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何事?”

“殿下,太子妃脈象有些異常,若是尋常體弱,即便感染風寒,也不該虛弱至此,是以下官覺得,太子妃可能還有其他症狀。”方文遠拱手行了一禮,“下官學藝不精,診不出這一份異常來自何處?”

陸止擰眉,盯着那張蒼白病态的臉,雙手背後,不知在想什麽。

久到方文遠以為他不會開口,緩緩傳來一句,“孤知道了。”

“下官告退。”

鳳螢宮,蕭玉螢接到雲寧汐病重的消息,神色怪異難言,“汐兒身子弱,你該少折騰些。”

陸止愣了一瞬,而後面色如常的聽訓,“兒臣知道了。”

“等會兒你回去,将那人參,還有用得上的藥材都帶走,好好照顧汐兒,母後可是很喜歡她的。”蕭玉螢語重心長的唠叨一番,“趕快回去照顧汐兒,等她好了,再來見母後。”

“是。”

烏裘偷偷瞄了一眼自家主子,覺得這鍋背得真冤,昨日明明殿下都昏了,這才導致,不對啊,殿下昏了,那公主是怎麽回事?

百思不得其解的烏裘,作為作死小能手,“殿下,昨晚,是怎麽回事啊?”

陸止輕飄飄的瞥了他一眼,“你覺得是怎麽回事?”

“屬下覺得,殿下太累了。”

“……”陸止真的懷疑他這智商被誰偷走了,“慕容葉回來了嗎?”

“回來了,聽說找到時,二少爺被捆在樹上,動彈不得,手腕腳腕腫了一片。”烏裘想了那個場景,可憐兮兮的被綁在樹上一晚,怎一個慘字了得。

雲寧汐:我只是擔心他掉下來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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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不過如今,二少爺被慕容家主打了一頓,正在關禁閉。”烏裘看到自家主子聽到這裏,竟然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這,果然,不能和殿下搶公主。

“奴才參見殿下。”太監福立德跪地行禮,“婉貴妃娘娘請殿下前往淑婉宮一敘。”

婉貴妃席婉瑤,席家長女,雍容華貴,見到陸止笑着,只是不知這笑意幾分真幾分假。

“太子殿下來了,快坐,珠兒,給殿下上茶。”席婉瑤品了一口香茗。

珠兒身穿鵝黃色紗衣,清秀的小臉帶着羞澀,邁着小步盈盈走來,聲音清甜,“殿下,請用茶。”

陸止沒接,這不像是一個丫鬟能穿的衣服,漆黑的鷹眸望向席婉瑤。

席婉瑤笑笑道:“這是我遠房侄女潘輕珠,心悅殿下已久,不知殿下可願收了她?”

陸止這人心思深沉,又怎會看不出她的意思,隐隐瞞瞞倒不如坦坦蕩蕩。

陸止瞧了一眼,“不必了,婉貴妃若無事,孤便告辭了。”

“等等,聽聞太子妃病重,本宮這裏有些上好的藥材,太子不妨帶回去試試。”席婉瑤繼續拉攏他,身為一個男人,她不信能抵抗住美人兒。

“不必,婉貴妃的藥還是留給七皇弟為好。”七皇子自幼體弱,是因為婉貴妃在懷他時吃了不少藥,導致出生時便瘦弱體虛,這些年一直用藥養着。

席婉瑤看着空蕩蕩的房間,想起那病弱的兒子,悲痛萬分,她又何嘗不想自己兒子健健康康的。

汐吟閣

雲寧汐看着外面白色的世界,支着腦袋欣賞,“那片空地是做什麽的的?”

“殿下說讓公主自便,公主喜歡就好。”若夏笑笑,“殿下想的周到。”

盯着那片空地,被覆蓋上厚厚的雪,她已經想到以後這裏做什麽?

“師兄,還好嗎?”雲寧汐忍了忍,還是沒有忍住,知道他被慕容大人打了一頓,還被關禁閉,始終是擔心。

他昨日是真的吓到她了,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林,不,聽說慕容公子傷的很重。”若夏嘆了口氣,昨日怎麽就來搶親,還明目張膽的搶,若夏跪在地上,“公主,對不起,昨日沒有提醒你是慕容公子。”

“不怪你。”

“公主進屋暖暖身子,您還生着病,不宜吹風。”若夏扶着她進去,倒杯熱水遞過去,“公主喝點茶,驅驅寒。”

“這茶水實屬無味,泡些菊花。”不能多飲濃茶,好在她準備了許多菊花茶,翻着手中的話本打發時間。

話本是從醉夢樓得來的,上次與慕容裳聽了一下午,說書先生秦百泉講到小郡主與将軍割袍斷義之處,來了一句,請聽下回分解,可把她給憋屈壞了。

雲寧汐氣到臉紅,拍着話本,“這個秦百泉怎麽回事?”

“公主怎麽了?平白動這麽大的火氣。”若夏好好的侍奉在一旁,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不知所措。

“這個老頑固,竟然将英勇善戰的小将軍寫死了,最讓本公主難受的是,他竟然是自缢,而那小郡主嫁了個好郎君,幸福圓滿。”雲寧汐喝了滿滿一杯茶,不斷吐槽道:“這老頑固,不行,去把他找來。”

若夏剛出去就進來,“公主,東方公子求見。”

“你告訴他,陸止進宮了,讓他晚些再來。”雲寧汐頭都沒擡,握着筆不知道在寫什麽。

“公主,東方公子說他是來拜訪您的。”公主與他并無交際,怎會在大婚第一日就來拜訪。

“找本公主做什麽?”想到宴會上那雙眼睛,放下筆,“來者是客,請進來。”

“是。”

“臣參見太子妃,冒昧登門,還請太子妃不要介意,這绛冰草,還請太子妃笑納。”東方擎自然的入座,一雙桃花眼微微勾起,與雲寧汐不同,他的眼睛裏夾雜着若有似無的危險。

“本公主與東方公子素不相識,怎能收下這麽貴重的禮物?”應付這種場景,雲寧汐早已熟能生巧,風輕雲淡的應對。

绛冰草,千年難得一見的珍品,可養氣血,是治療體弱之症的一大藥引。

東方擎笑笑,明明是一張眉清目秀的樣貌,卻莫名帶着一種暗黑氣質,“太子妃不必推遲,在下登門拜訪,有一事相求。”

雲寧汐防備的摸着手中的玉佩,不顯山不露水,“東方公子說笑了,本公主雖為雲國公主,在陸國自然要以夫為天,方顯為人妻的修養。”

東方擎挑挑眉,這寧汐公主……倒是有趣。

“太子妃說的甚好,為人妻子,定要為夫君着想。”玩味的笑道:“在下尚未說何事,太子妃就這般急着拒絕,是在擔心在下不軌?”

有沒有鬼自己心裏沒有數,多年的教養讓她保持着一貫的風輕雲淡,“本公主只是不感興趣而已。”

“雲國如今正在休養生息,在下也相信雲國。”故意頓了會兒,“想來雲國戰馬缺失,不知公主現在可有興趣?”

公主,而非太子妃。

這稱呼的變化,雲寧汐自然注意到了,“東方公子不妨直言。”

“在下為雲國提供戰馬,雲國給錢就行,這樣的買賣,公主覺得如何?”東方擎說完,佯裝品茶,細細觀察着她的變化。

不過一面之緣的人,他能這般推心置腹?這戰馬肯定不是來自陸國,只怕不是合作,而是試探。

“本宮覺得不如何,本宮身為陸國太子妃,雲國政事東方公子還是找父皇為上。”一番說辭,立場分明。

自稱的改變他又豈會注意不到,這寧汐公主可不好對付啊!陸止身為太子,自身嚴謹自控,心思深沉,本以為這太子妃或許是一個軟肋。

試探成功,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這绛冰草,太子妃就收下,算是在下冒昧打擾的歉禮。”

“既然知道冒昧,你還登門?”陸止剛回東宮,管家來禀報,他來不及換身衣服就直奔而來。

一身寒氣,不知是凍的還是自身冒出來的,雲寧汐自然的給他添了杯茶,吩咐道:“準備姜茶。”

“孤身上寒氣重,你離遠些,別傷了身體。”陸止并沒有去牽她的手,而是坐到旁邊。

雲寧汐知道他是為自己考慮,她也不是弱不禁風的那種,只是偶爾發作而已。

“臣參見殿下。”

“平身,東方公子這麽急着見太子妃,所為何事?”陸止直奔主題,沒有任何寒暄問暖的客套話。

“聽聞太子妃病重,是以送了這绛冰草,希望太子妃早日病愈。”與剛剛随意的姿态不同,面對陸止略顯恭順。

雲寧汐悄悄翻了個白眼,這是她很平易近人的原因麽?

陸止瞧了一眼小厮端着的绛冰草,望向雲寧汐,眼神示意她:這東西想要不?

雲寧汐眨眨眼,交流道:想。雖然人不懷好意,但這绛冰草确實是極品。

“東方公子這麽有誠意,孤便替愛妃收下。”

“臣還有事,先告辭。”

陸止颔首,暖了一會兒,伸手将雲寧汐摟在懷裏,嗓音低沉帶笑,“小寧兒,要怎麽感謝孤?”

這麽厚顏無恥她都習以為常了,壓着嗓子甜的發膩,“殿下想怎麽感謝?”

陸止眉骨跳了下,敲了下她額頭,“好好說話。”

“人家本就在好好說話。”雲寧汐繼續作妖,“殿下~”

陸止扶額,将桌上的梅花糕喂給她,翻了下桌案的話本。

不看這個還好,一看整個人都不好了,梅花糕都變味了。

“怎麽了?”陸止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腮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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