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生日禮物(二) 排他的愛……
高高胖胖、黑白分明的大熊貓, 大腦袋兩只手都抱不住,它站在溫予白身後一米處, 兩只熊掌不停變着花樣擺弄着,沒有發出聲音,卻是從頭到尾的喜感。
溫予白的心一下就暖化了,她撲哧捂唇笑起來,眼中的笑意和淚意混雜,在她即将堕入深淵的時候,有一雙溫暖治愈的手千鈞一發之際拉住她, 将她從噩夢中快速抽離。
她什麽都可以抵抗,唯獨抵抗不了這樣治愈的可愛。
溫予白腳杵地椅子後挪,站起身面向它, 大熊貓突然站得筆直,像馬戲團的馴獸師亮相一樣張開手,将最可愛的自己呈現, 溫予白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過去摸摸它的頭:“哪裏弄來的玩偶服啊, 去游樂園搶的嗎?”
大熊貓穿起這個笨拙的衣服比溫予白又高了一截, 為了配合她的動作微微傾下身子, 伸出腦袋讓溫予白摸, 溫予白一邊胡嚕一邊笑說:“真可愛!”
她笑得眼睛都彎了, 是真心喜歡, 大熊貓的五官不能動,當然做不出表情, 就連動作都是笨重的,但溫予白就是能感覺得到,此刻的大熊貓比剛才更高興, 更得意,伸出頭往過拱,逼着她摸。
溫予白哭笑不得:“行了,在裏面肯定很悶,快出來吧。”
大熊貓動作明顯頓了一下,似乎擡頭看了一眼她,溫予白還是那副笑模樣,兩只手捧着它的大腦殼碰了下額頭,又道:“好了,快脫下來,室內溫度二十多度,你在裏面熱不熱?”
大熊貓傻傻地站着,不為所動,跟溫予白大眼瞪小眼,某一刻,他忽然後退一步,然後在溫予白怔忪錯愕的目光下,跳了一支舞!
穿着玩偶服當然不能跳很複雜的舞,大熊貓一會兒張臂一會兒擡腿,突然動作忘了,僵在那,在場面接近冰凍的時候又開始跳錘子舞,溫予白看它滑稽的樣子真的沒辦法抵抗,從一開始的憋笑到後來捂着肚子站不起來,笑得腿軟。
最可愛的就是它呆頭呆腦的樣子,傻愣愣的活像個真的大熊貓,溫予白扶着椅背,笑得沒有力氣,大熊貓還在樂此不疲地使出渾身解數逗她開心。
順氣呼吸的時候她瞥了它一眼,明明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到它的那一刻眼睛卻開始發熱,心裏也跟着發酸,只是一瞬間的事,眼淚毫無預兆地滾落。
大熊貓看到溫予白彎着腰不動了,有些急上前來,趕緊用胖胖的爪子擦她的臉,然後又開始竭盡所能地扮可愛。
溫予白避開視線,用手掌心飛快揉了下眼睛,帶了濃重的鼻音埋怨說:“我真的快要笑得不行了,再逗我笑,鼻涕泡都要笑出來了,你快出來,穿着這麽厚重的玩偶服跳舞誰受得了?”
說着,就要用手去摘他的頭套,視線調轉過來時已經恢複了正常的神色,只是眼尾還有一抹紅,她伸手,大熊貓卻往後面一躲,溫予白怔了怔,上前一步又要伸手,大熊貓還是向後躲。
“別鬧,我不弄疼你。”溫予白知道這種玩偶服的頭套都很重,穿戴都需要小心翼翼,不然很容易受傷,以為時硯是怕疼才躲,結果說完之後他還是不讓她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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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予白收回手:“好了好了,那你自己摘!”
大熊貓一動不動,仿佛宕機,溫予白看他從頭到尾都沒說過一句話,心裏已經有些狐疑,問他:“你怎麽了?”
他慢半拍地伸出爪子,指了指自己,指了指胸口,然後再次做了一個捧臉的動作,溫予白靜靜地看着,不是手語,也沒什麽特別的意義,但是她就是看懂了他的意思,他想說:我想讓你開心。
溫予白心頭沉沉的,眼睛裏又浮上一層薄霧,但她用力壓下去,對他說:“嗯,我很開心,謝謝你。”
她知道他做了努力,不敢明目張膽地在這個日子慶祝她快樂,卻在用自己的方式逗她開心,溫予白踮腳摸了摸他的頭,心裏泛出酸澀,還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聲音溫溫柔柔的:“好了,我真的很開心,你脫下來吧,一會兒捂得滿身汗,又該生病了。”
大熊貓定定地看了她十多秒,忽然轉身就走,溫予白沒反應過來,怔了兩三秒,趕緊上前拉住他毛茸茸的手臂:“你幹什麽去?”
大熊貓停下腳步,指了指後面,不知道是哪裏,但是意思應該是說他要過去,溫予白安靜片刻,終于問出來:“你怎麽一直不說話?”
大熊貓有些急,溫予白卻沒松手:“就在這脫,有什麽不方便的?”
緊接着又說:“你沒穿衣服?”
良久之後,裏面傳來悶悶的聲音,模糊了清冷和不好意思的界限,“我進去脫,現在不好看。”
溫予白一下反應過來,原來他躲她,是害怕她看到他摘下頭套那個狼狽的樣子,堂堂時大總裁,平時最要面子的人,穿上玩偶服裝可愛,還給她跳舞,隔着厚重的衣服可以放飛自我不要臉,當着她的面他是真不好意思。
還知道不好意思。
溫予白心裏嘀咕一聲,卻忍不住上揚的唇角,她扶正大熊貓,勒令他:“別動!”
時硯在黑洞洞的玩偶服裏面,呼吸粗重,身上是水淋淋的汗,聽到溫予白的聲音,他一邊轉換着呼吸一邊規規矩矩地站好,在眼前唯一的小窗裏,看到湧進來的光和溫予白的模樣,他就好像什麽反抗的事都做不出來。
他端着大熊貓的腦袋,慢慢向上擡起,重新沐浴在燈光下的時候,他也完完整整地看到溫予白。
時硯的頭發都濕了,額前有幾绺貼在腦門上,一下一下的喘着粗氣,看起來像累得不行,連眼神都是迷昧飄忽的,可視線就是緊緊鎖在溫予白的臉上。
雖然告訴自己一定要忍着不說。
可是鬼使神差的,在寂靜無聲的環境下,他是被心中止不住的愛意推動了喉嚨。
他屏住呼吸說:“生日快樂。”
說完之後,繼續急促地喘息。
溫予白看着眼前的男人,汗濕的模樣讓他多了幾分少年氣,滿眼期冀又心疼的喜歡,不需要多言,卻一股腦都丢給她。
她的心像是被人捏着拿起來,揪得生疼,又不舍得放下,很難說的感覺,開心又害怕,興奮又恐慌,不覺得輕松,只覺得負擔重重。
時硯做了許多改變,唯一不變的是他對她的心,溫予白也是現在才意識到,真正薄情的可能是她自己,是她捂住眼睛不想看他釋放的任何訊號。
因為一旦看到了,就會很難過。
在她視線模糊不清的瞬間,時硯隔着厚厚的玩偶服将她抱住,縱使施展不開,雙臂仍舊有力,胸膛也還是寬廣的,他擁着她,苦笑道:“想好了不說的,還是忍不住……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不大張旗鼓地慶祝生日,開心就別吝啬了,咱們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笑,還有,別哭,我會心疼。”
溫予白閉上眼睛,想推開他,可手卻抓緊他胸前的絨毛:“你什麽時候開始愛說這種話了?”
時硯低頭看她一眼:“你喜歡聽嗎?”
“不喜歡。”
時硯笑了笑:“早知你愛聽,我天天說。”
溫予白不接他話茬,仍在自己的節奏裏:“不用為了我做這麽多改變,你沒有義務也沒有必要委屈自己。”
時硯長長出了一口氣。
溫予白道:“怎麽了,生氣了?”
時硯趕緊道:“你不知道我以前憋得有多痛苦,明明心裏有一車轱辘的話想說,但就是說不出來,連阿川都罵我表面裝酷內裏騷斷腿……”
溫予白說:“那不還是為了我去改變?”
時硯沒說話,只是收緊手臂,抱着她的力道又重了幾分,靜了片刻過後,他低沉道:“我喜歡你,我特別喜歡你,這有什麽好丢臉的?以前我是怕自己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可是我現在想明白了,我就要讓你知道,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但我想努力把它連成兩個人的事,從今以後,什麽樣的話好聽我就說給你聽,什麽事做了高興我就做給你看,這不是改變,而是把你原來看不到的心意,原原本本地展示在你面前。”
溫予白靠在他胸口,感覺心裏由內到外得暖,也感覺到自己逐漸松動的外殼,可是人就是這麽奇怪,當你收到了這世上獨一無二的禮物,就一丁點瑕疵都不能忍受,不是時硯有什麽瑕疵,而是她手裏拿着釘子鑿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在他身上開個口。
這種感覺,讓人恐慌。
溫予白推着時硯去洗澡,身上都是汗,吹了冷風一定會感冒,好在會所什麽都有,一個小時後時硯從浴室裏出來,一身清爽,看到溫予白靠坐在沙發上等他,他去衣服兜裏拿出一個東西走過去,剛走到沙發邊上,就聽女人開口。
“剛才我試了試那個玩偶服的重量,很沉,你竟然還能跳那麽久錘子舞。”
時硯現在臉上沒有遮擋的東西,耳根肉眼可見地紅了一下,不是他想跳,實在是準備好的舞步他給忘了,想着反正是逗人開心,那就怎麽滑稽怎麽來,再說起這件事,他後反勁地不好意思。
扯開話題,他跨過沙發坐到溫予白身邊:“你怎麽知道玩偶服下面就是我?”
“除了你還能有誰?”
“萬一是我讓賀彬扮成熊貓逗你開心呢?”
溫予白睜開眼,轉過頭認真地看着時硯:“所以你為什麽沒這麽做?”
問題反被抛了回來,時硯喉嚨噎澀,下意識咽下真話,但又想起自己前不久才做的承諾,就擡了擡眉頭,不很自在地道:“除我以外,不想讓任何人這樣逗你開心。”
溫予白一怔,心裏有個聲音呼之欲出,那你要是不在我身邊呢?
可她說不出口。
這個問題對別人來說只是個不吉利的玩笑話,對溫予白來說卻像個咒語一樣,害怕一語成谶。
愛情不像親情友情,是有排他性的,彼此只想做對方眼裏心裏的最特別,時硯争風好勝,連賀彬在她面前露臉都不情願,在她保留內心那塊靜地時,他心裏又是怎麽想的呢?
時硯表露完內心還是有點別扭,趕緊把背後藏着的禮物盒拿出來,遞到溫予白面前,溫予白怔了怔,收回思緒看着他,眼帶詢問:“還有禮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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