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修仙第三十二式
“老師……”
“你先聽聽我的想法。”老顧虛壓,把煙拿在手上翻動, 道, “你這裏自然條件好, 基礎設施好,風景漂亮, 交通方便, 若是學校來實習, 方便組織。我也看好你有專業基礎背景,不會像不懂行的認為,社會工作就是居委會的變種, 胡亂搞搞。再說你自己,農業在任何時候都是回報慢的産業,光靠賣水果, 很難收回成本吧?”
“嗯,還準備搞旅游, 補貼點兒。”
“學校過來,也是宣傳。”老顧想了想, “我剛到省大, 系裏所有事情都要操心, 以前也沒接觸過農村社工, 不然你給老師提供一個機會, 也開拓開拓新領域。”
“老師……”
“哎, 就這麽定下了, 雙贏的事情, 你說對不對?”老顧不讓她反駁。
趙敏這才笑了,“老師,我想說的是我有戒煙的妙招。我爸都成功了,毛毛姐不是一直想讓你戒煙嗎?”
老顧沒好氣翻白眼,“戒煙的意義在哪裏?難道生老病死就多了這一口?”
讓省大挂牌的事情就這麽定了,是趙敏占便宜。
趙敏為了讓事情不那麽嚴肅沒有轉圜餘地,特把談話地點選在二樓客廳露臺上。陳琪看他們氣氛融洽,開始對坐品茶,高喊一聲,“吃飯了。”
趙敏幫忙去廚房端菜,看着陳琪靈活利落的身手,再想像自己幫他換藥時候的緊張。怎麽辦?總覺得自己被騙了。
老顧剛接手新工作,忙得很。吃過早飯,趙敏就送他們下山了。老趙依舊保持着熱情的國際傳統,臘雞、熏魚、臘肉、幹香菇,林林總總帶了一大堆。
祝雨嫣拉着趙敏的手不放,依依不舍。老顧和方遷大包小包的扛着,在車站內頻頻回首。
送走了老顧一行,趙敏的生活又回到了波瀾不驚。
他們走了沒多久,春雷炸響,群山慢慢蘇醒。山上的野菜開始冒頭,只怪老顧他們沒口福。
老趙久不做農活,家裏的工具都黴爛腐壞了。春天來了,一年的農活又要開始了。老趙去集市上買東西,趙敏和陳琪跟在他後面拍。唬得攤主以為是電視臺來了,接待熱情、介紹詳盡,最後還大大讓了價錢。老趙滿意挑了一把高枝剪。
回來的時候路過工地,老趙走在馬路上看了一眼,就移不開眼睛。
工地上堆放着水泥、沙子、鋼筋之類的建材,老趙看上的卻是被丢棄的綠色打包帶。“爸,真是什麽,你撿這個幹什麽?”
“編織帶。你別管,我去問問工地看門的,這些要不要。”老趙麻利跑到簡易房內,詢問這些東西還要不要。常年在工地幹活,老趙十分清楚行情,這些編織帶是工地不要的廢棄物,可工人也有喜歡的。
問過看守材料的工人,老趙把這些廢棄打包帶收拾整齊,準備全帶回去。
陳琪和趙敏雖不明白他拿來做什麽,也幫着撿。
趙敏随手捏了捏,很硬,表面光滑,看着也不像能吸水的,能幹什麽?趙敏百度一下“編織帶”沒找到,拍了照片去搜,才發現這種東西叫PP打包帶,一次性用品。優點在強度高、韌性好、磨損少,物流捆綁專用,他們撿的廢棄物,看着光潔如新。
趙敏靈光一閃跑到車上拿出相機,拍攝了他們在工地撿東西的場景。
等老趙陳琪撿完回到車上,看材料的工人才從簡易房裏探出腦袋:“這也拍,撿來能幹什麽?還開車車來,有錢人真奇怪!”
回到半山腰的院子,老趙趕緊去雜物房翻工具。當初建房子的時候,還剩了些質量不好的鋼筋,老趙量了尺寸,把鋼筋搭成架子,然後翻出PP打包帶往上編。等老趙開了頭,趙敏才看出來,“爸,你要用這個編背簍啊?”
“可不是,和竹編一個道理。可這編織帶看着多好看,綠得發亮,還不會壞,上回我在工地做了兩年,編織帶扔在院子裏,任那風吹雨淋都沒壞。”用鋼筋做骨架、用PP打包帶編外觀,在老趙看來是最實惠的。
趙敏總能從這些微小的細節,窺見老趙曾經生活的簡樸,儉樸到摳搜的地步。曾經他能拍着胸脯說自己有錢,要把所有的錢都留給自己。那些留下的錢,就是他這麽省吃儉用,撿工地上的廢棄物當做生活用品,一點一點積攢的吧。
而自己,連這東西的名字都叫不出來。趙敏眼角微濕。
趙敏回屋找出幾件老舊的破衣服問,“這些衣服還要不要,我逢個背簍帶。”
“哈哈,你從哪兒翻出來的,不要了不要了。那件紅背心得有二十多年了吧,還是我和你媽結婚時候買的,當時最流行藍色。還是當年的東西質量好,看看,穿了這些年,放了這些年,還沒爛成布條呢!”老趙哈哈大笑。
“還不是你當初收拾東西的時候,什麽都不讓扔。”這件舊衣服近些年已經沒穿了,可老趙還是舍不得丢。在他的衣櫃裏,有花蕊當年珍惜的衣裳。五十元高價買的短款雙排扣風衣,這些年又看到模特穿到身上,流行已經輪回過來。這二十年,人們又認識到到懷舊服裝的美,衣裳好好挂在衣櫃裏,皺褶都沒有,人卻早已遠走,不見影蹤。
把衣服疊成長條形,用大針逢出稀疏的線條固定形狀,再用小針慢慢一點一點紮透,藍色的背簍帶上遍布白色小點。幸虧藍色衣服多,當年這曾經是最流行的顏色。背簍帶并不需要精細,白點紮得稀疏,到不受力的地方,更是紮出“W”形狀的水波紋。
等老趙把背簍編好,再把手工背簍帶鑲上,一個真正能幹活的背簍出現了。
“藍配綠,醜哭。”趙敏站在走廊臺階上自嘲。
老趙給高枝剪開刃,磨得光亮,又在屋後竹林砍了一根細長竹竿,鑲在高枝剪上,背着他自己編的背簍,晃晃悠悠往山上去。
春天的山中有無數野菜,老趙帶了高枝剪上山,只為一樣東西——香椿。
香椿樹又高又大,憑人力只能摘到低矮地方小小的一點,這就需要用到高枝剪了。穩住竹竿手柄,牽引繩借力,輕輕就把香椿嫩芽剪下來了。
到了地方,香椿樹果然已經發芽,老遠就能聞到那種獨有的味道。
趙敏拿着籃子在樹下摘,陳琪脫了外套,一個縱身就上樹了,把籃子挂在枝條上,自己左右騰挪摘春芽。
老趙施施然放下自己的鋼筋PP打包帶背簍,拿出高枝剪,剪那些橫斜逸出的枝丫。
三個人分工合作,不一會兒就剪了小半背簍。老趙趕緊叫停,“夠了,夠了,以後再來剪新鮮的,還有其他野菜呢!”
告別了香椿樹,老趙一行往山裏走得更深,地上有蕨菜、折耳根和土命叫鹿兒韭的野菜,還有牛尾巴、攏包芽、鋸齒菜……不是專業植物學家,好多野菜趙敏都只知道土名。
香椿和雞蛋是最好的搭配,再精巧一點,就裹了雞蛋調面糊,入油鍋炸成金黃色的香椿魚。折耳根涼拌,鹿兒韭清炒有一種淡淡的韭菜香,可又比韭菜嫩。牛尾巴要和剝皮的胡豆瓣一起煮,湯色清亮,鮮美可口。攏包芽汆水,撒上辣椒、花椒,拿燒熱的菜籽油一澆,香味全部散發出來。
最麻煩的是蕨菜,先是寬水煮,煮好又用涼水漂洗,等到吃的手,切成小段,和臘肉一起炒,蕨菜清香混合着臘肉葷想,妙不可言。
一桌子野菜,把靠山吃山發揮得淋漓盡致。陳琪總是大箸大箸往自己碗裏夾,心想春天野菜萌芽蓬勃的好意頭,能讓傷口好的更快些。
多出來的野菜一時吃不完,可不能浪費,用開水汆熟,放在冰箱裏冷凍,保持大部分風味,能吃到年中六月。技巧是千萬汆得淺一點、生一點,這樣才最大限度保留野菜原有的風味。
農家生活不慢不緊,只要你願意,總能忙裏偷閑。
吃過午飯,趙敏推開書房的大窗戶,讓陽光灑進來,自己就坐在窗邊讀書,群山是她的背景。
初春的山坡呈現缤紛色彩,如同一張大大的畫布。底色還是灰白,這是上一個冬天留下的枯枝和樹皮。但墨綠、新綠已經迫不及待冒出頭。經冬不凋的墨綠昂首挺胸展示自己的偉岸,試與群山比高。蓬勃萌芽的新綠蓄了一冬的力,肆意張揚展示自己的柔美。突然遠處出現一抹紅、一抹白,那是早春的桃花、梨花和櫻花,她們是這早春最靓麗的點綴。那些耍筆杆子的只知道贊美梅啊、菊啊,哪知真正在春寒中爛漫一笑的,是早春的桃花。
趙敏輕輕的念出聲:“這世上沒有一樣東西我想占有,我知道沒有一個人值得我羨慕。任何我曾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記。想到故我今我同為一人并不是我難為情。在我身上沒有痛苦……”
陳琪站在窗外的花園裏,靜靜聽她讀詩,陽光為她披上淡金色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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