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擔心我破相?
蔚茵沒想過傅元承會過來, 這個時候總是敏感,又是對付廖懷的關鍵時刻。
看着遞過來的幹燥油紙包,她伸手接過, 也從躺椅上站起:“陛下怎麽來了?”
傅元承摁上她的手臂, 阻止她站起:“坐着吧,不方便就別亂動。”
蔚茵剛剛離了椅面又坐回去, 現在身子還算輕快, 并沒有什麽不方便, 就是懶,一動都不想動。
随後, 将紙包放在一旁桌上, 瞄了一眼猜着裏面什麽東西。
傅元承走進檐下, 将傘往邊上一擱,在對面坐下:“不冷嗎?”
她身上穿得單薄,布料貼着柔肩,勾勒出玲珑的身姿,軟軟的一捏就會碎了般。他知道她體質怕冷, 尤其去年傷到,整個冬日都裹着厚厚的襖子。
“不會。”蔚茵垂眸回到。
對于現在和傅元承相處,少了些以前的尖銳。或許得了他的那個一年之約的承諾,又或是這些日子他改變的尊重,有時也可以平和的說話。
傅元承嗯了聲,随後伸手幫她打開油紙包。
一股酸酸的山楂香氣鑽進鼻子, 蔚茵腮幫子一酸, 口裏沁出口水。是山楂糕,紅紅的軟軟的,方方正正擺在那兒, 帶着水潤的光澤。
傅元承撚起一塊給她送到手邊,以往他更喜歡給她塞進嘴裏:“茵娘,在這邊是不是過得很舒服?”
“這邊?”蔚茵接過山楂糕,看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瞧着你胖了。”傅元承看着她亮亮的眼睛,伸手捏了捏她稍圓潤的下颌,“瞧,長肉了。”
蔚茵往後一閃,避開他的手:“才兩日,就能長胖?”
“當然,”傅元承收回手,順勢搭在桌沿上,“你變一點點,我都能看出來。”
Advertisement
蔚茵不再說話,咬了一口山楂糕,視線中他打開了另一包,裏面是黃桃果脯,蜜一樣的顏色,看起來也很好吃。
要說住在這邊有什麽好處,那就是想吃什麽會很方便,婆子們每日裏變着法兒給她做吃的。
自然比起皇宮沒那麽多顧忌,不用一步步的查驗東西是否安全,也不用安排宮人試吃,東西全汁全味的。
外面雷聲漸小,雨勢不減。
“冬至,他沒事吧?”蔚茵問。
傅元承看她,眸中閃過情緒:“暫時沒事。”
“他怎麽了?”
“三年前傷過,”傅元承簡單道,似乎并不願意提那件事,“廖懷喂他喝過毒.藥。”
同樣的控制手段,當初西北的那群孩子,都是這樣被控制的。想到那些同齡的人,到現在活着的能有幾個?還是在不知道的地方,廖懷依舊控制着一些人?
蔚茵沒了吃東西的意思,将半塊山楂糕放去小碟中:“什麽毒,解不了嗎?”
“大概沒有辦法。”傅元承落在膝上的手指勾了勾,像每月的十五是他毒發之日,大概一次次的挺過去,他就會擺脫那毒。
“後面會怎樣?”蔚茵現在明白,或許傅元承并不想冬至死,只是又不願意讓對方知道他在救他。
也就有了現在這樣看似囚禁的密室。
“不知道,廖懷手裏很多種毒.藥,”傅元承皺皺眉,看去檐下的水簾:“我見過一種,活死人。”
“活死人?”
“嗯,”傅元承輕輕應着,“沒有知覺,不痛不癢的躺着沉睡,一直到死。”
在西北的時候,他看見過,廖懷曾經為了威懾,将一個活死人給他們看。那人就是安靜的躺着,活像一塊木頭。
所以他沒再用過廖懷的所謂解藥,因為他不敢保證吃到的就是活死人藥。
可能覺得說這些太沉重,他看去她的半塊山楂糕:“好吃嗎?”
蔚茵點頭,身子犯懶窩進了躺椅中,然後她看見他拿起她剩下的半塊山楂糕,咬了一口。
“我吃過的。”她開口。
“我知道,”傅元承笑笑,細長的眼睛彎起,“我不介意。”
蔚茵一噎,他不介意,不是該她介不介意嗎?
這樣看着,傅元承的那雙眼睛卸去淩厲,眸中幾絲潋滟,正笑着的嘴角。她發現他的眼其實更偏向于桃花眼,只是一般時候很冷,不易察覺。
“茵娘在看什麽?”傅元承對上她剛想逃走的視線,然後指指自己的臉頰,“擔心我破相?”
“沒有。”蔚茵張口反駁,随即別開視線。
誰管他破不破相?
“沒有?”傅元承站起來,繞過桌子在她的躺椅邊蹲下,側着臉去找她的眼睛,“是沒有看我,還是沒有擔心?”
蔚茵幹脆閉上眼,眼不見為淨。可是看不見,耳邊卻聽得見,尤其他的笑。
傅元承試着去勾她的手指,見她想抽走,趕緊一把攥住,逗着她與他一起做着無聊的角力對決。
她拉他扯,她甩他勾。總之,仗着臉皮厚,他總能贏到最後。
夜裏,他守着她,會等她睡着再離開。
見她勾在被子裏小小的一團,空洞麻木的心就會塞滿。他也有愛的人,想要守護她和孩子,他不會再是一個人。
“茵娘,有個人想見你。”傅元承靠着床,指尖去碰觸她的長發。
蔚茵呼吸一滞,上一次他這麽說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景。在侯府千安苑,他說有人要見她,後來姑母蔚書蓮來了。
“陛下想做什麽?”
傅元承察覺到她的緊繃,手心揉揉她的發頂:“是安明道長,她擔心你。”
安明,便是原先的侯府太夫人,如今在雀屏山清修,道號為安明。
蔚茵身子一松,其實同樣有許多話想問太夫人。想知道穆明詹是否已經離開京城?
見她不說話,傅元承也就明白她的意思:“你好好休息,我來安排。”
慶德侯府是蔚茵心裏的結,他能看出一些。在她心中,一直綁着對穆明詹的愧疚。
有些事不解決,便會一直橫亘在那兒。
他知道那不是她的錯,是他把她搶過來的,時至今日他也不曾後悔,再來一次他還會搶,但是應該不會那樣傷她。
身後沒了聲響,蔚茵睜開眼有些疑惑,并沒有聽見人離開的腳步聲,可是床間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翻了身子去查看,一眼就對上坐在那兒的人,他看着她笑,頓時生出一股被抓包的感覺。
“咳咳。”掩飾一般,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整個轉過來,像是只躺一側覺得累。
傅元承點點她的額頭:“我回去了。”
“陛下慢走。”蔚茵淡淡一聲,沒有想起來的意思。
她阖上眼睛,嘴角放松,縮縮脖子在枕頭上蹭了蹭,軟軟的眼睫輕抖,落下一片淺淡陰影。
這樣美好,恬靜淡然。
傅元承心裏生出一股惡劣來,直接探身過去,一把将柔軟身軀從被子裏撈出來抱住。
“哎……”蔚茵驚呼一聲,登時兩眼瞪大,眸中懵懵的帶着遲鈍。
像一只暫時呆住的貓咪,嬌媚臉蛋上摻着慵懶,柔柔嘴角微張,不穩的氣息呼出。他的手指正握在那團包裹的綿軟上,較以前實在豐盈出許多。
薄衫纏在身上,細腰一掌盈握。這幅樣子,放誰身上能受得住?
“茵茵,真是好看。”傅元承眸色一暗,喉結滾了下。
他指尖處的使力,蔚茵忍不住輕哼一聲,手過去就推,更試到他身上的變化,吓了一驚。
“別動。”傅元承聲音低啞。
蔚茵當真不動了,鑒于以前的種種,她越反抗他就會越鎮壓。不過現在也沒什麽可怕的,他敢做什麽?
“茵茵,你在得意?”傅元承瞧見了她的心思,頂頂她的額頭,“別否認,我看出來了。”
她有孕,他哪能去動她,可不代表不能做別的。
蔚茵見他還不松手,那只手似乎還在得寸進尺,嘴角一僵,有些不安:“放開。”
“好。”傅元承答應的爽快。
下一瞬就俯下身去吻上她的額頭。
蔚茵一怔,就覺得那微涼的唇角雨點般落下,臉上,頸間,一處處的,便随着誇張的吻聲。
她的臉皺成了一團,一副不樂意與嫌棄。
這時的她想起了陳清清,陳家的時候,陳清清總會抓着家裏那只貍花貓不松手,一遍遍在貓臉上親親揉揉蹭蹭的,貓兒一臉嫌棄與無奈,又沒辦法抗拒。
對,她現在像極了那只貍花貓。
後來,他松開了她,又掐了掐她的臉蛋兒,這才一臉得逞笑着走開。
蔚茵摸了摸發燙的臉,起身從桌上撈過濕帕子擦着。
出了院子,傅元承嘴角的笑仍是沒有收回去。
眼尖的範嶺自然發現了,趕緊跟在人後:“陛下,這邊很安全,沒有人摸過來。”
傅元承嗯了聲,随後跨出院門。
雨已經停下,到處一片潮濕。他踩着石板路往巷口走,兩邊人家點點燈火。
來這邊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就讓身心松快不少。和她在一塊,不管做什麽都是有趣。他的改變已經有了收獲,至少她不再像之前那樣麻木。
只是出了這裏,他又要投入争鬥,面對刀光劍影。
“壽恩宮怎麽樣?”傅元承問。
範嶺手裏提着燈籠,腰身微躬:“太後還沒醒,廖陌珠也關在宮裏。廖太師這時候應該正和她見面。”
“見面罷了,他可不能把人帶出去。”傅元承嘴角已經恢複冰冷,語氣全是淡漠,“要是他強行帶人走,朕也會成全。”
範嶺身子一抖,沒再敢接話。
廖太後的昏迷自然是假的,廖陌珠的刺傷半真半假,只是中了廖太後的套。此番這局,全是前面這位陛下的傑作。往深了他也不敢去猜,反正就是少說話。
。
景禦元年,帝王傅元承與三月于平谷山春獵,僅一日便啓程回京。
傳言,後宮一位有孕的美人被人害死,整座宮殿燒毀,無一生還;同一天,壽恩宮廖太後被娘家侄女兒刺傷,傷重昏迷。一時間,廖家要反的消息傳遍京城,加上平西軍進京相結合,似乎是印證。
不管是朝堂還是民間,此時皆惶惶不安,城外駐紮着一批平西軍,打進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不僅是百姓,就連一直跟随廖家的官員也不好過。平時他們也是牆頭草一樣,不過是選一顆大樹底下,有個照應。若要說廖家真的反了,他們真得好好琢磨。
為官是大恒朝的官,再怎麽樣,這個緊張的節骨眼兒上,他們也不敢明着偏向廖家,有人幹脆稱病告假不上朝。
金銮殿,這幾日就沒有消停過,今日更是為昨日一件事而吵得不行。連禦座後打扇的內侍都被吵得頭疼。
事情又是扯上廖家。
說是昨日廖太師進宮,探望又刺傷太後嫌疑的廖陌珠。本來這也沒什麽,畢竟是祖孫,人之常情。可怪就怪在廖太師剛走出宮門,廖陌珠就懸梁自盡。
幸好看守及時發現,将人給解了下來,好歹讓人緩上了那口氣兒。
吵得原因就是,廖陌珠到底是畏罪自盡,還是以死明志?
前者的話那就是想隐藏什麽,後者就是為了氣節不甘受辱。廖陌珠自己的意思是後者,可是事情為何偏偏發生在廖太師走後?這就讓事情變得奇怪,你要以死明志,前兩日為何不做?
廖遠中站在朝堂上,臉色鐵青,目光沉沉望去禦座上的年輕帝王:“陛下,老臣冤枉。”
傅元承端坐,垂下冕旒擋住半張臉:“太師不必着急,朕自然會查清楚,只是……”
話語一頓,他往殿中掃了眼,所到之處臣子皆是恭敬垂首。
“只是以後,進出後宮可否按照規矩來?”
這句話意有所指,多年來,廖家人進出宮廷就跟自己後院一般。廖遠中當初為國丈帝師,情有可原,廖懷算什麽?
這廖家人每次進宮,宮裏都會出事,你說無關,這衆人也不會相信。
“陛下,”廖懷沉着臉走出,雙手抱拳作了一禮,“牽扯太後,是否讓無關之人先退下?”
傅元承颔首,嘴角緩緩一勾:“自然,就依平西候所言。”
滿殿的人走了大半,留下廖家父子,以及丞相與辦理案子的幾位官員。
傅元承踩着禦階下來,走到幾人之間,看去廖懷:“平西候說吧。”
“陛下明鑒,臣當日的确進了後宮,”廖懷面色不變,眼中甚至幾分不屑,“其實那瑩美人是罪臣之妻。”
此話一出,幾位大臣底下互相看看,皆是一臉震驚。就連丞相也看向傅元承,似乎在求證。
傅元承薄唇抿緊,眼神發冷:“平西候不要亂說。”
廖懷心中一哂,這就是他手裏的把柄,天子強奪臣妻,穆明詹雖然是個廢物,但是極好利用。
“臣是不是亂說,陛下心中明白。若不是确認,臣也不會冒着大不韪進宮鏟除那妖女,可惜,”他搖搖頭,語氣頗為遺憾,“妖女畏罪***,連帶着整個清瑩宮化為灰燼。”
他把自己說成了忠君愛國的忠臣,将所有罪名推給一個弱女子,如此也解釋了為何他的玉佩掉落的清瑩宮。
廖遠中冷哼一聲,頗有些仗着自己的身份:“陛下一向端方持重,怎會做出這等糊塗事?”
“大膽,”丞相斥了一聲,“廖太師雖身為陛下長輩,但也不可如此無禮。”
傅元承看着兩邊又要吵起來,不管是一大群人還是幾個人,這些官員總能吵起來。有時候,這金銮殿活像是街坊中的菜市場。
“都住嘴!”他淡淡一聲将争吵壓下。
他想到廖懷會反擊,可是沒想到頭來還是利用女人。就像多年前一樣,這位平西候自覺手段了得,不過就是欺負女人罷了。當然,他沒拿冬至的事出來說,可見還是顧忌的。
“平西候說瑩美人是罪臣妻?”傅元承看着廖懷,眼神凍住一般,“仔細說來聽聽?”
廖懷沒想到傅元承會想細講,這種事他以為他會藏住。畢竟他有一個英明的帝王稱號,斷不可能為了個女人而毀掉。
“慶德侯府穆家,那女子是穆明詹的妻子,泰臨蔚氏女,蔚茵。”他也幹脆說出。
傅元承颔首,并不否認,所有他做的他都會承認。更何況,他要幫着她恢複名姓,就不會一直為她遮掩。
“瑩美人的确叫蔚茵,”他坦然一笑,“可她并未嫁給穆明詹。”
衆人一驚,也就是說那女子的确是和穆家有關,嫁過人。
“陛下?”丞相一急,上前勸阻。
傅元承擡手制止,看着廖懷繼續道:“你們說看見穆明詹娶蔚茵了?迎親了,拜堂了?”
幾人相互看看,那日是有去侯府吃喜酒的,所以知道當時的情景。要說迎親,嚴格來講不是穆明詹前去,只是迎親仗隊将花轎接了回來,拜堂就更沒有了,新郎都沒見着,說是轎子直接擡進的後院。
如此看來,到也不算是真正的拜堂。可花轎還是進了門的,衆人所見。
“陛下,臣沒見到拜堂,當日也沒見到穆明詹。”一名官員開口回到。
“當然不會看到,”傅元承對廖懷笑笑,沒有一絲溫度,“因為那時的穆明詹早就逃離了京城。”
衆臣一驚,着實詫異:“穆明詹不是死了嗎?”
“朕知道的,他沒有死,”傅元承也不急,與廖懷慢慢相鬥極有樂趣,“平西候這不就是從穆明詹那兒知道的消息嗎?”
廖懷眼睛一眯,方才意識到自己掉進了傅元承擺好的套中:“臣不知。”
“你不知?”傅元承臉色攸然冷下,“朕可有十足的證據,證明平西候你同穆明詹勾結。”
“這,”丞相心裏來回盤算,突然反應上來,這是傅元承要動手了,就這麽毫無征兆,“慶德侯府是謀逆,若平西候與之牽扯勾結,那……”
那也是謀逆。
“啪啪。”傅元承雙掌拍響。
下一瞬,铿锵的腳步聲伴随着鐵甲的摩擦上,整座金銮殿瞬間被羽林衛包圍,森森的槍頭刺出來。
廖家父子一慌,萬沒想到傅元承動手的如此直接,甚至連說的借口都很牽強。可他就是動手了。
“舅父,你可以反抗。”傅元承經過廖懷的時候,小聲道。
“陛下如此也該給個理由。”廖遠中雙目圓瞪,誓要一個說法。
傅元承走到禦座前,玄色龍袍,高高站立:“理由?穢亂宮闱可以嗎?”
今日的事實屬匪夷所思,連幾位臣子都有些發蒙,丞相更是在心裏不停梳理着這是怎麽回事。
傅元承掃了一眼衆人,繼續道:“諸位說蔚茵的事,她沒有成親,穆家家譜上也沒有她的名字,這件事安明道長可以作證。”
安明是侯府太夫人,也是皇族的一位郡主,話自然是可信的。
衆人看着傅元承,其實想知道他所說的穢亂宮闱為何事?這個平西候到底做出了什麽?
“平西候廖懷,當年私通宮中女官、宮女,甜言蜜語哄騙,已得到宮中消息,”傅元承坐回禦座,“有的女子懷孕,不是逼着打胎,就是将人毒死。”
“陛下,臣未做過!”廖懷想要上前,羽林衛的銀槍擋在他面前,“陛下有何證據?”
“當然有,”傅元承不緊不慢,手往龍頭扶手上一搭,“廢宮中還埋着幾具屍體,再者,朕在清瑩宮的女官,你為何要抓去?”
範嶺适時地走到前頭來,對着大殿道:“陛下吩咐,幾位大人時候可以去廢宮看看。至于證人,咱家也算一個。”
所有人看去廖懷,就連廖遠中也滿臉的不敢置信。
前頭,範嶺在講着他剛進宮那會兒,被分去偏僻地方灑掃,看見了廖懷如何将人掐死……
。
夜風清涼。
正屋中,蔚茵攙扶着太夫人進來,就是現在的安明道長。
老人家一聲青灰色道袍,腰身稍顯伛偻,腳步緩慢:“看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該我去看您的,還要您老遠從雀屏山過來。”蔚茵扶着人坐下。
婆子斷了茶水瓜果上來,随後退了出去,留下兩個人說話。
兩人互相說了彼此近況,蔚茵很感激,自始至終太夫人都沒說過或是問過讓她難堪的話,只是長輩那樣叮囑她照顧好自己。
太夫人抿了口茶,臉上帶着認真:“我都挺好。這次來是想跟你說一件事,擱在心裏太久,擾得我日夜難寐。”
蔚茵:“什麽事?”
“茵娘,聽我的話,以後過自己的日子,你不欠穆家的,更不欠二郎的。”太夫人一嘆。
“他答應我,一年後我可以走。”蔚茵垂首低聲道。
“不是,”太夫人搖頭,探身握上蔚茵的手,“當初你嫁給二郎,本就是穆家的一場算計。”
蔚茵腦中嗡的一聲,清亮眼中寫滿驚詫與疑惑,嘴角蠕動兩下:“算計?”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