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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兩個人進來的時候, 葉校側頭和程寒打了個招呼,順便看了顧燕清一眼,但沒說話。
顧燕清幾乎也是同樣的表情, 他把外套放下,拿着運動袋就去了一樓的浴室。
程寒在沙發上坐下,問倆人:“媽呢,今晚吃什麽?”
程夏說:“出門了,說讓你回來做飯。”
程寒:“我累, 我不做,你們倆誰去做一下。”
“你在說什麽屁話, 我們倆要是願意做飯會等你回來嗎?”
“那大家一起餓着吧。”
程夏揚了揚下巴, “喏, 讓裏頭那個洗澡的做呗。”
三個人都沒有什麽意見,葉校雖然沒說話,但也覺得這個決定挺好的。等顧燕清出來,程寒把這個決定告訴他。
“你就是這麽對待客人的?”顧燕清問。
程寒說:“你說什麽,什麽客不客的?”
顧燕清洗完澡穿了件長袖的套頭衛衣, 看上去比他的實際年齡要年輕, 更像是個男孩子,這讓葉校想起第一次在這個家裏看到他時的樣子。
他到底妥協了,把袖口捋到肘部,看一眼葉校, 又說了句指向性并不明确的話:“來個人幫我。”
說完,他進了廚房。
葉校默默地等了一會兒, 将腿上的抱枕挪開, 然後走進廚房。
程寒兄妹立馬揚着脖子, 八卦地望過去, 但是葉校走進就将門關上了。
葉校挨着門問:“我幫你做什麽?”
廚房裏的食材程之槐準備了一半,顧燕清打開冰箱掃了幾眼,拿出幾樣蔬菜出來,“你會做什麽?”
葉校看着他的眼睛,挺不心虛地說:“我會煮面,煮粉,你知道的。”
男人嘆了口氣:“那站這陪我吧。”
葉校一愣,距離兩人上次見面已經過去一周多了,她被瑣事纏身,沒什麽時間去想這件事。
顧燕清從回國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兩人見面純靠偶遇,但是他每次給她的關懷體驗感卻比普通朋友多,并不像是要和她撇清關系的樣子。而他也不是胡瑞文那樣的海王,葉校确定自己享有了一部分的“特權。”
葉校再一次看不透他,他到底在想什麽呢?給不給和好不能說一句明白話嗎?
顧燕清手落在她肩膀上:“來,挪一挪。”把她肩膀扳開,打開冰箱。
葉校看着他熟練的動作,他的廚藝應該比剛分開時見長,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不太做飯,只會花大量的時間做|愛。
顧燕清拿出一根鐵棍山藥,對她招手說:“過來。”
葉校走上前去:“做什麽?”
顧燕清把山藥遞給她:“你來削皮。”
葉校的眉頭鎖得很深,不情不願地接過來,像對待一個階級敵人,山藥上面的粘液她很讨厭,無論碰到還是吃到。她沒看見有個叫刮皮刀的東西,從刀架上抽出一把尖刀來,大刀闊斧地操作起來。
削完皮後還剩下三分之一,她遞給顧燕清,說:“好了。”
“你确定還能吃?”他看了一眼,有些驚訝葉校也有做起來這麽笨拙的事。
葉校的手指很癢,不明所以:“怎麽了?”
顧燕清問她:“你挑食已經挑到看到這個食物本身就産生不适了嗎?”
葉校抽了張紙巾擦手,他這樣說,兩人還真不像各自家庭裏生活出來的人,顧燕清自小生活富足,卻生活技能滿級。
葉校在村裏時缺衣少穿的,生活上什麽都不會幹。
顧燕清接管了她剩下三分之一的食材,沒多少了,他沖洗了後放進鍋上蒸。
另一個鍋上蒸着魚,已經散發出香味,葉校留意着他的動作,問:“這是要做什麽?”
顧燕清沒回答,只是說:“你的挑食越來越嚴重了,你自己覺得這樣好嗎?”每次點外賣或者在食堂吃飯,永遠只吃那幾樣,她總是深刻地踐行着“存天理,滅人欲”這一準則。
葉校沒說話,剛剛用紙沒幹淨,她故意把手舉到顧燕清眼下,“癢。”
他聽出她故意撒嬌的聲音。
兩人的想法都有點過火。
要不是在程寒家,葉校早就不止對他說一個“癢”字。
要不是在程寒家,顧燕清也不僅僅只是看她一眼,他會掐住她的脖子摁在牆上。
他握住葉校的手,牽到水池上,用自然水流沖了幾下,不癢了。但是沖完他就把葉校的手松開,然後遞給她兩張廚房用紙,“自己擦擦。”
“哦。”葉校乖乖照做。
山藥很快就蒸好了,他取出來用工具捯成泥,裝進裱花袋拉出一朵朵小白花,再淋上藍莓醬。
端給葉校:“開胃的,沒有你讨厭的粘液了,嘗嘗。”
葉校沒有想到顧燕清在做晚飯的時候,還能抽空給她做一道甜品出來,全程看他細致有條理地做着這些,像個帥氣甜點師。她取了勺子吃一口,涼涼的,很好吃。
她又取了一勺子遞到他嘴邊,意思是讓他嘗一口。
顧燕清看着她,沒動,在确認關系前他不會刻意和葉校有任何親近暧昧,“拿出去給程夏一起吃吧。”
葉校怔了怔,“你不要我幫忙了嗎?”
顧燕清反問:“你在這能做什麽?”
葉校失語了幾秒,這話說得挺在理,“那我出去了。”
“嗯,把門關上。”
目送葉校離開,他無奈地笑了笑,葉校在廚房裏也就帶了二十分鐘,目光全程牢牢鎖在他身上。那眼神乖乖的,很服帖,甚至冒着點綠光。
顧燕清能猜出來葉校沒有脫口而出的一些話。
自己是被她寫進備忘錄的待辦事項,和她每周所要做的工作一樣,他顧燕清就是其中的一項。她還是想要他的,每次的示好,是她這樣的人在繁重的工作之餘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
她在處理這些事情上是個後進生,顧燕清不介意主動跟她和好。
但是他又怕葉校只是再次看上他的身體,這不是好事。兩人前一次分手就是因為她幼稚的處理手段,這次他需要掌握主動權,哪怕狠心說些觸及底線的話。
程寒先去洗澡了,葉校把山藥泥端出來和程夏分享,清爽又好吃,但是量不多,很快就沒了。
程夏大喊道:“還有沒有了?顧廚師。”
顧燕清在廚房裏回:“馬上吃飯了。”
程夏:“那你快點,我餓死了。”
顧燕清:“我是你們家廚子嗎?再喊你進來做飯。”
一頓飯吃完程寒去洗碗,葉校和顧燕清要離開了。
聽到關門的聲音,程寒立馬濕着手出來,“他倆剛剛說什麽了?”
程夏頭一回看見哥哥這麽八卦,想嘲笑,但她自己也同樣很八卦:“你沒聽見我怎麽可能聽見?”
程寒納悶,“剛剛在飯桌上也沒說話,到底複沒複合啊?”
程夏嘿嘿一笑,陰恻恻地說:“不過,我看見有人給姐姐夾菜,口嫌體正直,啧啧。”
程寒也跟着“啧啧”了兩聲。
葉校坐在顧燕清的車裏,開了窗戶,晚風吹進來其實很舒服。
顧燕清把他那側的窗戶也開了,兩邊灌風,他身上的浴液味淡淡的,最普通的清涼薄荷味,但很好聞,一縷縷鑽進葉校的鼻腔。
葉校私心想讓車開慢一點,和他在寂靜的晚上多待些時間,她甚至在腦內回憶了下,顧燕清對她的好,無微不至,記住她的挑食,并不是她自作多情。
有些話不能拖太久,否則會顯得沒誠意。
開到她家小區樓下,葉校在下車前轉身對他說:“你能跟我來一下嗎?我有東西給你。”
顧燕清眉心微擰,又要上樓嗎?這次又要借口給什麽東西?還是幹脆把他留下來陪她睡。
心裏質疑,但還是跟着她下車。走進小區,這一次葉校沒有主動邀請他上樓,而是自己飛快跑上去,拿了個紙袋子下來,遞到他手裏。
他颠了下,挺沉的,“是什麽?”
“我看你好像睡眠不太好,裏面是一些安神茶,還有助眠的東西。”話說出口的時候,葉校難耐地碰了碰鼻子,她何時這麽關心過別人?“你先回去試試看。”
最科學的辦法還是醫生幹預,但是她不了解情況不能臆斷,他現在到哪一步。
顧燕清淡淡地回答:“好。”
葉校手指卻還挂在紙袋的繩上,無名指彎曲勾着,沒有松開,她醞釀了幾次想說:顧燕清我們和好吧,我還是喜歡你,我能承擔更多的責任了,不會像上次那樣傷你的心了。
但話真的到嘴邊,她又沒有那麽自信了,顧燕清會答應她嗎?
“葉校。”顧燕清比她先一步開口,他的手驀地覆蓋在她手背上,暖意傳遞過來。
“嗯?”葉校驚惶擡頭,他叫的這一聲太嚴肅,讓她有不好的預感。
顧燕清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一直對自己的學習、工作都有計劃,什麽年齡談戀愛都規劃好了。但我不是你的這些目标之一,也不是超市貨架上待價而沽的商品。”
葉校看着他,沒說話。
顧燕清:“我是個男人,有脾氣,有情緒。雖然喜歡你,但也有原則,你不能得不到就時時刻刻念着,得到了用過就踹。”
這些話他過去跟葉校說過,她需要對男朋友負責任,可她扭頭就忘了。
葉校神情肅穆,感到有些棘手,她瞳孔裏的溫度正逐漸冷卻。
顧燕清現在都不确定葉校是否真正明白這些話的含義,他嘆了口氣,“回去吧,睡前想一想,我們就這樣,還是再進一步。”
葉校回到樓上,來到窗邊,看到顧燕清已經驅車離開,她坐回椅子裏。
顧燕清說的話,她在理論上是明白了。這個曾經是她炮|友到男朋友的人,工作能力突出,生活技能滿分,甚至在任何事情上都理解她,這麽好的一個人,被她無情傷害,再想得到就不容易了。
葉校有些迷茫。她知道自己的性格缺陷,日子總是過得太緊繃,對于親近的人,別說顧燕清,就算是爸爸媽媽她都不知道怎麽表達愛意。
顧燕清回到公寓樓下,把車停好,他人已經走下來了,想起副駕上葉校送給自己的東西,于是他又折返去拿。
進到屋裏。
紙袋子裏的東西很雜,有花茶,軟糖,耳塞,蒸汽眼罩,還有一張便利貼。葉校的字是清秀而規整的,給他備注了花茶的中藥成分,助眠軟糖的用量,還有舒緩情緒的曲目推薦。
幾行字,顧燕清看了很多遍。他對情緒的敏銳力度和他在職業中的敏銳度不相上下。
他既氣葉校的鐵石心腸,又心疼她在事情面目全非後的小心翼翼。
第二天早上,葉校剛到單位,手機裏進來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
“喂,請問是晚報的葉記者嗎?”是個女孩子,聽聲音年齡不大,普通話也不太标準,怯怯懦懦的。
葉校感覺挺奇怪的,她在晚報實習的時候手機號碼是給過陌生人的,但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況且她來電視臺都大半年了。
葉校說:“我是,你說。”
女孩猶豫:“電話裏不太好講,我們能見面再說嗎?我想給你爆個料。”
葉校有幾秒沒有回答,對法似乎聽出她的質疑,又補充道:“這個手機號碼是我的一個老鄉告訴我的,她說你是報社的記者,經常為農民工發聲。”
停頓幾秒後,葉校說:“好。”
上午做完手頭上的工作,葉校看時間差不多了,便收拾了東西下去。還在一樓碰到從外面回來的顧燕清,葉校不知道該怎麽跟他打招呼,幹脆就點了下頭,在顧燕清要喊住她時,扭頭就跑了。
線人是個小女孩,年齡的确很小,一問才十八歲。
他們約在一家快餐店裏,葉校給她買了份套餐,問道:“你有什麽事想跟我說?”
女孩抿了抿嘴巴,拿出手機放出一段視頻給葉校看。是在一個廠房裏,幾個年輕男孩女孩穿着工作服,一字排開,低着頭,挨個主管的巴掌,臉都被扇紅了還要被罵“你是不是廢物?”“對不起,我是廢物。”
女孩子說她是在一個銷售公司上班,每天背着銷售任務,如果完不成銷售目标,差幾萬就打幾巴掌。
葉校看完視頻,把手機還給小女孩。其實懲罰手段很多公司都會有,但是扇巴掌就涉及人身傷害和侮辱了。
“這個視頻是你拍的?”葉校問。
“對。”女孩說,仔細看着葉校的表情。
葉校笑了笑,又問:“既然你都有視頻了,怎麽不自己發到網上,說不定會有一大波流量。”
女孩聽見這話有些失落,支支吾吾地說:“我怕引不起別人的關注,而且……”
“而且什麽?”
“我害怕被報複。”這是實話,雖然聽起來有些刺耳,記者當然也怕被報複,但是記者需要新聞啊,這是對他們有用的東西。
“也不止有對員工懲罰,反正亂象很多的。”女孩有點擔心葉校不去,小心問道:“這個對你來說算有價值嗎?你敢爆嗎?”
回到辦公室,她思前想後,還是決定親自去那個工廠看一看。林克堯看她凝重的表情調侃她,“姐,你有大新聞了?”
葉校也笑了下問:“對,你要和我一起嗎?”
“很厲害嗎?”男孩子走過來,葉校便跟他說了下,其實她還真需要有個伴,一個人去是有些危險的。
無論有沒有誇大,去了才知道。
第二天葉校便和林克堯兩個人稍微打扮了下,混進去了,結果和女孩說的差不多。
葉校在現場偷拍到那些被扇巴掌還垂着腦袋認錯的員工,如果沒有視頻為證,詭谲到離奇。這個地方就像一個傳|銷組織,而員工的大腦被馴化了,被精神控制,打心底裏覺得公司的這種“懲罰措施”是幫助心靈成長。
回去後,葉校就舉報了消防安全,那個工廠被勒令停業整頓。
新聞也同步發出去。
葉校有考慮到或許會惹怒對方,被找麻煩,那個工廠的規模其實很大。但是這種思考很快被成就感給沖淡了,收到的反饋也很喜人。
第二天中午,她去食堂吃飯,碰見了陳觀南。葉校雖然把陳觀南當偶像,但自從見了真人,她并沒有和他說過話,畢竟對方又不認識她。
葉校吃完飯去樓下買咖啡,恰巧又碰上和他一起排隊。陳觀南輕輕掃了她一眼,然後在大腦裏搜尋着什麽,聲音有點遲疑:“你叫,葉校?”
他的聲音很冷,不自覺給人壓力。
葉校禮貌地點了點頭,“陳老師好。”
陳觀南再次企圖在腦子裏搜尋着點誇人的話來,但他的博聞強記在此處毫無用處,于是說:“昨天的文章,寫得不錯。”
葉校微微驚訝,只能笑着回應:“謝謝。”
然後兩個話少的人就閉嘴了,相當淡漠。葉校接了個電話,拿上咖啡就出去了。陳觀南看了她一眼,其實這個姑娘的人和名字他并不能對上號。
能注意到葉校,純粹是因為顧燕清的手機上有她的照片,回國後他偶然見到過一兩次,有人喊她的名字。當然,這些事與他無關。
陳觀南買完咖啡就準備上樓了,刷卡的時候碰到林舒。
他将未開封的紙杯遞給她,“你要買咖啡?我這杯沒喝。”
林舒看着他,忍住冷笑,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
陳觀南忽然拉住她的手腕,林舒立馬警惕得看向兩人牽扯的身體,于是陳觀南放手,他想了想,問道:“小舒,你一直以來是對我有什麽不滿,還是對離婚這件事意難平?”
最後三個字直接治好了林舒的低血壓,她一個三十幾歲的成熟女性,文化人,被氣到失語,“留着你自己喝吧,我看你沒睡醒。”
陳觀南看着她高跟鞋狠狠踩地面,時至今日,他忽然不懂林舒在想什麽。
她不是早就move on了嗎?失意的人不是他麽?
葉校果然接到工廠的電話,要求她删稿道歉,葉校當然不會答應,她直接拒接了這個要求。
對方說:“葉記者,大家都是打工的,不擋人發財路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
葉校沒說話。
對方提出條件,只要葉校删稿,再寫一篇道歉的稿子承認自己斷章取義,工廠願意出十萬買斷。
“葉記者,這錢趕上你一年的工資了吧,你辛辛苦苦跑新聞,不就是為了獎金麽?”男人鄙夷道,“我們直接給你錢。”
先不說是否在诓騙她違反犯罪。
記者工資不高,十萬元對葉校來說真不是個小數。這是她從業以來第一次面對金錢的誘惑,但是她從來沒想過以此掙錢。
葉校的态度也很強硬,她直接說:“我發出去的稿子只要沒報道失誤,就絕不會删掉。等你們整改完成,給員工賠償道歉後,我可以考慮報道一下。”
對方惡狠狠地挂了電話,說讓她等着瞧。
葉校其實不怕,怕她就不會報到,但是心情難免受到一點波動,下午去錄音室找播音員幫忙錄稿子的時候,又碰上了顧燕清。
他雙手插兜,和人說話,時而舒眉微笑,時而斂目微肅,整個人的狀态都很松弛,是她沒見過的社交表情。
那晚的談話過後,她一直都沒來得及思考他要的答案,到底該怎麽回答。
顧燕清看了她一眼,絲毫不避嫌地對她招了下手,意思是讓她等下。葉校感覺有點累也有點壓力,不好的情緒不想帶給別人,就裝作沒看懂,直接離開了。
顧燕清和同事說完正事後,葉校已經不見了,他差點兒給氣笑了。
葉校回到辦公室,繼續寫了一篇關于勞動者的權利和義務的稿子,以及人身安全受到威脅時如何維護自己的權益。
這是她很熟悉的領域,她這個職業調查研究工作者當得很成功。
而上一條新聞稿發出去後,社會各界的言論沖擊,最積極的一個影響并不是揭開一個真相,而是帶來了什麽影響。
被洗|腦的員工,聽到外界更多聲音,會醒悟過來。
明白挨打和所謂的“幫助成長”其實是自身的權益受到侵害,被PUA,任何企業都不能以任何名義傷害員工的人身安全和尊嚴。
聯系葉校的線人女孩子打電話來道謝,說有部分員工已經決定告領導了,并且報了警,也驗傷了,視頻就是證據。
葉校客氣地說不用謝,如果他們再索求賠償的道路上在遇到什麽困難,她可以無償提供幫助。
因為出身,她能感同身受,永遠都會為某個集體發聲。
但是随之而來的麻煩是,她的備用手機,幾乎每天都會接到騷擾電話,和恐吓。有的時候接通了直接是謾罵,詛咒,有的時候是半夜淩晨兩三點打通了幾聲就挂掉。
讓葉校不得不舍棄這個號碼,但是舍棄了這一個號碼就能了事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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