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
陳菲正守在床邊替溫予白攏發,她喝過水之後唇已沒有那麽幹澀,只是臉色仍然潮紅,緊閉着雙眸,神色有些不安分。
突然,外面響起重重的敲門聲,“砰砰砰”地砸個不停,陳菲吓得激靈一下,慢半拍地站起身,想起什麽之後離開床邊快步走了出去。
她一打開房門,就看到門口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光,還沒看清那人的模樣,就被人一把推開,直接越過她往卧室的方向走。
對予白姐的家能這麽輕車熟路的男人也只有他了。
陳菲知道來人是誰,沒有意外之色。
畢竟是她打電話告訴時硯的。
雖然不清楚予白姐醒來會不會怪她,她還是覺得此時做這個決定最好,也許兩人有什麽誤會,彼此說開了又會和好。
陳菲深吸一口氣,把着門把手,小心謹慎地探出頭來東張西望,左顧右看。
“放心,附近沒有人。”
聲音很突兀,陳菲猛地往門裏一縮,轉頭便看到靠在牆根上站着的男人,帶着墨鏡。
陳菲愣了一下,随即認出他是常跟在時硯身後的保镖,微微松了一口氣。
有他在這裏,應該不用擔心予白姐再上熱搜了……
陳菲小心翼翼關好門,快步走進卧室。
進去時正看到時硯單膝壓在床邊,一只手撐在溫予白身側,另一只手輕輕撫了撫她額頭,陳菲頓住腳步,時硯已經察覺到有人進來了,手指一蜷,他默默收回她臉上的手,仍保持那個姿勢,扭頭問她:“她……怎麽病的?”
時硯額頭上有汗,氣息也沒那麽順暢,陰沉的臉快要滴出水來,陳菲記得他身上西裝從來都一絲不茍,今天卻壓出許多褶皺,像是随便穿上的一樣。
是聽到她的電話就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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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菲如實回答:“前天淩晨才收工,我看予白姐臉色不好,就推了采訪讓她多休息一天,誰知道今天左等右等沒等到她,我不放心,就上來看看,予白姐躺在沙發上,都燒糊塗了,嘴裏還說着胡話……可能是太累了吧,而且那天在蒂亞見過時總之後,她心情就不好……”
陳菲剛說完,就被時硯打斷。
“淩晨才收工?”
陳菲點了點頭,感覺時硯在壓抑怒火,趕緊低下頭。
她像個鹌鹑似的,時硯抿了抿唇沒再說什麽,煩躁地抽出領帶,他坐到床邊撫了撫溫予白的臉:“吃藥了嗎?”
陳菲趕緊道:“吃了吃了,吃下去後好點了,就是不怎麽清醒,還是說夢話。”
時硯聲音溫和了許多,喃喃問:“說什麽夢話?”
“說……予白姐說……”陳菲欲說又止,偷偷擡眼看了時硯,随後狠心咬牙道,“予白姐自言自語,說時總能不能不要離開她……”
時硯聞聲一怔,有些錯愕地看向陳菲,搭在膝頭上的手也下意識攢成拳。
得到肯定的目光,他扭頭去看躺在床上的溫予白,心頭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
原來她不像自己看到的那樣潇灑堅強,也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麽幹脆利落。
她還是傷心了,甚至把自己弄成這副狼狽的樣子。
仿佛全身只剩下嘴硬。
那天在蒂亞,為什麽不挽留他?
時硯臉色沉了沉,手卻鬼使神差地覆上她頭頂,無意識地輕輕撫摸着,神情若有所思。
溫予白忽然哼了一聲,皺緊眉頭,神色好像很痛苦,時硯趕緊趴到床邊:“哪裏難受?”
他是下意識的,問出聲後自己也有些愕然。
但溫予白好像只是夢呓了,不再給他反應。時硯突然起身,轉過來正對床沿彎下身,将被子裏的人攔腰抱在懷裏,剛要将她從床上抱起來,溫予白就往邊上躲他,像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時硯跪在床邊,整個身子伏在她身上,臂彎穿過她後頸,壓低着聲音在她耳邊道:“我帶你去醫院,乖,別亂動……”
陳菲一看,立刻背過身去。
時硯這次再出聲,溫予白好像清醒了,她緩緩睜開眼睛望着近在咫尺的人,艱難地伸出手要推他,聲音嘶啞道:“你……怎麽過來了?”
“別躲。”時硯兇了她一句,溫予白軟綿綿地根本沒有力道,看她不掙紮了,時硯将她整個人攔腰抱起來,看着她道,“我送你去醫院。”
溫予白抱住他脖子,咳了兩下,只能用氣音說話:“我不想去醫院……”
她好像在撒嬌,語氣裏透露着任性嬌縱,但時硯很少見她這樣過。
肌膚相貼,熱度很快傳遞到他身上,溫予白收緊手臂,往他懷裏靠了靠,啞着嗓音又重複一遍:“時硯,我不想去醫院……”
他這樣抱着她出去,如果被人看到,又會上個頭條,時硯喉嚨滾動,對陳菲道:“讓賀彬請醫生過來。”
陳菲如芒在背,早就想找個借口出去了,聞聲急着點點頭,跑了出去。
反正有時總在這,予白姐不會有事的。
陳菲一出去,時硯抱着她往回走,溫予白在他懷裏不辨方向,況且還燒着,他一動就又抓緊他衣領:“我不去醫院——”
“好,不去。”時硯哄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麽那麽有耐心,走到床邊,将她放到床上,想要起身的時候,溫予白卻不撒手。
時硯握住她手臂,向下輕輕拽,溫予白跟他使着相反的力道,就是不放。
她從來沒這麽粘人過,很多時候她都順着他,不忤逆他任何要求,乖得有些過分,是因為他說了絕情的話?
“放開手,一會兒醫生來了。”時硯還有耐心,溫聲哄她,溫予白反而加緊了力道,将他向下一帶。
“我放開,你又要走了。”
時硯雙手撐着床,聽着耳邊一聲略帶祈求的話,心中有種異樣的感覺。
“我又沒說要走。”他輕笑。
“總要走的。”溫予白語氣滿滿的失望。
時硯沒否認,也不再堅持讓她放手,索性直接抱起她坐在床邊。
卧室裏的吊燈是月亮形狀的,光色很柔和,屋裏安靜地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好像在等待誰打破沉寂。
安靜中,溫予白動了動唇:“時硯。”
時硯心頭一跳,神色未動,輕輕嗯了一聲,等着她說後面的話。
很久之後,溫予白才繼續說:“我們可以晚一點再分手嗎?”
她在跟他商量,好像以為這種事也是可以商量一樣。
時硯的語氣聽不出喜怒:“晚多久。”
“三個月。”
“三個月——”聽她真的把時限說出來,時硯忍不住笑出聲來,虧她能想出這種辦法留住他。
但對他使小心思總比那副嘴硬的樣子強。
時硯不動聲色,繼續問:“為什麽是三個月?”
溫予白閉了閉眼,神情微微掙紮。
她說:“我們在一起三年,我想讓你陪我過最後一個生日,生日之後,我們就當誰也不認識誰,從此以後再也不聯系,放心,我不會賴着你。”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硯眉頭一緊。
“你真的這麽想?”他低下頭看她。
見溫予白沉默了,時硯也不知道為什麽,心漏跳一拍,緊接着說出下一句話:“這三個月,還跟以前一樣。”
一樣的意思就是要掩人耳目,不能公開。
溫予白忽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眼前的一切都是她偷來的,她還想繼續偷三個月,她承認她很貪心,可恐慌又大過理智。
“好。”她輕輕應了一聲,往懷裏鑽了鑽,就好像離他更近了幾分。
醫生過來之後給她看了看,确定沒有大礙便讓她先睡了。
房門外面,醫生跟時硯說了一遍溫予白的情況,最後道:“如果時先生還不放心,可以帶溫小姐去醫院檢查一遍,目前來看只是普通的病毒性感冒,好好休息,很快就會痊愈。”
時硯聽完點了點頭,讓賀彬送他出去,溫予白自己給陳菲打了電話報平安,醫生走了之後,整個屋子裏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時硯雙手插兜站在玄關處,壁燈将他襯衫照成了暖黃色,四下無人,他在那裏好像想着什麽,想着想着冰封的臉就化開了。
他兀自笑了一聲,很突兀。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時硯拿出一看,上面顯示着一串數字,沒有備注,時硯的笑意漸漸消失,又将手機揣回兜裏,沒有接聽。
第二日,溫予白迷迷糊糊從床上醒來,喉嚨幹澀難受,她清了清嗓子,門忽然打開,男人穿着居家服,像往常一樣走進來,手裏拿着玻璃杯,另一只手拿着藥盒。
“醒了?”
溫予白腦子一團漿糊,看到穿着套頭衛衣的時硯先是一怔,然後畫面便像倒退了一樣走馬觀花地退回到昨天晚上,眉頭擰緊,她閉着眼睛恨不得鑽到地縫裏。
認清現實,她長長舒了一口氣,對時硯伸出手。
“藥。”
時硯把藥給她,水也遞給她,面對他審視的目光,溫予白低下頭,把藥就水吞下後,終于鼓足勇氣,擡頭看向他:“時硯,昨天……”
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時硯掏出手機,眉頭一皺,不等溫予白說完,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轉頭,囑咐她:“我已經跟陳菲說了,這兩天你暫停工作,別忘了吃藥,藥在客廳茶幾上。”
說完他扭頭走了,不久之後傳來門的響聲。
溫予白猜到那通電話是誰,心裏安慰自己,他大概也是不在意三個月六個月的,不管在不在她身邊,他心裏都只有一個人。
那就這樣吧。
溫予白摸到床頭手機,發現這麽一折騰,已經到周末了,她趕緊掀開被子要下床,剛動耳邊就響起時硯的話。
“他在沈瑤音那裏,哪還管我老實不老實。”
溫予白下床洗漱收拾,畫了個淡妝後就全副武裝出門了。
下午五點四十,溫予白開車到了GK。
“今天一定要見到黎導,拿下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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