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求而不得

Gaia瞪大眼睛，Loki的話令她震驚，聯想起之前達西和希芙的話，她似乎能了解Loki的所作所為了。

“怎麽？害怕了？”Loki的目光陰森恐怖，自嘲的笑起來，“難以想象吧？自己認識幾百年的人，竟然是可怕惡心的霜巨人。”

“No，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對這個消息感到吃驚。”Gaia急忙解釋，她為Loki的敏感多疑感到心疼。

“那就離我遠一點。達西不是跟你說過我做的壞事嗎？”Loki聲音顫抖，他果然沒有辦法直面自己霜巨人的身份。

“我使奧丁陷入長眠，毀了約頓海姆，殺光紐約所有人，甚至險些殺了Thor！在你們華納海姆，我這樣的怪物，是不是該千刀萬剮？”

自己的罪行果然罄竹難書啊，Loki在心裏長嘆，他這樣的怪物，活着禍害衆人，死神都厭惡自己吧，不然為何幾次在死亡邊緣，偏偏讓他活下來，然後讓他承受現實帶來的最殘忍的淩遲。

“我曾經最大的夢想就是讓Odin和母親為我感到自豪，但他們眼裏只有Thor。”Loki惡狠狠的說，毫不掩飾他對Thor的嫉妒。

“我以為只要我做的足夠好就可以讓他們注意到我，可是我錯了，我從始至終都是被他們利用的棋子，我卻還像小醜一樣茍延殘喘。”他看起來那樣無助，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心理防線頃刻崩塌。

Gaia察覺到Loki眼眶裏的淚水，她輕輕捧起他的臉，柔聲說：“你不是怪物，也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認可，你原本就是獨一無二的。”

“我永遠求而不得。”Loki搖頭，他陷入罪惡黑暗的深淵，沒有人救得了自己。

“你想得到什麽？”Gaia挑眉問。

“無上的榮耀，阿斯加德的王位，還有統治世界的權利。”Loki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那些真的是你想要的嗎？”Gaia凝視着Loki迷離的雙眼，心疼的說：“你總是能輕易看透所有人，卻從未了解過自己。”

Loki突然怔住，他隐約記得frigga曾經對自己說過同樣的話，冥界的事情重新浮現在他眼前，“我想念母親了。”這句話說完，強忍住的淚水終于劃過臉頰。

這是Loki第二次在Gaia面前卸下防備和僞裝，她捧着他的臉，吻上他的額頭，“別讓自己活得那麽辛苦了Loki，放過你自己吧。”

若這九大國度都沒有你的容身之處，那麽來我身邊吧，把我當做歲月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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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困住Odin的孤山在鐵森林最東部，自上次伏擊後Loki和Gaia再沒見過霜巨人，Loki猜測是被Hel招募攻打阿斯加德去了。兩人加快腳步，霜巨人守衛稀疏，是他們得手的好時機。

“這就是孤山？”Gaia站在山腳下，仰頭看着眼前這座高聳的山峰，這是做用黑色岩石堆起來的山峰，看起來像枯萎的古樹。

Loki巡視一圈，發現這裏全部被岩石堵死。“山腳下沒有入口，看來我們要爬上去。”他踢開幾塊碎裂的岩石，尋找最适合攀爬的地點。

此刻兩人都沒有注意到，漆黑的岩石上正有一只眼睛盯着他們。

“我們要如何确定衆神之父的位置？”Gaia跟在Loki身後，艱難的攀爬着，山峰陡峭她幾次險些滑下去。最令她費解的是飛行術竟然在約頓海姆無效，導致他們現在像愚蠢的猴子一樣爬山。

“先找到入口進去，裏面還不一定什麽樣子呢！”Loki相信裏面一定有可怕的東西等着他們，Hel算準他們會來救Odin，不可能讓他們在沒有霜巨人看守的情況下救走Odin。

“只要不是Hel和耶夢加得，我想我們還是有機會的。”Gaia抓住眼前一塊凸起的岩石，突然間意識到什麽不對，擡起頭，岩石上一只燈籠一樣大小，猩紅可怕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Gaia尖叫起來，腳下一滑整個人墜落下去，“Gaia！”Loki回過身便看到她墜落的一幕。

慌亂中Gaia掏出匕首用力刺在岩石上，刺耳的摩擦聲在她耳邊嘶吼，最終停在了半空。

整座山突然晃動起來，無數的碎石散落，半山腰一片黑色的岩石突然蠕動起來，大塊的岩石砸下來，赫然出現一條龍頭，兩只陰森的眼睛泛着血紅，它吼叫起來，原本寧靜的鐵森林宛如迎來腥風血雨。

站在半山腰的Loki看清了怪物的本體，一條盤踞在孤山的黑龍。他心中大驚，那是....尼德霍格？尼德霍格本是死神之國盤踞在世界樹底部的巨龍，想不到竟然被Hel帶到這裏。

沉睡的尼德霍格完全蘇醒，他擺動着尾巴，碩大的岩石崩塌而下，整座孤山就要被他撕裂。劇烈的晃動令Loki無法向前，他努力保持平衡，找準機會跳下去，落在幾米下的岩石上，他剛剛站穩，岩石塌陷朝着地面砸去。

與此同時數十塊岩石砸向Gaia，她松開匕首跳下去，兩人随着岩石墜落下去。黑龍圍繞着孤山盤旋吼叫，給本就黑暗的鐵森林籠罩一層恐怖的氛圍。

Loki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石塊壓在下面，他艱難的推開石堆，發現同樣被壓在下面的Gaia，“你沒事吧？”把她從廢墟中挖出來，兩人精疲力盡的坐在地上。

“我們果然小看了Hel。”Gaia滿身泥土，臉上蹭了幾條黑泥，十分狼狽，“怪不得她放心不留一個霜巨人，原來留了尼德霍格。”

“真是條令人讨厭的黑龍。”Loki望了望天，尼德霍格已經不知去向。“我們需要想個辦法，如何在尼德霍格的眼皮底下溜進去。”

“很簡單，我有辦法。”Gaia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你想個辦法引開他，我偷偷溜進去找到衆神之父，然後我們彙合一起離開。”

“wow，真是個好辦法，說了跟沒說一樣。”Loki翻了個白眼。

“除非你有更好的辦法。”Gaia聳聳肩，順着Loki身後望去，她意外發現幾個洞口，“Loki你快看！”快步走過去。

Loki起身跟上去，那是幾個一人高的山洞，伏在洞口黑漆漆的看不到裏面的景象，卻能感覺到絲絲微風。

“看來這是入口。”Gaia從腰間取出一根蠟燭，念動咒語點亮，遞給Loki，“也算因禍得福，尼德霍格幫我們找到了入口。”

“看來我們要感謝那個畜生。”Loki接過蠟燭率先走進去，山洞裏面的路像迷宮一樣，岔路多地面崎岖。

“我們這樣漫無目的的找不是辦法。”Loki停下腳步，用匕首在岩石上刻下标記。

“分頭找吧，時間有限，尼德霍格很快會回來的。”Gaia皺眉。

“好吧，萬事小心。”Loki說着遞給Gaia一支匕首，“剛剛你的武器掉了，拿着這個防身吧。”

Gaia接過匕首，那是一枚鋒利的小刀，鑲嵌着金色的花紋，刀柄刻着Loki的名字，“thanks。”Gaia微微一笑，不知為何，這個名字竟然讓她感到安心。

與Loki分開，Gaia深入到孤山內部，地上很多白骨骷髅，與冥界相似沒有任何生物。踏過石橋面前出現一扇鐵門。

隐約聽到裏面說話的聲音，Gaia熄了蠟燭躲在角落裏，握緊匕首時刻準備偷襲。鐵門被打開，兩個霜巨人走出來。

趁兩人不注意，Gaia一腳将其中一個霜巨人踹下石橋，轉身反手狠狠刺向另一個霜巨人，霜巨人尖叫着倒地，随後Gaia一掌将他拍成灰燼。

松了口氣，她推門跑進去，赫然看到被坐在角落的Odin。“是你嗎？衆神之父？”她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

Odin被關在一座透明的監牢裏，擡起頭皺眉問：“你是誰？”

“真的是您！我是華納海姆的Gaia，您還記得我嗎？”Gaia趴在透明牢門前問。

“古維格爾家的小女兒？”Odin記得那個華納海姆法師。

“yes！我來救您！”Gaia點頭。

“你一個人來的？”Odin又問。

“No，還有Loki。”Gaia圍着監牢檢查一圈，跟Hel在冥界困住自己的陣法差不多。

“Loki…..”Odin頓了頓，又問：“孤山的地震是你們引起的？”

“我們驚動了尼德霍格，所以在它回來之前我們要帶您離開。”Gaia找到監牢一處破綻，又說：“麻煩您站遠一點，免得受傷。”

“別費力了孩子，你沖不破這個陣法。”Odin搖搖頭，默默站到一邊。

Gaia凝神聚氣，用盡所有力氣向監牢攻去，光束觸碰到透明的陣法，頃刻間将監牢炸的粉碎，連Odin都被撞到牆上。

“您還好吧。”Gaia急忙上前扶起Odin。

Odin突然抓住她的手臂，盯着她的眼睛問：“你身上有宇宙原石？”

Gaia一驚，果然沒了封印很容易被察覺出來，“沒錯，是我父親給我的。”她如實說。

“阿斯加德怎麽樣了？”Odin并未多問，站起身在Gaia的攙扶下向外走去。

“Hel和霜巨人聯手攻打阿斯加德，如今恐怕已經開戰。”Gaia急切的說。

“我們快走。”Odin的心無時無刻不牽挂着阿斯加德。

兩人出了密室跑上石橋，突然間整個山洞開始晃動，橋下水流湍急，水柱翻湧上升，兩束紅光透過水流照過來，竟然是黑龍的兩只眼睛。

泉水從尼德霍格身上留下，Gaia和Odin怔住了，此刻這條黑龍離他們僅一米的距離，眼睛緊盯着兩人。

Gaia額頭滲出冷汗，尼德霍格不動她也不敢動，心裏呼喚了Loki千萬遍。

僵持了幾秒後，尼德霍格突然嚎叫起來，聲音震耳欲聾，張開血盆大口，要将兩人吞下。Gaia一把将Odin推到石橋的另一邊，黑龍已經将石橋咬碎。

Gaia被震飛出去，與石塊同時騰空，就在她即将墜入尼德霍格口中時，突然一道黑影閃過，環抱住她的腰，穩穩落在地上。

“Loki！”Gaia欣喜，人人都說Loki是個危險的人，她卻能感受到他帶來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