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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等蔣承的回複,一邊又翻看期刊的其他文章。

很快,有電話進來。

“你看到那篇文章了嗎?”呂楊直接問。

“什麽文章?周末這麽用功啊,呂總管!”

不是蔣承。他的朋友圈比較窄,聽不出來是誰。

“是哪位?”

“我是申寬,之前我們聯系過一次,這麽快就把我忘了?”竟然是申寬,市委秘書長。

“原來是申秘書長,不好意思,只是沒想到會接到您的電話。”申寬從來都是眼高于頂,今天吹什麽風,讓他折節下交?

“以前咱們聊的太少了,怪我,工作沒做到位,以後咱們要補上。這不,我趕緊打個電話,想邀請呂總賞光出來吃個飯。”

這話說的,正話反話都讓他說完了。

呂楊不想去,都想不出個好的借口來拒絕。

“那還是我來請客吧,能請到申秘,是我的榮幸。”他放下期刊,腦子裏面搜索請客的地方。

“呂總太客氣了,說好了,我請客,就不要跟我争了,今天晚上19點,外灘源18號,我訂了位置,你ok嗎?”

位置都訂好了,再來問客人,非常符合申寬眼高于頂的作風。

呂楊非常想當面看看如果他直接說‘不’之後,申寬的臉色。可惜,成年人的世界,容不得他放肆。“好的,今天晚上,不見不散。”

挂了電話,他喝了一大口茶水,然後怏怏地站起來,伸個懶腰。蔣承沒有任何消息,算了,這筆帳先記在蔣承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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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乘坐飛行器,在18:55堪堪達到外灘源18號,停靠飛行器花了他不少時間,所以服務員帶他到包間的時候,他已經遲到了十分鐘。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遲到了。”呂楊有點心慌,不管是別人約他,還是他約別人,他都很不喜歡遲到。

“不要緊,不要緊。”申寬穿了一件花裏胡哨的白底西裝,裏面是粉色的T恤,他嘴裏說着不要緊,手上緊鑼密鼓到了兩滿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呂楊,“咱們先喝一杯,熱熱場。”

不等呂楊拒絕,他先一飲而盡,然後杯底朝上,秀了一把之後,看着呂楊。

呂楊有點惱火,不過輸人不輸陣,他也直接一口悶了,最近很少喝酒,感覺一陣熱辣從嘴直沖下去,差點逼出一把淚來。他抿緊了嘴,把辣意壓下去,眼角到底還是沁出了幾許水花。

申寬耍了這把下馬威,扶着呂楊坐下來,打開一杯酸奶,“哎呀,怪我,太高興了,沒收住,空腹喝酒不好,來來來,喝點酸奶墊墊。”

真是裝的一手好逼!呂楊有點後悔。

“你這可真是又什麽又什麽呀,我真看不慣你這德性。”

有人看不慣了,呂楊這才注意到申寬旁邊還坐了一位女士。

“是是是,是我不好,我罰酒。”申寬索性裝瘋賣傻,一口氣又灌了三杯下去。看得呂楊一陣頭暈。

“來來來,咱們別管他,人來瘋哦。”這位女士遞給呂楊一瓶椰奶,“咱們開吃吧,不管他了。”她站起來,幫呂楊布菜。呂楊只好也尴尬的站起來,不停道謝。

“坐下來說話,我今天是強行要求申寬帶我來的,我喝一杯,以示歉意。”

今天是怎麽了,都喝酒?

呂楊酒意上頭,腦子有點轉不動了。

“都別喝了,我做個介紹。”申寬其實沒啥事,秘書長的工作之一就是喝酒,尤其是跟在孔一周後面。

“來,認識一下美女,杜衡,生物學博士。”他敲敲右手邊,對着杜衡說,“這位是海市第一生物研究所的呂楊,呂大總管,海市大學的生物學博士。”申寬笑了笑,“兩位竟然都是生物學的博士,真是久仰久仰!”

杜衡伸出手,“呂先生,很高興認識你,我早就想找個機會認識一下,今天就厚着臉皮來了,希望沒有太唐突。”

呂楊喝了點酸奶,稍微清醒了一點,他虛虛握了握杜衡的手,“我怎麽覺得杜小姐有點眼熟?”不是呂楊找借口,不過他自己都被這麽爛熟的調調酸了一下。

“終于想起來了?”杜衡揚起嘴角。

“是杜師姐?”杜衡點點頭。呂楊剛進海市大學的時候,心目中的女神就是這位杜師姐,沒想到今天差點見面不相識。

“杜師姐也知道我嗎?”呂楊秒變小萌寵,尾巴搖得快要藏不住了。

“呂師弟這麽優秀,誰人不知啊?”呂楊被人調戲了。

申寬兩只手在兩人中間劃了劃,“哎,這兒還有一個我呢!”手被杜衡打飛到一旁。

“來,別光說話,校友這麽多年沒見,一定要喝一杯!”申寬舉起杯子,兩人跟着一起喝了一大口。

“師姐在哪裏高就?”杜衡當年在海市大學像是一個神話:人美,專業優秀,大學畢業後,很快就出國了。

“我回國沒多久……”,她的話被申寬打斷,“哎,呂總管,你要不要出來跟你杜師姐一起幹?”

呂楊瞬間清醒,不過面上仍保留鈍鈍的模樣,慢吞吞的轉過頭去看申寬。

申寬夾了一口菜吃了,壓低了聲音,“你現在在蔣承旁邊,也就是個總管身份,有成績也沒你什麽事兒。我沒說錯吧?”

蔣承吃口菜,不語。

申寬接着游說:“你也知道孔市長絕對是實幹家,又有上面支持,”他豎起食指,指指上面,“孔市長邀請了很多專業人士,增加人口,她絕對是有信心的。當然,也少不了你們這些專家的大力支持。”

申寬喝口酒,用紙巾擦擦嘴角,他今天穿的騷包,又喝了不少酒,整個人五顏六色的,上臺都不用化妝了。

“你要是出來,當個所長沒有問題。”他看一眼慢斯條理吃菜的杜衡,“再說回來,還有女神跟着一起幹活。”他猥瑣的笑笑。

“別把我扯進去!”杜衡随手給了申寬一個爆頭。

“你這樣,我可就跟孔市長告狀去了?”申寬抱頭鼠竄地演。

杜衡到底是孔一周的什麽人?

兩人嬉鬧一陣,申寬又坐到呂楊旁邊,給他倒了一杯酒:“呂先生,我知道你跟着蔣所長好幾年了,不過呢,為自己的前途考慮,誰也說不了什麽。是這個道理吧?來,為自己的前途,咱們幹一杯!”

蔣承現在在幹什麽?他知道有人在挖他牆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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