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朕不會嫌棄的
蒙獒輕吠兩聲, 對走來的人影搖着尾巴。
下一瞬,人跑到面前。蔚茵還未開口,就被他一把抱住, 耳邊是長長的舒氣聲。
“茵娘。”傅元承喚着她, 臉頰貼在她的發頂,除了叫她的名字, 說不出別的話。
他就知道她能跑出來, 會好好的。她一向聰敏的, 能從他手裏逃走,廖懷當然也抓不住她。盡管是這麽想, 但是心中仍覺得後怕, 廖懷居然敢如此大膽。
一路趕回來, 一路的擔憂,可笑的向老天爺禱告,保佑她不要出事。
蔚茵本就累的虛脫,現在被他一勒,胸腔中的空氣全被擠了出來:“你, 你松開……”
“茵娘,”傅元承蹭着她的頭頂,重負過後是無盡的歡喜,“你沒事太好了。”
行啊,就當老天爺聽到了他的禱告,拿了他的壽命換她的無虞, 值了。
蔚茵也沒力氣去推, 幹脆挂在他身上張開嘴巴,極力的想吸一口氣:“唔唔……”
就這樣猝不及防,一瞬間的空當讓他抓住, 薄唇與她的相貼,自上而下,由內而外,點點潤磨糾纏,挑上她的軟舌。
還未來得及吸一口氣,這廂直接為她封堵住,是熟悉的強勢。
她站不住,伸手去推他的肩頭;而他全是失而複得喜悅,圈着她,深深吻住。
蒙獒圍着兩人轉圈,仰頭看主人,随後莫名其妙的哼哼兩聲。它雙耳一豎,聽到了女主人的輕哼聲,很細很弱,像是柔軟的蠶絲。
蔚茵別開臉,他的手扣着她的後腦貼在自己胸前,舌尖舔了舔嘴角。
“你咬……”她嘴角發疼,眼眶微紅,想罵又罵不出口。
“好,”他安撫的揉着她的頭,低低笑一聲,“回頭讓你咬回來,脾氣這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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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裏全是縱容的寵溺:“我們走,這邊不安全。”
蔚茵伏在他胸前,耳邊聽見他胸膛的震動。不知為何,她現在願意相信他。原來兩個深有隔閡的人,在有些情況下也會站在一起。
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過來,傅元承抱着蔚茵進了車廂。
車廂中沒有點燈,他把她抱在懷裏,一直不松手。
“有血腥氣。”蔚茵鼻子靈敏,捕捉到那一絲淡淡腥氣。
傅元承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嘆了聲:“對,朕的臉破相了。”
蔚茵指尖試到一點粘稠,繼而明白了他的話:“陛下不是在平谷山嗎?”
路那麽遠,又是深夜,他怎麽回來的?皇宮那邊廖懷不可能放人出紅來,就算有人報信兒,那麽遠來回呢?
“回來找你。”傅元承道,然後笑了笑,“茵娘,你身上的味道好怪,朕都聞不到你的桂香了。”
蔚茵掙了一把,被人給厚臉皮的重新攬了回去,便沒好氣的撇撇嘴。自然身上的味道不會好聞,從花圃裏爬出來,泥土、花肥能好聞嗎?再有一條長地道出來,那陰潮的地窖,她自己覺得像是從鹹菜缸裏爬出來的。
她也知道自己身上有桂香氣,小時候母親幫她梳洗打扮也會提起,說自家的閨女是個香美人兒,便是她出汗的時候,那股香味兒最濃烈。如今味道混在一起,簡直沒辦法形容。
“那陛下松開。”她嘟哝一聲。
傅元承點點她的鼻尖,輕聲道:“不松,朕不嫌棄你。”
這是嫌不嫌棄的事兒嗎?是她一直被攬着喘不上氣,憋得慌。
想了想,她擡臉看他,他也低頭看她:“我,我喘不動氣。”
這個辦法很好用,她試着禁锢的手松開了,動作輕着将她扶正。
“還有哪裏難受?”傅元承扶着她的雙肩,臉色瞬間變得認真。
蔚茵舒了口氣,指着他身後:“那個。”
“好。”傅元承伸手一抓,把那個軟枕送進她的懷裏,“你累了,躺一會兒。”
蔚茵嗯了聲,抱着枕頭躺下。閉上眼睛時,頭頂上落下他的手,指尖幫她輕按着頭穴,身上莫名一陣舒緩。
“張嘴。”傅元承的手指戳戳她的軟唇。
蔚茵聞着一點酸甜氣,嘴巴張開,一粒話梅塞進去。甜甜酸酸的,舌尖很是舒适。
“茵娘,”傅元承幹脆在她對面側躺下,手臂支着腦袋,“生個女兒罷,和你一樣美。你可以帶她書寫刺繡,可可愛愛的。”
他能想象出那副畫面,她性子溫柔,手裏牽着個乖巧的小姑娘。他回到後宮,就會見到她們娘倆。
蔚茵眼睛眯開一條縫,這肚子兩個月不到,他想得倒挺多。
“兒子也好啊,”傅元承又道,手臂搭上她的腰,“到時候就交給龐稷,讓他帶着學些本事。”
蔚茵心中忽覺好笑,是不是在傅元承眼裏,女兒是親生,兒子倒像是撿的。一個乖乖的哄着,另一個直接扔出去。龐稷?虧他想得出來。
傅元承還再說着,都是以後的什麽事。她明白,他是在挽留,怕她離開,所以這也是許諾。
許諾他會對她好,對孩子好。只要她想要的,他都會給她。
馬車進了一座宅子,此時天邊晨曦微露,下來一層薄霧,輕紗一樣。
蔚茵進到房裏,有婆子帶着她去清洗收拾。
一夜的心驚膽戰,終于在溫水中化為烏有。
。
皇宮。
根本找不到蔚茵的影子,廖懷站在清瑩宮廢墟前,面色深沉。
事情已經無法掌控,他已經盡力掩蓋痕跡,滅了知道這件事的宮人。可是再掩蓋,還是有痕跡,壽恩宮怎麽辦?
燒了清瑩宮說一句走水罷了,再燒了壽恩宮?
況且廖太後終究多年宮廷浸淫,不是甘心被人拿捏的主兒,現在把廖陌珠給關了起來,也是找不到。
他想要治她與死地,她同樣想要他的命。同是親姐弟,一朝終究撕破臉。
不行,還是要找。
廖懷出了皇宮,傳回來的消息,傅元承還在平谷山,或許昨夜那枚信彈根本沒人發現,畢竟離着太遠,也是正常。
所以,他想着還是要抓到蔚茵,那女子才是保命符。宮裏找不到,一定是在宮外。
關于皇宮密道的傳言,廖懷也知道,開始也覺得只是傳言,昨夜蔚茵憑空消失在天極殿,讓他确信密道真是存在。
不過,他沒有想到,傅元承居然會把密道說給蔚茵,那是帝王的最後退路,居然講給一個女人?這還真不像他養大的那個小狼崽子。
廖懷覺得傅元承此人絕情無愛,為人心狠手辣,對着自己更狠的一個人。到頭來栽在一個女人身上,所以那就是他的軟肋。
一開始的不給名分,後來的掩藏住她有孕之事,并不急着給她封號之類,是想一步步為她鋪路,保護她。
廖懷站在宮門前腳步一頓,忽然想通了。原來傅元承是想讓那女人做皇後。
“原來如此,”他陰狠一笑,再不見儒雅氣質,“那本候更要将人抓到。”
一個懷孕的女子能跑得了多遠?一定就是在皇宮附近,只要找到密道的出口。
現在的局面是有些差,相信平谷山那邊很快就會得到消息,有些人肯定會趁機進谏。他從西北帶回來一些人馬,就駐紮在城外,要說傅元承要做什麽還是會有所顧忌,畢竟朝堂一半的人站在廖家這邊。
而且,西北的平西軍應該已經在路上,三十萬,放在誰身上不好好想想?
想到這裏,廖懷踏出了宮門。
剛走到馬車邊,一個人沖過來。
“侯爺,她呢?”是穆明詹,他上來伸手攥上廖懷的手臂。
一旁侍衛刷得抽出長刀,廖懷擡手示意,阻止了侍衛。
他擡眼看看穆明詹,眼裏淡淡,一把推開人的手:“穆二公子可真是大膽,都跑來宮門外了?”
穆明詹哪管什麽宮門不宮門,昨夜一直等着宮裏的消息,沒想到等來了一把清瑩宮的大火。
“侯爺答應的,會把她交給我。”他攥緊雙拳,眉間擰緊。
廖懷掃掃衣袖,擡頭看着大道方向:“本候答應的自然會做到,不知二公子因何過來質問?”
穆明詹臉色陰沉:“那為什麽都說她死了?”
“這個?”廖懷笑笑,擡手拍了拍穆明詹的肩頭,“她肚子裏有龍胎,怎麽可能讓她死?這還是二公子告訴本候的。”
眼見着穆明詹身形一晃,身為男人,自然聽不得自己女人有了別人的孩子。
“子詹不明白侯爺的意思。”他迅速穩下心神,這樣看蔚茵并沒有死。
廖懷看看周圍,伸手往前一送:“二公子不介意,咱們上車細談。”
穆明詹狐疑的看着對方,但是現在他沒有辦法,放眼京城,能與傅元承抗衡的唯有廖家,所以他找到了廖懷。
兩人不過是互相利用,他給他想要的消息,他事成之後,将蔚茵給他。就這樣,一拍即合。
廖懷的馬車相當奢華,不管是外面還是裏面,總能讓人看出主人的權勢滔天,張揚。
穆明詹坐在窗邊,盯着正中的廖懷,緘默不語。
“二公子當初為奸人所害,本候深感同情,”廖懷遺憾一聲,伴着一聲嘆氣,“可惜當初不再京中,不然一定出言勸阻。”
這些話聽聽就罷了,穆明詹不是三歲孩童,當然不會幼稚的以為廖懷真會出手。事實如此,人與人之間,大多都是利益相關。
你有價值,咱就多說兩句;沒價值,誰看你一眼?
“子詹會盡力去做,”他開口,手裏握着瑞獸青玉玉佩,“也請侯爺說到做到。”
廖懷颔首:“自然,一言既出驷馬難追。到時候不管人是死是活,本候都會交給二公子。”
“不,”穆明詹眉間一皺,“我要她活着!”
這時,外面有人敲了下車壁,小聲道:“侯爺,一輛馬車從城門出去,正是往青谷山方向。”
廖懷低低嗯了聲,随後往穆明詹看了眼:“二公子認為車上的事誰?”
。
平谷山皇家獵場。
日出東升,營地中一片繁忙。
果然,一匹駿馬從官道疾馳而來,準備出發進獵場的人紛紛停下,眼看那馬上之人直奔皇帝的主帳而去。
主帳,虎皮禦座擺着正中,後頭支着一張江山萬裏圖屏風,奇峰疊嶂,大河奔騰。
傅元承一身勁裝坐與禦座,天子金冠束發,垂下兩條冠帶,讓那張臉更添幾分冷峻。
把蔚茵安頓好,他快馬回到平谷山,讓所有人以為他從未離開。
他是想把蔚茵帶着身邊,可是她有身孕,受不住長途跋涉。再說,獵場這邊也并不安全,此處最不缺的就是刀劍,廖懷當然不會放過這裏。
出城前,他故意安排了一輛馬車,以此來擾亂廖懷的視線。
接下來的事就會變得有趣,他這個棋子就要與他原來的主人開鬥,結果只有一個人會活下來。二十年前,廖懷養着他這個小災星的時候,是否會想到今日得到反噬?
來報的羽林衛的确說的是清瑩宮之事,正好帳中站着一衆大臣,聞言俱是吃驚不小,之間低聲議論。
“如何會失火?”傅元承一掌拍上案面,臉上愠怒難掩。
羽林衛一五一十回禀,說是清瑩宮走水,因為宮門緊閉,所有人沒有跑出。
衆臣覺得匪夷所思,那清瑩宮一定會有守夜的宮人,再說起火的時候也就是亥時,并不算深夜,怎會沒有察覺,而全宮人燒死?
當場也就有人提出疑問,說這火燒得蹊跷。
“并不蹊跷,”傅元承掃去帳外,齒間送出幾個字,“瑩美人有了身孕。”
此話一出,帳內靜下來。有人直接就猜到了什麽,新帝的第一個孩子,何等重要?那要是生出皇子的話,可就更不得了,皇長子。
有人不想這個孩子出生,誰?衆人心裏有數。
廖家一直催着新帝立後,自從上次壽恩宮之事後,廖陌珠便沒了入宮的可能,可是廖家愣是又找來一位姑娘,說是從小養病不太露面。誰不知道,是廖家準備的皇後人選?
“陛下,事關龍胎,這可是很嚴重。”丞相首先站出來,作為寒門出身,他極為反感那些仗勢為所欲為的世家大族。
接着,年輕的官員一聲聲附和。
廖家的追随者不敢輕易出聲,因為廖懷不在這兒,說是去了城西營地,可誰也沒看見。
心中也就開始忐忑,人是不是真的回了皇宮,做下謀害龍胎的事、
“丞相覺得該如何做?”傅元承垂下眼簾,擡手擋住額頭嘆了聲。
“陛下節哀,”丞相先是一勸,又道,“如今得趕緊交給大理寺查辦此案,立刻去,總能找到蛛絲馬跡。龍胎,不是小事,有人實在膽大妄為!”
這句“有人”不用說明白,都知道是在說廖懷。京城外屯着一批人馬,還想着把平西軍調回京城,西北的那片封地是滿足不了他了。
傅元承半斂着眼皮,眸中一片冰冷,口裏卻是一點悲傷:“朕也知道皇家子嗣向來單薄,不想強求。奈何第一個,總還是有期望的。”
帳內一片嘆息,也就可憐起那個瑩美人和她肚裏的孩子。一屍兩命,多大的罪孽?
“必須查清,如今姑息,将來哪個都敢利用皇嗣,”一名大臣站出,極為憤慨,“堂堂大恒四方來朝,這種奸人得而誅之。”
衆人一片迎合。
正在這時,又有人沖進帳中,連滾帶爬的到了禦案下,雙手摁在地上,行着跪禮。
“陛下,您快回去救救太後!”是予德仕,擡起一張臉全是淚,話都說不清楚,指着京城方向,“太太,太後……”
傅元承站起來,居高臨下:“太後怎麽了?”
“廖,廖陌珠刺傷了太後,”予德仕嚎哭一聲,臉皺成了一團,“太後昏過去了!”
衆臣驚住了,這才來了平谷山一日,皇宮怎麽就亂成這樣?廖家人是瘋了,還是幹脆要反了?
傅元承從禦案後走出,往帳門邊一站,遙望皇宮方向:“啓程回京,春獵之事暫擱。”
範嶺聞言,趕緊吩咐人出去通知,所幸現在都還沒有往獵場中去。
消息很快傳開,清瑩宮被燒,太後被刺,據說都是廖家所為。可巧,廖懷不在獵場營地,城西大營特意找人去問過,人也不在那兒。
大多數人都知道廖懷野心,只是沒想到人會如此大膽。盡管還沒有證據,但是将事情串一串,很容易就猜得出。
一行隊伍從平谷山出發,浩浩蕩蕩回往京城。
而廖懷這邊得到了消息,他正在往城西大營去,卻晚了一步,更沒想到自己那個蠢笨女兒會刺傷太後。
他的軍隊在城外,現在調也不是,不調也不是。調,坐實了他要反的罪名,不調,就是任人宰割。
“侯爺,要不這就回西北,京城不能回。”屬下勸道,似乎也是覺得形勢不對。
就在昨晚,那個瑩美人跑掉的時候,事情就已經歪斜。
廖懷皺眉,回西北是條路,就編一個借口,傅元承想治他,手也伸不了那麽長。可那樣的話,這邊的就要全部放棄,再要回京就會很難。
況且,他也不是已經敗掉。廖家勢大,追随者衆,傅元承新帝,羽翼總是單薄,穆明詹那邊也能利用。
他擺擺手,示意調轉車頭回京。
屬下趕緊勸說,就連身旁謀士也提議留在大營也比回京好。
廖懷沒管,一意孤行。他手裏還有一個把柄,傅元承終究在他手裏長大,鬥不過他的。
小狼崽子,當初就該剁了他的手腳。
。
天空陰霾,頭頂雲層中滾過雷聲。
蔚茵擡頭看看,聞到了濕潮的泥土腥氣,一場雷雨已經不可避免。
這處宅子不大,隐在一條深巷裏,普通的院牆普通的門,院中梧桐樹開了花,紫色花朵俏麗,滿院飄香。
範嶺從外面進來,一身平民衣裳,手裏提着個食盒。與那開門的婆子交代兩聲,随後往檐下走過來。
蔚茵坐着躺椅,深呼吸兩口順氣。
“娘子還覺得胸悶?”範嶺站下,把食盒往桌上一擱,“過去這一段就會好。”
蔚茵顯然不信,看看範嶺:“總管如何知道?”
“以前宮裏妃嫔是這樣的,大概得難受兩三個月,”範嶺揭開食盒蓋子,從裏面端出一只瓷碗,“不過也有一直吐到皇子出生。”
“吐到出生?”蔚茵臉一皺,那還得七個多月?
想着就生出煩躁,撈起一旁美人扇呼呼扇了兩把。
範嶺一驚,趕緊将扇子接過去:“哎喲,娘子會着涼的。”
“不會,”蔚茵笑笑,覺得他大驚小怪,“這兩日就是覺得熱,躁得慌。”
說着,她看見桌上的芝麻粥,心情好了起來,伸手去端。
範嶺往邊上一站,笑着道:“恭喜娘子,龍胎當是一位皇子。”
蔚茵用調羹攪着甜粥,聞言噗嗤笑出聲:“範總管怎麽什麽都知道?你可比沈禦醫強多了。”
“哪裏?”範嶺搖搖頭,又道,“這不是逗着娘子你開心嗎?”
只要能哄得這位主子喜笑顏開,範嶺也敢大着膽子說,當然是傅元承不在的時候。
他覺得蔚茵是個很好相處的女子,溫婉柔和,最近心情比原先好很多。一開始的時候,她總是冷淡着一張臉,你得時時刻刻小心看着她。
他也看得出自家陛下是真的喜歡她,雖然人還是深沉冷戾,但是在蔚茵面前,陛下相當聽話。
想到這裏,範嶺趕緊晃了晃腦袋,蔚茵可以大膽,他不敢啊。還敢心裏評價陛下聽話,活膩歪了?
“外面怎麽樣?還有人找我嗎?”蔚茵抿了一口芝麻粥,甜味在口腔中溶開,“咦,是魯大娘家的?”
範嶺點頭,将扇子放回桌面上:“兩天了,就算他們找,也是暗中找,不過應該也放棄了。”
蔚茵嗯了聲,也許廖懷會以為她就算活着,也離開了京城,畢竟牽扯了和傅元承糾結的過往。
說起廖懷,他現在算是焦頭爛額。清瑩宮裏找到了他的一枚腰佩,他說有人陷害,但是沒人信。陷害有可能是真的,傅元承對付人向來不擇手段,不是光明磊落行事,只求他要的結果。
廖陌珠更慘,廖太後一直不醒,也就沒法說出當日是不是她刺傷,殿中只有她們二人,她說什麽也沒用。
更巧的是,平西軍往京城來,中途去參與滄江春汛之事,居然強行征用當地百姓土地用以紮營,好好的莊稼地被糟蹋。地方官敢怒不敢言,一紙狀書送進皇宮。
雷聲滾滾,天色暗下來,院子因着閃電而忽明忽亮。
雨簾中,院門開了,青衣郎君撐傘進來,手裏提着兩個油紙包。
墜落的雨點敲着傘面,他邁步過來站在檐外,将紙包往前一送:“看看,是不是你愛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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