定改過自新！”唐羽開始誠懇地保證，“一定不忘莫大俠大恩大德，每天供起來早一炷香晚一炷香，時刻不忘莫大俠不殺之恩……”

莫霄雲：“……”

等她許諾到每個月都要捐一次款的時候慕天言終于聽不下去了，冷聲道：“滾吧。”

唐羽爬起來就跑，生怕他反悔。

慕天言眼神冰冷，語氣也是泛着寒意，“哪裏傷到了？”

莫霄雲被他的反常搞得愕然，怔了一下才搖了搖頭，“別人的血。”

慕天言這才靠近他檢查了一下，他看得格外仔細，最後在胸口鎖骨那裏停滞住，語氣還是冷冽，“這裏受傷了。”

任是淡定的莫霄雲也禁不住頓了一下，才道：“只是小傷口。”

慕天言又檢查了一下，确定的确沒有什麽大事才彎下腰來道：“我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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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走。”

“或者你想我抱你。”

“……”

莫霄雲莫名其妙地伏在他身上，身上的血還未幹涸，也染到了他白色的襯衣上，慕天言毫沒在乎，身上是還沒有退卻的煞氣。

他和莫霄雲不同，莫霄雲不管殺多少人都沒有那種淩冽的殺意，因為他只是在衛道，而剛才那個人則是純粹的洩憤了，莫霄雲沉默。

“忘情，以後這件事還是我來做。”

“下次去哪告訴我一聲。”慕天言也突然開口了，語氣還是冷冰冰的，卻能聽出滿滿的擔憂，“你知道我聽到慕天堡要伏擊你的時候有多害怕嗎？”

莫霄雲馬上問道：“誰告訴你的？”

慕天言輕描淡寫道：“不知道，一條匿名短信。”

莫霄雲思忖着，這樣的消息自然是慕天堡自己人發的，他也不奇怪，他幫過的人太多，誰暗中幫他也不奇怪。

這樣的圍攻他經歷了不知道多少次，早已沒當回事，無論多少人，他都能一把劍擋下，扛下他的道義，誓要用星雲劍鏟平惡事。這條路注定孤獨，他早已做好了一人走到底的準備。

……可是為什麽被忘情背着心裏覺得格外的感動呢？

“霄雲。”又是長時間的沉默，慕天言再次開口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個說法，敢惹我的人。”

“這樣的事我經歷太多了。”莫霄雲淡淡道，經歷了無數次殺戮了，這種事他根本就是當玩笑般。

“就算再多次也會難過吧？”

莫霄雲果然不說話了，摩挲了一下手中歸鞘的劍，嘆了一聲。

“忘情，太多情，才會讓人不忘情。”

慕天言好像是随意，卻又是堅定，“那就不忘。”

不忘對你的情。

“你能嗎？”

“他傷了你，已經是我的底線了。”

“忘情，有一事我不得不提醒你，兩個月後要辦一場武林大會，慕天堡必須拿你出來。”

慕天言正好回了屋子，止了步子，從口袋中摸出鑰匙，這個動作恰好掩飾過了他一瞬間的僵硬。

“是麽，我也沒在乎。”

此時對唐羽來說才是遇到了平生最大的難題，堡主讓她殺人，她沒打過，目測堡主會很生氣，怎麽辦？會不會死？要不然就裝死潛逃吧？

還在左右為難着，正好遇到了淩河，見她這樣糾結就知道事情辦砸了，淩河皺眉道：“你要進就進，不進就去裝死，反正別想輕易算了。”

唐羽都快哭了，連淩河都看出來了，看來真是難逃一死，延小鴦的門被從裏面突然打開了，那股煞氣簡直要把人掀翻了。

“你失敗了？”

“堡主……”

延小鴦笑如春花，據她的了解，這人笑得越厲害的時候動起手就越很，如今……他笑成了一朵花。

“唐羽，本座現在在想要你究竟有什麽用。”

“堡主！屬下有很多作用！像屬下這麽忠誠的您上哪去找？！”唐羽驚惶地跪倒在地求饒，媽媽呀，她好為難，這兩幫人都要殺她，她也是被逼的好不好？

“忠誠？”延小鴦笑容發冷，“為什麽全軍覆沒了唯獨你活着？”

“……這……”

“你求饒了吧？”

“我……”

“像現在這樣跪下哭個不停吧？”

“可……”

“還許了很多吧？”

“他……”

“搞不好把慕天堡的機密也說出去了。”

“這個真沒有！”

這句話顯然一下子肯定了延小鴦前面的猜測，淩河替她的智商着急，但還是盡職盡責地勸道：“堡主，屬下覺得她好像确實沒什麽用處。”

唐羽要氣瘋了，瞪着淩河道：“淩河！你別血口噴人！”

淩河：“……”

“本座也這麽覺得。”延小鴦瞥了她一眼，冷聲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和廢物有什麽區別。”

唐羽自然不敢跟他頂嘴，只得怯生生地求饒道，“堡主說的是。”

“還是有區別的。”淩河對着延小鴦補充道，“廢物能賣錢，她……誰會買她？”

“淩河！”媽的，老娘要殺了他！

“唐羽，你這樣的，本座肯要你就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了，你要知道感激。”延小鴦淡淡道，斜了她一眼回了房，“按門規自行領罰。”

唐羽幾乎不敢相信竟然能活下來。

“或者你想試試本座的刀？”延小鴦挑眉道。

“屬下這就去刑房領罰！”唐羽幾乎是話音剛落就消失了。

淩河若有所思道：“屬下看不透她。”

“越是看不透的越是要留在身邊，我只後悔當時她主動提出自己去的時候，我竟然同意了。”延小鴦閉了閉眼睛，淩河才看到他的指尖在發抖，“我再見他他肯定要跟我算賬了。”

淩河嘆氣，“您要是不想就不去了。”

延小鴦沉默了很久，才下定決心似的道：“還是要去。”

淩河不由好奇問道：“您當時曾說過，沒有心思去想兒女情，那如今這樣執着于他是因為什麽？是為了兩個月後的武林大會嗎？”

延小鴦這才想起這回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都是一回事，我撐起慕天堡不也是為了他？我只要他，也只能要他，從他為我走入慕天堡那刻起就已經注定了。”

延小鴦下定決心，就算有些不敢面對，第二天還是裝成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去見慕天言，不過這次跟着他的不是唐羽而是淩河了。

慕天言才開門沒多久就看到他進了門，莫霄雲還沒有什麽反應，他就先走了過去。

延小鴦看他迎面走來有些緊張，心裏七上八下，不知道他要做什麽。

慕天言則是一言不發地把門關了，還拉下了遮擋，轉身定定地直視着延小鴦，延小鴦心裏咣當一下，知道他這是要算賬了，但還是柔聲道：“小言，你怎麽了？大白天關什麽門？”

慕天言漆黑的眼睛裏什麽都沒倒映出來，襯着黯淡的光線看起來格外駭人，被他盯着如同被一頭野狼盯上了似的，已經必死。

“小鴦，你明天別過來了。”

延小鴦身子顫了一下，他果然還是提了，但還是強忍着柔聲道：“小言，這件事是唐羽自作主張，我已經懲罰過她了，你別生氣了好嗎？”

慕天言不言不語地盯着他，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緩緩道：“延小鴦，你是慕天堡的堡主。但是你要是敢傷他，我保證，憑我和霄雲之力，你這慕天堡血洗了也不是不能，希望我們不要撕破臉。”

他這話說得已經帶着狠意了，延小鴦哪裏被他這樣對待過，先是眼睛睜得大大的，然後萬分委屈，争辯道：“你為什麽這麽說？他不是活的好好的嗎？”

“他受傷了。”慕天言從他旁邊走過，看都沒看他。

莫霄雲淡淡道：“忘情，我沒受傷……”

延小鴦語氣發狠地瞪着他，恨意有增無減，恨不得這就上前捅他一百刀。

“別叫他忘情！”

“我就是忘情！”慕天言語氣堅決，對着延小鴦已經發紅的眸子，平靜道，“我是為他活的慕忘情，不是為你死的慕天言。”

作者有話要說：  莫霄雲會是第二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