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地獄之活閻王

更新時間2013-2-22 22:56:20 字數:4313

就聽一陣轟轟如悶雷的聲音響起,地面仿佛都為之撼動,鐵閘門緩緩地升起來。

門內走出三個黑衣人。

“是個女人!”其中一個黑衣人走上前來踢了踢少女的頸脖,頸子軟軟地歪向一旁“已經死了!”

“拖進去交于教主處置。”黑衣男子向身後同伴道。另兩人依言上前來。

“動手!”蘭若猛一睜眼喝道。三名黑衣男子一時不備,都被吓得怔住了。沒等得他們調整表情,已被歐陽鴻慚和阿遷解決了。

“我能不能不穿這臭男人的衣服,好惡心!”蘭若道。

“你還是将就一下吧,如果不換上他們的衣服,相信我們走不了多遠就會被發現。”歐陽鴻慚笑道。他跟阿遷俱已換上了衛士衣服。

“裏面的地道錯縱複雜,千萬尋着暗記走,很多岔道都布上了兇險的機關,千萬不可誤入了。”蘭若囑道。

随着越往裏走,地道越寬敞了。

阿遷忽停住腳步,側耳聆聽了一會“你們聽!這是什麽聲音?”

經他一說,蘭若也聽到一陣叮當哐啷的聲音,好像打鐵的聲音,聲音好像是自更深的地下傳來的。

“難道這地下也有地牢?”歐陽鴻慚遂将看到那些被摧殘的不像人的囚犯的事說出來。

“太慘毒了!咱們今天就将他的鼠窩端了!”蘭若憤道。

在一處地道入口,只見長長的石階一路通向地下。打鐵的聲音更明顯的傳上來,中還間有皮鞭啪啪的聲響和怒罵之聲。

歐陽鴻慚三人一級一級下到底,眼前所見讓三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赫紅的爐碳上跳躍着青藍的爐火,通紅的鐵條浸入翻滾的水缸,無數赤着上身的漢子在錘打着鐵鉗,揮揚的皮鞭,嶙峋的瘦骨,浃背的汗水,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足有一個校練場大小,上千名工匠,一排排锃亮的兵器擺在一旁。原來不是煉獄,這是一個秘密的軍械作坊。

阿遷歐陽鴻慚和蘭若互望了一眼,三人都覺出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哎——!那邊的!楞着幹什麽?”一個監工模樣的衛卒發現了他們。

難道他發覺出什麽了?蘭若心中直打鼓。

“發什麽呆呢?來了還不快接班!喏——”衛卒将皮鞭遞到蘭若手中。“你是剛調這兒的?瞧這細皮嫩肉的,二教主調教過的吧!”不知為何,衛卒猥瑣的臉上露出淫邪的笑。

“啊……嗯!”蘭若只得含渾應附道。

“這幫豬猡就交給你們了!哪個要拖沓裝死就給我往死裏抽,蘸辣椒水抽!”衛卒變态地笑道。臨行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蘭若臀上摸了一把。另外兩個人也将鞭子交于歐陽鴻慚和阿遷之手,兩人見他二人俱是美男,大概也想動手沾點便宜。二人殺人的目光最終讓這兩個咽下口水,作罷。

“怎麽辦?真拿咱們當差了。”等得這三個衛卒遠走,歐陽鴻慚低聲道。

蘭若卻在望着衆工匠出神。

“看什麽?”阿遷問。

“你們注意到這些人的眼神了嗎?”蘭若道。

經她一說,歐陽鴻慚才發覺這些人雖在忙碌,卻動作僵硬,表情麻木。特別是眼神,就像是失魂或夢游之人的眼神一樣。

“他們都被攝魂術催眠了!”

“為什麽要催眠他們?還有,有人要他們造這麽多兵器作什麽用途?兵器是為朝廷造的嗎?還是另有所圖。”蘭若一連問了好幾疑問,卻沒人回答得了她。這些工匠往來忙碌,卻如看不見他們一樣。

“我明白了,怪不得那小子……敢情是想造反。”歐陽鴻慚道。

“你說對了!”一個冷冷的聲音自入口之上傳來。

歐陽鴻慚聽得這個聲音,只覺頭皮一麻,麻煩來了!

“看來我真是小瞧你了,你居然能從虿井中逃生,還能帶兩個幫手來。”男子冷冷道。在他身後,立着碧眼郎君和魔焰兒。

蘭若一眼看去,男子這一身明晃晃的龍袍吓她一跳,只說皇帝咋來這兒了。随着男子一步步近逼,她又暗嘆世上怎麽會有長得如此漂亮的男子,真的比他身後的女子還美。可惜,美自美,卻透着一股鬼氣,連這通紅的爐火,也沒能讓他那雪白的臉暈染上一絲紅光。那身光彩奪目的行頭并沒有為他平添多少帝王之氣,縱然有,也是活閻王。

雪兒為什麽不在這裏?歐陽鴻慚的心一涼。

“鴻慚哥哥,這人是誰?”蘭若小聲問歐陽鴻慚。

“他就是黑月教的幕後老大,一個活死人!”歐陽鴻慚恨道。“我師妹在哪兒?你們把她怎麽了?”

男子氣得臉發綠,旋即又哈哈大笑。“這裏沒有你師妹,入得這個門的,就都是我的棋子,我讓誰活誰就得活,讓誰死誰就得死!”

“他們殺了她了?”歐陽鴻慚暴喝。

“沒有,你忘了?在我這裏能輕松地死去是最大的恩典,我怎麽舍得輕易讓她死。”

歐陽鴻慚腦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那些地牢中生不如死的囚犯。雪兒她……一股尖銳的痛怒讓他心膽欲裂。“老子殺了你——”歐陽鴻慚顧不得手中無劍,一心只想要了眼前這活鬼的命。

男子冷哼一聲,動都不動一下,只向旁邊道“焰兒,交于你了。”

魔焰兒欣然領命,長袖揮舞如靈蛇出洞一般,纏住歐陽鴻慚。

男子又向另一邊碧眼郎君“碧郎,将這些畜生趕回籠中去,都是鑄造好手,可不能浪費了!”

“是!”碧眼郎君應聲自懷中取出一支短笛向口中吹,嗚嗚咽咽的聲音,凄如秋墳鬼哭,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神不寧起來,蘭若忍不住捂上了耳朵。奇怪的是眼前這群如行屍走肉般的匠人都不約而同地放下手中的活,踉踉跄跄地走入一個個黑乎乎的矮小門洞,不一會兒,偌大的地方就只剩下他們三個和黑月教衆人對峙。

歐陽鴻慚因為傷尚未全愈,更兼心中過于激憤,難免急功近利一心想要了對方的命,這樣反而讓他的招式無法發揮流暢。眼見得他明顯被那個魔焰兒牽制漸漸居于下風,蘭若看在眼裏急在心上。正要出手相助,忽然眼角黑影一閃,阿遷已躍了上去。

碧眼郎君見了,出掌迎向阿遷,他二人也鬥在一處。

阿遷身手奇快,只見他的身形倏忽左右,聲東擊西,蘭若一邊光看着都覺眼花缭亂。

“當——!”一聲,碧眼郎君不厚道地架出了長劍,制住阿遷靈活的攻勢。“移行換影!你是藍天罡的弟子?”碧眼郎君沉聲問。

“算是吧!”阿遷想了想道。

碧眼郎君的臉抽搐了兩下,綠眸凝成冷硬深碧色。“那老鬼現在哪裏?”

“老鬼?他似乎曾是你的主子。”阿遷冷笑道。

“再問一句!那老鬼現在哪裏?”聲音更凜冽如刀。

“我也不知。”阿遷懶懶道。

“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碧眼郎君飛身而起,長劍分心便刺,又辣又狠,氣勢明顯與方才不同。

眼見阿遷也被纏住了,無法兼顧歐陽鴻慚,蘭若暗暗心急,她看了看周圍,龍袍男子正眯目上下打量着自己,不知何時,他身後又聚了十多個持刀的黑衣壯漢。這樣的局面對他們極不利的,要不了多久歐陽鴻慚跟阿遷就都會體力不支。蘭若的目光不由飄向歐陽鴻慚和魔焰兒纏鬥的方向——不好!鴻慚哥哥的面色怎的如此難看,莫不是傷口又裂開了!這時魔焰兒水袖一抛,黑色長袖蘊着深厚內力向歐陽鴻慚前胸撞去……

蘭若再顧不得身畔林立的刀鋒和那道比刀鋒更嗜血的目光,舉臂抽出背後的木劍,“鴻慚哥哥——!”驚呼聲中,飛劍而出,直刺向魔焰兒呼呼生風的長袖,只望能化去那股力道。哇!好渾厚的功力,木劍距離水袖越近就越有一股強大的阻力,就像刺在一疊堅厚的牛革上,根本刺不透。

旋風斬!

魔焰兒那凝聚她全部內力的水袖被攪得支離破碎,在劍端化作漫天飛舞的黑蝴蝶,魔焰兒狼狽地跌坐在地,若不是她傾力抽回手,她這手臂上的肉非被這劍給剔盡不可。再定睛一看,整條袖子都被扯了去,光裸的手臂上,醜陋的疤痕一覽無餘。

“啊!”魔焰兒倉惶将裸臂藏于背後,恨恨地退至一旁。

蘭若也無暇再追擊,一把扶住歐陽鴻慚搖搖欲墜的身形。“鴻慚哥哥……”果然是傷口又裂開了,只見他敞開的衣襟下,白布內衫血跡浸染了出來,他的唇色好蒼白,額上沁出一粒粒汗珠。蘭若忙扶他倚靠在壁根下,讓他倚着自己的肩膀。

“鴻慚哥哥,你要不要緊?”

“蘭若,雪兒她……她……我怎麽對得起師父?”他的眸因痛苦絕望而顯得空洞無光。

“蘭若?你叫她蘭若?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竟然自己就送上門來了,皇天不負我赤炎啊!哈哈哈……”笑聲發自那個詭異的龍袍男子。

“你要找我做什麽?”蘭若回身對上男子妖異的美眸。

“我要你身上的九曲龍吟琴。”

“你處心積慮地做這一切,都只為這張琴?”蘭若此刻倒冷靜了下來。

“可以這麽說。”男子笑答。

“琴我可以給你,但你須先放人。”蘭若想了想道。

“不可!蘭若……”阿遷驚呼。不想他這一分神,碧眼郎君的劍直直揮來。“噗!”長劍劃破皮肉的聲音,阿遷重重摔在角落裏,一把捂住肩膀,鮮血從他指縫中流出。原來倉促之間他雖避過了要害,但碧眼郎君的劍尖還是斜斜地劃上了他的肩胛。

“阿遷!”蘭若驚呼,眼前一花,人影一晃,碧眼郎君的劍直刺向阿遷的喉頭……

“不——!”蘭若的心一下子如掉入冰窟。

當!一響,碧眼郎君的劍鋒被撞偏了,直直刺入阿遷頸側的磚縫中。

“主上!你為何……”

“蠢貨,殺了你還怎麽從他嘴裏挖出藍老鬼的下落。”男子吹了吹白晰纖長的指,顯然剛剛是他出手撞偏了碧眼郎君的劍鋒。

“是!屬下糊塗……”碧眼郎君跪下謝罪。

男子不再理會他,卻向蘭若道,“看到了嗎?誰生誰死,都是我做主,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既然如此,琴就在這裏,你拿去吧!”蘭若解下背後的琴囊,推向他。

男子一楞,顯然是沒想到琴會這麽順利到手,反狐疑地打量蘭若。

“怎麽?不敢來拿麽?”蘭若譏諷道。

男子點漆般的黑瞳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眸光更冷了幾分,忽而,妖魅的長眸微微一眯。“焰兒,呈上來!”口中說着,眸光仍死死盯着蘭若,削薄的嘴角扯出一些嘲諷的笑。

魔焰兒一怔,卻不敢違命,小心翼翼地将琴匣捧到男子面前。

“打開來!”男子命道。

琴匣被打開了,男子盯着匣中的目光越來越專注,眼珠興奮得發亮,纖長的指撫過琴身光華內蘊的龍紋,瑩潤通透的紫色琴轸……“寶貝,好寶貝!果然是九曲龍吟琴!”

蘭若緊盯着男子的手,在他手中,九曲龍吟琴的琴弦在幾不可見地微微振顫,她感應到一股排斥的沖天怒氣,發自九曲龍吟琴。男子對此毫無所覺,他太激動了。

“姑娘是個聰明人,很識時務,本座今天高興,特賜你一死,準你用鮮血來祭我的琴。”語畢,蘭指翹起,向琴弦上撥去——。

“蘭若——!”

“蘭若……”

驚呼傳自兩處,卻異口同聲。

一個霹靂在地室中炸開,刺眼的金芒幾乎刺瞎在場所有人的眼睛,地室正中,巨大冶爐被轟倒,通紅的熔漿傾倒在地,蘭若直覺地撲向歐陽鴻慚的角落,架起他跳離了鐵水橫流的地面。

阿遷……這才想起阿遷還躺在另一處,回身一看,來不及了!滾燙稠厚的熔漿迅速向他漫過去。

“快跳開啊!”蘭若大叫,可阿遷只是一迳望着她出神。

“……阿遷……不要……”就在她絕望不忍觀之時,忽然眼前一花,“嘩——!”水花飛濺,阿遷浸在一口裝滿清水的缸裏朝她微笑。

沒有第三人知道她在這一瞬間,心情經歷了怎樣的大起大落,此刻蘭若只覺得雙腿發軟。

魔焰兒和碧眼郎君二人立在缸沿,而地上的幾個黑衣漢子就沒那麽幸運了,有的被飛起的着爐碳燙得皮焦肉綻,更有幾個被當鐵水當頭淋下,娘都沒叫得一聲。

那麽,那位始作俑者呢?遠遠的地室那頭,那個滿頭發絲倒豎,衣衫褴褛之人不是他還能是誰,男子顯然是懵了,只是怔怔地盯着自己的手指看。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是你!你在琴上做了什麽手腳!”男子一臉獰惡向蘭若道,蓬頭鬼般早不複原先的美男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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