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晉江文學城獨發
專業考比前幾天的大考要嚴的多,而文學專業更是難上加難。
考前翻不完的專業書、背不完的關鍵題,眼前壘的比城牆還高的書。
今天只考一門,從考場出來的時候,時間剛好是中午。
外面陽光刺眼,向遠望去,隐隐約約還能看見層層疊巒地光圈,光圈的末端,是人們望不盡的遠方。
像是真應了那句話:當丁達爾效應出現時,光就有了形狀,而那個形狀,根據人的心裏想象,描繪出想到的身影。
“不好意思。”
突如其來的撞擊,将許清晨視線拉回。
整個人被迫向前踉跄兩步,站好整理着衣服,朝那人颔頭笑說:“沒事。”
身後的考場慢慢湧出另一堆人,臉上有興奮、難過、悔恨等,各種都能在考場外看到。
許清晨站在一旁枯樹下面,腳尖有一下沒一下的點着飄下來的落葉。身邊經過無數人,她也站在那裏。
“等急了嗎?”段子舒蹦蹦跳跳從考場出來,順勢跳到她身後,“你怎麽出來這麽早。”
許清晨臉深深地埋在圍巾裏,“答完了,就出來了。”
心裏總有一種預感,她這次考試排名不會太高,可能就連獎學金也不會有。
段子舒松開她,挑眉說:“果然,學霸與學渣的生活是不同的。”
許清晨還沒來得及說話,她又說:“今天還好,你戴圍巾不熱嗎?”
許是虛心作祟,聽到這句話許清晨下意識捂住脖子,支支吾吾地說:“還好吧,有時候刮…風還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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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語氣和平常完全不一樣,饒是段子舒在大咧也能聽出來。
“今天——”說着,她擡頭看了眼天,“有風嗎?”
“當然有。”
一旁劉嫣縱觀全局,意味深長地眼神瞧了一眼許清晨,說:“剛剛還在刮着呢。”
許清晨被她看的耳垂發燙,連忙別過視線看向別處。
就算現在沒有刮風,段子舒也沒有在糾結這個問題,看了眼時間,她揉着肚子,“走吧,去食堂吃飯。”
一場考試,整的幾個人精疲力盡。
原本想着就近去附近的食堂吃點東西,可劉嫣不知怎的,非說要去校外。
許清晨是不想去的,經過昨晚的事情,她總覺得現在碰見姜也有種說不上來的尴尬。
可段子舒不行,死活非得拉着她去。
“你對象怎麽突然請我們吃飯?”段子舒死死拉着許清晨,根本不讓她逃脫。
劉嫣随便找了家火鍋店推門進去,找個位置坐下,“不知道,他想請我們就吃呗。”
一旁,許清晨剛坐下,握在手裏的手機突然振動。
是姜也。
姜也:【考完了?】
現在只要看到他名字,她就能想起昨晚發生的事情。
摸了下鼻子,她回道:【嗯,剛考完。】
姜也:【在哪?】
在哪……
她沒有回複,而是指腹輕輕敲打着屏幕。
像是在糾結。
“誰呀?”段子舒見她不說話,湊個腦袋看過來,“姜也?正好也讓你男朋友來呗,省得我看她男朋友怵得慌。”
劉嫣沖她翻個白眼,又笑眯眯地對許清晨說:“讓他來呗,你們剛在一起,正是要膩在一起的時候,小別勝新婚,我們都懂。”
許清晨被她們調侃的有些害羞,小聲反駁道:“不是,你們別亂說。”
“我們都懂。”劉嫣一副過來人的表情,“都快放假了,讓他來吧。”
這一句話,像是點醒了許清晨。
寒假票難搶,大姑早在一個月前給她定了票。當時她看了眼日歷也沒說什麽,就定了二十三號考完試下午的票。
可…那不就明天…嗎?
“那我……”她不太确定地說:“問一下?”
重新打開手機,找到兩人的聊天對話框,消息還沒發過去時,肘關節突然被人碰了一下。
“別發了。”段子舒嘴裏銜着筷子,下巴示意着前面,“人來了。”
同時間,許清晨感覺到面前一處光線被遮擋,手上動作一頓,順着段子舒視線擡頭望--------------銥誮去。
剛剛在微信裏問她在哪的男人已經站在她面前。
男人眉眼帶笑,站姿随意,手插着口袋,勾着唇角望着她。
兩人視線相撞一刻,許清晨面色染上緋紅,本能反應地抿上嘴唇。
段子舒拿着自己餐盤坐到其他位置,打趣道:“行了行了,別看了,快坐吧。”
“謝了。”姜也坐到許清晨旁邊,咧嘴笑道。
從他坐下那一刻,許清晨像是被定住般,動都不動。
姜也注意到,輕聲戲谑道:“我這麽吓人?”
不就是社死嗎,人生誰還沒社死過。
秉着這種想法,許清晨擡起頭說:“不是,剛剛在看別的。”
姜也也沒有戳穿她,捋了下她耳邊發絲,“還有幾門沒考?”
許清晨說:“就剩明天一門了。”
這時,服務員端着鍋底上來。
眼神瞥了眼滿是紅油的鍋底,看了眼女孩散下來的頭發,湊過去低聲問:“紮起來?”
昨天睡得晚,早上出門有點急,頭發也沒來得及梳就直奔考場。
本以為中午随便買點飯拿回寝室吃,誰知突然改道來吃火鍋。手腕上也沒有多餘的頭繩,從剛進來那一刻她就想紮起來。
她坐在角落裏,梳着最簡單的中分,烏黑的發絲自然散落下來,盡管将碎發別在耳後,還是有碎發翹起,而翹起的發絲,不知何時悄悄搭在了男人的肩上。
許清晨稍稍收回指尖,搖頭說:“沒有頭繩。”
“我有。”說着,姜也跟變戲法似的從手腕裏拿出一根珍珠頭繩。指腹順着發尾,說:“我幫你?”
許清晨不太喜歡別人碰她頭發,她從小對頭發這個話題格外敏感,可能是還在幼兒時期,被奶奶哄騙去把頭發賣了的緣故。
姜也早在先前就知道她不喜歡這點,所以這時她也沒有跟他矯情。
她搖頭接過頭繩,邊綁頭發邊說:“我自己來就好。”
兩人正說着,劉嫣男朋友推門進來,而他男朋友身高還跟着宋遠。
宋遠的到來,仿佛是劉嫣的警報器拉響瞬間。
看清面前來人,劉嫣絲毫沒顧男朋友感受,直接把筷子扔到桌子上,冷臉說:“你怎麽來了?”
宋遠也賤兮兮地,只有段子舒旁邊有位置,他順勢坐下,說:“好朋友請客吃飯,我怎麽不能來。”
劉嫣還準備說些什麽,被一旁男朋友攔住。
她男朋友表現地格外紳士,沒有像之前的齊華陽那般,而是溫聲地在跟劉嫣說悄悄話。
在場人,除了劉嫣和宋遠,其餘人吃的幾乎都是大氣不敢喘。
飯局結束後,姜也拉着許清晨逃離這裏。
許清晨回頭望了眼獨自一人站在門口的學長,還是打了聲招呼,“學長,我們先走了。”
“學長?”姜也冷眼瞧着那人的背影,“許早早,叫別的男人這麽甜幹嘛?”
許清晨莫名其妙看他一眼,“不就是正常聲音嗎?”
“正常嗎?”
許清晨擡起雙眸怔怔地盯着他看,突然笑道:“姜也,你吃醋了?”
男人舌尖頂着左頰,半眯着眼打量着面前人,“怎麽覺得我吃醋你很高興?”
許清晨低頭笑了笑沒理他,埋着頭自顧自往前走着。
“嗯?”姜也大步跟上來,手自然搭在腰上,“怎麽不說話?”
“不想說。”說完,許清晨又補充道:“學長是劉嫣男朋友,剛剛只是出于禮貌。”
“我知道。”姜也輕聲應道。
對于這個學長的傳聞,宋遠在他耳邊說的快起繭子了,幾乎每天都要說上一兩遍。
許清晨抿嘴笑笑,“嗯。”
緊接着,耳邊又傳來一道聲音。
“畢竟,某人昨晚——”
話說到這,許清晨反應過來連忙堵住他嘴巴。
手心緊緊蓋住,表情奶兇奶兇的,“不準說。”
溫熱的手心傳來男人灼熱的呼氣,許清晨反應過來把手放下,還不忘威脅道:“不準說!”
“好。”姜也順着她意。
見他這樣說,許清晨才勉強點點頭。
“吧唧~”
姜也俯身把唇送上,一個淺吻,只是碰了下便移開。
他笑得像是得了獎勵的小孩子,“聽你的,不說就不說。”
許清晨不好意思地瞥了下周圍來往人群,發現沒有人注意到他們時才松了口氣。
下午閑着沒事,兩人步伐也沒有很急,手牽着手在街上慢慢走着。
同樣的步調,肩膀不小心的觸碰,指尖的觸感,這些都是他們二人心中的情愫。
姜也問:“訂了幾號的票?”
終于還是來到這個話題。
“明天下午的。”她停下腳步,手心緊緊拉着對方,垂眸說:“大姑早在一月前給我訂的。”
許清晨心情忐忑。
畢竟兩人才剛在一起沒有幾天,這兩天雖然總膩在一起,但想到明天要分開還是感覺心裏空落落的。
“不回榕城?”
“嗯。”她小幅度點頭,“回大姑那裏,在獨海。”
獨海啊,南方城市。
姜也點頭,安慰似的撫摸着頭頂,“聽說南方濕冷,回去穿厚點。”
聽到這句,許清晨不知怎的,鼻子酸的很。
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她上前環抱住眼前人,臉頰緊緊地貼着他胸膛,說話時還夾帶着細微的哽咽,“好,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我啊?”姜也順着女孩脊背,輕聲說:“學校還有實驗要做,我晚幾天。”
感到到懷裏女孩情緒低落,他逗笑道:“怎麽?這就想我了?”
聽着他強烈的心跳聲,許清晨破天荒地點頭,聲音輕軟,“有一點點。”
“只有一點點?”姜也使壞地咬了下女孩耳垂,低啞地嗓音無形聊着人,“給你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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