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這個秦百泉,講的我想揍他。”雲寧汐翻了翻話本,指着給他看,“前期鋪墊了那麽多的美好,猝不及防的成了悲劇,關鍵是我還挺喜歡小将軍的。”

“喜歡小将軍?”語調變了點味道,一雙丹鳳眼微微眯着,慵懶又危險。

“豐神俊朗,細心體貼,是征戰沙場保家衛國的将軍,還會彈琴。”雲寧汐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道身影,“嗷。”

陸止望着那雙雲眸,含着絲絲不解瞪着他,有節奏的點着桌面,“孤到覺得這秦百泉講的挺好。”

雲寧汐怪異的撫上他的額頭,“沒着涼?”

陸止哭笑不得,握着她的手,“孤是想說,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

“我知道,就是心裏氣憤,不如讓他改個結局?”雲寧汐皺着小臉,滿是糾結,意難平。

“公主,秦先生到了。”若夏領着秦百泉,一路上已經告訴他公主的意思。

“老朽見過太子,太子妃。”秦百泉摸着胡子,一身書卷氣息,“太子妃,是覺得老朽哪裏講的不好?”

“先生寫小将軍自缢,緣何?”

秦百泉摸着胡子,“情深不壽。”

這理由……

“太子妃換個角度想想,若是一開始便是孽緣,又怎會得善果?唯有真正的命定之人才是善緣,命裏有時終須有,太子妃不必太過介懷。”秦百泉似有深意的望向陸止,轉而緩緩笑笑,略帶推薦之意,“老朽講話本是為博客人一樂,若是影響了太子妃的心情,太子妃可以聽聽老朽下一個故事。”

秦百泉一本正經的咳了一聲,“老朽下一個話本是新科狀元郎……”

陸止揮揮手,送客的意味不言而喻,烏裘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老朽告辭。”回頭再次推薦,“太子妃記得來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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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寧汐扶額,她現在懷疑這是他攬客的手段。

“別糾結了,感覺身子如何?”陸止暖着她的手,屋裏已經燒着炭火,可體溫還是偏低。

“挺好的,今日沒有去給皇上皇後娘娘請安,他們有沒有……”雲寧汐委婉的開口,大婚第一日便不去請安,雖然有情可原,可他們畢竟身處高位,正所謂伴君如伴虎。

“是父皇和母後。”陸止糾正她,拍了拍她的手,“他們讓孤帶回些藥材,你看看可有合适的。”

下人端着進來,一行人浩浩蕩蕩,雲寧汐掀開看看,滿眼亮晶晶的,“千年人參,雪蓮,這是碧火仙草,傳聞此仙草長在冰火兩極之地,怎麽會在這裏?”

碧火仙草,她只在藥王谷的藏書裏見過,傳聞此草可治百病,是真是假倒是沒有記錄。

陸止不懂藥材,看她這麽歡喜蹦跶,“喜歡?”

“太喜歡了。”亮閃閃的鹿眸上下打量着,這可是重金難得,若是師父知道,也會激動萬分。

“改日帶你去禦藥房逛逛。”略顯慵懶的嗓音,把玩着佩戴的玉佩,“讓柳伯進來。”

“老奴見過殿下,太子妃。”管家柳伯笑的憨厚,身後小厮端着一堆冊子,“太子妃,這是東宮近些時日的賬冊,另外這是庫房的鑰匙,殿下說一并交與太子妃掌管。”

“這些柳伯管着就好。”雲寧汐滿臉抗拒,這麽多還只是近期,東宮事務繁雜瑣事頗多,她這麽安靜的美少女怎麽能每日管理這些瑣事,浪費大好時光。

陸止挑挑眉,無奈支着下巴,“柳伯會教你,慢慢學。”

雲寧汐搖頭,咬着下唇,一副看負心漢的眼神,“陸止,你給我找這麽多事情,是不是嫌我啰嗦,想要我安靜?嗯?”

她的腦回路還真是清奇,掌權東宮是多少女子的夢想,她卻不屑一顧,身為一國公主,對權勢毫無波瀾,“柳伯暫時代你掌管,可好?”

雲寧汐撸了兩下緣緣,他這麽固執,不會是挖了個坑吧,“好,有勞柳伯了。”

“太子妃言重了,輔助殿下與太子妃是老奴的本分。”柳伯将另一個箱子打開,“這些是房契,還有店鋪和莊園。”

“店鋪?”雲寧汐放下緣緣,拿起來翻了翻,這是個好東西,黃金地段商鋪。

“是,涉及鹽行,當鋪,食樓……”

“等等,有沒有藥鋪?”深藏不露,這麽多銀子,還在乎區區五百兩?

“有,只是藥鋪利潤不如其他,像景安藥鋪,景千藥鋪是東宮最大的兩處,其餘分散在陸國各地。”柳伯一五一十的講述着,對于這些熟記于心。

“明日我去看看。”看了看兩個地址,選了景千這個離東宮近些的,“将景千藥鋪的掌櫃,還有近況整理一份給我。”

“小寧兒要經營藥鋪?”陸止不樂意了,新婚第一天,媳婦兒要經營藥鋪,想想獨守東宮的悲慘生活,“事物繁雜,其實,不必親自前往。”

“那不一樣,一家藥鋪我還是可以勝任的,況且這也是你名下的鋪子。”事物繁雜,不存在的,與藥材打交道她是樂意至極。

“寧兒?”陸止撚了撚手指,面色晦澀難辨,嘴唇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

薄唇微動,一雙丹鳳眼漆黑深邃,剛毅的下巴,流暢的面部線條,雲寧汐不自覺迷了神,一雙桃花眼泛着水光。

柳伯悄然輕聲退下,一臉笑意的合上門。

雲寧汐還未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摟在懷裏,陸止勾了勾唇角。

“咕嚕~”雲寧汐瞬間清醒,尴尬的滿臉通紅,埋在他懷裏,不肯擡頭。

“用午膳。”陸止笑着拂過她的秀發。

“唔~”太尴尬了,小手無措的捂着肚子,恨不得挖個洞藏起來,聲音輕輕低低的,嬌俏窘迫,“不許取笑我,你要忘了。”

“嗯。”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後背,骨絡分明的手上青筋微顯。

用過午膳,雲寧汐一直不願意吃藥,黑乎乎的中藥味雲寧汐忍不住皺眉。

“公主,吃了藥才能好的快些,奴婢備了蜜餞。”若夏端着藥碗,自小公主吃藥都需頗費功夫。

“本公主身子已經好了,若夏,本公主身為醫者,自己的身子再清楚不過。”雲寧汐滿臉抗拒的撒腿就跑。

“寧兒,醫者不自醫,若是寧兒不願喝,孤也不能強迫。”一本正經的盯着那碗藥,說出的話深得雲寧汐之心。

雲寧汐停下腳步,略帶試探,“真的?”

“過來。”漫不經心的伸出手等她過來。

雲寧汐踟蹰半晌,邁着小步子跟蝸牛似的,白皙嫩白的小手伸過去。

陸止勾唇,握着她的手,“若夏,藥給孤。”

“陸止?”雲寧汐湧現一絲不安,松開他的手卻被握得緊緊的,腦海中浮現那種被逼服毒的畫面,不由自主的哆嗦下。

“乖,喝完。”淡淡的嗓音坐實了雲寧汐的想法。

“我不。”誓死不從的堅定拒絕,眼睛滴溜溜的轉着,鬼馬精靈的打着算盤。

“要不針灸試試?孤聽聞此法子可代替喝藥。”涼悠悠的開口,似乎帶着些若有似無的調笑。

針灸,也不行,這話怎麽有點耳熟呢,靈光一現,可不是她曾說過的話,長嘆一聲:真是風水輪流轉!

“我喝。”一臉視死如歸的端起藥碗,閉着眼睛,苦哈哈的灌下去,淚眼朦胧,咽了蜜餞才稍感舒暢,“陸止,君子當言出必行,你不僅出爾反爾,還,還……”

一時詞窮,不知該接什麽,陸止輕飄飄道:“孤可沒有強迫,是你自願的,若非寧兒自己心虛。”

推卸的理直氣壯,不過他好像确實沒有強迫自己,額……

夜半,風起

寒冬臘月,慕容府清淩軒,慕容葉身着中衣迎風而立,看向天邊的黑夜,孤單蕭條。

“阿葉,夜深寒涼,你傷病在身,進屋吧。”慕容堯嘆氣,這個弟弟性情溫潤,做出當衆搶親之事,他也是震驚許久。

黑色狐裘大氅披身,慕容葉空洞無神的眼睛盯着遠方,微微眨了眨,聲音沙啞至極,“大哥,這個時候,汐兒應該睡下了吧。”

慕容堯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言:“阿葉,如今她已是太子妃,萬不可僭越,違了規矩。”

慕容葉眼神空洞的望向天邊,今夜無星,唯有一輪朦胧的月亮孤零零挂在天上,喃喃自語道:“為何我沒有以真實身份相待。”

慕容堯勸解道:“阿葉,事已至此,當向前看。”

“大哥早些回去歇息。”

“阿葉,大哥給你帶了壺瓊花露,你身子不好,少飲點。”慕容堯放在庭院的大理石桌上,玉瓷的酒瓶碰撞出清脆聲響,搖了搖頭移步離開。

慕容葉看向那壺瓊華露,想到屋裏那兩壺梅子酒,還是他離開時和汐兒一同埋在梅花樹下的。

一道黑影翻牆而入,緩緩踱步,四目相對,分外眼紅。

慕容葉冷哼一聲,“太子大駕,有何貴幹?”

陸止眼神深邃,并未搭理他這滿是敵意的言語,徑直走向大理石桌,随手倒了兩杯瓊花露,淺酌一杯。

慕容葉看着他自來熟的身影,止不住一陣氣來。

另一人姿态慵懶的散漫坐着,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句,“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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