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今天命差點擱在……
溫予白手上握着手機, 眼中錯愕,時硯指尖的溫度再次觸碰臉頰時, 她突然偏過頭躲開了,在他動作微僵時開口:“你怎麽來了?”
本來也沒有悲傷難過,只是剛剛聽聞霍成霄說的消息有些着急,所以才會逼出生理性的淚水,一見到時硯,什麽情緒都可以抛之腦後,她皺着眉, 面色不善。
時硯承認自己剛才是有些失态,不清楚緣由就闖了進來,現在看到溫予白的神情知道自己鬧了烏龍, 看了一眼旁邊還在通話的手機,他默默收回手,坐在病床邊:“在說什麽呢?”
如果陸峤野不是在騙他, 那這通電話就是上午說到下午,什麽事用得着聊這麽久?就算是兩國總統交涉也該說完了吧。
溫予白還是皺着眉, 不答他的問題, 重複一遍剛才問過的話:“你怎麽來了?”
時硯張口想說我怎麽不能過來, 話到嘴邊才想起來他們已經不是那種關系了, 其實不是記性不好, 而是他總不想承認。
房間裏靜了靜, 時硯率先移開目光,找回自己故作冷漠的狀态, 看着前面,漫不經心道:“來海城出差,過來看看峤野, 從他口中得知你要出院,是嗎?”
說“是嗎”兩個字的時候他才扭過頭,好像受不了視野裏一直不放人似的,其實是他瘋狂想要多看兩眼,又怕溫予白看出他的迫切。
溫予白沒說什麽,只是點了下頭。不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也沒必要隐瞞。
時硯在病房中掃了一眼,然後像是才看到她手中的手機,張口:“在打電話?”
溫予白低頭看了看,手指一動,屏幕亮了起來,電話還沒挂,她回過神來把手機放到耳邊,顧不得回答時硯的問題,而是先跟那邊說抱歉。
“對不起,剛才有人來了。”
“沒事,我聽出來了,你如果有事先忙,電影的事我幫你問問,你也不用着急,說不定只是你想多了,人物角色什麽的,都是保留的。”
霍成霄聽出了是時硯,并不戳破,溫予白口中,時硯也不過是“有人”,不是什麽特別的人,所以連姓名都可以忽略。
時硯聽着不爽,可不爽也毫無辦法,這樣的細節他已經不想再一一糾結了,糾結起來根本沒完沒了,無非就是印證他在溫予白心裏其實什麽都不是。
電話挂斷,時硯打破沉寂:“在擔心電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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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了通話內容,眼下也不過是沒話找話,不想讓溫予白下逐客令。
溫予白點了下頭,不欲多說,時硯卻接着道:“如果你有什麽疑問,我可以幫你問黎樞。”
突如其來的示好讓溫予白面色一怔,時硯是個話少的人,從不會主動挑起什麽話題,她一直知道。今天跑到她病房來就已經夠讓人奇怪的了,還提起了幫忙的事。按理來說,他們分手後沒了那層關系,以時硯的性格,不找她麻煩都算好事,最不濟也應該井水不犯河水,如何還會幫她?
溫予白眼含戒備,雙眸在日光折射下染上一層淡淡琥珀色,看着時硯搖了搖頭,語氣也淡淡的:“不用了,我自己也可以打聽到。”
時硯知道她會拒絕,盡管做好了心理準備,還是難免失望,他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去拜托霍成霄?”
溫予白聽出他語氣裏的嘲諷,暗暗皺眉,好不容易維持的平和狀态瀕臨瓦解,語氣也墜入冰點:“這好像不關你的事。”
時硯話音一出就有些後悔了,他并不是想要對她發脾氣,只是一想到在他進來之前,她和霍成霄通話了很久,而他燕城海城兩頭奔波只能躲在角落裏看着她,連站在她面前說句話的機會都少之又少,胸口就好像被什麽東西堵上了,悶得人頭腦發昏。
他純粹的讨好會讓她高度警惕,而霍成霄一句話她就可以坦然接受。
深吸一口氣,時硯迫切地想用尼古丁讓自己冷靜下來,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摔門走了,實際上只有缺愛的小孩才會耍脾氣博得別人的關注,沒人比他現在更清楚明白,要是他還是像以前一樣起身離開,溫予白只會松一口氣,毫不在意他的去留。
“你不用這麽戒備我。”時硯冷着聲音,雖然是坐在床邊,但保持着安全距離,他看着溫予白,眼中寫滿疏離和冷漠,連口氣都是公事公辦的磁性嗓音,“我如果問一問他,并不麻煩什麽,更算不上什麽人情。”
這倒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溫予白看着他,好像一下回到了從前,他一直就是這樣眼高于頂,總是擺出倨傲的表情,明明應該是好心好意,卻要做出貌似施舍的模樣。
溫予白沒有懷疑他說話的分量,時硯這個人,雖然為人不好相處,刻薄刁鑽,橫行霸道,但其實挺講義氣,并不小氣,答應人的事都會辦下來,別人贈他三分好,他要回五分,剩下五分悄默聲地還回去,就因為面薄,不想搭人交情。
如果不是溫予白不想欠他太多,這三年來有意跟他劃清界限,路一定比現在更好走,即便如此,她還是承了他不少光,這點倒是沒辦法否認。
溫予白一時想出神了,沒有給他回應,時硯覺得多等一秒鐘都是煎熬,手指不安分地摩挲着,就在這時,病房門別人從外面打開,人還沒影,聲音先到了。
“予白姐,抱歉我來晚了!我這就陪你去辦出院手續——”陳菲拎着大包小包進來,一看到屋裏的人頓時噤聲,下意識立正站好,繃緊着身子,“時總!”
對話被打斷,溫予白掀開被子坐在床邊,假裝旁邊沒有這個人一樣,問陳菲:“機票訂到了嗎?”
陳菲瞥了時硯一眼,對溫予白道:“我問了陸醫生,他說予白姐剛做完手術最好不要坐飛機,而且航班比較緊張,估計要明天才能走,動車倒是有票,但也只有二等座,很奇怪,平時都是剩下商務和一等座……”
時硯起身,單手插在兜裏,回身道:“可以跟我一起走,二等座人太多了,你不方便。”
溫予白本來也在擔心這個問題,但聽時硯這麽說,立刻對陳菲道:“二等就二等吧,天冷了,我捂嚴實一點也不奇怪。”
兩人不同程度地遲疑一下,時硯是面色微沉,多少有點被無視的尴尬和不自在,陳菲則是替時硯尴尬,她點了點頭,過去扶溫予白:“那咱們去檢查,然後辦出院吧。”
溫予白沒看時硯,話卻是對他說的:“時先生,不送了。”
兩個人攜手走出病房,留下時硯一個人木頭似的站在那裏,早知道剃頭擔子一頭熱是什麽感受,真輪到自己了,那才真正體會到是什麽滋味,可是莫名的,他心裏又不全都惱怒和難過。
溫予白的狀态看起來比之前要好,看來這一個月的修生養息對她來說不是壞事。
出了病房門,溫予白戳了戳陳菲的手臂,問她:“時硯沒有跟上來吧?”
陳菲回頭去看,走廊裏空空如也,回頭道:“沒有。”
溫予白松了一口氣,催促陳菲:“咱們快些吧。”
好像極力要躲着誰似的。
常規檢查沒廢什麽時間,因為陸峤野的關系,出院手續也很快就辦好了,溫予白脫下病號服,換了一身便裝,寬松的墨綠色高領毛衣,駝色毛呢直筒褲,配上一雙馬丁靴,陳菲正給她披上外套,溫予白巴拉着墨鏡和口罩,問她:“這樣還認得出來嗎?”
陳菲看了看,把自己頭頂的帽子扣在溫予白頭上,再仔細看了看,然後搖了搖頭:“打死我也認不出來了。”
現在外出坐任何交通工具都需要戴口罩,明星的喬裝打扮反而沒那麽特立獨行了,溫予白跟陸峤野告別之後,打車去車站,經過一路上跟司機的交談試探,證明溫予白的喬裝親測有效。
進站後陳菲囑咐溫予白:“沒買到連號的,我在予白姐後面那個車廂,予白姐要是有什麽事,就發微信叫我,我會馬上過去。”
“知道了。”溫予白對于陳菲事無巨細的關照有些無奈,沒出道前她也就是一個普通人,又不是什麽都不會,開始檢票的聲音開始播報,她起身去排隊,這時候是人群最擁擠的時候,她低着頭看手機,實際上始終留意着兩側的動靜。
檢票過程不長,溫予白緊張刺激地經過了考驗,她發現大多數人也是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機,或者心中想着別的事,并沒有什麽興趣去觀察別人,每個人行色匆忙,都有自己事情要去做,而她這一路忐忑,事實證明只是她想多了。
陳菲把她送到座位上,人多眼雜,不好說太多,就跟她比了比手機,然後去了後面的車廂,溫予白坐到靠窗的位置,很快旁邊就坐下一個年輕男人。
她把頭轉到有窗的那一側,手肘搭在窗邊,剛要拿出手機,就聽到頭頂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你好,請問可以跟你換一下座嗎?”
溫予白飛快扭頭,就看到過道上,一個身穿咖啡色大衣戴着墨鏡的男人站在那裏,他裏面穿着黑色的高領毛衣,即便如此,還是能看出身材很好。
年輕男人皺了皺眉,顯然有些不願意:“可我買的就是這個座位。”
話還沒說完,眼前就被遞過來一張紙質票。
年輕男人低頭一看,臉色頓時有些怪異,他磨蹭着起身,對他道:“那你坐吧。”
溫予白看到時硯一本正經地從自己身旁坐下,那個年輕男人拿着紙質車票還有些猶豫,默默叨叨:“什麽情況,拿商務座換我二等座,不是耍我呢吧……”
時硯擡頭看着那人,淡淡道:“為了跟我女朋友坐一起。”
年輕男人看向溫予白,溫予白嗖地一下轉過頭,避開他的視線,看着年輕男人映在車窗上的被虐狗的表情,她在心裏把時硯罵了一萬遍。
等人走了,她才扭頭去看時硯,壓低聲音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
“我好奇。”時硯回答得理所當然,“想看看坐二等座是什麽感覺。”
“那你幹什麽說為了跟我坐一起?”
時硯轉過頭看着她,認真道:“不這麽說,他不會相信,會以為我有病。”
說不清他是故意還是開玩笑,溫予白那一瞬間有些繃不住,所幸戴着墨鏡口罩,她回過頭嗫嚅一句:“你本來就有病。”
車子開始啓動,溫予白還在想他剛剛遞給年輕男人紙質車票的畫面,心中有疑惑,但是又不想開口。
“你想說什麽?”突然,時硯的聲音在她耳邊炸開。
溫予白半偏着身子,是背對他的姿勢,聞聲猝然扭頭,隔着墨鏡看到他一雙深沉的眼,坐正了身子,猶豫半晌,道:“你知道現在坐車可以不用紙質票嗎?”
時硯墨鏡後的眉頭一挑。
“知道。”
“那你怎麽還特意取了一張紙質票?”
時硯回過頭看着前面的座椅靠背,聲音低沉地說道:“直接跟他說,好像裝逼。”
他聲音裏有一絲別扭,溫予白果真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時硯趾高氣昂站在那裏,睥睨地看着年輕男人,說,用我商務座跟你換,這放在社會上要遭到毒打的。
好像戳到了她的笑點,溫予白這次沒忍住,笑出了聲。
笑過之後,她偏頭看向窗外,外面白雲悠悠,天空碧藍如洗,飛機掠過好看的泡泡雲,陽光正好打在臉上,她閉着眼睛,也不說話,安心享受着此時靜谧的美好。
時硯看着她,唇角悄悄上揚,其實有很多話想說,但他突然不想擾她清閑。
他仔細想了想,在他印象中,遇見溫予白的這三年,似乎沒見過她輕松地笑過,想到賀彬兩天前遞給他的那些資料,時硯的眉眼中的笑瞬間褪去,黑眸中湧動着暗潮,鋒利危險又深不可測。
溫予白好像睡着了,頭有意無意地磕在窗子上,時硯伸出手,在玻璃上輕輕一擋,溫予白這次靠住,覺得溫暖柔軟,就不再起來,靜靜地墊着他的手,睡得香甜。
車快要到站,陳菲提前給溫予白發消息,懷中的手機震動一響,溫予白掙紮着睜開雙眼,時硯的手墊了快四個小時,早就已經麻得沒知覺了,看到溫予白睜開眼,他飛快地抽出手去拉窗簾。
溫予白揉了揉眼,看到面前橫了一只胳膊,問他:“你在幹什麽?”
時硯把遮光簾打開,收回手,故作正經道:“想照照陽光。”
溫予白扭頭看了一眼,回過頭擰着眉:“都黑天了。”
“拉開才知道。”
語氣漫不經心,實則偷偷揉着發麻的手臂。
到站提醒,陳菲先一步到溫予白車廂,走近一看發現時硯也坐在這裏,滿臉不敢置信,溫予白沒管他,對陳菲道:“走吧。”
兩人匆匆出了車廂,往出站口走,走的時候就感覺背後有人跟着,果不其然,時硯就跟在兩人身後。
溫予白加快腳步,最後幹脆用跑的,到地下停車場時忽然被人拽住胳膊,她不回頭看就知道是誰,積壓了一路的困惑此時終于忍不住爆發了,她甩開時硯的手:“你跟我一路,到底想要幹什麽?”
陳菲害怕兩個人又吵起來,引起別人的注意,臉上焦急,扯了扯溫予白袖子,不等她說話,時硯忽然道:“我問了黎樞,你想知道什麽,我可以告訴你。”
溫予白剛要張嘴,聞聲頓住,蹙眉看了他好半晌,才轉身道:“走吧。”
車早就在停車場裏等着了,陳菲找到車子,目送兩個撲克臉上車,一路上都沒話,車子最後停在公寓的地下停車場裏。
“你先走吧。”溫予白下車,對陳菲說。
陳菲張口想要說什麽,一看旁邊站着的時硯,再多的話也被咽回肚子裏,臨走時莫名其妙地囑咐溫予白一句:“好,那予白姐你小心點。”
好像時硯是什麽吃人不吐骨頭的反派大魔頭似的。
車子開走,時硯本以為溫予白要帶他上樓,誰知她走到承重柱後面一個空着的車位上,回身對他道:“就在這說吧。”
時硯的眼睛睜大了些許:“就在這說?”
“你也可以不說,那我走了。”溫予白說着要轉身離開,時硯趕緊拉住她。
用出了渾身解數,但到最後還是抵不過她致命一擊,時硯心頭有些無奈,又好像早就猜到了會是這樣,他拉着她的手,舍不得放開,低聲說道:“黎樞跟我說,角色是會有很大的變動,但他還是打算把唯一的女消防員保留下來,你可以——”
“呲!”
時硯說到一半忽然頓住,眯眼看着溫予白身後,劇烈的剎車聲從通道裏傳出,下一刻,一輛純黑色的跑車亮着車燈沖了出來,由于急速轉彎而發出刺激耳膜的摩擦聲。
溫予白也聽到了,下意識轉身去看,眼睛卻被車燈一晃。
前面明明有人,黑車卻沒有剎車的架勢,反而還加大了油門,溫予白雙眼被車燈晃過,一時間看不清路,車子飛馳而來,千鈞一發之際,時硯抱着溫予白向前一撲,堪堪躲過那輛黑色跑車。
落地時溫予白聽見一聲悶哼,時硯及時調整了姿勢才沒有摔到她,由于慣性,她則是重重地壓在了時硯身上。
就在兩人以為逃過一劫時,前面停下的車子忽然換了倒擋,再次将油門踩到底,向兩人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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