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終于等到她啦!……

旁邊有點聽不下去了:“音音, 你這麽說就嚴重了,肖導也不是這個意思……”

沈瑤音轉過頭, 淩厲的目光直逼他而去:“是不是這個意思你們心裏有數,表面上開玩笑,心裏到底裝着什麽龌龊的思想你們肯定比誰都清楚。”

那人一噎,臉色迅速蹿紅,心裏沒有數嗎?怎麽可能?

其實他們誰不知道這樣的行為搬不到臺面上,拿外面說也不占理,只是平時做得多了, 三人成虎,一般人也不想得罪人,所以能忍則忍不反抗, 他們也就覺得沒什麽。

可是現在別人不忍了,他們一下就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擡不起頭來。

那邊的肖京生也難堪至極,覺得弄到這種場面都是溫予白那句話的錯, 加上休息室的事只有他們兩個知道,肖京生覺得溫予白就是想跟他過不去, 讓他跌面。

酒勁上湧, 他也顧不上什麽前輩不前輩的, 理智教養更是咽到狗肚子裏去, 跨步過來指着溫予白鼻子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誰?別以為你得了個金鳳獎尾巴就能翹天上去, 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在娛樂圈混不下去, 你信不信!”

“我讓你說十句。”

就在這時,人群後面突然傳來一道冷漠低沉的嗓音, 聲音卻很有穿透力,帶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震懾。

衆人讓開路,時硯一步一步走過來, 手臂上還搭着一件外套,女式的。

旁若無人,走到溫予白身邊,壓低着溫柔的聲音:“怎麽不回我話?”

溫予白低頭看了看手機,果然好幾條信息,都是時硯給她發的,問她在哪,問她怎麽不理他,溫予白動了動嘴,開口卻道:“不是讓你不要來了嗎?”來了就搶她臺詞,搶她高光,不給她表現的機會。

肖京生也沒想到時硯會到這裏來,被酒灌滿的腦子終于清醒些,想起溫予白現在是時硯的女朋友,背後也是有靠山的,他跟時硯也沒什麽過節,犯不着因為溫予白得罪他,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誰知時硯不給他這個機會,跟溫予白說完悄悄話就擡起頭來,溫和笑意瞬間變成冷嘲,語氣也是一如既往的冷硬:“我給你十句話,一百句話的機會,你倒是說說清楚,想讓誰混不下去?”

現在才是真正的鴉雀無聲,比蠻橫,比霸道,比毒舌,比拆臺打臉,燕城少有人能弄得過時硯,肖京生憋着氣,把火按下去,好言好語道:“時硯,話說清楚,是溫予白先招惹我,不給我留面子的。”

時硯輕嗤一聲:“你是誰?她為什麽要給你面子?”

時硯這人最氣人的地方,就是用特別正常的語氣說出最嘲諷的話,其實在場的人都不知道,他已經很克制了,以前遇見這種事能上手就不哔哔,要不是溫予白拉着他的胳膊,他早就不跟他廢話了。

肖京生噎了又噎,臉已經變成豬肝色,瞬間移開目光,他惡狠狠看向溫予白,冷笑道:“找了個靠山就是不一樣,遇事縮到男人背後,就會找男人來幫忙,你們女人果然就會這個。”

時硯面色一沉,手心卻忽然被溫暖握緊,就要邁出的腳步堪堪頓住,心裏歡喜溫予白的親密動作,臉上全是不耐和不爽:“你是不是眼瞎?”

直白的人身攻擊,肖京生愣住,甚至還“嗯”了一聲。

時硯道:“她現在是我女朋友,未來是我老婆,從今以後是我親人,我幫我的人有什麽問題?我不幫她我難道幫你?你不站在這裏惹我老婆生氣,我認識你是誰啊?”

馮倫一個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周毅橋看着時硯,也感覺好像發現了新大陸。

溫予白聽着越來越不對,掐了掐時硯手心,低聲警告道:“差不多得了。”

時硯見好就收,拉着溫予白要走,溫予白頓了頓,放開時硯的手,走到肖京生面前,後者被罵到腦袋宕機,不知道溫予白要幹什麽,滿臉都是警惕,就見面前的人帶着笑意,語氣溫和。

“我還真沒想站在誰背後,本來就想罵你來着,腦子裏只裝着□□裏那點事,人家德藝雙馨你沒藝還缺德,吃了二十幾年老本有點才華都被你裝滿猥瑣的腦子霍霍沒了,還舔臉在這充前輩裝大尾巴狼,你不知道自己其實很讨人厭嗎?尤其這副醉酒之後耍酒瘋的樣子,你醒了之後估計自己都要悔得腸子都青了,圈裏有你這種敗類大家跟着一起臉面無光,我要是你我早退圈了,還問我知道你是誰嗎,來我告訴你,在我眼裏你就是……”

“垃圾”兩個字她說得很輕,但大家還是聽到了,肖京生氣得提着呼吸差點閉過氣去。

溫予白轉身的時候還帶着笑的,到時硯身邊,時硯給她豎起大拇指,被溫予白眼神瞪回去,時硯把衣服披到溫予白肩膀上,低聲說:“我今天表現不錯吧,是不是成熟了很多。”

溫予白其實真想誇一誇他的,來得确實很及時,而且不管怎麽說,有他在,溫予白确實也沒那麽多顧及了,想了想又怕誇他會上天,就克制了一點,道:“有進步。”

兩人就這樣丢下衆人離開,沒管後面會再發生什麽,也就不知道這段故事後來被圈內人編成了離奇的神話在娛樂圈裏流傳。

兩人離開雲香園的時候,溫予白剛要上車,背後卻有人追來,時硯撫着溫予白的背,回頭一看,面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但沈瑤音沒看時硯,只是看着溫予白。

“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跑得有些急,臉上看不出來什麽表情,時硯本想替溫予白拒絕,誰知溫予白卻看了他一眼,沖後面那輛車擡了擡下巴。

意思很明顯——你去後面那輛車等等。

時硯臉一垮,黑着臉去了另一輛車。

溫予白和沈瑤音都坐上車之後,裏面開着暖風,燈光柔和,密閉的車子隔絕了外面的聲音,安靜到有些沉悶。

沈瑤音先開了口:“為什麽要幫我?”

溫予白語氣如常:“沒有特意要幫你。”

“休息室那會,你在裏面吧?”

溫予白一怔,扭頭看她,沈瑤音也回過頭,與她四目相對:“我後來看到你出來了,我沒走遠。”

溫予白也沒什麽好瞞着的,就道:“嗯,我在裏面。”

沈瑤音長出一口氣,向後一靠:“溫予白,你真得跟我想象中完全不一樣。”

“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樣。”

沈瑤音輕笑出聲,笑着笑着又沉下臉,她看着她認真道:“我背後诋毀過你,給你使過絆子,設計過你丢角色,還想讓你跟時硯分手,但我沒想到,最後會幫我的人竟然是你。”

她說着說着彎下身,手覆在臉上,熱意擠破眼眶,順着手指縫流出,但她沒有哭出聲,只是絕望地哭着。

“人有時候會被執念蒙蔽,做一些傷害別人的事,走不出來就永遠困在裏面,一門心思地想要達到目的,但其實,又跟自己想要的東西背道而馳。”

溫予白摸着自己的手套,溫暖舒适的材質,是最貼合她皮膚的布料,可見那人用心。

沈瑤音緩緩偏頭看向她,眼中映着燈火的顏色,溫予白說:“其實你早就後悔了,後悔自己用算計辜負了時硯和宗川野對你的真心,你想挽回,迫切地希望時硯看穿我的虛情假意,一開始你回國就沒必要非得演那個角色,你的選擇不多但絕不是沒有選擇,可最後還是弄得丢盔棄甲,一無所有。”

沈瑤音似乎被戳穿了內心,湧出更多的悔意,只是晉升的驕傲讓她不肯低頭:“你心裏在嘲笑我嗎?”

“不是。”

溫予白忽然說:“我只是覺得有些,可惜。”

外面狂風驟起,掀動了沈瑤音的心湖,那一刻,她忽然聽懂了溫予白的意思,眼淚再也控制不止,順着淚痕流下,一滴滴墜在腿上。

溫予白看着她說:“沈瑤音,你有實力,比很多人都要強,即便沒有時硯,沒有宗川野,沒有沈家,你也能得到很多機會,我看過你的表演,即便是你被全網黑的時候,沒有人說過你的演技不好,所以你為什麽就不肯相信,拿到這麽多傲人的成績只是因為你有這個實力呢?”

沈瑤音神情頓住,似乎想要看清楚溫予白,她不知道自己聽到這些話那一刻,具體是怎樣的感覺,只是覺得像她說的那樣,有些遺憾,也有些可惜。

這麽多年她鑽營人情世故,處處維系,總想逢源,原來她從來都不曾相信自己。

沒錯,驕傲如她,其實自卑到骨子裏,她厭惡沈家,只是因為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其實她渴求那樣的幫助,所以不停追逐。

到頭來,就像她說的一樣,與自己想要的東西背道而馳。

沈瑤音深吸一口氣,忽然覺得心上垂着的重擔放下了,她回頭看着溫予白,道:“對不起。”

溫予白神色不變:“我沒有原諒你對我做的那些事。”

沈瑤音笑了笑,又說:“還有一句對不起,替我帶給時硯和宗川野。”

溫予白抿了抿唇:“時硯大概也不會原諒你。宗川野的話……不知道,不過他應該不太在乎。”

意料之外的回答,但似乎又在意料之中,沈瑤音手放在門把上,拉開之前,她看着溫予白,頓了頓,道:“我還是想問問你,為什麽幫我。”

溫予白沉默三秒,說:“那我反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沈瑤音愣了愣:“……你說。”

“你很讨厭沈家人,也很讨厭沈钲國,為什麽沒想過毀了他?怕你自己的事業受牽連嗎?還是覺得即便曝光那件事,對沈钲國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沈瑤音持續發怔,似乎沒想到溫予白竟然會問這個問題,她不好奇溫予白會知道沈家的事,只好奇溫予白為什麽會在意她的答案。

她平靜地沉默良久,才擡起頭看着前面,語氣輕飄飄的:“我不想她被人攻讦和指責。”

沈瑤音回頭看着溫予白,竟然溫柔地笑了笑:“我媽媽為人,真的很好。”

那一刻,溫予白心底的猜測得到印證,就忽然覺得,人果然都還是有底線和驕傲的。

沈瑤音開門下車,剛要走,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回身對她道:“雖然知道你也許不會接受,但今天的事,還是想謝謝你,謝謝幫我解圍,謝謝你說了那些話。”

溫予白沒有回應,她自己關上車門離開了,不到十秒鐘,車門再次被打開,時硯坐了進來。

卷進來一陣涼意,雪花也跟着飄了進來,溫予白看了看時硯頭頂,雪花迅速融化,落進發絲裏,她驚詫:“下雪了?”

同時回頭看着車窗外面,果然漸漸飄起小雪花。

還有四個小時,就是新的一年,真好。

溫予白有些安心,嘴角揚起笑意,時硯卻緊緊瞥着她的臉,蹙眉問:“她跟你說了什麽?”

滿含戒備的語氣,恐怕沈瑤音又說什麽挑撥離間的話。

溫予白忍俊不禁:“你怕什麽?”

“胡說,我不怕,我就怕你不高興。”

“你看我不是挺高興的嗎。”

前面司機開車,車子駛上馬路,時硯還是有些不放心,想從溫予白臉上看出一點端倪,溫予白突然想到了什麽:“啊對了,沈瑤音讓我給你傳句話,她想跟你說對不起。”

時硯臉一沉,“她說對不起我就得原諒她?”

溫予白扭頭看他,眼含審視:“這麽硬氣,那我要是惹了你,你也不原諒我?”

“你能一樣嗎?”

“雙标啊?”

“不服?”

溫予白臉色漸冷,時硯也不茍言笑,某一刻,也不知是誰先破功,時硯笑着看溫予白:“小看我,這波考驗我是不是穩贏?”

“外面的人知道你這麽不要臉嗎?”

時硯理直氣壯:“我又不跟外面的人過,你知道就得了。”

兩人嘴拌嘴,一路上竟然沒有冷場的時候,時硯沒有繼續追問沈瑤音到底跟她說了什麽話,溫予白也沒有說,總歸時硯在乎的只是溫予白高不高興,而不是對話的內容,看到她心情還不錯就可以了。

說好了溫予白要回去收拾東西,時硯萬般不舍,也沒有開口讓她為難,只是心裏有點抗拒,到了樓下,溫予白要下車,手卻被一把攥緊,她扭頭看了看,時硯低垂着眼道:“馬上就跨年了,你不給我留一個禮物?”

溫予白看不清他表情,但是心頭軟了一下,可是自己确實沒有準備什麽禮物。

在她猶豫時,時硯嘆了一口氣,松開她的手,從對面下車,溫予白繞到車前,想了想,還是認真對他道:“你想要什麽禮物,我補給你。”

時硯牽起她的手,滿含希冀地低頭看她,悄聲試探:“我不需要你買什麽禮物,你就告訴我,有沒有一點兒喜歡我了?”

心頭一顫,有什麽東西細細麻麻地爬上她的胸口,她聽到他聲音裏期待,呼吸中都帶着笑意,可是她喉嚨好像被什麽東西掐住一樣,疼,也發不出聲。

雪越下越大,落在眼睫上,沒有融化,時硯的熱切漸漸落空,也跟冰雪一樣冷,他看着只披了一件外套的溫予白,小臉被凍得白中透紅,心也跟着軟化。

抱了抱溫予白,他輕嘆一聲:“你回去吧。”

溫予白擡頭,時硯是那張不漏破綻的臉,好像連失望都沒有,她僵硬着轉身,一步一步離開他的溫度。

時硯在後面看着,路燈和車燈交相映輝,打在他身上,卻更顯落寞。

溫予白突然想知道時硯此時的表情,于是她走到半路,鬼使神差地停下腳步。

雪色缭繞,白絮紛飛,日歷終章的那一頁,也是時光中等待的盡頭。

溫予白就這麽轉頭看向他。

她看到風雪中那人錯愕的目光,而後盈滿欣喜的雙眸,她看着他跨步逆風向前,朝着她而來,漸漸張開了手臂。

擁入懷中的那一刻,唇瓣覆上熱意,溫予白被整個包裹,時硯熱烈而肆意地描摹着唇的形狀,将熱意渡給她,将失而複得的愛意也一并渡給她,他閉着眼,卻覺得眼有些熱。

念念不忘地人終于肯回頭看一看他,那比無數個違心的回答都讓他歡喜。

溫予白被吻到呼吸困難,靠在他懷裏順氣,時硯想笑,但還是打算克制,抱了半天,時硯才說:“外面太冷了,快上去吧。”

溫予白氣不打一處來,推開他,轉身就走,時硯在後面,像個初出茅廬的大男孩一樣沖她背影喊:“明天我來接你!想想好要送我什麽禮物!”

得寸進尺,得便宜賣乖!

溫予白沒回頭,腳步不停,但卻用同樣的聲音回應他:“知道了!”

真煩!

他怎麽這麽煩?順帶着連自己都變成這樣了。

上了樓,溫予白還沒有理順呼吸,在門前沉下一口氣,她點了密碼進去,關上門,裏面一片漆黑。

動作頓住,溫予白輕輕皺了下眉。

聲控燈,為什麽沒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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