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爹爹的好友

更新時間2013-1-6 21:20:11 字數:3367

蘭若進了廳門,心頭不由得有些忐忑。只見雷夫人端坐在上首榻上,雷揚與歐陽鴻慚立在兩旁,她注意到下首立着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從進門始就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歐陽鴻慚給她一個溫暖的微笑,她也回他一記羞澀的淺笑。

“蘭若見過老夫人!”蘭若乖巧地朝上行了禮。

“哎!好乖覺的孩子!來!你要找的石坤伯伯在此呢!”老夫人一把執起她的手,向那中年男人道“大掌櫃,這丫頭就是蘭若。”

中年男子聞言一步跨上前,拉着蘭若的手沉痛地說“你真是我那雲翔賢弟的女兒?孩子!這一路你受苦了……”男子說着說着忽別過臉去,拿手使勁揩着眼。“可憐我那賢弟!一腔壯志、滿腹經綸!怎麽竟英年早殇客死他鄉了……”

蘭若方知眼前男人即是爹爹生死至交石坤,忙跪拜下去

“石伯伯,我可找到您了!”不知為何,面對這石伯伯,蘭若就像在外受了諸多苦忽然見遇見了親人的孩子一般,這一年來所經的苦難一下子都化為委屈的淚,蘭若一把抱住眼前的伯伯“哇!”地哭起來。

“我可憐的孩子……”石坤一個铮铮鐵骨的漢子,多少生死幽關經歷過都不曾落淚,今日面對小女孩,卻止不住的心酸。

“這是爹爹臨終前要我給您的信!”良久,蘭若終于止住悲聲,從懷中掏出那封随她多年,已經皺巴巴不成模樣的信箋。

石坤顫着手接過信箋。沒錯!這蒼勁的筆跡,正是出自雲翔弟之手。

[石兄:自當日一別已近十載,嘗聽人言兄已淡出江湖,棄劍從商。石兄素有經世之才今得以大展報負,愚弟深為欣悅,因種種難言不便,弟思兄若渴卻不能赴一會,甚至不敢寄只言片語。愚弟這一生,百無一用、颠沛流離。如今貧病纏身,自知已時日無多,弟無壯志未酬之遺恨,唯遺一稚女懸吾心念,遍思當世,唯兄堪以托孤。望兄見弟遺書善待小女蘭若,兄亦不必着人來尋我遺骨。兄長之大恩大德,弟今生無以為報,來世當結草銜環。弟雲翔絕筆。]

看完信中的遺言,石坤頓足大恸。

“我的賢弟呀,為兄有愧于你呀,你受了這麽多苦難,為兄竟一無所知!待我終于有了你的消息,卻早已是天人永隔……四年了!——你已去了四年了,怎麽都不曾夢中驚擾我一次啊……你是否在怪為兄無情……我對不起你啊——!咱們兄弟當日草草一別,我哪知竟是永別啊!”石坤一個堂堂七尺漢子,哭得成了個淚人。這當中有多少辛酸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在座無不暗暗垂淚,蘭若更是哀哀欲絕。

歐陽鴻慚蹲下身,把小女孩輕輕攬入懷中。蘭若回手抱住他,将臉深深地埋入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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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好像曾經被爹爹抱在懷中的感覺,好溫暖,好安心,好像回到家的感覺,是的!就是回家的感覺。他這樣抱着她,讓她莫名地覺得好安心好安心……

………………………………

石坤的府坻位于雷府的南牆外,與雷府一街之隔。兩尊高大猙獰的石獅鎮守着厚重的門庭,一進門裏是一個不大的園子,中央一方金魚池,池中央林立着奇形怪狀的太湖石。幾株芭蕉和兩棵蒼翠的松樹點綴得恰到好處,再往裏是數十間青瓦粉牆大宅,雖不及雷家的氣派華麗确也有幾分氣勢。因今年石坤攜家眷赴京,宅中只留數名老仆打點,昨夜舉家回返,現下家中丫環小厮正忙亂着。

石坤牽着蘭若迳直來到內堂,只見一個身着寶藍襖裙的中年美婦立于堂中,正指揮幾個小丫頭歸置箱籠。回身看到他們忙笑迎上來:

“夫君回來了!”

石坤點點頭低首向蘭若道:

“若兒!來,見過你的伯母。”

“蘭若見過伯母!”蘭若乖巧地下拜。

“好孩子快起來!”

婦人牽起她的小手,拉她坐在自己身邊。

“好俊俏的姑娘,真招人痛”。

.“圓圓呢?丫頭又瘋哪去了.”石坤打量四周問道。

“一回來就跟着逸少爺跑到那邊園子裏去了!”。

“姑娘沒個姑娘的樣,成日跟男孩子厮混什麽!去找她回來。”

旁邊小丫頭領命去了。

關月荷打量眼前的小女孩。瘦小身子端坐在矮榻上,小腳端正地并放在一起,小手也規規距距地交握着,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略顯無措地轉來轉去,對上她的目光後,就含羞的低下頭。跟自己那野得像個小子的女兒一比,蘭若簡直像大家閨秀。想她小小年紀就歷過那麽多坎坷,關月荷心裏是又愛又憐。

蘭若也在擡打量着着那石夫人,那麽明亮的笑眸,一彎新月一般。她感受着來自發上溫柔的摩娑,心中立刻就喜歡上了眼前這位溫柔的伯母。

歷經無數坎坷,讓她變得膽小易驚,不輕易相信人。

那個威嚴莊重的雷老夫人,火爆豪爽的雷揚.都讓她又敬又畏,甚至這位沉穩寡言的石伯伯都讓她略有壓迫感。而面對這位石伯母她卻毫無壓力,除了爹爹外,這是第二個讓她産生親切感的人。第一個人是歐陽鴻慚。

想起歐陽大哥哥,她的心一下子變為沉甸甸的。他走了……去了很遠的地方。

雖然他說一定會回來看她,但她知道,她很久很久都看不到他了,或許會久到一輩子……望望門外湛藍的天際,蘭若敏感早熟的小小心房,浸淫着淡淡的惆悵……

………………………………………………………………

梅園裏的香徑中,一白衣少年躊躇着,一步三退。秀挺的眉峰擰在一起,俊美的臉盡是愁容。

前方一個綠衣少女叉成茶壺狀,惡形惡狀地怒吼。

“喂!你走不走哇!爺可沒多少時間陪你瞎耗!你再這麽一走三退的我可要回家了!什麽人哪,好歹也是個帶把的!竟窩囊至此,自己家還要別人護送着才敢回。”少女一臉鄙夷道。

“爺!你不是這麽狠心吧……好歹大家兄弟一場,你就忍心看我被大哥扁死!”。少年‘楚楚可憐’道。

“扁死你倒是為江湖除害了”少女泛了個大大的白眼。

“……”

少年無限哀怨地瞥了她一眼,翹起蘭花指“哽咽”着拭去腮邊假想的眼淚。

噗嗤!少女被他的寶樣逗笑了。

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雷老夫人口中那不成器的小兒子雷逸和他的鐵‘哥們’石圓圓。

兩尾小泥鳅來至雷府正廳門前探頭探腦。

“我大哥在不在?”

雷逸身子隐在牆邊,用指頭戳戳朝裏張望着的同伴。

“雷揚大哥!我把罪犯帶到了,随你處置吧!”

圓圓閃過身向門內道。

“啊喂!大……大……哥!我……你……你聽我解釋……”

雷逸連滾帶爬揖在地。咦!面前半個人也不見。

石圓圓笑得前仰後合

“看你那鹌鹑樣,你丢不丢人呀!”

“去去!一邊玩去!你以為我真怕他,我是給他面子呢,他敢拿我咋地!聽娘說他小時侯一個月打跑三個先生。還有連夜偷跑,學費也不要的哩!”。

“呃……怎麽會,我看雷揚哥英雄氣慨——”石圓圓忽表情變得有些奇怪。

“呸!黑炭一般,還英雄氣慨!我看兇神惡煞還差不多……”

嗯!脖子上毛毛的,圓圓沒事幹嘛笑得一臉谄媚,該不會是~~~~~~

雷逸緩緩、緩緩轉過頭他迎上了大哥溫柔的目光,太溫柔了。

“大……大哥……你剛剛來嗎?”

“唔,不太遲,也不太早。來!咱們過來談談。”

雷揚狀似親呢地摟着弟弟的肩轉向房角。

娘!救我!雷逸拼命用眼神哀求老娘。

他娘也很夠意思

“圓丫頭!想死老身了,哎喲!好些日子沒見,越發漂亮了!”

“老夫人!我也好想您!”

一老一小兩個女人熱烈地相擁。

“娘!我記得沒錯的話,圓圓跟您才幾天沒見……”

雷逸死命摳住牆角猶作垂死掙紮。

雷老夫人望望天“這大毒的日頭,咱別站外面了,走,屋裏去。”

“哎!”石圓圓沖他扮個抹脖子的鬼臉進屋了。

………………………………

“啊!痛……痛!女俠!這是我的臉不是沙包……啊!”雷逸殺豬般哀嚎。

“你活該!誰叫你惹事。”石圓圓邊幫雷逸的臉上搽藥邊兇巴巴地說。嗯!下手夠重的,顴骨下瘀青一大塊,嘴角也破了。

“喂!有點良心好不好,也不想想我是為誰出頭。”雷逸白了她一眼。

“誰稀罕,本姑娘自己就能搞定,誰要你多事來着,再說我讓你連那老冬烘一塊揍嗎”石圓圓絲毫不領他情。

“你……”

一旁的梅朵兒好笑地望着兩只好鬥的小公雞

“圓圓!你就別激他了,人家好歹是傷者,你就讓讓他吧”。

雷逸苦着臉向梅朵兒“嫂子!你男人太暴力了,真不知你怎麽就看上他了。”

梅朵兒羞啐他一口“呸,挨揍了還不學乖點”!

雷逸朝鏡子裏張一張“嗚!破相了,大哥就是妒嫉我比他英俊——專打臉。”

“你是靠臉蛋吃軟飯的嗎?”

他老娘的聲音在在門外響起。

“娘!您還記得我是你兒子呀!”

雷逸控訴地瞅了母親一眼。

“你個死小子,你還敢說,要是你死鬼老頭還在,就得扒了你的皮!老娘費了多大勁才把你搞到京都貴族書院去念書,那可是達官貴族子弟才能上的呀,你可倒好,去了這麽幾月就跟人打架,還把先生都打了……你——你——非得氣死我不可嗎!”

雷夫人氣得直跳腳。

“娘,孩兒不孝,給您丢臉了!”雷逸忙跪于娘身前。

圓圓見狀也跪下“老夫人,都是我惹的禍,是我逼逸少爺帶我去書院玩,才惹上那幾個無賴,逸少爺是幫我出頭才跟人打架的。我……我怕爹爹責備就全推到他身上……”

“你們——你們兩個冤家……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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