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救兵

Gaia靜靜聽Thor講述着，她甚至懷疑故事中那個Loki并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小邪神，原來他生命中那些轉折與痛苦，自己都不曾參與。

“我以為他死去了，直到在中庭跟你們一起再次見到他。”Thor把玩着手裏的錘子，刻意忽略了Loki為何能假扮Odin這件事。

直到Thor說完最後一句話，Gaia依然保持着最開始那個托腮的姿勢，她抿着嘴唇微微蹙眉，盡最大可能消化Loki的這些經歷。

她終于明白Loki那晚為frigga流的淚水，還有他敏感多疑的性格。聯想到Loki的遭遇和他做的那些錯事，她不認為Loki是本性使然，只有說不盡的心疼。

在Gaia眼中，那個果敢，瘋狂，輕傲，不羁，睿智的Loki，是多麽璀璨耀眼的存在啊！他本該被歲月溫暖，本該随心的度過一生，本該被人用盡全力的去愛。

“我真不敢想象這些年Loki是如何度過的。”Gaia理了理情緒，盡量不讓Thor覺得自己接下來的話過于責備，“作為家人，你們可能有些忽略他。”

“yes，我明白。”Thor扶額，無奈的說：“但是我和父親母親始終把他當做家人，或許我們做的不夠好，但這并不代表我們不愛他。”

“你知道Loki的夢想嗎？”Gaia突然問。

“當然，他想得到阿斯加德的王位，甚至得到整個九大國度。”

“不，你錯了，他從來不在乎這些。”Gaia皺眉，這也不能怪Thor，畢竟Loki的心思太過複雜缜密，Gaia也只能小心猜測，更何況Thor。

看着Thor不明所以的表情，Gaia嘆嘆氣，又說：“你是阿斯加德的王，你的身上總帶着至高無上的光環，站在道德制高點俯視他人，容不下別人任何一點污垢，你的光環有多刺眼，Loki的陰影就有多沉重。”

從Thor詫異的眼神中，Gaia知道自己的話說嚴重了。

“我從未意識到這些。”Thor低着頭，像一個忏悔的孩子，喃喃說：“你說得對，Loki的一切我們都無法感同身受。”

“別想太多，你絕對稱得上一個好哥哥，如果忽略些細節的話。”Gaia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塵土，“whatever，感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

說完Gaia轉身準備離開，卻突然被Thor叫住。

“我希望Loki的這些過往不要影響你對他這個人的判斷。”Thor似乎擔心把Loki的老底揭出來會影響Gaia對Loki的印象，畢竟布拉基告訴他這個人很有可能成為他的弟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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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ia聽後撲哧一聲笑起來，搖搖頭說：“放心，我跟你們不一樣，我這個人呢比較護短。”說完轉身離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阿斯加德迎來了黃昏，金色的雲彩與紅色的晚霞交織，飄逸而輕柔的劃過天空，似乎在玩着追逐的游戲。

Gaia在金宮內的花園裏找到Loki，他正坐在裏面看書。那裏有四季不敗的鮮花，碧綠的草坪柔軟清新，靠近花園的地方坐落一個精致的木質床榻，她知道那是Loki專屬的位置。

小時候Gaia來花園，經常看到小Loki坐在那裏讀書，他穿着黑色的靴子半靠在床榻上，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清澈的眼睛随着書本跳躍，日光為他鍍了一層金，他看起來那樣美好耀眼。

Gaia很不喜歡Loki說自己是Thor陰影的這個說法，他明明，在自己眼中那麽璀璨。

Loki終于注意到Gaia的目光，挑眉看了半天，她還是呆呆楮在那裏，自己只好起身走過去，“你再不出現，我都要以為你怕的跑回華納海姆了！”Loki不客氣的說。

oh，無論如何，他的毒舌還是令人讨厭。Gaia翻了翻白眼，剛剛情不自禁想要擁抱他的念頭立刻被抛諸腦後。

遠處突如其來的轟鳴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天空泛起陣陣白煙，巨大的震動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Loki遠眺，找到了爆炸的源頭——彩虹橋對面的傳送門。

兩人急匆匆的跑到傳送門那裏，Odin和Thor先他們一步到達，整個傳送門化為灰燼，幾個士兵正在搜尋爆炸的原因。

海姆達爾坐在坍塌破裂的瓦铄上，他的頭部受了重傷，不斷流血。

“怎麽回事？”面對這樣的意外，Odin依然表現的十分淡定從容。

“是霜巨人。”海姆達爾用希芙遞來的紗布捂住傷口，艱難的開口，“他們炸毀了傳送門，甚至想與我同歸于盡。”

“他們人呢？”Thor又問。

“與傳送門一起炸成了碎片。”

Loki凝望着這片廢墟，剛剛爆炸撼動了整個阿斯加德，令他想起從前Thor為阻止自己摧毀約頓海姆而砍斷彩虹橋的情景。

“看來這是Hel的警告。”Loki幽幽開口，“她想把九大國度一個個摧毀。”他現在十分懷疑Hel已經和滅霸聯手，那麽阿斯加德将無力還擊。

“現在我們甚至無法去搬救兵。”Thor嘆氣。

“你所指的救兵是你的中庭朋友們？別開玩笑了Thor。”Loki眼裏帶着嘲笑，“我看你是嫌他們活得太長。”

“誰說找不到救兵。”始終不語的Gaia站出來走到Odin面前，“國王陛下，我将回華納海姆通知父親阿斯加德的情況，請求尼奧爾德出兵支援。”

阿斯加德與華納海姆除了傳送門外，還有一條相通的路，不過相距甚遠，騎馬也要七天七夜到達。那條路Gaia與父親走過幾次，算得上熟悉。

Odin目光複雜的望着Gaia，雖然阿斯加德與華納海姆重修舊好，但他不太相信有人會在危難時刻舍棄自己的利益幫助他人，起碼他自己不會。

“父親，Gaia說的對，我們需要華納海姆的幫助。”從Thor這句話就能看出他沒有Loki了解Odin，在Gaia開口的時候Loki便猜中了Odin的心思。

“當然，這是個好主意。”Odin最終還是點了頭，既然Gaia自己願意嘗試那便随她去好了，總歸能讓她離開阿斯加德，若是Hel大舉進攻阿斯加德而她恰好死在這裏，他才真的沒法向華納神族交代。

打定主意Gaia不敢怠慢，當天便準備出發。Odin特地命人挑了阿斯加德上好的一匹馬給她，Loki将她送到金宮之後的艾達華爾平原。

這是衆神集合并讨論重要事件的地方，穿過這片平原以及北方那座白雪皚皚的山脈，才能到達華納海姆。

“你确定不會迷路？”此刻阿斯加德的天空接近全黑，想到那座山脈可能還有豺狼豹子一類的野獸，他有些不放心。

“當然，這條路我走過很多次。”Gaia一躍上馬，并不停的催促Loki回去。

“真的不需要聰明的邪神殿下陪你一起去？”Loki牽着缰繩笑嘻嘻的望着Gaia。

“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Loki。”Gaia給了Loki一個安心的微笑，用力拉起缰繩，馬兒嘶鳴一聲飛馳出去，“等我回來！”

凝眸望着Gaia漸行漸遠的身影，最後一絲陽光正在艾達華爾平原的地平線上掙紮，Gaia的背影與夕陽重合，恍然間刺痛了Loki的雙眼。

Loki回到金宮時，範達爾正在和一位身穿盔甲的少女交談，少女高挑清瘦，淺棕色的頭發紮成兩個辮子，不茍言笑。

Loki認識少女，她是瓦爾基裏，阿斯加德的女武神。阿斯加德少有女戰士，除希芙外瓦爾基裏算是佼佼者，甚至可以說希芙還不及她的十分之一。

作為稀缺物種，瓦爾基裏受到阿斯加德所有人的羨慕和尊重，這也導致她眼睛長到天上，當然，她有實力目中無人。

驕傲自大的人通常不喜歡跟自己同樣性格的人，由此可證，我們邪神殿下很不喜歡這個女武神，确切的說兩人是互看不爽。

如果是平時，Loki很有可能故意去嘲諷她幾句，似乎是種天賦，他總是能恰到好處的激怒任何人。顯然Loki今天沒有這個心情，Gaia剛剛離開，Hel和亡靈軍又逐漸逼近。該死，他什麽時候開始像Thor一樣憂國憂民了？

範達爾并未放過他，他叫住Loki，告訴他Thor讓他與瓦爾基裏一同去議事廳，似乎有什麽大事要找他們商量。

就知道Thor這家夥不行，Loki翻了翻白眼，從前阿斯加德大戰，他都扮演了法師和軍師的角色，而Thor呢，卻是最終領功的将軍。在Loki眼中，不過是靠蠻力橫沖直撞的前鋒。

與瓦爾基裏一同走向會議室，她側目看了看Loki，不屑的說：“想不到我竟然還要與你這個阿斯加德罪人為伍。”

“你可以去與Hel為伍，她或許更喜歡你這樣愚蠢的只會打架的木頭。”Loki不怒反笑。

“你！”瓦爾基裏最不能容忍別人貶低自己，厲聲說：“如果不是國王陛下兒子的這個身份，你早該被處死了。”

“wow，這句話讓我聞到了嫉妒的味道。”Loki瞪着瓦爾基裏，他嘴角冷笑，眼神帶着輕蔑與嘲諷，“或許我可以用魔法幫你換一個身份，讓你也體會一下真正高高在上的感覺。”

瓦爾基裏被氣得渾身發抖，然而還沒反駁Loki，他已經徑直走進議事廳，甚至沒有看她一眼，給瓦爾基裏留下挺拔陰沉的背影。

“what happened？”随後趕到的範達爾看到瓦爾基裏一個人發呆，小心翼翼的問。

“nothing。”瓦爾基裏搖搖頭，她一定是氣傻了才會覺得那個身影似曾相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